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日子過久了,确實需要來點刺激。”
洛茵倚靠在沙發上,神色幽幽地說。
南頌瞄了她媽一眼,知道洛茵女士就是嘴炮,但凡能夠過舒心日子,誰想去添堵啊?
南甯松也瞟了洛茵一眼,道:“想要刺激,我給你。不需要從别人那尋找。”
洛茵鼓了鼓腮幫子,看着丈夫,難得沒有反駁。
她知道他是怕她就這樣去找肖恩報仇,怕她耐不住性子,沖動行事。
但确實,洛茵真是厭煩了這種“等待肖恩”的感覺,真想跟他來個痛快,哪怕魚死網破!
也好比現在這樣,整日提心吊膽,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要好。
看出她的小心思,南甯松的神色有些冷了,但他還是很給媳婦面子,沒有在孩子們面前作色。
選擇了帶她回房,好好與她“談談”。
洛茵差點被他弄哭。
雲消雨歇,她梨花帶雨地趴伏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依舊鐵沉着臉面色不豫的丈夫,心裏還是有點害怕的,“别生氣嘛……我就是想想,又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去拼命,我多惜命啊……”
她在他胸前畫着圈,聲音低低的,透着撒嬌的意味。
南甯松垂眸看着她,眸色冷冷沉沉,看得洛茵不住心虛,恹恹地低下頭。
“阿茵。”南甯松伸手勾動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看着他,他鮮少在她面前這麽嚴肅,可今天一字一句,都無比認真,“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有弟弟,有孩子們。我給你任性的權利,你要做什麽,我都可以陪着你。可我要你記住一句話,你如果死了,我絕不獨活。”
洛茵心頭一震。
她知道,他從不會跟她開這種玩笑,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
洛茵的聲音低下去,她勾起唇線,沖他嫣然一笑,“我當然要好好地活着,我還想和你白頭偕老呢,等我七老八十的時候,我就再穿一次婚紗,頭發和婚紗是一個顔色,那多漂亮啊。”
她這樣說着,南甯松才高興起來,他擡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淚,“不哭了。”
“哼。”洛茵立馬來了脾氣,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下,“你再欺負我試試!”
南甯松擡起寬厚的大掌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
又躺在了家裏的大床上,喻晉文有些不放心地問南頌,“我瞧着今晚爸的臉色不太好看。”
“嗯,是不好看,臉色沉得我都不敢看他。”
南頌有些怕怕地說。
别看她媽平時咋咋呼呼的,實際上南家的一家之主還是南甯松,老爸一般不生氣,可生起氣來整個玫瑰園都要跟着抖三抖,印象中他生氣的次數也不多,三次有三次都得是洛茵女士惹出來的。
喻晉文覺得嶽父大人生氣的模樣是挺吓人的。
在島上他也有幸見到過一次,那時候别說他,就連洛茵和牧老師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總覺得整個島上的水都被他給凍上了似的,瞬間結冰。
“不過也不用擔心。”
南頌道:“我媽負責點火,也負責滅火。她在我爸面前從來都是該慫就慫,撒起嬌來簡直臉都不要。這點四哥完全是有樣學樣,不過他比媽媽還能折騰,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作,就是個小作精。”
關鍵是樂此不疲,屢教不改!
所以才惹的程哥經常“懲罰”他,時不時上演“家暴”戲碼。
不過也沒什麽,臭情侶之間的把戲而已。
喻晉文聽了微微一笑,牽住南頌的手,将她扯進自己懷裏,“那你也撒個嬌,來聽聽。”
南頌才不要,“我又沒做錯事,爲什麽要撒嬌?”
喻晉文聽了啼笑皆非,“隻有做錯事才能撒嬌嗎?”
“嗯!”南頌一本正經地點頭,“不然撒不出來。”
喻晉文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南頌輕易不會跟他撒嬌,每次撒嬌要麽是她做錯了事情心虛,要麽是他吃她的飛醋她過來哄哄他,别的時候很少……就算她想撒,他都不一定敢聽。
唉,這家庭地位堪憂啊。
不過也沒什麽,不會撒嬌的媳婦,也是好媳婦。
然而對王平來說,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從玫瑰園回到家,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就聽到書房傳來一聲嬌吟,“老公,不要嘛~”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卻分外不熟悉的語調,王平渾身一僵,蓦地擡頭,朝書房看去。
聲音在繼續,“哎呀,你輕點,怎麽可以這樣……不可以欺負人家,讨厭啦……”
王平微微眯了眯眸,眼底冰涼。
客廳沒有開燈,隻有書房沒有關嚴的門縫透出一點微弱的光,空蕩蕩的家裏,顯得女人嬌媚的聲音格外響亮,一聲一聲,回蕩在他的耳邊,讓王平的手腳都變得冰冷起來。
他一步步地朝書房走去。
緊接着,書房裏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準确的說,是浪笑。
那笑聲像小鈎子,一下一下地鈎着他的心。
王平垂在身側的手,不覺握成拳。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這樣歡暢又浪蕩地笑過,從來都沒有。
她甚至不怎麽出聲,隻有在他弄得狠了的時候,她才會哼出一兩聲,卻也隐忍着,從不求饒。
爲什麽?
是她從來沒有快樂過嗎?
可是……她顫抖的身體、泛着桃花色的眼睛,還有臉頰的紅暈,那些又是什麽?
書房裏聲音還在繼續,隻是好像進入尾聲了,女人沒有再叫,也沒有再笑,隻是聲音顫抖地,不斷地呼喚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帶着動情的味道,好像要喚到那個男人的靈魂深處……
王平邁着僵硬的步調行至門口,終于忍無可忍地,推開了門!
門“砰”地一聲撞到了牆上。
猝不及防,賀曉雯根本來不及躲,吓得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