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居然和這兩個貨成爲朋友,一個曾經想和他搶媳婦,一個拐走了他的妹妹。
是看他好欺負還是怎麽着?
見喻晉文氣得臉色鐵青,南頌勸他道:“你換個角度想,趙旭好歹知根知底,若是換做别的野男人把梵音給拐跑了,我們豈不是會更擔心?再說,我看梵音挺喜歡趙旭的。”
“她那是眼神不好。”
喻晉文闆着張臉,很是恨鐵不成鋼,“也不知道梵音看上趙旭什麽了,長得黑,性子直,嘴還笨,頭腦簡單!”
南頌看着喻晉文挑三揀四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知道麽,當年我喜歡上你的時候,我幾個哥哥也怎麽看你都不順眼,把你批的一無是處,一個個的說我眼瘸。”
喻晉文看着她,無辜地瞪大眼睛。
南頌蹲在他跟前,捏了捏他的手,笑道:“我的意思是呢,你們這都是親哥濾鏡。不是趙旭不好,是你太疼愛梵音了,怕她跟着别的男人會受苦,會受委屈。可是你再想想,趙旭會讓梵音受委屈嗎?他可也是從小看着梵音長大的。”
喻晉文不說話,可思緒已經順着南頌在走了。
“你挑剔了半天,也不過就是說人家趙旭長得黑,性子直,嘴笨,這些是缺點嗎?就算是缺點,也無傷大雅。趙旭的人品是值得信賴的,不然你們也不可能成爲哥們兒。人家是黑了點,那不是常年做任務在外面風吹日曬的麽,還有啊,趙旭頭腦可不簡單,真要簡單,能做刑偵大隊的隊長嗎?”
南頌對趙旭的客觀評價很高,畢竟也認識這麽久了,喻晉文身邊這幾個哥們看上去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但長期接觸下來,個個是寶藏,都是愛家、很有責任感的男人。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真的玩到一起去的朋友,哪怕性情有所不同,但底色是一樣的。
南頌的話,喻晉文還是聽進去了。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别蹲着了,時間長了腿容易麻。”
喻晉文長臂一伸,将南頌給拉了起來,抱進懷裏,南頌就這樣跨坐在他的腿上,有些緊張地看着他,“你腿行嗎?”
她顧及着他大病初愈,都不敢太鬧他。
“你這樣輕,再抱兩個你都沒問題。”
喻晉文一雙眸子,黑如曜石,燦若星辰。
“那我就不客氣了。”
南頌這才敢将自己的屁股落實,俏皮地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喻晉文當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夠,當即‘活躍’了起來。
身子一僵,南頌朝下看去,“你怎麽……”
話音未落,就被堵住了唇。
喻晉文在金三角中的毒已經漸漸從身體裏清除掉了,可是一種叫做“南頌”的毒,卻早就深入他的骨髓,滲透他的血液中,随着他的呼吸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她,越來越難以離開她,恨不得真的和她成爲連體嬰,如影随形,而她說的每一句話,展露的每一個笑容,對他都有着緻命的吸引力和殺傷力,讓他完全停止思考,甚至停止呼吸,隻想要和她黏在一起,不分離。
南頌也感覺到,她家喻先生是越來越粘人了。
以前就挺粘人,現在愈演愈烈,尤其是有了小哪吒之後,以前是吃别人的醋,現在是吃兒子的醋,每天醋意最濃的那段時間就是她給小哪吒喂奶的時候,喻先生就環臂在一旁冷眼瞧着他們,每每都給南頌一種她在‘偷~情’的心虛感。
小哪吒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在她懷裏吃得美滋滋的,甚至還會朝他老爸傲嬌地翹起小腳丫,挑釁似的。
喻先生就更生氣了。
不止一次跟南頌表示,“爲了培養兒子的自理能力,我建議讓他早點斷奶。”
拜托,一個不到一歲的娃娃,會有什麽自理能力啊?
南頌覺得喻先生拔苗助長的心過于重了。
隻是這會兒她完全無法分心去想兒子,因爲喻晉文快要把她吞吃入腹了,大白天的,他們連門都沒關呢……
萬一有人進來怎麽辦?
墨菲定律告訴我們,事情往往會向你所想到的不好的方向發展,隻要有這個可能性。
南頌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有兩道身影就在他們門口閃了過去,趙旭和傅彧捂着眼在外面異口同聲,“哎呦我去——”
幸虧他們動作快,閃得及時。
但該看到的畫面還是看到了。
“喻晉文兒!青天白日的,你幹啥呢!”
傅彧簡直是忍無可忍,這個世界會不會太不公平了,他天天吃素肉就在嘴邊連碰都不敢碰,喻晉文倒好,天天吃肉!
真tm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人比人就是氣死人。
趙旭貼着牆角,臉上黑裏透着紅,求生欲卻是極強,“大哥,我們什麽都沒瞧見啊,你和嫂子繼續,我給你們關門。”
他一手捂着眼睛,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去勾門環。
手剛伸出去,就被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脆響。
趙旭有種手被砍掉的感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甩了甩被拍紅的手,正疼得龇牙咧嘴,擡眸就對上了喻晉文黑沉沉的一雙眼睛,站在台階上自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趙旭現在可不敢得罪他,大舅哥嘛,總得敬着些。
“内什麽,我們就是過來叫你過去喝一杯,傅彧……”
趙旭看向身後尋找盟友,然而身後空無一人,傅彧不知什麽時候跑掉了,回應他的隻有空氣,還有淡淡的尴尬。
“……”這個不仗義的家夥!
趙旭氣得挫着牙花子罵。
喻晉文此刻氣場兩米八,沉着臉看着趙旭半響,到底沒說出更難聽的話,道:“我一會兒過去。”
“哦,好嘞。”
趙旭生怕他殺人滅口似的,趕緊跑路了。
喻晉文再踅身回去,客廳裏早就沒了人影,南頌也是要面子的人,這會兒早就躲進卧室了,他進去的時候,南頌還把自己罩在被子裏,小小一隻,躲貓貓似的。
方才還中途打斷的陰霾心情,被她可愛的舉動完全消散了,喻晉文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走過去将被子一角拉開。
南頌露出微紅的小臉,頭發亂蓬蓬的,“走了?”
“嗯。”
“他們過來幹嘛?”
“找我喝酒。”
喻晉文說着,卻是又吻了過來。
“……那你還不去?”
“不急。”
酒哪有媳婦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