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你媽擔心嗎？”東方青魚探頭瞄了一眼。
“她如果真擔心我，就不會恨不得我嫁不出去。”程紅鸾很很地道。
“她可能隻是看了對方的學曆和工作。”東方青魚道。
“那就是不負責任。”程紅鸾氣呼呼道，“不說這個了，***，一個雞蛋煮兩天，他是怎麽想出來的？高智商都用在這個方面了？”
“這有什麽？在我們那裏，一條鹹魚吃一個冬天。”東方青魚不屑道。
“那得多大的鹹魚啊！”
“這麽大！”東方青魚兩指并攏，筆畫了一下。
“怎麽操作的？”程紅鸾看着他，小心翼翼猜測道：“舔一下？”
“拿一根繩子吊着，看一眼，吃一口飯，看一眼，吃一口飯，等到冬去春來，這條魚也差不多壞了。”東方青魚道。
“你就胡說八道吧。”程紅鸾噗嗤一笑，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了。
晚風吹拂，燈光霓虹，馬路上車流如織，人行道上成雙成對。東方青魚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程紅鸾，如果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女朋友，倒也是應景。
“你說談戀愛的人爲什麽喜歡壓馬路？”
“不在馬路上走幾圈，怎麽告訴别人自己很恩愛很幸福？”程紅鸾想也不想道。
“是這樣嗎？”東方青魚愕然。
“你有其他解釋嗎？”程紅鸾反問。
“我不知道。”
“走，去超市。”程紅鸾改變方向。
“我不買東西。”東方青魚道。
“我買泡面。”程紅鸾白了他一眼。
“你沒吃飽嗎？還要吃夜宵？”東方青魚小聲道：“現在是不是早了點。”
“相親沒成，反而倒貼錢，我後面幾天隻能吃泡面度過了。”程紅鸾恨恨地道。
東方青魚呵呵笑了起來，說到相親他就想笑，“那個……我請你吃飯呗，反正一個人也是吃，兩個人也是吃。”
“姐可不是吃軟飯的人。”程紅鸾毫不留情地拒絕。話落，她的電話響起來了。
“你這麽不接電話？”走了幾步，東方青魚看她沒有接電話的意思，提醒道。
“一猜就知道不是相親男就是我媽的電話，不接。”程紅鸾道。
“你不是把他們的電話加入了黑名單嗎？”東方青魚奇怪道。
“呃——是哦。”程紅鸾反應過來，趕緊接通電話：“張總您好，現在打電話過來是錢準備好了嗎……什麽？你不要了？是什麽原因……發生了什麽事情嗎？那棟别墅的情況你也看了，真的不錯……張總，有問題您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嘟嘟嘟嘟。
手機響起一陣盲音。
程紅鸾呆立了一會兒，才默默把手機收起來，情緒一時間有些低落。
“什麽别墅？”東方青魚問道。
“别和我說話，我想靜靜。”程紅鸾的心情很糟糕。
“靜靜是誰？”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東方青魚聳聳肩，不說話了。
“一個客戶因爲着急出國，把别墅轉讓，因爲時間急，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委托我們公司處理，任務是我接下來的。”程紅鸾自己說出來了。
“努力了就行，有些時候，努力不等于結果，這個月沒有工資，就等下一個月了。”東方青魚安慰道。
“沒那麽簡單。”程紅鸾搖頭，“我們是簽了合同的，如果在明天之前，别墅沒有賣出去，我是要按照合同賠償客戶損失的。”
“多少？”東方青魚問道。
“不多，兩萬六。”程紅鸾道。
東方青魚咂舌，兩萬六還不多？馬上有感覺不對勁：“你們幫忙賣房子，不是應該客戶給你們錢嗎？”
“賣出去了客戶肯定要給我們錢，但是有些情況也是可以商議的，如果我沒有按照合同履行約定，也是要賠償的。”程紅鸾解釋道。
“好吧，别墅應該很貴吧。”
“五年前，别墅的價格是二千一百八十萬，今年開始裝修，裝修費投入差不多四百萬，按照現在的房價，這棟别墅的價格差不多三千五百萬了。”程紅鸾道。
“真——貴！”東方青魚半晌無語，他還感覺自己一個晚上賺了六百多萬，已經很厲害了，但是跟真正的富豪相比，顯然連提鞋都不配。
“别墅是按揭買的，五年的時間加上裝修費用，客戶差不多出了1100萬，本來是今年裝修好就入住的，如果不是客戶的兒子在國外突然出了事情，他也不會着急把房子賣掉，700萬的價格，如果我有錢，我一定會買下來，按照現在房價的漲勢，過幾年至少都能漲到4000萬。”程紅鸾肯定道。
“既然這麽便宜，應該很好賣才對啊。”東方青魚不解。
“沒那麽簡單，一是大家都知道客戶的事情，因爲他急于出手，都在壓價，第二就是客戶需要現金，一時間能夠拿出700萬的人不多。”程紅鸾道。
“那個客戶的保密工作沒有做好。”東方青魚道。
“做好了也沒用。”程紅鸾道：“客戶其實不懂買房人的心态，把房價定的太低了，一開始定價800萬，幾天過去看見沒賣出去，又降到700萬，這不明擺着讓人宰嗎？如果客戶聽我的，一開始就定價在1200萬不松口，或許現在已經賣出去了。”
“我有些迷糊了。”東方青魚道，怎麽便宜賣不出去，貴反而能夠賣出去。
“如果你面前站着一個絕世美女，你心動不？”程紅鸾問道。
“有多絕世？”東方青魚問道。
“比我漂亮十倍。”
“必須心動！”
程紅鸾白了他一眼：“如果說美女說隻要你給她一百億，她就跟你走，你會給嗎？”
“我沒那麽多。”
“如果美女說，隻要你給她1塊元，她就跟你走，你會給嗎？”程紅鸾問道。
“怎麽可能？1塊錢！”東方青魚搖頭，随即明白了程紅鸾的意思。
“就是這個道理，有些人就是賤，貴的東西就搶，價格降低了反而以爲有問題，疑神疑鬼。”程紅鸾道。
“别墅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好嗎？”東方青魚問。
“如果不好，我也不會接下這個任務，我可不想以後買了房子的人對房子産生意見最後怪我。”程紅鸾搖頭，“可惜，這麽好的房子，估計成交價最多隻能是600萬。”
“這麽低？”東方青魚吃了一驚。
“這還是保守的，低的話，五百多萬都可能，誰讓客戶急着用錢呢。”程紅鸾無奈道。
“那個……買别墅需要什麽條件，你看我行嗎？”東方青魚突然扭捏道。
“你？”程紅鸾白了他一眼，“别搗亂。”
“我是認真的。”東方青魚道。
“行啊，隻要有錢有身份證，阿貓阿狗都能買，不要求性别、年齡、學曆和職業，當然，還有膚色。”程紅鸾有氣無力道，“先說說你有多少錢先。”
“640萬。”東方青魚道。
“多少？”程紅鸾的眼睛瞪的圓溜溜，聲音不知不覺提高了八度。
“640萬。”
“多少？”程紅鸾似乎依然沒有聽清楚。
“自己看！”東方青魚把手機短信打開給她看。
程紅鸾數着數字，從一數到八，嘴巴越張越大，最後都能塞進去一顆雞蛋了，捧着手機看了五六秒鍾才猛然擡頭，看着東方青魚，表情嚴肅：“你的錢哪裏來的？别不是打劫了銀行吧？”
“我包養了一個絕世富婆，她給我的。”東方青魚道。
“滾！說正經的。”程紅鸾瞪着他。
“你那天去酒吧買醉還記得嗎？”東方青魚問道。
“什麽叫買醉，說的我好想失戀了一樣，那是心情不好去，喝酒而已等等——我是輸了錢，你不會是赢了吧？”程紅鸾突然醒悟。
“對的，小賺一點點。”東方青魚點頭。
“你妹啊，六百多萬還是小賺。”程紅鸾氣的差點發狂，“赢了錢不請客，還讓我付錢，你好意思嗎？”
“好意思！”東方青魚認真地點道。
“我——我咬死你去。”程紅鸾張開嘴巴真的在東方青魚手臂上咬了一口。
“哎喲，你真要咬，停停停停，疼！”東方青魚直抽冷氣。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騙我。”程紅鸾摸了一下嘴巴上的口水，臉色有些發紅。
“不說這個了，說買房子的事情，你是我來這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你可不能騙我，如果你說房子真的好，我就買了，就是錢不知道夠不夠，我隻有這麽多。”東方青魚認真道。
“放心，騙誰也不能騙你，如果到時候你後悔了，就當房子是我買的，錢是你借給我的，我慢慢還給你就是了。”程紅鸾拍着胸脯道，“至于錢的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那個客戶自己那麽傻，有什麽辦法，剛好可以狠狠地宰他一下。”
東方青魚目瞪口呆，這角色轉換的未免太快了點吧。
“看什麽看，老娘要不是爲了你，會這樣坑自己的客戶嗎？”程紅鸾瞪了他一眼，“趕緊走，乘早把這件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如果被别人搶先一步買走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聽你的。”東方青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