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出了什麽大事吧？”
刺耳的警報和閃爍着紅綠交織光芒的警報燈，帶給人一種十分危機的感覺。可是又不是發生了火災。
學生說了，火災的話，警報不是這種聲音。
“出不了大事的。”東方青魚雖然擔心，但是更多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肚子上。以前也經常挨餓，那種感覺是空虛，前胸貼後背，現在不同，這種饑餓是燃燒一般，舌幹口燥。
在廚師準備食物的時候，他已經吃下了二十幾個蛋撻和十幾個面包。廚師已經見識過一次這種情況了，并不奇怪。五個廚師同時開工，牛排、烤魚、煎蛋、肉丸子還有大補湯一起上。
東方青魚來者不拒，狼吞虎咽，那種氣勢，仿佛被困地底五百年的餓鬼，突然看見了食物。
大量的食物下肚，以驚人的速度轉化爲能量以補充身體的消耗，東方青魚以這種驚人的速度進食了半個小時，至少吃了七八斤食物，饑餓感才稍稍緩解。神奇的是，肚子隻是微微鼓起來，并未太誇張，這讓李紅豆稍稍放心，她還真怕東方青魚把肚子擠爆了。
東方青魚放慢了進食的速度。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警報聲終于停止了，五六分鍾後，一臉痛苦又憤怒的李博士出現在他的面前，頭發有些淩亂，額頭上的汗水未幹，沾着不少頭皮屑。
東方青魚盯着李博士，嘴巴喝着湯，并未停止。湯是深海某種魚的湯，據出事介紹，很補，蘊含高蛋白，但是他沒聽過。
“老師，發生了什麽事情？”李紅豆站了起來。
李博士張了張嘴，露出爲難的表情，結結巴巴道：“我的學生裏面，出現了内奸……”
東方青魚眼睛一眯，還是沒有說話。
“内奸？”李紅豆吃了一驚，有了不好的預感。
“内奸在電腦裏植入了病毒，企圖把資料拷貝出去，我們的網絡安全專家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破解病毒，隻能……隻能摧毀了電腦硬盤。”李博士說道這裏，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備份呢？”李紅豆的反應很快。
“沒有備份！”李博士的表情尴尬。
“沒有備份？”李紅豆不可思議，這麽重要的研究成果竟然沒有備份？
“多了備份，就是多了風險，我們的計算機系統是内置的，深藏地下室，别人想進來基本上不可能，到處都有攝像頭。能接觸資料的隻有我，沒想到——”李博士眼中閃過濃濃的後悔，自責無比：“沒想到這個畜生不知道什麽時候錄制了我的聲音，還弄到了我的指紋。平時我都是呆在實驗室不出來的，出來的話，都會臨時設置密碼，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一次走的急，沒有來得及設置，還是原來的密碼，就被他抓住機會了，這個畜生一定是處心積慮很久了。”
“也就是說，所有的資料都沒有了？”東方青魚終于開口了，聲音很冷。
“基本上沒有了，就剩下一些手寫的筆記了。”李博士低下了頭。
“沒有了資料還能生産藥劑嗎？”東方青魚問。
“不能！”李博士的聲音很低。
“你開玩笑嗎？研究不是成功了嗎？有了經驗，還有了流程，資料沒了你就告訴我不能，你覺得我很好騙嗎？”東方青魚大聲道。
“我沒騙你，這種東西很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李博士很憋屈，卻又不得不解釋。
“你是想告訴我，一切得從頭開始嗎？”東方青魚的眼神沒有一絲感情。
“不用，隻需要六個月到一年的時間就可以了。”李博士道。
“一年？一年！”東方青魚呵呵一笑，“李博士，我是信任你，才不斷拿錢給你做實驗，現在實驗剛剛成功，你就告訴我要重新開始，你覺得這樣的合作，還有必要繼續嗎？”
“……對不起！”李博士無力反駁。
“青魚！”李紅豆喊道，不想看見自己的導師那麽狼狽。
“敵人是誰？”沉默了足足五六分鍾，東方青魚才開口，臉色已經恢複了平均。
“神仙集團。”李博士道。
“神仙集團？他們怎麽知道我們在研究什麽？我記得每個人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研究期間，你們都是呆在實驗室，哪裏都沒去的，神仙集團難道是算出來的？”東方青魚質問。
“我也不清楚，這個叛徒什麽都不肯說。但是我們研究期間，隻有神仙集團的人來過，揚言要買下我們的實驗成果。”李博士也是一頭霧水。
“李博士，我還能信任你嗎？”東方青魚看着這個老頭，去年看他的時候，頭發還是半白，現在已經全白了。爲了實驗，他付出了所有的心血，這是可以肯定的。他是技術性人才，但是管理上，明顯不足。
“對不起！”李博士不知如海才能表達自己的歉意。
“調查的事情，我會找其他人來做，你專心搞研究就好，不過，這樣的事情，我不想看見第二次。”東方青魚道。
“我保證，不會了！”李博士大喜。
從公司出來，東方青魚的好心情都沒有了。本來成爲超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可是因爲資料被毀一事，他的心情很糟糕。
“導師也是因爲太信任學生的緣故。”李紅豆開着車，注意力卻在東方青魚的身上。
“神仙閣到底是什麽來路，《東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沒有任何新聞報道，他們也能知道？難道是因爲我？”東方青魚懷疑這是一件針對自己的事情。
“會不會是《東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員工洩露了消息？”李紅豆問。
東方青魚搖搖頭，按理說，可能性很小，員工隻負責管理，李博士他們研究什麽，員工是不知道的，保安就更加不知道了。保安隻是巡視外圍，内部根本沒資格進入。
他心中也懷疑這一切都是李博士做的局，但是轉念一想，卻沒有道理。專利以及活力都是《東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李博士隻有依附公司，才能利益最大化，否則就算把研究成果賣給别人或者自己單幹，都是沒用的。
專利這一關，他就解決不了。
想了想去，他都想不通，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接通一聽，臉色大變，一下子坐直了。
“什麽？”
“發生了什麽事？”李紅豆見他挂了電話，詢問。
“掉頭，會公司。”東方青魚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李博士的那個内奸學生，想要服毒自殺，好在發現的即使，現在送往了醫院。”
“啊！”李紅豆花容失色，如果死了人，那就是大事了，人命關天啊，她不安低問：“會不會死？”
“現在還不知道，看此人的造化了。”東方青魚心中恨不得這個内奸學生就這樣死掉算了，但是又很清楚，此人不能死，如果死了，不僅僅是很多問題無法找到答案，他更要背負責任。
《東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法人是他。
唯一慶幸的是李博士以及他的團隊和《東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簽訂的是合作關系，而非雇用，如果真的死了人，李博士才是主要責任，他最多是連帶。
兩人很快回到了公司，李博士神色慌張，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見到東方青魚的一瞬間猶如看見了主心骨。
“毒藥哪裏來的？以公司的安保系統，他應該沒辦法把毒藥帶進來才對！”東方青魚問了第一個問題。
“實驗室有藥劑，他自己配制的。”李博士的專業還是很厲害的，輕易看出了毒藥的成分和來源。
“人能搶救的過來嗎？”東方青魚問了第二個問題。
“發現的早，生命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成爲植物人的可能性高達九成。”李博士道。
“我就不去醫院了，人如果沒死，該這麽治療就怎麽治療，如果死了，立刻報警。”東方青魚道。
“報警？”李博士有些不安。
“人如果死了，我們捂不住的，隻能報警。”東方青魚淡淡地道。
“希望沒那麽糟糕！”李博士無奈道。
“你的人，我要全部排查一遍，等到認爲安全之後再繼續上崗。”東方青魚看着李博士。李博士剛要反對，迎上東方青魚冰冷的目光，心中一凜，點了點頭：“好！”
“安排人給我做訓練，你去忙你的事情。”東方青魚道。
“是！”李博士事實上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找了之前的學生帶着東方青魚去鍛煉，他就匆匆離開了。
藥劑隻是輔助，最重要的還是鍛煉，這一步，很重要。當東方青魚看見訓練室裏面的各種訓練器材的時候，血液裏面的暴力因子突然蘇醒，有種破壞一切的沖動。李紅豆看見東方青魚乏紅的眼睛，吓了一跳，看見學生表情如常，才沒有出聲。
蓬！
東方青魚一拳頭轟在沙袋上，直沒手臂，沙袋竟然被擊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