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銅鏡中那個俊俏的小白臉兒,再看其餘四隻的反應,夏侯霏直覺認爲不大對勁,索性雙臂環胸,朝靜娴挑了挑眉:“說吧,一大早将人拉起來這般收拾打扮,想幹什麽?”
靜娴四隻交換下眼神,瞬間散去三隻各忙各的去,留下靜娴爲夏侯菲整理衣衫:“回主子的話,這是太子爺吩咐的,一會兒讓奴婢們帶您去一個地方。”
夏侯菲意味深長的看了靜娴一眼,繼而擡首朝天望了望,萬裏碧空,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奇怪,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啊?你們家主子這是抽的哪門子風?關我這麽久,會舍得讓我出去閑晃?還弄這一身怪異的打扮?”
靜娴微垂下眸,嘴角微微抽動了下,“主子,大後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宴,今天,各國家的使者會進京,太子殿下一早就去迎接了,吩咐奴婢們,帶您前去……呃,觀賞!”
“觀賞?僅僅隻是觀賞?”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以爲他真的有這麽好心,可是現在,她已經十分清楚這厮的脾性,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存在,他能主動讓她們帶她出去,一定不是簡單的觀賞。
“順便檢查一下您對各國關系譜的熟稔程度。”心知自家主子的脾性,靜娴直截了當的道出了蔺滄溟的目的,臨了,還不忘重複一句:“啓禀太子妃,奴婢四人現在的主子是您。”
夏侯菲輕瞟了她一眼,明明知道她們是認真的,也清楚她們對她的絕對忠誠,可不知怎麽的,一想到當初她們是帶着任務接近她,就莫名的不舒服,以至于回到她們老主子的地盤時,總認爲她們還是他的人,并不是要死心塌地跟着她,這種念頭一旦産生了,就很難揮之而去,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蔺滄溟對她的壓榨,更讓她從心裏面想要反抗,自然對守在她身邊的這四朵花有些不冷不熱了。
“他可真是……。”讓她恨的咬牙切齒啊!這樣的方法,虧他想得出來。
“那還愣着幹什麽?出發!憋了這麽多天,出去散散心也是極好的!”既然都是大人物,想必要來不少美男吧?哇咔咔,光是想一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呢,這厮總算做了件有靠譜的事,既如此,那她可得好好的看一看這些大人物,不然,豈不是要辜負太子爺的一片苦心?
靜娴望着已經腳底生風的夏侯菲,嘴角微微抽搐着:“奴婢的話還沒說完呢,您晚上回來,還要親自給太子爺交彙報呢主子!”
可惜,某人已經聽不到了……
——
從天京城西城門到通往皇宮的每一條街道上早已人滿爲患,兩邊的茶樓酒肆、犄角旮旯更是座無、站無虛席,每個人都豎着腦袋、點着腳尖争先往前擠,等着看各國來使的風采,尤其是來自臨月的月家……
這片大陸,分爲三國一族,天照位居東方,南啓位居南方,臨月位居西方,而北方所在則是一個神秘的部族,它之所以神秘,是因你根本就找不到他在哪裏,因爲在這片區域内,你所能看到的,隻是茫茫的大海。
人們之所以知道有這樣一個神秘的部族存在,那是因爲他們與臨月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據說,臨月國每一代的神女,都出自這個神秘的部族。
據說,臨月國每一代的神女,都能從這個神秘的部族帶出雄厚的嫁妝。
據說,臨月國每一代的神女,都隻能嫁給臨月皇帝,成爲月國的神後,而皇後則另有人選。
據說,臨月國後宮掌權者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神後,未成親前的神女在臨月更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總而言之,無論是神女還是神後,都是最神秘的所在。
……
臨月?神女?以及那個神秘的部族。
夏侯菲站在天京城視野最開闊甯波樓上,目光悠遠的看向早已擠滿人群的大街小巷,腦海中卻在想着這幾天一直盤旋在她腦海中的這三個問題。
通過這些日子的了解,天照無疑是這片大陸目前爲止最富庶、最強大的國家;南啓雖兵強馬壯,但内部矛盾極其複雜,因此此次的中秋宴會,隻派了禮部官員前來參加;臨月,一直是天照最爲強勁的對手,能夠光明正大進入天照國界,自是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此次不但派了三位皇子兩位公主,甚至還帶來了那最神秘的月族族長。
關于臨月月家,一直是繼神秘家族外臨月另一個特殊的存在。但很可惜,外界對于他的傳言也是少之又少,人們唯一能夠辨别他們身份的,隻有男白女黃這種特有的服飾。也因爲此,月族族長的盛名,才得以蓋過臨月的皇子與公主,更讓人覺得無法理解的是,這些皇子公主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樣的表現,無疑加重了夏侯菲的好奇心,畢竟中國自古以來,那些功高蓋主之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可臨月的情形,似乎并不注重這些,反而以這個神秘的家族以及月族爲他們的驕傲,這足以說明,這兩個家族于臨月,有着某種特殊的意義。
除去這些數得上号的國家外,每個國家下面都還有無數的附屬族群或部落,也都出現在每個國家的儀仗隊後,也因此,使得這個隊伍格外的長。等隊伍走到夏侯霏所在的甯波樓附近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
“小,少爺,少爺,來了,快點,太子爺來了!”正在嗑瓜子的靜逸看到走在隊伍最前面,身着耀眼太子服的蔺滄溟時,‘啪’的一下将手裏的瓜子盡數扔到果盤裏,跑向還在軟榻上淺眠的夏侯霏,用力的搖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侯霏被她這麽一搖,臉色登時不好看了:“他來就來,天天見不嫌煩啊?不看,讓我再睡會兒!”
“我的姑奶奶啊,靜娴到底跟您說清楚了沒?今天回去,您還要給太子爺彙報呢,若是一會兒太子爺看不到您,那您豈不是……。”靜逸的話還未落,自己的衣領就被霍然起身的夏侯霏用力扯出,“你說什麽?彙報?看熱鬧也還要做彙報?蔺滄溟那個混蛋,該死!”話落,也不顧上穿鞋,三兩步就跑到了窗前,許是因爲沖擊力過大,腦門恰好碰到一扇窗,痛的夏侯霏龇牙咧嘴的捂着腦門兒扶着窗戶朝下看。
喧鬧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群情激奮,青石鋪就的街道兩邊更是站滿了維持秩序的烏衣衛,他們面無表情的手持長槍立在那裏,宛若門神一般令人望之卻步。怯于他們的氣勢,男女老少老老實實的站在他們身後踮腳觀望。然而,這良好的秩序在天照太子所帶領的儀仗隊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後,瞬間崩潰,剛開始隻是一小部分人試着往前擠,後來看這些傳聞中冷面鐵血的烏衣衛并沒有對他們采取什麽措施,人們的膽子越來越大,開始你推我搡,人最多的地方,竟然将烏衣衛擠到路中央,爲了保持道路的暢通,他們不得不厲聲維持秩序。
蔺滄溟一襲杏黃的錦繡華袍,三千青絲用紫金冠束起,如雕刻般的俊美五官棱角分明,眼若寒星一般深邃幽深的掃視着喧嘩熱鬧的人群,英俊神武的汗血寶馬上,他宛若天神一般尊貴無比,舉手投足間盡顯沉穩霸氣,那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氣,讓人一見就移不開眼睛,尤其是女人。
而夏侯霏,在轉眸的瞬間對上他那雙波光粼粼的寒眸,四目相對,心,似乎驟然加快,下意識的捂住心口,皺眉,她居然看到他會心跳加快?想到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黑眸,夏侯霏用力搖頭,甩去心頭的那股異樣。
然而,等她擡首再看過去時,蔺滄溟卻已經收回了目光,松口氣的同時,她卻悲催的發現,茫茫人海中,她的目光卻隻追随到了他,自我嘲弄一笑,原來,她也有犯花癡的時候!
天照的儀仗隊中,有尊貴無比的太子蔺滄溟,冷峻莫測的秦王蔺滄海,溫潤如玉的晉王蔺滄涼以及邪肆卓絕的禹王蔺滄凜,這樣一個驚才絕絕的打頭陣,令隊伍中無數女人爲之瘋狂,她們或尖叫,或大喊,或矜持的捂着心口含情脈脈的看着,眸光流轉間,但凡是女人,各個面頰绯紅,面露崇拜,夏侯霏如水的眸子眯起,冷眼看着發光體一般的蔺滄溟,眸底看不清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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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情節很難寫,這一篇磨了半下午,卡的我快吐血了,所以,隻有這三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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