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南頌朝楊柯看過去,楊柯心虛地摸了下鼻子,緊接着就聽到戚晶晶在電話那頭道:“他倒是跟我求了個婚。”
南頌眼睛就亮了起來,“求婚了啊?”
“我說考慮考慮,還沒答應他呢。”
戚晶晶話音微頓,“他是不是在外面胡說八道什麽了?”
南頌挑眉看着楊柯,跟戚晶晶‘告狀’:“人家楊總說,他現在有老婆也有孩子,還給我們炫耀了一下他金光閃閃的大戒指。”
顧衡在視頻那頭瞧着熱鬧,幸災樂禍得很。
南琳特意趕過來想跟姐姐打個招呼,進門就瞧見顧衡一臉壞笑,顧衡朝她招了招手,拉着媳婦一起看熱鬧,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楊柯已經從南頌手中接到了戚晶晶的電話。
戚晶晶問他:“你又在外面吹什麽牛?”
“沒吹牛啊。”楊柯努力忽略掉南頌和屏幕那頭顧衡和南琳八卦的眼神,輕咳一聲,對着電話道:“婚我求了,答不答應是你的事,反正在我這你已經是我老婆,千寶兒就是我閨女了。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戚晶晶小姐,你逃不掉的。”
說完,楊柯就把手機塞回到了南頌手裏,于是南頌就聽到戚晶晶咬牙切齒又擲地有聲的一句,“楊柯,你就是個無賴!”
楊柯躲過了這一句罵,雙手合十對着南頌擠眉弄眼,求她幫忙。
南頌哪見過一向從容鎮定、運籌帷幄的楊總這麽慫過,也沒見從來沉靜自若、溫柔賢淑的戚晶晶這麽怒過,覺得新鮮得很。
或許人在戀人面前和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兩個模樣,愛情神奇就神奇在這,一旦你心裏住進了某個人,那麽就會被那人牽動心腸,甭管平時多麽冷靜多麽理智的人,也會變得不冷靜、不理智。
南頌跟戚晶晶聊了幾句,約了晚上一起吃飯。
挂了電話,楊柯小小地松了一口氣,顧衡卻逮着機會笑話了他兩句,還故意拉過南琳到他面前炫耀,似乎在說:我有媳婦,你有嗎?
“你小子别得意,我早晚會有的!”楊柯發出豪言壯語。
南頌及時止戰,“行了,你倆可以撤了。我跟我妹聊會兒天。”
自從顧衡去了華北地區任職後,南琳嫁狗随狗就跟着他一起過去了,小兩口蜜裏調油的生活過得還挺滋潤,南頌瞧着南琳胖了不少。
有着愛情的滋養,南琳的靈感也是層出不窮,設計稿一張一張地出,南氏珠寶的設計總監Ada給南頌打電話的時候感慨着,“我這個師父再不努力,真就要被徒弟拍死在沙灘上了,快卷死我了……”
姐妹倆聊了一下近況,南頌沒跟南琳說顧芳在港城遇到何欣的事,何欣是帶給南琳最大傷害的人,南頌不需要告訴南琳何欣現在是生是死,是好是壞,她隻希望能夠将何欣從南琳的世界完全清除掉。
她妹妹甯靜幸福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去攪擾。
傍晚時分喻晉文開車來南氏,南頌和楊柯上了車,又去金晶珠寶接了戚晶晶和千寶兒,幾人一起去食味餐廳吃飯。
千寶兒一直挨着楊柯,乖乖地吃着飯,小孩子的世界最單純,誰對她好她就親近誰。楊柯全程顧着戚晶晶和千寶兒母女倆,知道她們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體貼周到又自然,看上去真是和諧的一家三口。
吃完飯就挺晚了,千寶兒已經睡着了。楊柯抱着千寶兒,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就帶着戚晶晶上了車,跟喻晉文和南頌在餐廳門口告别。
看着戚晶晶和楊柯,南頌挺感慨的。
“有時候緣分真是奇妙,兩個人兜兜轉轉這麽多年,還是能夠在一起,你說這就是命中注定嗎?那爲什麽又要有這麽多波折呢?”
喻晉文擁着南頌,溫聲道:“波折都是考驗,不經風雨怎麽能見到彩虹呢?跨過去了就能在一起,跨不過去,就成了彼此的過客。就算是緣分,也得付出行動和努力才行,雙向奔赴的愛,才最珍貴。”
南頌偏頭看着他,輕笑,“現在挺會講的啊,喻先生。”
喻晉文悠悠歎道:“都是經驗之談啊。”
南頌輕輕點了下他的腦門。
晚上吃了挺多的,今晚月色正好,墨黑的夜空繁星滿天,南頌和喻晉文沒有着急上車,而是牽着手漫步在南橋古巷,這樣的閑暇時光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奢侈,保镖不遠不近地在後面跟着他們。
轉過一道巷口,喻晉文指了指前方,對南頌道:“當時就在這裏,二哥讓一幫人給我套上麻袋,揍了我一頓。”
南頌眸光輕閃,道:“還有這樣的事?”
喻晉文轉頭看着她,“你不記得了?”
夜色下,兩個人的眼眸對上,對視片刻,南頌就先敗下陣來,她忍不住噗嗤一笑,破了功,喻晉文佯怒,“好啊,裝得還挺像……”
他伸手咯吱她,南頌癢得直笑,很快就被他逼到牆角,一通欺負。
保镖們紛紛擡頭望天,或盯地,假裝他們是透明的。
南頌被吻得喘不過氣,不得不哼唧求饒,在他身前短促地喘着,“好了,我記得……某人當時玩了一出苦肉計,還讓我給他煲魚頭湯。”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事喻晉文就莫名委屈。
“那魚頭湯是你煲的嗎?明明是助理跑去飯店買的。敷衍我。”
南頌擡眼道:“想翻舊賬是不是?那個時候的你,配喝我煲的魚頭湯嗎?我沒把你的魚頭敲下來炖湯喝就不錯了。”
“也是。”
提到過去不用南頌多說喻晉文的氣勢就自動消了下去,卻又不甘心地将她抱起來,“那現在呢?我配喝你煲的魚頭湯嗎?”
“你啊……”南頌湊近他,輕輕道:“呸。”
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喻晉文臉上,一雙笑眼在月光下顯得甚是俏皮,眼角微翹,像是兩把小鈎子勾動着喻晉文的心弦,勾的他心癢。
喻晉文咬了咬牙,将這又皮又壞的小女子一把扛在肩頭,對保镖喝道:“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