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魚靠在床頭，忽然有種想吸煙的沖動。電視裏面的人都是這樣，事後一支煙，很有男人味道。程紅鸾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嘴角挂着滿足的笑容。
“你有心事？”東方青魚最終也沒摸到香煙，家裏隻有他一個男人，知道他不吸煙，所以沒有買煙。東方青魚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補充一下大量流汗失去的水分。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程紅鸾擡了一下頭，又趴着了，臉上猶豫。
“跟我還用得着客氣嗎？”東方青魚看着她，他對女人的心思一般都不敏感，但是程紅鸾接了一個電話後，變得魂不守舍，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其實不是我，是一個閨蜜。”程紅鸾想了想，覺得還是說出來，“我閨蜜懷孕了。”
“是叫陶寒梅的那個嗎？”東方青魚插口，程紅鸾的閨蜜不多，最好的自然就是黃豔魅，其次就是這個還沒見過沒的陶寒梅了。
“是，就是她。”程紅鸾道。
“她懷孕了有什麽問題嗎？”東方青魚問。
“孩子不是她老公的。”程紅鸾小聲道。
“嗯？”東方青魚看着她，語氣驚訝：“不是她老公的？”
“别的男人的。”程紅鸾道。
“這也行？！”東方青魚震驚。
“自然是不行，所以這孩子要打掉。”程紅鸾道。
“她找你不會是想你陪着她去打孩子吧？”東方青魚表情不悅。
“……是！”程紅鸾小聲道。
“不許去。”東方青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語氣嚴厲，“那是一條生命，這是造孽，這種事情還需要想嗎？堅決不能去。”
“可是……我不去的話，寒梅就找不到其他人了。”程紅鸾弱弱地道。
“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東方青魚不悅道，“我就不信，她沒有其他的親朋好友。”
“她不敢讓她的父母們知道。”程紅鸾道。
“這個時候知道丢臉了，做那啥的時候就沒想到？”東方青魚語氣鄙夷，“自己有老公，還在外面亂搞，還懷孕了，這種人，放在古代，會被浸豬籠的。”
“寒梅和她老公早就沒了感情，是她老公一直拖着不肯離婚的。”程紅鸾辯解。
“感情如何，隻有人家夫妻兩個人知道，就算感情破裂，在法律上，他們還是夫妻，就不能亂來，那就出軌。”東方青魚道。
“寒梅其實一直不喜歡她老公，她喜歡的是她的同學，寒梅和她的同學在高中時候就相戀了，大學四年一直沒有斷了聯系，是寒梅的父母橫插一杆子，才讓他們分開的。”程紅鸾道。
“這能說明什麽？”東方青魚甕聲：“既然能拆散，說明愛的不夠深，就算夠深，也不能成爲婚内出軌的理由。”
“寒梅真的很可憐，她老公酗酒，還愛打人，好幾次，她被打倒在地上起不來。要不是舍不得孩子，她好幾次都想去跳江了。”程紅鸾道。
“這種情況可以起訴離婚吧？”東方青魚鄒眉，他對這方面的事情了解不多。
“有些事情很複雜，她老公家裏有錢，寒梅的父母得了對方很多錢，不想讓寒梅離婚。而且，她老公很會僞裝，在外人面前僞裝的就是一個三好男人。”程紅鸾小心翼翼看了東方青魚一眼，“如果我不幫忙，寒梅真的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她了，如果被它老公知道了，她會被打死的。”
“打不死，這是法治社會，出軌雖然不道德，但是貌似還不至于被判死刑。”東方青魚哼了一聲，“既然知道被發現了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爲什麽不做預防措施？她不知道世界上有種東西叫避孕套嗎？”
“寒梅想……給她同學生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程紅鸾道。
“有沒有搞錯？她沒病吧？”東方青魚震驚了，生孩子是上廁所嗎？幾分鍾的事情嗎？那是一年的事情，能瞞得住嗎？他雖然不是女人，也沒有經曆這種事情，但是十月懷胎的常識還是知道的。
“寒梅的公司剛好有一次出國深造的機會，寒梅被選擇上了。不過，促使寒梅做出這個決定的還是她老公同意離婚了，本來應該已經辦好了離婚手續，結果不是碰上疫情了嗎，然後就拖延了一下。疫情結束，她老公忙着處理工作，辦手續的事情就給耽誤了。所以……”
“所以瞞不下去了？肚子很大了嗎？”
“才兩個月，還看不出來。是寒梅她同學不想要了。”程紅鸾道。
“不想要什麽？不想要陶寒梅了？”東方青魚很詫異，這麽快就不想負責了。
“不是，是不想要孩子了。”程紅鸾道。
“爲什麽？”
“他和寒梅交往，被他老婆知道了，所以不敢要這個孩子了。”程紅鸾道。
“他老婆？”東方青魚再次震驚了，這是兩個婚内出軌的人啊，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電視劇也不敢這麽演吧，他不能置信看着程紅鸾，“陶寒梅的同學也結婚了？”
“是，而且也有小孩了。”
“他們……現在的人……都這麽開放了嗎？”東方青魚實在無法接受，難道爲了愛，就可以沖破世俗的偏見，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嗎？法律和道德都可以不管了嗎？
“也不是，他們是列外。”程紅鸾趕緊道，“大部分的人還是很傳統的。”
“你這個閨蜜太奇葩，你以後還是少和她聯系，别被她帶壞了。”東方青魚都産生危機感了，搖搖頭，忽然反應過來了，“不對，既然是陶寒梅她同學播的種，就應該讓他負責啊，不會是管殺不管埋吧？”
“他失蹤了。”程紅鸾臉色難看。
“失蹤了？啥意思？”東方青魚看着他。
“聯系不上了。口口聲聲會負責，卻在關鍵時候找不到人，要不然，寒梅也不會打電話給我。”程紅鸾恨恨地道。
“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反正這個忙，你不許幫，看也不能去看。睡覺。”東方青魚啪的一聲，關了燈。
房間内頓時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