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人很多,喻晉文生怕南頌被擠丢了,全程拉着她的手,然而南頌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看到什麽都想湊過去瞧瞧,喻晉文排隊等冰淇淋的功夫,一轉頭,就不見了南頌的身影,急的到處找。
扭頭轉了一圈,便見南頌正蹲在一個小攤前,打量着一堆不倒翁娃娃。
她剛站起來的功夫,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誰打我?”南頌擰眉扭頭,就對上喻晉文一張清冷的臉,手裏還拿着給她買的冰淇淋。
見他的樣子像是在生氣,南頌想着自己不打招呼就走掉确實不太好,沖他讪讪一笑。
喻晉文把冰淇淋塞進她手裏,扭頭就走,背影都透着氣憤。
南頌趕緊吃了一口冰淇淋,然後追上去,“呀,這冰淇淋好甜啊,你嘗嘗。”
她挽住喻晉文的手臂,将冰淇淋遞到他嘴邊,喻晉文别過臉去,不吃。
“哎呀,嘗一口嘛,真的好吃。”
南頌把冰淇淋往他嘴上一怼,結果不知道怎麽怼到了他的鼻子上,頓時成了小醜。
“……”喻晉文氣得鼻子都歪了。
南頌趕緊把他拉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忍着笑,想掏紙巾給他擦擦結果紙巾都用完了。
“要不,我給你舔掉?”她提議。
喻晉文:“……”
不待他反應過來,南頌便踮起腳尖,将他鼻子上沾到的冰淇淋一點一點都吃幹抹淨了。
“好了。”
南頌看着他光潔的鼻子,很是滿意地點了下頭,而後明知故問,“咦,你耳朵怎麽紅了?”
這小東西……
喻晉文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一個翻身将人抵上牆,狠狠吻住!
雖然這是一個無人角落,但畢竟在外面,南頌是故意撩他,但當他真的吻上來,她還是緊張。
“别了,在外面呢。”南頌輕輕推了他一下,軟聲相求。
她感受到他體内噴薄出來的力量,生怕他一個忍不住,真在外面給她辦了。
她還沒那麽開放,玩什麽‘戶外運動’……
喻晉文垂眸看着她,眼裏怒氣還未消,頗有氣勢地問,“知道錯了嗎?”
南頌是非常有眼力見兒的,該從心的時候絕不犟着,大眼睛看着他,乖乖道:“知道了。”
“這裏人多,不要亂跑,乖乖跟緊我。”喻晉文被她這樣看着,哪還有什麽氣,說消立馬就消了。
南頌聽話地點了點頭,還主動握住了喻晉文的手。
“呀,都怪你,我冰淇淋要化了……”
她趕緊去吃冰淇淋,嘴角蹭了一大塊,喻晉文看着吃成小花貓的媳婦,不由失笑,湊過去給她把嘴角的冰淇淋親走了,牽着她的手往回走,道:“喜歡不倒翁?買幾個回去?”
南頌搖搖頭,“别買了。”
“怎麽?”喻晉文回頭看她。
南頌瞟一眼攤主,拉着他走遠了些,才悄悄道:“做工太差,還不如我自己捏的好。”
喻晉文失笑,道:“你可是玉雕大師,一副作品上百萬,誰能跟你比?”
他這麽一說,旁邊有幾個人聽見了,朝他們這邊掃了一眼。
而後交頭接耳,“真能吹。現在長得漂亮的人都這麽能吹嗎?”
南頌和喻晉文聽見了,也不生氣,畢竟人家還誇他們漂亮呢,說明眼睛還沒有瞎。
看完《夢回長安》的表演,南頌和喻晉文離開不夜城,又晃悠到了回民街,繼續吃吃喝喝。
開啓宵夜時光。
到一家買羊肉泡馍的店裏,要了兩碗泡馍,店家便拿來兩個碗兩個馍,讓他們自己掰。
馍還挺硬的,旁邊幾桌客人艱難地掰着,就差上牙咬了。
南頌和喻晉文這邊,掰的毫不費力,動作極快。
“你放着吧,我來給你弄。”喻晉文道。
南頌:“不用,自己掰的,吃起來才有感覺。比個賽,看誰先弄完的?”
“好啊,來。”
兩個人同時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咔咔咔掰着那叫一個快,而且大小厚薄完全均勻,給旁邊幾桌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搭讪道:“兄弟,你和你媳婦是專業掰馍的吧?”
喻晉文隻淡淡一笑,回頭道:“不是。我們是手工業制造者。”
玉雕,古物修複,差不多都跟手工有關,他這麽說也沒錯。
“難怪,我就說這手勁不一般。”
喻晉文跟人說話這功夫,南頌快他一步,将馍給掰完了,得意挑眉,“我赢了。”
“好,你赢了。”喻晉文寵溺地笑着,将自己的腦門湊了上去,南頌毫不客氣地彈了他一下。
很快兩碗煮好的羊肉泡馍端了上來,南頌澆了不少辣椒,大快朵頤地吃着。
對喻晉文說:“我今天可得多吃點,這馬上就要進組了,一進組就得控制飲食,沒法吃得香了。”
喻晉文擡眸看着她,“你都這麽瘦了,還需要控制什麽飲食?”
“這是在現實生活中你看着我瘦,鏡頭得把人拉寬兩倍的,我可不想頂着一張大臉上鏡。”
“不錯嘛,現在就有演員意識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頌蓦地擡頭,便見賀深和胡景臣、千歲三人緩步走了進來。
“三哥?”南頌一臉驚訝,“你怎麽……”
賀深戴着口罩,笑着解釋,“我是制片人啊,過兩天開機儀式,過來打點一下。”
“那你不早說,我們一起來多好。”南頌趕緊到喻晉文旁邊坐下,給他們讓出位置。
賀深笑道:“我先回南城接了你嫂子,帶她一起過來的。”
“啊?我嫂子也來了?”南頌又是驚訝,“她不是待在家裏養胎嗎?”
賀深有些無奈道:“說是待在家裏太悶,快要長草了。也饞西安的美食,非要來,攔不住。”
千歲道:“我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我們正好在附近,就過來蹭口吃的。”
胡景臣又點了兩碗羊肉泡馍,問賀深要不要什麽,賀深搖搖頭,他過五不食很多年了。
大家都知道他一向自律,也沒有勉強他。
隻是看着美食不動心,能忍住實在是厲害。
賀深即便戴着口罩,一進來沒說兩句話就被人認了出來,不少過來要簽名合影的。
好在晚上人少,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客人們拿了簽名,看完了熱鬧,也就禮貌的沒再打擾。
幾人圍在一張桌上吃着,南頌和胡景臣之前就認識,不是生人,但也談不上多熟,不尴不尬地聊了兩句,胡景臣年紀不大,今年也就二十八九,還在某知名傳媒大學讀博,算是青年導演裏科班出身,履曆光鮮,拜得名師,年少成名的那類幸運兒了,關鍵是,人家長得還挺帥。
戴一副眼鏡,人長得高高瘦瘦的,非常書生氣,不太像一個導演,更像個大學老師。
放在演員堆裏,他可能不算是特别帥的,但放在導演堆裏,那簡直就是玉面小生!
賀深問南頌,“今天玩了一圈,明天有什麽安排嗎?”
南頌沒說明天什麽安排,隻看着賀深,道:“我想後天進組,行嗎?”
賀深一笑,“行,沒有催你的意思。你慢慢玩。”
南頌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不是說林覺叔叔要來做監制嗎?他來了嗎?”
話音剛落,坐在對面的胡景臣手中的筷子突然掉了,發出“啪嗒”一聲。
“我再給你拿一雙。”千歲起身,去給胡景臣拿筷子。
南頌卻發現胡景臣的臉,在提到林覺之時,忽然變了。
什麽情況?師徒鬧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