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菲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想要支撐着桌面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臂酸軟的根本就使不上力,不得不重新坐下,朝兩人淡淡的道:“還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娘娘……,”靜娴疼惜的看着她:“咱們回琴箫閣吧?奴婢們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與膳食,您累了一天,還是回去睡吧?”
夏侯菲漸漸察覺到不對,柳眉輕揚,疑惑的看向她們:“回去?”
靜娴用力點了點頭,想了下,還是将今晨太子爺的吩咐轉交給她:“太子殿下說了,您大病初愈,不能過度勞累,允許您先休息一天,後日起,要接受他的特訓。”
“特訓?”聽到這兩個字眼,夏侯菲噌的一下坐起了身,原本還略顯迷蒙的雙眼瞬間放大,“怎麽還就扯到特訓上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靜逸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們也不清楚,如若不然,您親自去問太子殿下?”
夏侯菲失望的癱坐在軟椅上,望着佛堂黑漆漆的屋頂,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恐懼,沒想到啊,她居然在古代混到了這一步,碰上這麽個黑心肝的老公,特麽的太不幸了!
即便她們不說,她也大緻知道這位大爺想幹什麽,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xue,夏侯菲突然擡起頭,艱難的站起身,挺直了脊梁踱步至佛堂外,望着那些生機盎然的綠植,唇角牽起一抹淡然堅定的微笑,特訓嗎?那就期待一下,看你蔺滄溟究竟要如何來特訓她!
“琴箫閣,領路!”既然入了他太子府的大門,她就已經沒有了選擇,況且,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而今的性子的确需要修煉,否則将來吃虧倒黴的,還是她自己。蔺滄溟有先見之明給她這個機會,她又何必矯情自大?腳踏實地的重活一回,也沒什麽不好!
靜娴、靜逸見自家主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不由詫異的交換一個眼神,難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g睡覺,有人心疼她,專門騰出時間給她休息,她若再逞強,那就太對不起自個兒的身體,畢竟昨夜,她可是老老實實寫了一晚上,天快亮才實在撐不住睡着了,她不是女金剛,自然熬不住,現在,就是天塌下來,她也要睡覺。
沒想到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就連晚膳的點兒也過了,不過精神氣總算是調養過來了。洗漱更衣用膳之後,她才有空打量自己所住的這個院子。
不論是從家居擺設、外觀設計還是園林綠化,夏侯菲都想爲這個琴箫閣點個贊,看得出來,蔺滄溟沒有虧待她,連秋千、躺椅、魚塘、小花園都能爲她想到,着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現在是晚上,她能看到的景色自然受到限制,相信到了白天,這裏會更加美麗。
是的,她很喜歡這裏,原本對他的些許不滿,也因爲這些細節,淡淡的散去,男人的心細如發不一定要全部表現在睿智英明上,分出一點點去照顧下她們,也是很有必要的,不可否認,蔺滄溟這個人,作爲一個丈夫,他算是合格的,至于是不是完美的,還需要她進一步的發掘。
“太子呢?在哪裏?”欣賞完自己将來的蝸居,夏侯菲伸了個懶腰,扭了扭僵硬的身體,做了一套簡單的廣播體操後,才轉眸看向立在身後的靜姝。
靜姝含笑着朝她行禮,“回側妃娘娘的話,太子爺目前在隐溟樓,奴婢這就帶您去。”
夏侯菲微微颔首,前方已有兩名侍女挑着燈籠領路,眸光流轉間,身後竟還跟着四名侍女,下意識皺了眉,靜姝見狀,忙低聲道:“娘娘,她們是随身服侍您的人。”
夏侯菲心下登時了然,聯想到電視劇當中,那些大人物每次出門都前呼後擁的場面,也就見怪不怪了,便不再阻止,畢竟,以她現在的身份,的确有資格匹配這麽多人,多做糾纏,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原以爲會走很遠,沒想到轉了個彎兒,就到了,再一看,這個隐溟樓四周圍,好似就隻有她這一處院子,唇角竟然莫名其妙的勾了起來。
到了門口,六個丫鬟分列兩側,守門的侍衛還沒見過他們未來的太子妃,但是看到靜姝這個貼身丫鬟若是再說不認識,那就該被處分了,四名身穿銀色铠甲的侍衛唰唰唰的跪下行禮:“屬下等參加太子妃。”
夏侯菲眉心輕蹙,轉眸看向靜姝,這些個人難道不知道她是個側的嗎?
原以爲靜姝會說他們兩句,怎料,她隻是淡淡的道:“起來吧!”
“謝太子妃。”等夏侯菲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已經入了門,而那六名侍女,則留在了外面。
“他們……。”夏侯菲剛起了個頭,靜姝忽然轉頭目光沉靜如水的看着她:“娘娘,太子的手下都是訓練有素的,這種小錯誤他們不會犯。”
意思就是,是某人授予的?可……不對啊,她明明就是個側的,怎麽就,喊成正的了?
靜姝自然不會告訴她,依着太子的性子,大抵是不會再迎娶别的女人進府,而這個側字,在太子府的個别地方是不會随意亂加,正的就是正的,即便你強硬加個側,她還是正的。
比起琴箫閣的恬靜優雅,隐溟樓給人的感覺是低調的奢華,
而且夏侯菲能清晰的感覺的到這裏的危險氛圍,雖然前前後後也隻看到門口的那四個人,可憑着直覺,這裏潛在的人沒有十幾,也有幾十。
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那種壓抑的感覺并沒有因此而消散,夏侯菲無奈的搖了搖頭,在靜姝的帶領下,左拐八拐總算到了隐溟樓的主院。
“娘娘,這裏是禁地,您自己進去吧!奴婢在外面等您。”夏侯菲瞥了眼守在門口的兩名大漢,點了點頭,沒在多問,走了進去,擡眼就看到林立在不遠處的主樓。
“屬下雷震(雷鳴)參見太子妃。”突然躍出的兩道黑影,讓夏侯菲心裏猛地一揪,不悅的皺起眉頭,“起來吧,你們主子呢?”
“太子妃請小心腳下,緊随屬下來。”這句話看似平常,但夏侯菲卻聽到了别具的深意,她點了點頭,走在二人中間,随着雷震特殊的步法總算到了書房前。
“爺,太子妃來了。”雷震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夏侯菲撇撇嘴,奶德,以後她再也不來這勞什子隐溟樓鬼地方了,搞什麽,走這麽半天,過這麽多道門檻兒,累死了。
卻不知道,不久的将來,爲了防止她三天兩頭溜門,某個霸道的男人強制讓她入住此地,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某個懶女人,爲了省去出門的麻煩,連門都不出了,正中某人下懷!
“讓她進來。”清冷的聲音自門後響起,雷震恭敬的幫夏侯菲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太子妃,請!”
夏侯菲瞥了這個黑面神一眼,擡腳走了進去,雷震爲她關上房門,方自離開。
剛進書房,驟然一亮,讓夏侯菲不适應的眯起了眼睛,等到适應了這裏的環境,方擡眸去看,她所站的位置是外間的花廳,除了袅袅的檀香外,空無一人,左側才是書房重地。
果然,彼時的蔺滄溟正坐在書案後,頭也不擡的奮筆疾書,而他的面前彼時已經堆積如山,夏侯菲瞥了眼緊挨着門的座椅,理所當然的就要往上座,卻被蔺滄溟突然響起的聲音制止了:“既然來了,先将這些折子按類分配好。”
夏侯菲直接白了他一眼,她可沒忘記那上邊鬥大鬥大的‘密’字,讓她去分類,豈不是要知道很多?果斷拒絕:“我不識字!”
蔺滄溟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不識字?”
“自然!”這句,心虛了許多。
“你騙鬼呢?不識字你昨天抄了那麽多佛經?不識字你能将字寫成那樣?夏侯菲,你找死!”蔺滄溟呼啦一下站起身,一步步朝夏侯菲走來,某女看着他的動作,頓覺一陣頭皮發麻,怔怔的代理在原地,不敢動彈。
男人雙手負背,嘴角噙着抹詭異的笑容,走到她面前,站定,夏侯菲怯于他強大的威壓,低斂着眸不敢擡頭,卻沒想到他修長的手指輕挑起她精緻的下颌,讓她姣好的容顔不得不對上他漆黑妖娆的深眸。
“你,你想做什麽?”怯于他的冷漠強大,夏侯菲哆嗦着聲音戒備的瞪着他。
“怎麽?還沒開始,就怕了?”男人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看在夏侯菲眼裏簡直礙眼極了:“誰,誰怕了?”
“那你,抖什麽?”看着她臉色刷白的模樣,某男慵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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