霏兒一聽他提到這裏,立刻舉手發誓:“很簡單,澹台宗借太子府的财産(詳見清單),必須在三個月内以兩倍償還。沒有寫原因,也沒有添加任何項目。”
“就這樣的劣質的計劃,你還好意思說讓人家傾家蕩産?夏侯霏啊夏侯霏,我若早知道你的計劃是這個,當初怎麽也不能允許你簽下那份協議,你這算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些東西,我看你還是算了吧,收不回來了!”聽完夏侯霏的計劃,澹台瑾突然一臉煩躁的坐了下來,端着茶杯的手,也在微微顫抖着,顯然,他已被霏兒徹底的激怒了。
夏侯霏一臉無辜的睜大眼睛,聲音微顫:“這,這麽嚴重?”
“你以爲呢!就憑那樣一份借據,你能站的住場?一個弄不好,還讓全天下的人都來恥笑你,這個人,本宮丢不起,那些錢,就當援助了,不要也罷!”澹台瑾的聲音很冷,直吓得霏兒就那麽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沒有反應。
澹台瑾也不上前安慰,撂下茶杯後就站起來走人,就在他走到門口時,腳步突然一頓,霏兒心中一緊,以爲他要安慰安慰她,沒想到他卻沉着臉冷冷的看着她:“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以後,誰也不許提!”
霏兒的瞳孔驟然放大,慘白着一張臉站了起來:“到此爲止?瑾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些錢,足足有上百萬兩銀子啊,你就這麽送出去了?”
澹台瑾清冷的眼底流轉着冰棱般的冷芒:“将令牌拿出來!”
“令牌?什麽令牌?”霏兒眨眨眼,對他突如其來的吩咐,有些反應不過來!
“太子府的令牌,拿來!”夏侯霏黛眉一挑,無聲的笑了:“瑾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太子府已經空了,難道還能更空嗎?”
“你雖然會賺錢,但論心計,你還差得遠,如果這張令牌還放在你手裏,未來,可就真的吃不準你會不會再上演這麽一出‘白送’的戲碼。霏兒,我也是爲了咱們未來着想,拿來吧!”澹台瑾冷冽剛硬的嗓音響在耳畔,冰冰涼涼的,不夾雜任何感情,這是兩人真正走在一起之後,第一次聽到他這般冷漠的聲音,她就這樣巴巴的看着他,模樣有些委屈不安:“瑾哥哥,你這是在怪我,對嗎?”
澹台瑾平靜的掃了她一眼:“拿出來!”
夏侯霏擡眸,撞上他沒什麽情緒的眼眸,心中一顫,難過的斂下了眸子,從懷中掏出那枚在她身上還沒捂熱的黃金龍紋令牌,沒有絲毫猶豫的拍進了澹台瑾的手掌裏,轉瞬即揚起一抹笑靥如花的笑容:“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将你損失的财産要回來的!”話落,潇灑離開,沐浴在秋日陽光下的背影,卻顯得那般的蕭瑟。
“太子爺,您不解釋一下嗎?”望着夏侯霏略顯悲涼的背影,雷霆有些不忍心,忍不住開口相勸。
澹台瑾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望着雷霆:“這是她自己惹來的麻煩,自然由她自己去承擔這個後果。”百萬兩銀子啊,這可是他這二十多年來的積蓄啊,就這麽白花花的像水一般的溜走了,澹台瑾隻覺得這一刻的心一陣陣的抽痛着,哪還顧得上去安慰那位受傷的女人?
未來,他又要從頭開始了嗎?
夏侯霏,别人是一.夜之間白了頭,他們卻是,一.夜之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窮光蛋!
肉疼的何止是澹台瑾,對金錢向來沒什麽概念的夏侯霏,第一次體驗到了肉疼的感覺,百萬兩銀子啊,這是他奮鬥而是幾年才積攢起來的财富,就這麽的,被她給送出去了?換做是誰,怕是都無法對着她笑吧?也難怪她的瑾哥哥會不顧一切的将令牌收走了,如果是她,放着她這枚定時炸彈在身邊,怕是也不會放心吧?
百萬,百萬,果然,她這個太子妃真是夠極品,智商讓人捉急的不行啊,怎麽辦?讓她就這麽呆着看着金子從她眼前嘩嘩嘩的飄過,從而落進他們的宿敵澹台宗的腰包裏,這是她這輩子都不願去面對的事情,可偏偏,到了這裏,事實已成定局,太子府一.夜之間成爲窮光蛋,已然成爲不可逆轉的事實!
澹台宗這會兒,怕是已經樂的直不起腰了吧?夏侯霏啊夏侯霏,接下來,你要怎麽辦呢?
就這樣,夏侯霏帶着一顆受傷的玻璃心回到了琴箫閣,靜娴四人早已從雷霆那裏得到了消息,本來還想安慰安慰她們的主子,可在看到夏侯霏如今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時,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隻能默默的站在她的身邊,給予她無聲的支持。
原本,她們還以爲她是因爲澹台瑾的話心裏不開心,卻沒想到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她突然吩咐她們派人秘密監視宗王府,并将宗王府的所有資料拿過來,越詳細越好,甚至于連皇後的娘家,宗王妃的娘家也不放過。
突然之間這麽認真的工作,靜娴有些不放心:“太子妃,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先休息一會兒?這些東西調查,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霏兒聽言,果斷的站起了身,靜娴吊着的心還未落地,卻聽她道:“更衣,去星期五看看,從今天起,我要努力的掙錢,還債!”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她的牙縫中蹦跶出來的,隻聽的靜娴四人後脊背發涼,紛紛上前勸慰:“太子妃,您可千萬别想不開,未來的路還很長,賺錢的方式也有很多,一次不成還有兩次三次,總有一天咱們會成功的!”
“是啊太子妃,太子爺他絕對沒有怪您的意思,他隻是……。”靜逸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靜雅一把扯到後面,警告似得瞪了她一眼:“咱們三家店現在的收益非常好,照這麽發展下去,絕對能夠引領……。”
“好了,你們這麽緊張做什麽?我現在很好,沒有受到任何的刺激,這次的損失既然是我造成的,我自然會負責到底。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我隻能開始我的賺錢大計,你們幾個也别神經兮兮的待在這裏了,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靜娴你陪我去星期五,其餘的人将我剛剛的吩咐傳達下去,晚上睡覺前,我必須要拿到你們的結果,好了,散會!”
看着夏侯霏潇灑轉身進房,情緒還算平靜的樣子,始終提着的心才漸漸落下,朝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後,靜娴跟着夏侯霏進了房間,其餘人等安安靜靜的退下了。<bg上,無聲的抱住了她,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讓,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靜娴歎了口氣,“太子妃,您又何必這樣?沒有人怪您,錢沒了事小,人沒了才事大,您可千萬别往心裏去啊,事情沒有您想象的那麽複雜,您想啊,太子爺手裏面有金鎏宗,您的手裏還有月神宮,還有自己的鋪子,賺錢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那些失去的,早晚會重新回來的,隻不過事時間的早晚而已,您可千萬别因爲這個梗,自虐啊!”
夏侯霏眼眶微紅,聲音澀然:“我不會就這麽原諒我自己的,上百萬的存款,就這麽被我揮霍一空了,他能忍住沒發火,已經是對我極大的容忍。我不會,也沒資格去責怪别人,要怪,隻能怪自己太過自負,才造成今日這等無法挽回的局面。”
“太子妃,您真的太敏感了,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靜娴試圖再安慰這隻受了傷的兔子時,卻被夏侯霏輕輕的推開了,她輕輕的将眼角的淚水擦去,慢慢的站起了身,傲嬌的擡起了下巴:“我夏侯霏可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怎麽可能因爲這點小小的挫折就一蹶不振?你說得對,錢沒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沒了,那樣,才是最悲劇的人生。所以,我還有機會,有機會将所有失去的東西再十倍的讨要回來。咱們的東西,就先放在那根棕毛裏,早晚有一天,本宮會親自讨回來,不哭,我絕對不能再這裏就被打擊,更衣,速速的更衣!”
這種情況之下,也許自己轉移自己的目标,才是唯一能夠安慰她的地方吧?看來,原本推遲的計劃,要重新搬上來了!
——
經過一個多月的推廣,星期五已逐漸被大家熟識,且因她獨特的味道,一度令臨月的百姓爲止瘋狂。每周五推出的限時特價菜更是成爲人們爲止瘋狂的焦點,星期五在這個一個多月的日子裏,幾乎每日都座無虛席,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各店的探子在其中,經過星期五的背後無數食客們的調查,在這一個月裏,盡管其他店也相繼推出了與星期五差不多的菜色,但因他們掌握不住菜品的靈魂,也因此并未被人們所認可,相反,反而增加了星期五的銷量。
如此一邊倒的情況,已令衆商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損失與打擊,對星期五眼紅的程度,更是到了無法估量的地步。僅是這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不少前來鬧事的食客們,但因他們的對手是經驗豐富的金錢,所以最後均以無疾而終。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會就此放棄,相反,再這樣下去,還會讓這些商家聯合在一起,驅逐星期五,這個衆人眼紅的酒樓。
當然,在這期間,最令他們锲而不舍的就是對星期五後廚的挖掘,就連在廚房幫廚的那些人,他們也都不放過,競相高價企圖購買商業機密,可均被星期五無堅不摧的後廚力量所驅逐。無論他們出再高的價格,開出多麽誘人的條件,甚至不惜使出美人計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也未能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任何有價值的新聞。
也因而當夏侯霏今日出現在星期五的時候,正好就目睹了一對母子躺在星期五門口撒潑耍賴的戲碼,僅需一眼,她便肯定這些人是敵方派來毀他們名聲的小喽啰。原本靜娴想讓夏侯霏避一避,等金錢解決完之後再進去,卻被夏侯霏伸手阻止了:“沒事兒,咱們的臉都是經過處理的,有什麽可遮掩的?況且,我還想試一試,這些人到底是哪一方派過來的,咱們任人宰割的日子,也是時候開始反轉了!”這一個多月她沒怎麽過來,這些人還真當她的酒樓是好欺負的?
遠遠的,就看到那個長相富态的女人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像一個潑婦一樣哭天喊地的嚎叫着:“大家快來看看啊,這些喪盡天良的人,我們母子倆還沒走出這家酒樓呢,兒子可就口吐白沫暈倒在這裏了,你們究竟賣的是菜還是毒藥啊?”
金錢試圖與她溝通的聲音不慌不忙的響起:“這位大姐,有什麽事咱們到裏面說,你這樣坐在這裏不起來,咱們怎麽溝通?況且,你兒子都這樣了,爲什麽我們請大夫你卻拼了命的阻止?”
“你們請大夫?你們請的大夫誰知道是不是大夫?萬一将我兒子醫死了,誰來負責?”女人尖銳的聲音陡然響起,直震得周圍看熱鬧的人緊皺眉頭。
“那麽,既然這位夫人不願意用我們請的大夫,就煩請您自己找大夫過來瞧瞧,人命關天的時候,大家夥湊在這裏,可不是來看你哭天喊地的,你有這哭喊的功夫,是不是該把精力放在自己兒子身上?還是說,你壓根兒就知道你家兒子得的什麽病?”突如其來的女聲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但夏侯霏一襲冷漠的黑衣不緊不慢的推開人群走到中年女人面前時,對方立即咆哮出聲:“你是個什麽東西?這裏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東西?東西在罵誰?”
“東西自然是罵你這個蠢女人!”中年女人幾乎連想都不想的就接口了,接完之後才聽到周遭響起的嗤笑聲,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被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給涮了,登時将一張肥臉氣的一陣青一陣白,她那伸出的肥指顫抖着指向夏侯霏:“有本事,有本事将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夏侯霏雙臂一抱,眼神睥睨的掃視一圈,忽然眯眸冷冷的看着她:“看來這位夫人真的是一點也不擔心令郎的身體啊,怎麽?莫不是你們心裏有鬼,所以不敢去瞧大夫?”
“醜女人,這裏有你什麽事?趕緊給老娘滾開,否則看老娘不撕爛你!”肥婆一下子就惱了,霍的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夏侯霏的衣領,揚起一巴掌作勢就要扇上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夏侯霏在短暫的震驚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不慌不忙的看着眼前的肥女人,紅唇輕揚:“怎麽?惱羞成怒了?還是被戳中心虛點了?這般迫不及待的就要封人嘴巴了?還有,你肥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罵别人是醜女人?要我說,躺在地下的這個小孩兒,可是一點也不像夫人啊,他,當真是你的兒子嗎?”
“找死!”肥婆再也忍不住,用那雙陰毒的眼惡狠狠的瞪着夏侯霏,肥掌就這麽的往她嬌嫩的臉上甩過去……
然,就在這個時候,金錢猶如獵豹一般的沖了出來,一腳踢在肥婆的胸口,強烈的沖擊之下,肥婆的身體猶如抛物線一般‘嗖嗖嗖’的飛起,沉重的落下,當她痛苦的申銀聲響起來的時候,金錢一腳踩上她的腦袋,用力壓下:“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啊啊啊,快來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草菅人命啊,快來人,救命啊,星期五殺人了,殺人啦!”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方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忍着渾身的劇痛,慘叫着呼喊着,金錢鷹眸一眯,薄唇上揚出一絲懾人的弧度:“找死!”
“慢着,将人給我帶過來,金金,你去,将京兆尹大人請到這裏來,另外,記得讓楊大人找一名大夫過來,好好給這位小公子瞧瞧,看他究竟是不是吃我們家的東西才成這個樣子。至于這位夫人,既然她不願意進去,那就給她搬張闆凳出來,讓她好好的歇着,好好的坐在這裏想一想,一會兒怎麽向楊大人解釋!”夏侯霏平靜的聲音幽幽的響起,阻止了金錢接下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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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二更稍後,今天盡量多更啊,下一更五千到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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