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是有壽命的,多修幾次,就要報廢。鐵匠的級别越低,耐久度損耗越大,所以有條件的玩家,都是選擇級别高的鐵匠,大宗師鐵匠是首選。
修複的費用很貴,但是相比于重新買一件,還是修複劃算。稱手的裝備不容易遇上,很多玩家之所以等級高了也不換裝備,不是沒錢,而是沒遇到合适的。
爲了節省時間,東方青魚的隊伍每次回城後,都自己辦自己的事情,各自分開,辦完之後才聚合一起。南宮一刀是戰士,對裝備依賴性很重,每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修複裝備,摸狗不偷雞卻多了一個任務,購買物品。
摸狗不偷雞來到草市,第一感覺就是比前兩天來的時候熱鬧多了,第二感覺就是草市的人脾氣暴躁了很多,因爲幾枚銅闆争的面紅耳赤。
“張瘸子,我們幾兄弟怎麽說也是老客戶了,天天在你這裏買東西,讓你優惠5銀币都不肯,你好意思嗎?”三五大粗的戰士很憤怒。
“哎呦喂我的哥哥哎,現在不同以往啊,現在物價上漲,我進貨的成本蹭蹭飙升,你們買的東西,我總共都隻賺幾銀币而已,你們一下子要優惠5銀币,我都要虧本了,這生意做不了啊,要不然,我再讓20銅闆?”攤主叫苦。
“媽的,以後不在這裏買東西了。”戰士氣的差點吐血,最後實在受不了這種斤斤計較,丢下錢,怒氣沖沖走了。
“老闆,給我來200株水滴草。”一個獵人匆匆忙忙擠到攤位前。
“好嘞,50銅闆一株,200株一共10000銅闆。”攤主四十來歲,臉上帶笑。
“怎麽這麽貴,兩天前我來還是44銅闆一株呢。”獵人大叫。
“那都是老黃曆了,昨天都漲到了47銅闆。”攤主道。
“那就按照昨天的價格,你看我買那麽多,總要優惠一點吧。”獵人道。
“這個真不行,不是我們想漲價,而是進貨價漲了,我們也很無奈,一天到晚守着攤子,賺不了幾個錢的。”攤主叫苦。
“信你才有鬼,48銅闆一株,再多給我100株。”獵人大聲道。
“我也很想以這個價賣給你,但是真不行,我進價都是47銅闆,加上運費和攤位費,47銅闆絕對是虧的,49銅闆,這是最低價。”攤主很爲難。
“好吧好吧,媽的,水滴籌都漲價,沒天理。”獵人不耐煩了。
“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建議你今天多買點,我估計,過兩天還會漲價。”攤主悄悄道。
“……你這裏有多少,我全要了。”獵人猶豫了一下,不是懷疑攤主的話,而是在看口袋裏的錢夠不夠。
“好嘞,我這裏一共856株,其中6株在運送的過程中折斷了葉子,品相不佳,我隻算您半價。”攤主一副肉疼的表情。
“什麽品相不佳,分明是殘次品好不好,這樣都要半價,你也太狠了吧,直接送給我不就是了。”獵人叫道。
“送不了啊,這都是要錢的,隻是品相有問題,藥性是一樣的。這樣吧,我再減5銅闆,這6株就算20銅闆的價格。”攤主道。
“10銅闆。”獵人道。
“10銅闆真拿不了,我再讓一步吧,19銅闆。”攤主道。
“15銅闆,愛賣就賣,不賣拉到,我去其他地方看。”獵人終于失去了耐心。
“好吧,成交。”攤主猶豫了一下,覺得獵人不是欲擒故縱,點下了頭。
……
每個攤位,都充斥這這樣的對話和争吵,爲了一枚兩枚銅闆斤斤計較,換做以前,這是不可想象的。沒辦法,大家都窮啊。
“老闆閃電符箓怎麽賣?”摸狗不偷雞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需要的東西。
“20銀币。”老闆三十歲左右,眼神精明。
“這麽貴,能不能——”摸狗不偷雞倒抽了一口涼氣,比正常時期,足足漲了一倍,貴的太離譜了。他的話未說完,老闆指了指攤位上放着的一張臨時的紙殼,上面歪歪斜斜寫着四個字。
“概不還價!”
“來20張。”摸狗不偷雞心中湧起了一股荒謬的情緒,什麽時候,草市的小商販也牛氣起來了,換做之前,有人敢在草市擺這樣的牌子,攤子都會被掀掉。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整個草市,隻有這一家還有閃電符箓,人家有底氣。
一個小時後,摸狗不偷雞從草市出來,幾乎所有的物品都漲價了,冷門的物品還好一點,漲幅沒那麽誇張,那些日常消耗品漲幅最高的超過了450%,如果是以前,這個價格分分鍾就會把人吓跑,但是現在,玩家一邊罵,一遍咬牙掏錢,有時候還得先下手,晚了就沒了。
經過繁華街道的時候,剛好遇上從藥鋪出來的掃地乞丐,奇怪道:“怎麽才出來,發生什麽事了嗎?”
“人太多,排隊啊。”掃地乞丐一臉苦笑,“藍藥又漲價了,真是太誇張了,一天一個價,這樣下去,魔法師就隻能使用低級魔法了。”很多魔法的魔力都不高,高級魔法很耗魔力,必須藥水支持。
“也得虧了老闆支持,要不然,藥水都買不起了。”滴仙人搖搖頭,很是感歎。他是雷電系魔法師,以輸出見長,不管走到哪裏都很受歡迎,邀請他的勢力沒有十家也有八家,之所以加入東方青魚的隊伍,不是因爲東方青魚多有錢,而是東方青魚這裏隻有,除了組隊,其他時候都不管的。
而現在他很慶幸,在藥店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幾個在幫會裏混的很好的人,跟人借錢買藥水。幫會家大業大,也撐不下去了。
“不說這個了,走,吃飯吧。時間差不多了,烏鴉喝奶他們應該等着了。”摸狗不偷雞道。
“走!”滴仙人和掃地乞丐同時道,不說吃還沒感覺,說到吃,兩人頓時感覺肚子造反了,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