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飛燕道。
“同樣是南方,杭州的氣候好多了。”東方青魚道。在廣州,穿着短袖,依然就算不走路,站着或者坐着,也會冒汗。杭州就好動了,不運動的話,身上比較幹燥,穿一件衣服剛剛好。
“廣州是南方的最南端,杭州算是南方的最北端了,快挨着北方了,氣溫當然沒有廣州誇張了。”王飛燕道。
“兩人是從廣州來的?”出租車司機問。
“是啊師傅,第一次來,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介紹介紹呗。”東方青魚道。
“太巧了,我不是本地的。”出租車司機道。
“……”東方青魚道,王飛燕哭笑不得,你說你不是本地的,問别人哪裏的幹什麽?
“不過,我比你多來些日子,有半年多了吧,就是我總結出了一個經驗,那些宣傳的很有名氣的地方,最好别去。”出租車司機道。
“爲什麽?”王飛燕問。
“現在是暑假,杭州是一座旅遊城市,來這裏旅遊的人太多了,稍微有點名氣的地方,去了也是看人頭,買票還麻煩,一些景點,排隊幾個小時才輪得上,你說,這麽大熱天的,站都站累了,輪到自己了,還有力氣看什麽風景嗎?再好看,也沒心思了。”出租車司機道。
“有道理。”東方青魚道。
“依師傅之見,應該去哪裏呢?”王飛燕問。
“雇一艘烏篷船,老舊一點的那種,船夫的年紀也稍微大一點爲佳,這些都是老船夫,讓老船夫帶着,他們知道什麽地方最具有杭州本地特色,不管是寫生、美食,都能享受到最地道的。”出租車司機道。
“看師傅的樣子,也是過來人。”東方青魚道。
“我以前是留長發的。”出租車司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寸頭,發際線已經後移到了百會穴了,可憐他才三十出頭。
“失敬!”東方青魚道。留長發的,基本上都是藝術生,要麽是攝影,要麽是畫家,這樣的人,動不動就得旅遊,尋找美景,走南闖北的時間久了,對各地的美食也是了如指掌。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自從買不起鏡頭之後,就開始以車爲伴了,還好當年爲了旅遊方便考了駕照,否則現在都不知道如何謀生了,身無長技,攝影害人不淺。”出租車司機感歎。
出租車司機比較健談,性情中人,送兩人到了酒店之後,還留下了名片,表示如果下次要用車,随叫随到。
“聽人家的經驗,我很慶幸自己也考了駕照。”東方青魚道。
“老闆,你才二十多點點,用得着那麽感慨嗎?等到你的發際線開始和臉整體平的時候,再來感歎也來得及的。”王飛燕道。
“幾個意思啊?”東方青魚瞪着他。
“我們還沒吃晚飯呢,先辦理酒店入駐好不好?”王飛燕道。
“我怎麽感覺你是老闆。”東方青魚見到王飛燕眉宇間的疲倦,也就不和她調侃了,快速辦理酒店入駐,也不出去了,直接在酒店用餐。
數十公裏之外,一棟公寓裏面,小布丁果果摘下頭盔之後,就站在窗口發呆。家裏買了營養倉,但是她很少使用,大部分用的還是頭盔。
營養倉要脫光了進去,她不習慣這種清光溜溜的感覺。
後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不喜歡過生日,因爲沒過一次生日,便代表她長大了一歲,長大沒什麽不好的,不好的是年齡大了就要結婚,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開始有了恐婚的心理,偏偏長輩們很熱心爲她介紹對象。
某某某官員的兒子,年少尤爲,某某某公司老總的公子,海龜精英,或者是某個創業有成的青年,能力過人……他們家雖然算不得是大家族,但是至少衣食無憂,不用爲了生計而煩惱,一大家族都是精英。
律師、醫生、商人,他們家都有人從事這些行業,而且都頗爲成功,還有在政府單位的,在國企上班的,結婚的對象也是同一個圈子的,門當戶對,強強聯合,可能是觀念的原因,也可能是眼界決定了他們的目光不會停留在白丁的身上,爲她挑選的人都是青年才俊,這次生日,她是不想過的,可是,親戚們的一番好意,她無法拒絕。
她肯定,生日宴會上必然會出現一個沒有見過的俊傑,雖然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從事的是什麽行業什麽工作,但是可以斷定必然是很優秀的人,品學兼優。
“他們都很好,可是跟我有什麽關系呢?”小布丁果果歎息一聲,窗外的景色很沒,月光皎潔,可是,她都沒看在眼裏。
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落在遙遠的南方,那個地方有她思念的人,以前讀書時候看過一句話,喜歡一座城市,是因爲一個人,那個時候對這句話沒有太多的感覺,現在,她發現自己對廣州的關注越來越多了。
拿起手機,上面有三個未接來電,号碼是陌生号碼,她不知道是誰,還有一條短信,和未接來電的号碼是一樣的,她随手點開了短信,知道了号碼的主人是誰了,**重工集團總經理的兒子,姓閻,是她三姨介紹的人,她沒去見,放了人家的鴿子,号碼應該是三姨給他的。
短信的内容是邀請她參加明日的新能源汽車的會議,短信隐約透露機會難得,會議的級别很高,參會資格不容易弄到。
小布丁果果掃了一眼便删除了短信,通知把号碼拉進了黑名單,她對經商沒興趣,也不打算從政,會議什麽的,與她無關。
以前,她是有夢想和理想的,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發現理想也好夢想也罷,慢慢的褪色,她有時候多少有些茫然,除了遊戲,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有時候,甚至對生命的意義産生了懷疑。
“如果可以一直在遊戲裏面不用出來就好了。”小布丁果果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