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若是認真的,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追女孩确實需要技巧,但技巧再強、套路再深,也敵不過‘真心’二字。能夠真正打動女孩子的,唯有真心。”
喻晉文鄭重地說完這番話,給傅彧的心加了很多力量值,一雙低垂的桃花眼也跟着亮了亮。
“也是啊,你說你當年追小頌追的多難啊,幾次都追到火葬場了,到底還是被你給追回來了。”
傅彧思索着,念叨了一句,“我怎麽樣也不會比你更難吧。”
喻晉文:“……”
他将手“嗖”地一下從傅彧肩膀上拿了下來,就知道他們之間,是不需要正經說話的。
眼看人炸了毛,傅彧還得自己哄,“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什麽意思,我聽進去了,會認真的。”
喻晉文也好哄,沒再跟他糾結此事,道:“我聽說,最近容城不大太平。”
傅彧挑了挑眼梢,“你是想說容城,還是想說傅家?”
“一樣。”
喻晉文道:“傅家都不太平,容城又能太平到哪兒去?”
說到這事,傅彧收起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雙眼睛泛着微微冷光,“最近老爺子身體不太好,我那幾個哥就耐不住性子開始興風作浪了,放心吧,他們翻不起什麽風浪,有我鎮着呢。”
“老爺子身體怎麽了?”喻晉文擰起眉。
傅彧輕歎一聲,“老毛病,也是年輕的時候家族内鬥,落了一身的傷。這些年要不是梅蘇裏開的方子一直養着,也撐不到現在。我這次來西安,就是想趁着還有點空閑帶小丫頭出來轉轉,下次得空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你說的沒錯,傅家不太平,容城便不會太平。我會讓它太平下來的。”
最後一句話,傅彧說的很不像他平時的模樣,甚至連聲音都變了。
可喻晉文知道,這就是他的另外一面,鮮爲人知的一面。
蘇音托運完回來,傅彧臉上又立馬幻化出了笑容,還是一臉痞相,“弄好了?那走吧。”
馬上進入安檢通道,蘇音乖乖跟喻晉文揮手告别,“姑父再見,好好照顧我姑姑哦。”
“好,放心吧。”
喻晉文溫和地笑了下,又對傅彧道:“有什麽需要,随時告訴我。”
這話聽着随意,可傅彧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點了點頭,簡潔地應了一聲,“好。”
——
喻晉文回程的路上給南頌打了個電話,問她還在劇組還是在酒店。
南頌說已經回酒店了,但聲音聽起來恹恹的,興緻不高。
大概是戲拍的不太順利。
路過一家蛋糕店,喻晉文将車停下,進去買了一隻鮮奶蛋糕,又到旁邊的花店包了一束花。
酒店房間裏,南頌還在跟劇本死磕,眉頭緊皺。
如果說前期拍攝特别順利,那今天的拍攝就特别不順利。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關于專業的戲上她基本都是一條過,重場戲上她發揮的也還可以,反倒是在一些日常的戲份上,就卡住了,按照胡導的話說,就是表演痕迹太重,表情不自然。
而林覺說的更加直白,一個字——假。
無論是戲裏她和母親的日常相處,還是和男主的日常相處,都表現的不太好。
千歲的這個劇本,對于女主角的一些性格處理,确實挺符合她本人的,可是偏給了她一個強勢固執到有些癫狂的老媽,還給了她一個沉默冷情又孤傲的對象,雖然感覺上挺像洛茵和喻晉文的,實則大相徑庭,因爲洛茵沒有戲裏那麽偏執,她們母女倆雖然日常拌嘴,但在大事上,洛茵對她其實是非常信任且放縱的,因爲她媽一直有句人生格言就是“自己的路自己走”,對于子女她從不過多幹涉。
可是戲裏的母親,是希望女兒這一生都按照她給規定的方向,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不允許她出現一厘米的誤差,否則她就會特别計較地給她掰正,而女主和男主的感情就是那最大的誤差。
母親這邊一瘋,女主也要瘋了。
南頌今天有幾場和母親吵架的戲,吵的腦袋嗡嗡的,她實在不理解,爲什麽要這樣?
“唉……”
南頌看着劇本,長歎一口氣,她都有點想媽媽了。
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她這邊正想着,洛茵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沒打電話的時候想,真的見到了還莫名有些煩。
南頌看着屏幕上的老媽,連聲媽也不叫,十分不客氣道:“幹嘛呀。”
洛茵沒有被冒犯的意思,在電話那頭更加不客氣,“聽說你今天大逆不道地跟你戲裏的媽吵了幾架?而且還沒吵過人家,哈哈哈哈哈……怎麽樣,現在知道親媽好了吧?我平時那都是讓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吵了一天架把所有的口水和力氣都貢獻出去了,這會兒南頌聽着老媽那頭明顯的挑釁,不像平時那樣和她大戰三百回合,而是有氣無力地附和道:“是是是,你最光榮偉大。”
“咦,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洛茵還想再刺激刺激閨女,就被南甯松塞過來的一個橘瓣堵住了嘴。
屏幕前現出了南甯松俊朗溫和的一張臉,“閨女,不要有壓力,就當是去玩,撒歡演就好了。”
聽着老爸的安慰,南頌隻覺得心一寬,臉上露出了笑容,“嗯,謝謝爸。”
“謝什麽呀,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起開,我跟閨女說話呢。”
洛茵将老公一腳蹬開,繼續跟南頌道:“要不要咱倆吵一架,幫你找找感覺?”
南頌都被她媽給氣笑了,“我謝謝您嘞,大可不必。我就不給自己添堵了。”
“劇本我看過,你戲裏那個媽,确實和我不太一樣,但我能理解她,無非就是怕自己的女兒走歪路,因爲她當年就是因爲走了歪路,才導緻婚姻的失敗,那對她來說是一生的恥辱和陰影。”
洛茵幫南頌分析着角色,“至于你這個女主呢,我覺得哈,你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方面你很理解她的心情,也很明白她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對你的愛,可另一方面,你心裏對她,也是有怨的。”
南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找到了一點人物感覺。
洛茵微微歎口氣,“這人呐,還是得比着才知道差距。你看看你老媽我,完全就是完美老媽的人設,你去哪找到我這麽又美又酷的媽?投胎到我的肚子裏,你真的太幸運了好嗎?回頭也讓千歲照着我寫個劇本吧,我也去本色出演,保管比你演的好,搞不好我就一炮而紅,直接進軍好萊塢了。”
“停停停。”南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您啊,還是做夢比較快。”
母女倆又鬥了兩句嘴,洛茵才突然想起來,“咦,阿晉呢?怎麽沒聽見他的聲兒?”
“他去機場送蘇音和傅彧了,還沒回來呢,應該也該回來了啊……”
南頌擡頭看了一下鍾表,心裏莫名有些不安,跟洛茵這邊挂了電話,想給喻晉文打一個。
結果剛要撥号,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赤着腳下了床,試探性地問了聲,“誰啊?”
“是我,媳婦。”
喻晉文的聲音透過門傳進來,南頌一顆心才稍微放下,打開門,剛要說他兩句,“怎麽才……”
一束花頓時怼到了她的臉上,伴着喻晉文清朗的笑容。
“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