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歎了口氣:“您看了就知道了,太子已經守了*,太子妃……還是沒有轉醒的迹象。”
一聽此話,晉王便覺不妙,腳步不自覺間快了起來,深知他心中所系,雷霆也不再說話,兩人沉默間來到了驿館。
剛進大門,就聽到禹王在裏面喊:“四弟,四弟,你在哪兒?快出來!”
晉王不悅的皺起眉,疾走一步來到他的身後:“你喊什麽喊?你的四弟沒事,有事的是你的四弟妹,趕緊閉嘴,别吵了他們!”
“四弟妹?”禹王喃喃自語後,猛地一拍額頭,尾音挑起:“霏兒?霏兒她怎麽了?”
“不知道,先進去再說。”晉王懶得再跟他廢話,徑直順着雷霆打開的簾子進了主屋,禹王心系夏侯霏也趕緊跟了進去。撲面而來的濃濃藥香,直嗆的禹王眨眼睛,晉王皺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這麽嚴重?
接收到晉王質問的眼神,雷霆輕輕歎了口氣,爲兩人布好茶盞後,輕聲道:“太子正在裏面爲太子妃喂藥,一會兒就會出來,您們先坐一會兒。”話落,打開簾子離開了,看模樣,似乎很是忙碌。
禹王皺着眉頭打量着眼前這簡陋的房間,實在無法想象這半個多月他們是怎麽過的。鎮外的那塊兒大石,他們費了近五天的功夫才挪走,還未進小鎮就聞到空氣中彌漫着的嗆鼻煙熏味兒,可是他騎馬繞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燃燒過的痕迹,實在不明白這些煙熏味兒又是打哪裏來的,還有,這裏的百姓怎麽各個戒備的瞪着他們,難道他們臉上寫着壞人不成?
禹王打量着房間的時候,晉王也在思索着他與雷霆一路走來所接收到的各種打量眼神,那些眼神裏,有擔心,有不解,有惶恐……這不到十天的時間裏,十林鎮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表面上看這裏似乎沒什麽事,可是若仔細看,還是能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就好比,大白天的他們爲何要緊閉鎮門?爲什麽看到他們,會找來雷霆?他們可是朝廷派來救災的,怎麽感覺好像是瘟神似得避恐不及呢?
他們哪裏知道,經過昨日的死裏逃生之後,蔺滄溟三個字已經是十林鎮的傳說,甚至于還會傳承給他們的後世子孫。也許在你們的眼裏,他不過是理所應當的拯救了他們的命,可隻有這裏的百姓心裏明白,他是如何豁出所有去救他們,去救他們十林鎮,如果沒有他們的出現,或許,十林鎮早已成爲屍橫遍野的廢墟,甚至于連骨頭都找不到實驗地。
沒錯,就在今天,他們才剛剛知道,爲什麽那些人會潛伏在十林鎮,隻因爲十林鎮四面環山,地勢隐秘,所以,才有人敢在這裏大面積的養殖蠱蟲,太子巡視那天,其實是巧合之下有人碰到他們飼養的*物,所以才會誘發後面一系列的麻煩,差一點,将整個十林鎮毀于一旦!
所以,蔺滄溟于十林鎮來說,不隻是救命恩人那麽簡單,愛他敬他已經不足以表達他們内心的感激了……
所以,面對陌生人的到訪,他們仿若是驚弓之鳥般去通知雷霆,縱然他們身着朝廷軍服,可依然無法令他們信服,即便雷霆放他們進來,整個小鎮的百姓也都放不下曾經的驚魂教訓,現在的他們,除了相信自己外,也唯有蔺滄溟與他的手下能令他們信服。
信任,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建立起來的。
“你們怎麽來了?”就在兩個人對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時候,一道熟悉中帶着冷漠的聲音陡然響起。
晉王、禹王同時站起身,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俊顔在看到來人安然無恙的站在他們面前時,長長的松了口氣,以至于刻意忽略了他口氣中的不善:“你失蹤了快十天,不,加上今天,整整十天了,能不擔心嗎?父皇母後派我們來瞧瞧你,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們就放心了。”
父皇?母後?
蔺滄溟挑了挑眉,冷冷的勾起薄唇,在兩人面前坐下,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掃他們一眼:“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既然看過了,就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恐怕沒功夫招待你們。”
禹王好不容易看到他,等到與他說話的機會,如今卻聽到這麽令他們傷心欲絕的話,登時有些不高興了,好在平日裏他的臉皮夠厚,也早已習慣蔺滄溟對他們的不冷不熱,自然不會往心裏去,所以,他的不高興,也隻是表面上的:“喂,四弟,好歹我們也是你的親哥,你就這麽對待我們?爲了打通十林鎮外的那個巨石,我們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到了你這裏沒有一頓熱乎飯也就罷了,你好歹跟我們說說話啊,你倒好,上來一句話就将我們堵死,直接趕人,我們兄弟就算再怎麽惹人厭,也不至于到這個程度吧?往後,你還讓我們怎麽出來混啊?”
聽到他這麽一通抱怨,蔺滄溟的眉頭又不自覺間蹙了起來,晉王見狀,嘴角抽了抽,一腳踢過去:“你就不能正經點?好好說話。”
禹王翻了翻眼皮,“至于嗎?這是弟弟,不是老子,别一副老鼠見了貓的表情,四弟,哦?”
蔺滄溟懶懶的掃了他們一眼,顯然連答話都省了,晉王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這才轉移話題:“霏兒她到底怎麽回事?”
蔺滄溟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不方便。”
“喂,你又過分了,她是我們的弟媳,看看都不行?”
“不行。”男人拒絕的連還口的機會都沒有,氣的禹王險些掀桌子,若不是晉王死死拉住,指不定又會鬧成怎樣無法收拾的局面。最終,還是晉王退後一步:“那我們總要知道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不然,我們怎麽向父皇回複?”
“你們不需要回複,我自會講清楚,沒事的話,就找地方歇息吧,明日一早就趕緊回去,這裏不是你們的久留之地,慢走,不送。”蔺滄溟眼皮也懶得擡一下,就這麽直接進了内室,将着急上火來,氣的敗興走的哥哥就這麽撂在了外面。
“你放開我,我倒要問問清楚,咱們是哪裏對不起他了,讓他這麽對待我們,你說咱們倆腳不沾塵趕了那麽多天路,不吃不喝陪着大家挪石頭,爲的是什麽?不就是想知道他在這裏怎麽樣嗎?如今可倒好,到了這裏水都還沒喝一口,屁股還沒坐熱乎,他就趕人了?霏兒病成這樣,他這是要氣死我們才甘願嗎?”
“你小聲點!”
“老子爲什麽要小聲?老子偏偏要大聲的說,你這個沒良心的兔崽子,我們兄弟打小就疼你,生怕你受委屈,凡事都想着你,這次,母後死活不讓我們來,我們還不是頂着各方的壓力來了?你知不知道,母後被我們氣的現在還在chuang上躺着呢,父皇也病了,現在家裏老的老病的病氣的氣,已經是一團亂了,聽說你失蹤了,我們着急忙慌的往這裏趕,爲的是什麽?還不是擔心你這個臭小子?可你倒好,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存心的嗎?是不是故意的?你就見不得我們倆好是不是?你這個混蛋,混球,走有何難,老子現在就走,以後,你壽終正寝了,也别指望我來給你哭!”
“你怎麽越說越離譜了?這話能是随便說的嗎?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照路?那是你弟弟,你怎麽能詛咒他呢?”
“夠了,弟弟個毛啊弟弟,這個弟弟幾時将我們當哥哥了?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吹冷風嗎?你走不走?不走老子走,今晚上我就走,我若是在這裏帶下去,我會氣的吐血的!”
“凜,你冷靜點,喂,等等我……。”
聽着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原本緊閉着的房門在‘咯吱’一聲被打開,露出蔺滄溟冷漠中帶着落寞的俊顔,雷鈞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到蔺滄溟的神情,趕忙道,“爺,您放心,兩位王爺的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其他兄弟都安排好了。”
“誰說我關心他們了?不是要走嗎?趕緊滾!”話落,‘嘭’的一聲關上門,将雷鈞震得摸着自個兒的鼻子喃喃自語:“還說不關心,都走那麽遠了還站在這裏看,眼底明明流露着關切,還偏要死鴨子嘴硬,真不明白,你們這般自虐要做什麽?兄弟之間還這樣,真是夠累的!”
“你懂什麽?敢在背後議論,不想活了?”冷不丁冒出的聲音讓雷鈞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等看清來人之時,眼珠子險些掉下來:“二少?您怎麽也來了?”
迦藍一襲亮眼藍袍,高潔風華的踱步走進,“不來怎麽聽到你背後議論,嗯?”
“二,二少,這個玩笑可是一點也不好玩兒,屬下幾時背後議論自己的主子了?您有證據嗎?”雷鈞眨眨眼,一臉無辜狀。
迦藍斜了他一眼:“我有說你是在議論你的主子嗎?”
雷鈞一噎,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趕腳,幸而迦藍沒心情與他鬥嘴皮子,直接揮手讓他離開,雷鈞如蒙大赦,屁颠屁颠的跑開了。
“我能進去嗎?”迦藍的聲音在房間外響起,裏面沒有任何聲音,既沒反對也沒拒絕,他無奈搖頭,推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立在窗前那抹氣質高華,卻略顯落寞的孤寂身影。可惜此刻他沒心情去安慰他,趕忙轉向chuang上那道嬌小孱弱的身影。
“霏兒她怎麽樣了?”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看着她除了額頭有包紮的痕迹外,其他地方均蓋在被褥中,即便是哥哥,也有男女之别,隻能轉首看向立在窗前的那抹長身玉立的男人。
<g頭前不遠的椅子上,淡聲道:“全身多處擦傷,重度風寒,高燒不退,雖然現在暫時退了熱,但還是有反複的危險。”
“怎麽會這麽嚴重?”迦藍漂亮的眉頭登時蹙了起來,看向夏侯霏那張紅的不正常的臉龐,眼底滿是擔憂。
“這死丫頭,山上着火别人都是往下跑,她可倒好,竟然命令月神宮的人往自己身上潑水,一個一個女将軍似得朝上沖,沒凍死她們算她們命大。”蔺滄溟的火氣因他這句疑惑瞬間被點燃,想到那些與她情況差不多的女人們,這位大爺的眉頭擰了幾擰,他就奇了怪了,那麽多人,不但沒人阻止,還與她一起發瘋,簡直是不可理喻。
“她爲什麽往山上跑?”迦藍黑眸一沉,冷睇了他一眼,“是不是因爲你在山上?她那是擔心你!”他的妹妹他心裏清楚,無緣無故的,她腦子進水了才會往山上跑,除非那裏面有她牽挂的人,那麽以當時的情況,唯一能讓她牽腸挂肚的除了這麽沒良心的男人,還能有誰?
蔺滄溟掃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冷言冷語。
迦藍沒好氣的看着他:“擦傷又是怎麽回事?”
“被那個神秘人從山上丢了下來……。”蔺滄溟講到這裏時臉色已經陰沉的可怕,那種從内而外散發出的凜冽氣息,讓迦藍生生的打了個冷戰。
“神秘人,還是沒有頭緒?”蔺滄溟搖了搖頭,一臉煩躁:“目前還沒有,這次若不是記挂霏兒,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逃了就逃了,咱們有的是機會,霏兒若是沒了,你還有機會重來嗎?”迦藍似是不太滿意他的說法,語氣有些淩厲,蔺滄溟從來都不是善于解釋的人,面對他的質疑,抿了抿唇,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才想起一個重要的人,旋即看向迦藍:“你對夏侯淵這個人了解多少?”
“夏侯淵?怎麽了?”迦藍有些奇怪,他爲何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夏侯淵,難不成……他與這件事還有什麽聯系不成?
“他與這個神秘人,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蔺滄溟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宛若平地驚雷般将迦藍炸的有些頭蒙,他看着他,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夏侯淵?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夏侯淵?那個平日裏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夏侯淵?他會與神秘人有牽扯?”
蔺滄溟懶懶的掃了他一眼:“不但有牽扯,還是關系匪淺,他的武功,與老三不相上下。”
這一下,迦藍已經不單單是震驚了,更多的是反思,他的眼前在這一刻浮現的全是他與夏侯淵子在一起時的各種往事,每一件事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換上他而今的一面進行對比,對比到最後,也沒理出任何的頭緒,反而一腦子漿糊“真是人不可貌相,誰又會想到這個夏侯淵會給咱們最緻命的一擊?”
蔺滄溟神色淡漠,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扣着,眼底滿是深思,惹來迦藍的關注:“你在想什麽?”
“不對勁,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這個神秘人給我的感覺,好像與之前的不太一樣。之前的人始終捏着嗓子說話,不男不女的,可這一個人,很年輕,他們……不像是一個人啊,而且這個男人身上帶着很濃重的藥香味兒,根據我的經驗,他要麽是在藥坊工作,要麽就是與藥材離不開的人。”蔺滄溟的猜測,讓迦藍适時的眯起了眸子:“不男不女?會不會像……太監?”
蔺滄溟臉色頓時一變,猛地想到了什麽,劍眉霎時擰起看向迦藍:“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是個太監?”
迦藍朝他挑了挑眉:“你覺得呢?畢竟,隻有你見過他!”
“不,我并沒有見,我隻聽到了他的聲音,這個聲音是他刻意爲之,開始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如今聽你這麽一說,還真的不無可能……。”蔺滄溟抿了抿唇,眼底溢出一抹深思:“太監?會是誰呢?”
“你可能還沒收到消息,幾天前,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胡斐,失蹤了,在皇宮裏面失蹤了,這意味着什麽,我想你比我清楚吧?”迦藍的這句話,令蔺滄溟渾身乍然散發出一股凜冽如刀的氣息,“胡斐?”
“對,是胡斐。在此之前,皇上已經懷疑到了他,可他還沒來得及對他調查,他卻失蹤了,如今想來,估計兇多吉少了!”迦藍雙眸微微眯起,唇角挂着嘲弄的笑看着蔺滄溟:“胡斐曾在二王出宮之前去了德妃的鍾粹宮,不過依我看來,這應該是他的障眼法,他真正要去的地方應該是……。”
“長春宮!”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讓室内的溫度驟然下降,蔺滄溟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淩冽的氣息,迦藍眼神飄忽而幽深的看着他:“你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不是嗎?爲何還要生氣呢?有必要嗎?”
蔺滄溟眼眸深處流轉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别樣光芒:“就算如此,心,還是忍不住抽疼。不管怎麽樣,她終究是将我養大的人,可這些年來她的所作所爲,已經超出了我所能容忍的範圍,這一次的事,我不知道與她有沒有關系,如果有,那她的目的可就不僅僅是殺我這麽簡單了,那些蠱蟲,如果大批量的生産,在将來的戰場上,可是能起到可怕的力量,這種力量比刀劍更爲的可怕……。”
迦藍冷笑着看着他:“她能殺了你的第一個太子妃,自然也會殺第二個,你該慶幸的是,霏兒如今的地位是側妃,如果霏兒死了,她會繼續爲你找人,但是結果,也是一樣的,死于各種非命,在之後,你克妻的傳聞就會不胫而走,溟,這個女人的心機遠遠不止如此,你娘的離開,說不定……也與她有很大的關系!”
“與之相比,蔺滄海與澹台宗那裏倒是遜色不少,但是……卻也是不能小觑的人物,你這輩子,難道注定呀與這些爾虞我詐鬥争到底了?你就心甘情願讓那個女人想起來的時候捅你一刀,不想你的時候将你踹的遠遠的?到頭來你再遍體鱗傷的離開?溟,做人都會有自己的底線,你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何必呢?你做金鎏宗的宗主不好嗎?幹嘛非要做這個勞什子的太子?這麽多年來,你可曾睡過一個安穩覺?這樣的日子你不厭惡我都厭惡了!”
面對迦藍的抱怨,蔺滄溟靜若寒潭的黑眸裏閃過一抹無奈:“我們可有一走了之,那父皇呢?難道你就忍心将他丢進這個步步驚心的大陰謀裏?那個女人與木家的關系到現在咱們都未查出,那些蠱蟲還有多少我們也未查出,什麽都不知道,就撂挑子不幹了,苦的終究是老百姓,我們不能這樣半途而廢,就算是要離開,也該在皇後的全部勢力連根拔除之後,否則你我就是睡覺也會不安穩。”
“那接下來你要怎麽做?皇上顯然也防着某些人,不然不會懷疑到胡斐,可惜這太監死的太過蹊跷,要不要派人調查一翻,說不定會找到什麽線索也不一定,依着他在禦前行走的本事,不可能沒有一點防備,就算不幸就這麽玩完兒了,怎麽也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的。”迦藍的話适時的提醒到了蔺滄溟:“我記得,他在宮外似乎有個相好的……。”
“相好?什麽人?”
“回春園的,叫什麽……芳蘭。”
“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皇後那裏會不會知道?”
“應該不至于,這是雷霆他們與他喝酒時無意中吐露出來的,當時那幾個小子還開他玩笑,說什麽時候能喝上他的喜酒,想來,不似作假,你即可命人去調查一翻,如果有證據最好,沒有的話,恐怕隻能追蹤木家這條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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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保底更新五千字,月票加更七千字,共計一萬二千字。還完之後欠賬四千字,會在明天或後天還上,之後是紅包與推薦票的加更,留言闆太荒涼了,暫時不加更,大姑娘小媳婦們,走過路過冒個泡吧,免得我的留言闆太久沒人路過長草了,嘤嘤嘤……
二更下午六點前更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