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宗聽言,猛地擡起頭,目光淩厲的掃向澹台瑾:“太子,在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之前,你就這樣論斷,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了?是不是因爲現在躺在裏面奄奄一息的是本宮的太子妃,不是你的王妃,所以你覺得過了?”澹台瑾的聲音中隐隐含着威嚴與壓迫感,讓澹台宗即便氣的要命,卻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适的話語反駁,隻能據理力争:“那也要等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做論斷,現在決定,未免太過草率!”
澹台瑾黑眸一沉,冷冷的睇了他一眼:“這個自然,所以要交給二哥親自處理,相信二哥二嫂定然會給本宮一個合理的交代!但是,在此之前,霏兒養病期間的一切費用,希望二哥準時送到太子府,否則,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麽簡單的解決!”
“澹台瑾,你這是在威脅我?”澹台宗隻覺得嗓子眼裏都是火氣,看向澹台瑾的眼神越發的狠毒。
澹台瑾唇角一勾,冷哼一聲:“威脅?嗤,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被威脅的價值?”話落,掌風僅是那麽一揮動,面前的大門‘咚’的一聲就打開了,在所有人還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震驚在原地的時候,澹台瑾冰寒的聲音沒有溫度的響起:“慢走,不送!”
“你……!”澹台宗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一口氣,正待發火,澹台璃不陰不陽的瞥了他一眼:“怎麽,二哥莫不是想算上我家那份的?”
“你,你們……!”澹台宗‘嗖’的一下轉過頭,黑眸之中陡然冒出熊熊怒火:“好,很好,不愧是一個娘胎出來的,本王記住你們了,走!”
随着澹台宗的退場,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澹台衍意味深長的瞥了澹台瑾一眼後,拉着沒什麽表情的甘婷離開了。
卿靜閣内就隻剩下澹台瑾、澹台璃兩兄弟漠然對望,死寂一般的低氣壓沉默之後,澹台璃率先打破沉默:“她是故意的,對嗎?”夏侯霏的武功,他可是親身經曆過的,那樣出神入化的武功怎麽可能會被一匹馬摔成那樣?簡直就是胡扯!
澹台瑾黑眸一沉,并沒有回答他,隻是冷冷的睇視了他一眼後,就漫不經心的坐了下去。
那一瞬間,室内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下來,澹台璃神色淡漠的立在那裏,唇角上揚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後,轉身離去。
望着他的背影,澹台瑾手中的茶杯瞬間一握,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連茶水帶瓷粉瞬間飛濺在冰涼的地面上,空氣中,似乎還彌漫着一觸即發的硝煙味兒……
據說,當天晚上澹台瑾就将夏侯霏連夜帶走,與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新婚不久的璃王夫婦。
等夏侯霏徹底清醒過來時,已經過去了五天,看着熟悉的房間,她有些抱怨的看着靜娴:“他怎麽就把我給帶回來了?這計劃還沒有實施呢!”
靜娴張了張嘴,還未發出聲音之際,門外就響起澹台瑾沒有溫度的聲音:“怎麽,莫不是要等你把命搭進去了,本宮再去給你收屍?”
靜娴身體猛地一抖,脖子一縮,安靜的退了下去。
夏侯霏看着自己身邊人的那副熊樣子,不由怒火中燒:“喂,你可是我的人,怎麽能這般沒有骨氣,你抖什麽抖?莫不是被那道雷給同化了?哎,回來,給本宮回來!”
可惜,回答她的,就隻有沉重的關門聲。
夏侯霏披頭散發的坐在chuang上,一臉煩躁的、沒什麽形象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這才沒好氣的對上那雙如x光般具有輻射力的黑眸:“哎,有那麽誇張嗎?我沒你想象的那般柔弱好不好?”
“沒有?沒有還敢自殘成這樣?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夏侯霏一聽這個,就暗叫一聲‘不好’,“多久?”
“五天!整整五天!”
夏侯霏瞳孔猛然睜大,牙齒下意識的咬上自己的手指:“五天?這麽久?糟了,該不是用藥過度了吧?”啊,難怪剛服了藥就暈了過去,一定是藥力太猛了,都怪她那個不靠譜的爹爹,留了藥是好事沒錯,可起碼也要告訴她每次的用量吧?這下好了,被老虎抓了個現行!嘶,這五天,也特麽的太誇張了吧?
“哈,沒事,這樣豈不是更加的逼真?”澹台瑾劍眉一擰,不悅的看着她:“怎麽?你要不要再昏迷幾天?這樣的話,更加的逼真!”
夏侯霏的小腦袋立刻搖的像撥浪鼓:“算我錯了,那這五天,發生了什麽事了?他們,怎麽解決的?”
“還能怎麽解決?自然是随便找了幾個替罪羊準備搪塞過去!”澹台瑾的話音剛落,夏侯霏就緊張不已的低吼:“那怎麽行?”這樣一來,她這計劃豈不是落空了?還搭進去幾條無辜的生命?這可不是她的初衷啊,怎麽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怎麽就不行?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澹台瑾涼涼的掃了她一眼:“雖說你這次化被動爲主動,但是可惜的是,姜還是老的辣,比起這個,你還是玩兒不過澹台宗。你以爲他就是個傻的,任憑你玩弄他于鼓掌之中?那幾個女人,就都是蠢貨?霏兒,你太着急了!”
霏兒一聽完這個,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好了,她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被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這怎麽可能?我,我可是昏迷了五天,他們随便找幾個人就想蒙混過關?澹台瑾,你就這樣放過他們了?父皇那邊呢?他怎麽說?”
澹台瑾一聽此話,突然嘲弄的看着她:“怎麽,你該不會以爲父皇是真的chong我們吧?傻女人,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如果我們幾兄弟擰成了一股繩,最不利的是誰?如果我們都得你死我活,最有利的是?這些粗淺的道理,你難道就沒想過?我是該說你單純呢,還是單蠢?”
霏兒聽到這裏,訝異的張大了的嘴巴:“那……我這一次,又白忙活了?”
澹台瑾沒什麽表情的掃了她一眼:“那倒也未必,依着澹台宗那多疑的性子,有時候越是粗淺,越是會引起他的懷疑。這一次,你錯在先發制人,如果你冷靜的等待他們出擊,再反擊的話,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
夏侯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什麽水平你剛剛不是也鄙視了?那幾個女人是做什麽的?整日活在王府後院裏的最王牌女人,論心計,我能比得上嗎?就連黎雲袖,那個從小長在後院的女人,我也未必能比得過。尤其是,這幾個女人還湊在了一起,一個不留心,就會被她們聯合起來給耍了,我若是看出來也就罷了,若是看不出來呢,豈不是要吃大虧?所以才會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意外’,還将雲袖拉下馬,造出一副她們針對你們兄弟的假象,從而亂了他們的陣腳,我哪裏想到,在我還沒完成任務時,就都離開了邙山?啊,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想不到你夏侯霏也有失去信心的時候,你沒試過,怎麽就知道自己不行?況且,這件事還沒完呢……。”
“沒完?”夏侯霏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
澹台瑾漫步至窗前,負手而立,語氣疏遠而冷漠:“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夏侯霏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遲疑的看着他的背影:“你的意思是說……。”
“經過天照的血腥洗禮,也許,我該試一下,斬草除根!”幽冷的聲音伴随着夜風吹了過來,激的夏侯霏猛地打了個寒噤,她就這樣望着他的背影,瞳孔猛地放大:“你什麽意思?難道,難道你從來就沒開始過?”
澹台瑾清俊高貴的身影緩緩轉過來,平靜的看着她道:“這就是生于皇室的殘忍,你若不狠,别人就會對你下手,到了那個時候,你或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淘汰,既然這是我走的路,那麽,就讓現實來考驗我吧!”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看着澹台瑾,剛要詢問,他卻突然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擋住自己的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現在什麽都不用說,隻需要好好的扮演一個重傷昏迷的太子妃,即可!接下來的事,由我主宰!”
夏侯霏黛眉一揚,有些遺憾的看着他:“我這還沒開始鬥呢,就被你給扼殺了,尊敬的澹台先生,你不覺得,這個時候,該給你家夫人一個表現的機會?”
***
今天先還一千字,還欠一萬七,明天盡量萬更彌補,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