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瑾強力壓下心頭不斷往上湧動的熊熊烈火,鳳目一瞪,殺機湧現:“是與不是,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澹台衍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難以想象那樣一個美得如仙子般的女人,怎麽可能同時扛起兩個大男人,還,還奔跑?可是眼前的一切以及身邊的人統統證明剛剛的一切并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看到,夏侯霏啊,你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啊?你是吃了藥了,還是走火入魔了?
就在澹台衍還沉浸在夏侯霏所帶來的震撼當中時,澹台瑾已經站起了身,縱身一躍,朝着剛剛那道一閃而過的黑影追了上去。
“喂,喂老五啊,你去哪裏,等等我,等等我啊!”等慢了半拍的澹台衍反應過來時,兩人已拉開了一段距離。
黑暗中奔跑着的澹台瑾,一雙靜若寒潭的黑眸緊緊的鎖住前方的黑影,聲音中隐隐含着惱怒與不甘:“好你個夏侯霏啊,我還以爲你用的什麽辦法呢,這就是你的辦法?同時扛起兩個男人?嗯?你可真讓我意外啊!”卻全然不提自己是因爲夏侯霏第一次扛起男人不是他而低咒,然而,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他的這個想法就會被他嫌棄的粉碎掉?
爲什麽?
那是因爲,他親眼目睹夏侯霏那個女魔頭将他的好兄弟扛進了‘紅館’,在确認她跳進的地方的的确确是‘紅館’的兩兄弟,一下子石化在原地,空氣中傳來的隻有兩人的心跳聲以及艱難的咽口水聲。
‘紅館’是什麽地方?身爲男人的他們比誰都清楚,可夏侯霏她一個女人家怎麽能知道?居然還如此張揚的将人扛到這裏來?澹台衍突然無法想象自己若不是跟着老五,他的下場會不會如出一轍?紅館啊,老娘啊,這裏可是男女通吃的地方啊,隻不過進來的男人都是小鮮肉類型的帥哥,可進來的女人卻都是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野蠻老女人啊啊啊,夏侯霏,我澹台衍今天才看清你的真面目,紅館,紅館,啊,老子這輩子再也不碰關于‘紅’的東西,絕不!
當早已按耐不住自己情緒的澹台衍暴走般的拽着澹台瑾到安全地帶後,他陰沉着一張臉,一字一頓的看着澹台瑾:“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還有,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夠同時撂倒老二和老四?”就算如今老二身殘了,可他卻也并不是一般人就能料理的了的啊,他身邊的人呢,都死哪裏去了?
“你冷靜點。”澹台瑾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卻被老三這老虎般銳利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讓我怎麽冷靜?澹台瑾,老二和老四若是在這裏*了,你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嗎?”澹台衍的聲音有些發顫,就連指向澹台瑾的手指也開始哆嗦,澹台瑾實在看不下去,一巴掌拍下去,杵在他面前那雙讨人厭的手終于被甩到了一邊,而後漫不經心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臉漠然的瞥了澹台衍一眼:“看不下去去救啊!”
眼看澹台瑾有置之不理一走了之的意思,澹台衍徹底慌了,剛剛強裝的鎮定在這一瞬間破了功:“老五啊,你們不能這麽任性,這麽胡來啊,再怎麽說我們三個也是父皇派來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現在這算什麽啊,啊?讓一個女人将兩個王爺扔到了,扔到了這種肮髒不堪的地方,你讓他們以後怎麽活啊?老五,那是你的女人對不對?這是不是就意味着,是你讓她做的?是不是?是不是你?”
澹台瑾懶洋洋的擡了擡眼皮:“随你怎麽想,随你怎麽做,想救的話趁早,晚了,可就真的來不及了!”話落,眉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情極好的閃身離去,留下澹台衍一人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發呆,一陣微風吹過,卷起幾片垃圾,即便是在炎炎的夏日,卻也是如此的覆滿滄桑感……
當澹台瑾回到酒樓的時候,夏侯霏已經在指揮人收拾,看到她,他瞳孔猛地睜大:“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夏侯霏微微一愣後,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也不說話,直接拉着人就走:“我們就隻有這一個機會,趕緊叫上你的人,趁着夜色上路,晚了,就前功盡棄了!”話落,也不去爲自己做過的事情做解釋,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澹台瑾被這樣一個不計後果的女人牽着鼻子走,着實有些氣憤,卻一時又想不到更合适的辦法,隻能一聲令下,轉移陣地。
一刻鍾後,訓練有素的金鎏宗部衆,神速一般的‘哒哒哒’消失在慶符鎮。
直到出了鎮,夏侯霏才對始終黑沉着一張臉的澹台瑾抱怨:“喂,你那是什麽表情啊,難道這麽長時間以來,你還不了解我的爲人,我能真的讓他們……被那啥那啥嗎?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若真的胡來呢,那不是給你找麻煩嗎?”
“這麽說,你還有理了?”澹台瑾唇角一勾,但笑意也未達眼底,看的夏侯霏是委屈的不行,“那如果不這麽來,咱們能有機會逃出來嗎?”
“逃?爲什麽要逃?除了這個辦法,你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你确定你不是在伺機報複?”澹台瑾眯着眼,将她一眼看穿。
“是又怎樣?我就是報複,怎麽了?再說,他們又不吃虧,無非是換了個女人而已,在你們男人的眼裏,關上燈之後,女人不都一個樣兒嗎?”
“夏侯霏!!!”一聲怒喝,倏地從疾馳的馬車中傳了出來,吓得正在駕馬車的隐衛險些從車坐上滾下來。
“你吼什麽吼?難道我說的有錯嗎?那兩個人,完全是活該,我送他們一個惡心他們一生的噩夢,他們應該感謝我才是。要怪就怪自己技不如人,他們若是有本事,至于被我算計嗎?”女人嘴硬的瞪着對面那個恨不能将她活撕了的男人,腮幫子氣的鼓囊囊的,一肚子的委屈瞬時轉化成濃濃的怒火和悲憤:“你覺得我這麽做低下了?你覺得我這麽做給你丢人了?還是說嫌棄我連累你了?告訴你澹台瑾,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他們若真的受到了什麽傷害,我一命頂一命還不行嗎?啊?”
“你果然已經知道了,是嗎?”澹台瑾突然間安靜下來,面色沉靜,眼神平靜無波的看着她。
“是,我不但已經知道了,還是直接參與者,不然你以爲他的人爲何無端的撤走?不然我的頭發爲何會變成藍色的?澹台瑾,你不是自以爲自己很強大嗎?你不是将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中嗎?你不是早已經猜到幕後之人是他,所以想要用自己的鮮血去彌補他嗎?既然你這麽有本事,爲什麽沒有勇氣當面鑼對面鼓的與他談清楚?你們兩個現在這算什麽?算什麽啊?以爲經過了一場血雨腥風的洗禮,就什麽都結束了?還是說以爲别人都是瞎子?澹台瑾,你醒醒吧,好好想一想你父皇爲什麽派他們三人同時跟過來,他難道不知道距離我哥哥的大婚還有一個月?知道,他們都知道,可是他們卻毅然決然的跟了過來,爲什麽?你想過這是爲什麽嗎?”
“那你呢,以爲就這樣将他們仍在了‘紅館’就萬事大吉了嗎?”
“誰說我将人扔在了‘紅館’?”
“我兩雙眼睛看到的,澹台衍與我親眼目睹的還有假?”
夏侯霏突然仰天‘哈’了一聲,自嘲的勾起一抹笑,“你看到的隻是哪一瞬間而已,現在呢,現在你在我的身邊,不在紅館,你怎麽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澹台瑾面色倏地一凝:“夏侯霏,你做了什麽?澹台衍……。”
“别給我扯什麽澹台衍,他也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放心,有他們兩個的地方,就還有他的地方,想知道?你不是有本事查嗎?自己去查!從現在開始,不要與我說話,你不是不信任我嗎?你不是自以爲别人做什麽都是錯的,都是違背你初衷的?那幹什麽還要跟着我回來?你還回去吧,好不好,我求你了,趕緊回去,回到你該來的地方!”
“夏侯霏,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澹台瑾,現在也不是你教訓人的時候!既然你看我不過眼,我看你不過眼,那就誰也别開口,讓時間說明一切吧!”夏侯霏懶洋洋的瞟了他一眼後,就一把推開他,蜷着身子靠在馬車的軟榻上閉目養神去了,堂堂太子爺,就這麽華麗麗的被忽視了!
——
當霏兒再度睜開眼時,眼前一片漆黑,周圍也安靜的可怕,但可以确定的是她還在馬車上。隐隐約約間,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緩緩的坐起身,蓋在她身上的薄毯滑落,騰出一隻手揉揉自己發疼發脹的頭部,眯着眼睛去摸車窗。
等她找到車窗探出頭往外看時,帶着濃重惺忪睡意的她眸光漸漸變亮了,這裏是什麽地方的樹林?怪不得那麽安靜,原來大家都睡了啊?頂着妝容睡着的她,頭飾鉻的她頭皮劇疼,像澹台瑾那種粗人,怎會懂得如此細緻的憐香惜玉?煩躁的她快速扯下腦袋上所有的裝飾物後,披頭散發的跳下了馬車。守在她馬車周圍的隐衛聽到踩在樹枝上‘咯吱’聲,瞬時醒了過來,一個個如豹子般沖了出來,直到看清那披頭散發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們的太子妃時,才大力的松了一口氣。
“你們家主子呢?”那些隐衛朝她指了個方向,夏侯霏微微颔首:“我睡了多久?”
“什麽?一天?”原來現在不是天還未亮,而是已經過了一天了?懵……她居然這麽能睡?馬車上何等的颠簸啊,她愣是沒有反應!天,一整天?那這一整天裏,豈不是發生了很多事?急于知道她計劃是否成功的夏侯霏,快速的朝火光最亮的地方移動,果然,在篝火堆旁,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怎麽不去休息?”夏侯霏在他身邊坐下,托着腮歪着頭看向他。
“餓了吧?喏。”男人将一隻已經烤好的整雞遞了過去,夏侯霏怔怔的結果:“你該不是爲了給我烤雞,所以才不去睡覺的吧?”
澹台瑾涼涼的掃了她一眼,決定不去理會她這個沒什麽營養的話題。
夏侯霏自讨沒趣,自動轉移話題:“怎麽樣?你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提到這個,澹台瑾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說吧,你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麽。”
夏侯霏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有消息了,既然有消息了,幹嗎還要聽她的解釋?她可沒忘記,這厮是怎麽質疑她的,随即用力扯下一隻雞腿,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對于某人的問話,赤果果的選擇了無視。
令她意外的是,男人不但不惱,反而一派輕松的看着她吃,饒是她心理素質再好,被他這麽盯着,也的确需要一定的勇氣。随即一臉抱怨的垮下了肩膀,“告訴你可以,作爲交換條件,你也要把結果告訴我!”
澹台瑾點點頭,夏侯霏這才不情不願的道:“其實也沒什麽,在你們都去吃飯的時候,我在他們的房間動了手腳,但凡他們能夠動用的東西上,都被我上了藥,唉,說道這個,我可是下足了血本兒,那些東西可是有價無市的,就連你這個神醫也未必能夠造的出來,所以,他們幾個栽在我的手中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就是可惜了被你拖走的澹台衍沒有漏網。”話到這裏,再度不滿的梭了某個男人一眼。
“那你是如何将他們身邊的人解決的?”這個問題一直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夏侯霏唇角一勾,淡淡道:“我現在才知道,我的頭發爲什麽會變成藍色,又爲什麽恢複成黑色的奧秘了!”
“嗯?”澹台瑾挑了挑黛眉,表示對這個很好奇。
“很簡單,當我與海瀾之心融爲一體的時候,才算徹底的将父母留給我的能力融合,不但如此,還有了更深層次的提升,隻有在啓動内力的時候,頭發才會變色,而且還是内力越強頭發越藍,而當我撤了内力的時候,頭發才會慢慢的恢複成自然色。這也多虧了澹台璃,如若不是她,我也不會這麽快的就跨升一大步,解決完最麻煩的兩個人後,剩下的那些人,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完全不在話下,自然而然的也就撩趴下了!”
“接着,你們不是看到了嗎?我将他們丢到了‘紅館’,找了女人特别的伺候着,我知道依你的能力,一定會追蹤到那裏去,所以告訴他們,如果來的人是你,就自動離開;如果是澹台衍,就不要客氣,拿出我留下的藥一起對付;但如果是你們一起出現,就會聯合起來對抗到底。你到底沒讓我失望,去的一定是澹台衍,對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幾人現在應該還在紅館裏睡的昏天暗地吧?”那可是她父親留給她的藥,可比什麽千日醉的酒厲害多了,隻要吸入五髒内服,就會昏睡十天半個月,當然,具體有多少天,也是憑借個人自身的體質。
“所以呢?”澹台瑾挑了挑眉,夏侯霏翻了翻眼皮:“所以什麽所以?都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我找了女人,對他們來說,也做了什麽,我是讓她們照顧他們,不是上他們,明白?”
“女人,你若不這麽粗魯,會更可愛一點!”澹台瑾黑着臉,眼冒寒星的看着她:“那個紅館,難道說是你們的地方?”
夏侯霏肩膀一聳:“準确來說,是月神宮的地盤。”話到這裏,突然又道:“我不需要你的提醒,一直都很可愛!”
澹台瑾在意的是前一句話,後一句話完全被他無視了,因爲,在他聽罷之後,竟然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就說得通爲何那裏面的人爲何這般聽她的話了。丢到哪裏都不放心,唯有丢到‘紅館’才最讓人放心。這下,他突然有些後悔昨晚那般不理智的争吵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在他們醒來之後,要做些什麽解釋?”
“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他們三個人帶的那些手下,我可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呢,供他們吃喝半個月,難道就不花錢了?再說了,他們若真有本事,就将自己的遭遇說出來,反正我也不會介意,丢人的是他們就對了!”夏侯霏無辜的朝他眨巴着眼睛,澹台瑾隻覺手臂上突地冒起一層雞皮,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而今一看,果真如此,
“好了,現在我的話完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結果了?”澹台瑾看着她雙手一攤:“結果沒什麽可說的,如你所說,他們都還在睡覺。”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卻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着實有些不爽:“這麽說你的人已經去紅館确認過了?既然那天你說的那般慷概激昂,生怕我對你的兄弟做了什麽,又爲什麽不把他們帶出來呢?”
看着夏侯霏黛眉上揚,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怎料澹台瑾突然起身:“你已經睡飽了吧,看你這麽精神,今晚,就你守夜了!”話落,不給夏侯霏反應的機會,就朝馬車上走,看着他的背影,某女低聲一咒:“哼,膽小鬼!”話落,狠狠的撕咬手中的肉,她算是認清他這個人了,對她一點不客氣就算了,對待别人居然還留有三分面子,憑什麽?有這麽拿内人當外人的嗎?
澹台瑾一個回眸,恰巧看到某個女人眼底投射而來的兇光,不由在心裏歎了口氣:“不得不說,這丫頭這次的事辦的漂亮,他所擔心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也許她以往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太過浮躁,不夠穩重,這一次,說實話,他很擔心,但卻沒想到,她不但武功了得,就連用藥也如此的精準,之所以選擇紅館這種地方,怕也是爲了堵住他們的嘴吧?隻是,她有沒有想過三人離開之後,紅館的命運?”
當澹台瑾将這個擔心告訴夏侯霏的時候,再一次讓他震驚了。
“如果他們不顧後果的将我的紅館給滅了,那才是真正的攤上大事兒了,我不怕,怕的是他們不敢,隻要他們敢做,我就敢将他們的劣迹公諸于衆,惹我的人,一個也别想好過!”當夏侯霏皮帶着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時候,澹台瑾不悅的眯起了眸子:“你看着我做什麽?”
“你也姓澹台,你的身上也流着他們家的血液,所以,難保有一天你會對不起我,澹台瑾,你聽清楚了,這一次從天照回去之後,你的父皇一定還會有動作,我希望你做好準備!”這個所謂的準備,夏侯霏咬的太重,以至于讓澹台瑾有些瘆的慌,想想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他忍不住扶額,果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沒有的悲劇啊!
沒有了澹台衍三兄弟的插足,夏侯霏他們的行程漸漸步入正軌,終于在五天後到達碧水山莊。好在莊裏面早在他們出發之時,就接到了布置的指令,所以等到夏侯霏他們到達的時候,婚禮所需的一切物品以及裝飾全都到位,就等新人到位行禮。
終于,七月二十六日那天,在夏侯霏的碧水農莊裏,爲雷霆四對以及容岩、楊冰岚五對新人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此次婚禮不但邀請了附近村子裏的鄉親們,甚至還邀請到了十裏八村的裏正、村長做見證,雖說大人物不多,但是卻足夠熱鬧,婚禮嘛就是圖個熱鬧,至于身份什麽的,他們誰都不在乎,而請這些裏正與村長,也不過是爲未來碧水農莊的發展拉攏一些有效的資源。
大家雖然不知道碧水農莊與山莊是誰的産業,但通過這兩年來的接觸,他們也都知道這裏面的人物不簡單,如今再看澹台瑾、夏侯霏這般亮眼的人出現在這個窮山僻壤裏,更覺得這農莊背後的人不平凡。鄉親們雖然樸實,卻也不是什麽也不懂,繼而當新人們在酒桌之上說到日後合作的方向時,一個個都樂開了花,開心的不得了。
就這樣,五對新人的婚禮在大家的祝福聲中落下了帷幕,新房被安排在了農莊,趕了這麽多天的路的大家也沒了鬧洞房的心思,早早的就歇下了。而夏侯霏與澹台瑾則騎着馬,慢悠悠的踱步在鄉間田野中朝碧水山莊走去。
望着這周圍一片片的果園,澹台瑾好奇的看向懶洋洋窩在他懷中的女人:“既然你的玫瑰醉主打葡萄,那這些果子是做什麽用的?”
夏侯霏瞟了眼快到豐收季節的各種水果,與有榮焉的道:“作用多了去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告訴你有些早了,說了你沒吃過,也沒用。”
“你的腦子裏,怎麽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不要再告訴我你是從書上看來的了,我不信。”
“這個啊,的确是一個秘密,等等吧,等到了一個合适的機會,我自然會告訴你。”至于這個合适的機會是何時,夏侯霏望向幻靈島所在的方位,唇角微微上揚,應該要不了多久了吧?
“對了,這一次,你打算以什麽身份回到天照啊?”夏侯霏的提醒,讓澹台瑾眸光瞬時一凝,“雖說我們在天照有太多的記憶,但終究,這裏已經不再屬于我們,什麽攝政王,早已經不存在了,自然,是要以臨月太子的身份前往,隻有這樣,才會将所有的麻煩都減弱。”不過,時隔半年多,天照人的心态會不會因他如今的身份而發生變化,那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夠松口氣的是,在天照預計待得時間也不會太長,再加上那三個人的插足,他們怕是沒有機會來叙舊,這樣也好,距離産生美,離得太近了,不隻是天照内部會不安,就連臨月那裏,也會不放心。
他們如今的地位就是這麽的尴尬,也許,他真的不應該回來,哪怕帶着她遠走高飛,也不應該再次踏進這個漩渦,可惜,路走了一半兒,總要走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