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開導航，所以懷疑應該超速扣分了。
“我祖籍是廣東梅州的，在我父親那一代遷過來的。”範秋豔道。
“梅州，那都是客家人！”東方青魚笑着道：“沒想到我們會是老鄉吧？幹一杯！”
範秋豔1.58左右，不是很高，喝酒卻很爽快，一杯下去，主動爲東方青魚滿上了，小心翼翼地道：“那個……您都看見了？”
“可惜了，如果是對的人，結局就大不一樣了。”東方青魚感歎。
“我已經不期待愛情了，今後我的重心将在事業上。”範秋豔道。
東方青魚笑了笑，很多受了傷的女人都是這樣說的，不過一旦遇到讓她們心動的男生之後，立刻就會把這話抛之腦後，化爲撲火的飛蟲。不過，這都是他人的私事，他不好評價。放下筷子，看着範秋豔，“既然說到工作，我想知道，後期你有什麽計劃？”
“老闆有什麽計劃嗎？”範秋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了東方青魚。
“生活職業！”東方青魚道。
“其實，我正想和老闆彙報這個問題。”範秋豔眼睛一亮，頗有一種遇見了知己的欣喜，忍不住前傾了幾分，興高采烈道：“這段時間，我詳細走研了一下漁業，發現大有可爲！”
“說說看！”東方青魚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們新手村有25萬人口，學習了與漁業有關的職業占大約10%，也就是2.5萬人。其他村子基本上也是這個比例，但是這2.5萬玩家學習了有關技能，卻基本上不用。真正用上的不到1%，也就是250人的樣子。即使這樣也足夠提供新手村飯店所需要的魚的數量。這250個玩家，我接觸了大約50人，了解到，通過漁業，他們每個月能賺1500-2000元之間。這是在我們村不重視漁業的情況下，如果能夠重視，形成規模的話，收入翻倍是輕輕松松的。如果2.5萬玩家能有50%參與漁業，按照4000元的月收入計算，那就是5000萬的市場，就算隻有10%的利潤，我們也能淨賺500萬，這是保守數字，如果操作的好，這個數字能翻好幾番……”範秋豔的聲音忽然低下去了，小心低問：“我說錯了嗎？”
因爲她看見東方青魚微微搖頭，一顆心開始下沉。
“沒錯！”東方青魚笑了起來，“我是覺得，你不能局限于漁業，養殖業、畜牧業都可以搞起來嘛，農業已經穩定了，基本上不需要操心，可以把其他行業都拿下來。我會讓小綿、阿錦協助你，隻要有想法，就大膽的搞的去，我會支持你的。不用擔心出問題，新手村的物價是最低的，不管出現什麽狀況，虧是虧不了的。”
“啊！”範秋豔又驚又喜。原來不是不同意她的方案，而是嫌她的步子太小了。
“大錢我是賺不來，不夠能扣扣牆角縫，就已經很知足了。”東方青魚對她：“你的思路是很好的，我想知道，你第一步如果走？”
“簽人！”範秋豔脫口而出，顯然這個問題她已經深思熟慮了，不用想就直接說出來了。
“簽-人！？”東方青魚看着她。
“和娛樂公司簽約新人一樣，玩家在新手村的身價是最低的，這個時候，簽約的成本最低。但是他們的潛力卻是無限的。”範秋豔臉上洋溢着自信：“早起進入遊戲的玩家，都是有點身價的，現在才進入遊戲的，九成是社會底層的人，對金錢的渴望遠遠大約升級玩樂，可以說，隻要給他們一個底薪，給他們一個看得見的夢想，很容易就能把這些人收入囊中。”範秋豔見東方青魚聽的起勁，指着自己。
“以我爲例，我很久之前就聽說《宇宙世界》的大名了，也知道很好玩，火的一塌糊塗，但是八萬多的遊戲頭盔卻讓我望而卻步。直到去年疫情，實體業真的不好做了，很多工廠放假，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障，就不要說孝敬父母了，至于買房買車，則是想也不敢想。而這個時候，線上創業估計是大多數人都想到的一件事。可是，創業也得好項目啊，想來想去，隻有《宇宙世界》是沒有門欄的，是個人就能玩，唯一的投資就是一個頭盔。于是我咬牙刷信用卡買了遊戲頭盔。我進入《宇宙世界》後，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賺錢，升級啊、刷怪啊什麽的，其實我并不積極。即使最任務，也是看有沒有金錢獎勵，有的話就做，沒有的就要考慮考慮了。”
說道這裏，範秋豔微微歎了一口氣，“我身邊，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買頭盔的錢是借的，刷信用卡甚至貸款，每個人都背負着沉重的壓力。但是進入遊戲之後才發現，遊戲裏遠沒有宣傳的那麽好，賺錢同樣不容易，很多沒經驗的人，不倒貼就算好的了，一天賺個十幾塊二十幾塊，作爲兼職來說，勉強可以，但是想到一屁股的債務，沒人輕松的起來。”
“你現在還在上班？”東方青魚問。
“沒有了，年前不是提前放假嗎?我就趁機辭工了，公司巴不得我辭工，很快就批了。”範秋豔吐了吐舌頭，工廠辭工一般都是拖三拉四的，沒什麽屁事，非得爲難一下人。她能這麽快結清工資走人，還是沾了疫情的光。
“簽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這段時間就辛苦一下。”東方青魚知道這一趟來對了，範秋豔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不辛苦，我現在動力十足。”範秋豔笑着道，如果不是擔心失了禮數，她現在就想去幹活了。吃了飯，東方青魚打了一個電話給葉菲菲，問了她賬戶上還有多少錢，知道有1.45億多，讓她轉了4500萬給範秋豔，簽約，沒有錢可不行。
之後又聯系了小綿和阿錦，把範秋豔的計劃說了一遍，兩人雖然跟她的時間早一點，但是兩人都沒什麽大的野心，所以這件事以範秋豔爲主，兩人協助。兩人都沒什麽意見，敲定了各種細節，挂了視頻。東方青魚才發現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很久沒這樣做事，時間過得好快。和林妙玉煲了一個電話粥，這算是每天的必做動作了。隻要不是困在遊戲裏出不來，下線後，他都會和林妙玉通話，時間有長有短，但是必須做，否則他會覺得少了什麽。
在燈火闌珊的城市街道上走着，四月的天，白天氣溫還好，夜晚的話，溫度在6-9度之間，還是有些冷的。東方青魚從廣東回來，沒帶到衣服，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趕緊在邊上的服裝店買了一件外套披上。
身體暖和了，走路都正常多了。
他對縣城的記憶已經不多了，白天還好，可能還能認出一些熟悉的痕迹，夜晚的話，看哪哪都是陌生的。忽然之間，有種寂寞之感。
從廣州定居之後，就從未一個人出過門。這種感覺既新鮮又孤單。
見到邊上有個夜宵攤子，不少下了班的上班族在吃着燒烤，聊着天。火熱的氣氛驅散了他的寂寞感，走進去，叫了一桌子吃的。
很巧，白天和範秋豔求婚的梁宇坤剛好坐在他邊上的一桌。梁宇坤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女一男，兩個女的穿着超短裙，絲襪都沒穿，也不怕人。一個染着紅發，一個染着藍發，從煙熏妝大約能看出她們的工作性質。男子穿的人模狗樣，但是一副流裏流氣的樣子。
“……賤人！”梁宇坤還是白天的衣服，白色的西裝，沾染了不少酒水、油污，看他醉醺醺的樣子，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兄弟，不是我說你，一個女人嘛，用得着這樣要死要活的嗎？隻要有錢，女人大把，像他們兩個，隻要你想要，今天晚上就能帶回去，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男子道。
兩個女子頓時不依，不過，她們是叫出來陪酒的，沒有說話權。
“我是不甘心啊，交往了兩年，就他媽的摸過幾次手，其他地方碰都沒碰，我心裏苦，你知道嗎？這個賤人，說什麽最好的東西要留到結婚的那天晚上，沃日啊，早知道會分手，老子用強也要把她給上了。”梁宇坤怒道。
“不會吧？這麽純潔？”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兄弟，我去，你是來搞笑的嗎？兩年了，你竟然沒上，你是不是不行啊，哈哈哈哈，要是不行就明說，哥哥幫你，保證讓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有本事，你去上，隻要你能把她拿下，想什麽玩，随便你，但是有一點，你玩夠了之後要讓我也玩一下。我看這個臭婊子還有什麽臉面在我面前裝清高！”梁宇坤惡狠狠地道。
“把她的聯系方式、地址告訴我，我今天晚上就把她給辦了。”男子一顆心頓時熱起來了，範秋豔他見過，長的那叫一個水靈，關鍵是氣質，和酒吧裏面的陪酒女截然不同。想到她還是完璧自身，他就迫不及待起來了。這個年代，能遇見這樣一個保守的女孩，比中五百萬大獎還難得。
“你就吹吧，這個賤人很自重的，你敢強上的話，她敢拿剪刀把你咔嚓掉。”梁宇坤不信。
“就算她是貞潔烈女，遇上我也要變成欲女，你看着是什麽？”男子拿出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笑的很邪惡。
“我靠，你哪裏弄來的，好東西啊！”梁宇坤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又驚又喜。
“這你就别管了，怎麽樣？這次信我了吧？”男子得意洋洋道。
“還等什麽？走！”梁宇坤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朝外面走去，比男子還着急。男子打發兩個女子離開，對着老闆喊了一聲：“記賬。”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範秋豔這眼光也太差了！”東方青魚搖了搖頭，不得不放下吃了一半的燒烤，結賬離開，悄悄跟在兩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