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魚走了,留在現場的玩家還處于呆滞中。
“這就是‘禁咒’?!”
聲音裏面呆着無法壓抑的震驚與恐懼,也有一絲失望。‘禁咒’的殺傷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從視覺和聽見的效果來看,是不如‘僞禁咒’的。作爲普通人,還是比較喜歡看那種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帶着無與倫比的視覺和聽見效果。
很顯然,東方青魚丢出的‘禁咒’走的是低調路線。
“大同城……這是得救了?”玩家看着早已經退走的魔兵,有些難以置信。
“這還真是……世事難料!”玩家不知道該這麽表達此刻的心情,特别是玩家裏面還夾雜着部分張金科的成員。十日前,東方青魚複活後,沒有來大同城丢‘禁咒’,罵的最後的,就是就是張金科的手下,各種諷刺、嘲笑和辱罵,很多話不堪入耳。
現在,東方青魚來了,來履行諾言了。對大同城造成的傷害遠超上一次,張金科加上莎莎工作室,對戰魔兵雖然完敗,但是殘兵剩将少說也還有二三十萬,全部挂了。各種店鋪、建築、街道,還有爆出的裝備,這些都是直接的損失。
當初他們說,東方青魚是膽小鬼,不敢來,就算來了,也是有來無回。東方青魚的這個‘禁咒’給了他們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這還不是最難堪的。最難堪的是東方青魚救了他們,救了大同城。東方青魚如果不出現,大同城鐵定完蛋。是東方青魚救了這一切,一個仇人,救了自己,感情上是感激不起來的,但是也不能罵,罵了的話,就太忘恩負義了。
“我感覺東方青魚是故意的。”魔兵既然退走,玩家也不用逃命了。還擁擠在傳送陣周圍,但是臉上已經沒有驚慌了。
“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同城通緝他,他能在這個時候出手,已經很大氣了。在城牆坍塌之前出手,我想是個人都做不到。”
“救下一個破爛的大同城,不知道張金科看見這一馬平川的大同城會哭還是會笑?”
論對大同城損害之大,再加一倍的魔兵都比不上‘禁咒’。魔兵把店鋪打爛了,修補起來就可以了。但是被‘禁咒’席卷過的店鋪,傷了地基,必須推倒重建。一個的修,一個是重建,不是一碼事了。
張金科挂了,此刻還在床上躺着,慢慢度過挂掉的後遺症,并不清楚大同城的情況。一同挂掉的還有韓莎莎。本來,莎莎工作室是在‘禁咒’的範圍之外的,最後的時候,防線潰爛,爲了不讓魔兵殺的太狠,莎莎工作室的殘兵不約而同朝着張金科那邊彙合,距離不知不覺就拉近了。東方青魚看見了,但是并沒有考慮走邊一點丢‘禁咒’。莎莎工作室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被敵人挂了,技不如人,這沒什麽好說的,但是一下挂兩級,對精神的傷害是1+1大于2的,疼痛難耐的韓莎莎撥通了東方青魚的電話,把他大罵了一頓。兩人的恩怨比較複雜,她是有他的電話号碼的。
“誤殺!”東方青魚也沒有反駁,輕飄飄一句話把她打發了。
“混蛋!”韓莎莎氣的把手機砸了,蒼白着一張臉半躺在床上,沒力氣罵人了,蹙着的眉頭顯示她承受的痛苦。
三個小時後,張金科緩過勁來了,雖然還很難受,至少可以起床了。迫不及待和遊戲内的屬下聯系,想要清楚第一手信息。
他不能上線,一切資訊必須靠其他人傳達給他。
“好一個東方青魚!”聽完介紹後,張金科冷冷地說了一句,臉色十分難看。他清楚東方青魚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逼迫他低頭。
“做夢!”他張金科豈是向人低頭的人?一個區區普通人,也配!然而,情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知道他渡過了後遺症,泰山城、青花城、芝麻城、三葉城四大勢力同時給他打了電話,視頻電話。
“……說到底,東方青魚的本質還是人族,金磚同盟和東方青魚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争鋒相對隻會親者痛仇者快,我的意見是和東方青魚化幹戈爲玉帛,讓他重新回到人族陣營來,要以大局爲重。”泰山封禅道。
“事實證明,東方青魚的破壞力很大,如果爲我金磚同盟所用,将是一大助力。即使不能成爲助力,也不應該成爲敵人。張城主作爲金磚同盟的盟主,應該好好考慮這一點,通緝東方青魚,值不值得。”景德鎮青花道。
“站在做生意的角度來說,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東方青魚和金磚同盟有相同的利益,我認爲應該争取,而非排斥。”四十大盜道。
“五大城池,猶如五大堡壘,彼此相連,成爲一個整體。我希望大同城不要變成垮掉的堡壘。”曼莎珠華淡淡道。
“你們想過沒有?金磚同盟如果向一個玩家低頭,對金磚同盟的聲譽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以後玩家如何看金磚同盟?各位的臉面往哪裏擱?如果東方青魚提出不接受和談或者提出無理的要求呢?”張金科鐵青着一張臉,他感覺這些人是在逼宮。
“成與不成,總要試過才能知道。”四十大盜道。
“這件事再也休提,對東方青魚,我是不會妥協的。我和日月神教的談判已經有了重大進展,全面合作不遠了。到時候日月神教會派出頂級高手幫助我們除掉東方青魚。東方青魚的好日子不遠了。”張金科冷冷道。
“我已經決定了,大家就不要談論這件事了。”見到還有人想說話,張金科又道。卻看見四個人同時接到信息,低頭看了一眼,皆是臉色大變。
張金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莫名的不安起來。
四人相視一眼,都看見彼此眼中的無奈和憤怒,最後還是景德鎮青花開口,對張金科道:“剛收到消息,東方青魚堵住了落石峽谷,消滅了日月神教的一支大軍,把第五批物資全部搶劫了去。”
“什麽?”張金科倏然站了起來,一張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