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事情都要多心,那麽以後的日子就沒發過了,天天多心。”東方青魚渾然不在意。
“去,我平時都是盡量避免各種飯局的,很少出門的。”林妙玉道。
兩人在路邊上找了一家小店面,停下來吃了點東西,主要是給東方青魚填肚子。張紹華打了電話來道歉,林妙玉随便兩句應付了過去。
“你後天真要走?”東方青魚坐在隻有五十公分高的小桌子前,有種回到小時候,在街頭吃東西的感覺。
“騙他們的。”林妙玉笑嘻嘻道,“我才不想去做什麽客呢!”
“有異性沒人性啊,多年的閨蜜都不理了。”東方青魚啧啧道。
“有沒有良心啊,我還不是爲了你。”林妙玉不樂意了,“再說,這麽多年不見,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女大十八變,差不多10年了,見面了都不知道說什麽。”
“你變了沒有?”東方青魚忽然問。
“我沒有太多的變化。”林妙玉想了想道。
“回去之後,把你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欣賞一下,看看我老婆大人小時候長的什麽樣子,是不是歪瓜裂棗。”東方青魚一臉期待。
“你才歪瓜裂棗呢,我小時候可漂亮了,讀初中開始,每天就收到很多男生送來的情書。”林妙玉一臉傲然。
“什麽時代了,還寫情書,不是有手機嗎?”東方青魚不屑。
“那叫尊重,手寫情書顯得重視。”林妙玉道。
“情書呢?”東方青魚問。
“一開始的都交給老師了,後來老師也不管了,我就全丢了。”林妙玉道。
“人家的勞動成果,你就這樣丢了,挺殘忍的。”東方青魚忽然同情那些男生了。
“還有一部分給同桌了,她喜歡看。”林妙玉道。
“惡趣味。”東方青魚回憶自己讀書時代的事情,沒有寫過情書,也沒有收到過情書,真是悲哀了,活生生少了一段回憶。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取蛋糕!”林妙玉提醒。
……
下午五點左右,一大家子人基本上到了了,雖然是一家人,但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面。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談談各自的情況。幾個小字輩的則陪着外婆聊天,還有幾個小孩在打鬧。一家人其樂融融,這一點看,張桐教育子女還是很成功的。
三個子女都很有出息,而且沒什麽惡習。林妙玉的媽媽成就相對比較低,但是如今也是一個中學的校長了,人民教師這個職位一向很神聖。最令人驚訝的還是林妙玉的父親,這個書呆子,不聲不響已經是縣一中的校長了。
縣一中作爲重點高中,每年都要向清華北大輸出幾個學子,名聲斐然。林妙玉的父親是去年坐上校長的寶座的,今年高考,一**了6個清華,7個北大,1個被保送香港科技大學,過了一本線的學生46個,二本線354人,轟動整個四川省。這還不止,6個清華學子裏面還有一個是今年的文科狀元。這樣的成績,超越了今年湖北的黃岡中學,在全國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林妙玉的父親水漲船高,成爲了縣裏的風雲人物。連帶着在張家的地位也提升了,這一點從大家對他的語氣都能看出來。張曉梅臉上也有光芒。一直以來,家裏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張曉梅家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看不起丈夫的。
從高考成績出來之後,這種情況得到了改變。現在,林妙玉那個有些勢利的舅媽現在妹夫妹夫的不知道叫的多甜。她娘家那邊不少子侄輩的在讀初中,想要進入縣一中,還得這個曾經看不起的妹夫點頭呢,再也不敢擺着縣委書記的譜了。
美好和諧的氣氛在林妙玉回來之後發生了變化,準确來講是林妙玉介紹東方青魚的身份之後開始變的。
歡樂的寒暄突然凝固,一家人震驚、詫異的目光盯着東方青魚,變化的如此鮮明。大表姐和表哥的孩子本來跑來跑去很開心的,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吓得不敢跑了,回過頭來看着這些大人,小臉上全是迷茫和不安。
“叔叔,阿姨,你們好!”東方青魚笑的有些心虛,他手上還捧着蛋糕。
“你叫東方青魚?是玉兒的男朋友?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爲什麽不打一聲招呼就上門,不知道這樣做很失禮嗎?”張曉梅的臉色很不好。
“媽!”林妙玉不悅地看着母親。
“人多熱鬧,孩子從哪裏來?能想着給玉兒的外婆祝壽,有心了。”林之越氣質儒雅,雖然也驚訝了一下,卻是恢複的最快的一個,指了指桌子,“這是蛋糕吧,放着吧,這麽大一個,抱着挺累吧。”
“不辛苦,謝謝叔叔!”東方青魚一顆心稍安,還好,不管林之越心中什麽意思,至少面子上不會那麽難看。
“我來吧。”張紹華殷勤地跑過去幫忙。
“有你什麽事,人家自己沒手嗎?”林妙玉的舅媽沒好氣瞪了張紹華一眼,張紹華的手指已經觸碰到蛋糕了,讪讪放下。
張志冦輕輕咳嗽一聲,大家都安靜下來。張志冦并非最大的,但是因爲地位原因,他在家裏說話的分量僅次于張桐,大家都看向他。
“來者是客,紹華你這麽大了還不會招待客人嗎?沒看見椅子不夠嗎?難道這種事情要叫你表姐她們去做嗎?”張志冦看了兒子一樣。
張紹華一個激靈,趕緊去搬椅子、端茶遞水。
客廳的布局是環形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位置,東方青魚加進來的位置剛好處于環形開口的地方,咋一看,有種衆星環繞之感,不過在東方青魚心中,更像是三堂會審。
做好之後,張志冦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幾個年輕人一眼,林妙玉的表姐表哥頓時醒悟,一個個忙不疊起身離開,順便把孩子也抱走了,最後晚輩裏面就剩下張紹華和林妙玉兩個人了。當然,還有主角之一的東方青魚。
大門關上的時候,東方青魚心中一緊,竟然有種上刑場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