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方面覺得這可能是南頌和喻晉文給她放出來的煙霧彈,一方面又不能不去考慮,畢竟她如今留在港城,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爲了去鬧婚禮,而是抓住南頌,她可不想在婚禮當天撲個空。
宋西蹲在泥地上,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計算着她能安排的人手,愁眉不展。
她的左膀右臂,阿炳和阿乾現在都落入了警方的手裏,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她倒是并不擔心他們會出賣她,畢竟他們的家人都在東鎮,生死還掌握在她的手裏。
隻是少了兩員大将,剩下這些都是大老粗,沒有一個能夠替她出謀劃策的,之所以追随她圖的也是錢,即便如此剩下的人也不多了,她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圖一時之快挑斷那群雇傭兵的手筋腳筋了,那群兵雖然手髒了些,打起架來個個是好手,可因着那事,其他雇傭兵都不肯跟着她了。
若非如此,現在的她也不會這麽狼狽。
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她不得不把僅有的人力分成兩撥,一撥去婚禮現場,一撥去迦葉寺。
而她自己,又該往哪去呢?
宋西戳了戳迦葉寺的位置,眼底一片深沉,在心裏将南頌和喻晉文罵了個八百遍。
如今她已經一無所有,衆叛親離,即便自己真的要喪失性命,她也會拖着南頌一起下地獄!
正當宋西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之時,出口處忽然罩下來一抹身影,擋住了日光。
姚玉在視線模糊中看到一個女人的臉,在他眼前一點一點地放大,面容清婉絕麗,傾國傾城。
那袅袅出塵的氣質,不禁讓姚玉看呆了。
宋西卻在看到來人時,眯了眯一雙丹鳳眼,“是你。”
女人微微一笑,溫柔似水,“我是來幫你的。”
***
明天就是婚禮了。
新郎新娘以及伴郎伴娘今晚都沒的睡,淩晨就得去化妝,跟着一起錄像。
南頌和喻晉文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聽見外面的敲門聲。
敲的不是他們這扇門,而是隔壁的。
老A他們習慣了有任務時保持戰鬥姿勢,鬧鍾一響都不用别人叫,就迅速起身、洗漱、穿衣。
五分鍾搞定所有,幹脆利落地出了門。
此時此刻傅彧卻還賴賴唧唧地窩在暖烘烘的被窩裏,鬧鍾響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摁掉的。
睡得死沉死沉。
門敲響的時候,都是蘇音去開的。
蘇音穿着一身傅彧給她買的皮卡丘卡通睡衣,戴着帽子一臉呆萌地出現了,“嗯?”
兵哥哥們被萌了一臉血,“呃……該起床了妹妹。”
“哦。”
蘇音微微睜開了眼睛,“我去洗漱一下,你們去叫他吧。”
一指對面的房間。
老A三人一愣,他們知道傅彧和蘇音住在一個房間的時候,都以爲這倆人已經是這樣那樣的關系了,沒想到居然還分房睡,小魚幹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純情了?真是意想不到。
不像對待小妹妹的溫柔姿态,三個人闖進傅彧的房間,上了床就對着傅彧的臉一通揉搓。
把傅彧強行叫醒。
隔壁吱哇亂叫的,南頌輕哼了一聲,喻晉文也被吵醒了,啞聲問道:“被吵起來了?”
南頌頭埋在他懷裏,悶悶地“嗯”了一聲。
昨晚一幫人鬧得太晚,撒歡了似的,總共沒睡幾個小時,喻晉文眼睛也沒能完全睜開。
他摟着南頌,習慣性地在她後背上輕撫了幾把,在她額頭上親親,“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
南頌慢吞吞地說着,“我想去、看看、婚禮。”
他們昨天也讨論了很久,關于今天的“作戰計劃”,到底是怎樣一個布置。
都是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專業人士,很快便拟定了一個計劃,南頌全程都是在旁邊聽着,頻頻點頭,尤其是喻晉文和戰友們一起參與讨論的時候,不禁讓她聯想起他以前穿着迷彩服和隊友們沖鋒陷陣、并肩作戰時的模樣,光是腦補一下,就覺得要心花怒放了。
老魚幹是真的好帥啊。
蘇音那邊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看着融入在兵哥哥裏面明明放浪肆意卻沒有半點違和感的傅彧,她在心裏默默地想:她這一生要強又沒什麽用的發财哥哥,以前是一位保家衛國的戰士呢。
傅彧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提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事情。
“我在宋西面前提到過蔣凡,很明顯她對蔣凡是有反應的,我覺得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擊潰她。”
南頌眉頭輕皺,沒有說話。
蘇音提出疑問,“可是,蔣凡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怎麽利用?”
“蔣凡并不是由宋西親手殺掉的,換言之蔣凡究竟死沒死,她也未必真的清楚。”
傅彧看向南頌,“我們完全可以讓蔣凡‘出現’,讓他和宋西對峙,搞一波心理戰,玩死她。”
蘇音和林鹿已經聽愣了,南頌則是看了喻晉文一眼,喻晉文沖她點了點頭,“我贊同。”
“你是想找一個蔣凡的替身?”
南頌領悟到傅彧的意思,卻不确定地問道:“你們中間,有人能嗎?”
衆人紛紛朝三牛看過去,三牛沖南頌憨憨一笑,“我能。我會易容和縮骨。”
“……”
怎麽會有人,把這兩種幾乎已經在江湖上失傳的技藝說的如此輕松?
三牛現場給南頌她們表演了一下他是怎麽縮骨的,他就好像一個機器人一樣,身上的零件仿佛可以随意拆卸,伸縮,把南頌林鹿和蘇音看得一愣一愣的,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乃……人才啊!
“可以了。”南頌及時叫停,覺得自己頭皮都麻掉了。
她給三牛調出了蔣凡的資料,身高體重三圍都在上面,非常詳細。
三牛浏覽了一番,“他身高體重都跟我差不多,胸圍嘛,比我小一圈,沒事,這個好辦。主要還是這張臉……”
三牛啧了一下嘴巴,偏頭看向自己的兄弟們,“我最發愁的就是扮演帥哥了。”
傅彧拍拍他的肩,“沒事牛哥,你以前連我都扮過,我已經是帥哥中的天花闆了,你可以的。”
三牛送他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