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疑惑地看着他,“怎麽了?”
喻晉文看着南頌,一臉誠懇地說,“我想把離婚處給炸了。”
“……”
南頌愣了愣,旋即笑出來,“你這是什麽危險的想法?”
喻晉文是真心想這麽做,說着說着就要返回去,南頌被他氣笑了,“你回來!”
她過去将他拉回來,生拉硬拽地弄上車,氣得想踹他。
“你是不是傻?全國就這一個民政局嗎?你炸了這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你一起炸了?”
喻晉文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擡手,“嗖”的一下把結婚證從她手裏搶了過來,護在身後,“那我們絕對不能離婚!結婚證都放在我這裏,我保管着!”
南頌看着他這幼稚的舉動,忽然明白了老媽以前說過的,“男人至死是孩子”這句話。
“行,你保管着吧。”
上了車,喻晉文低頭看着兩個紅燦燦的結婚證,覺得一切都跟做夢似的,像吃了蜜一樣甜。
他将結婚證攤開在南頌面前,像小朋友似的展示、炫耀,“看,這兩個人是不是很配?”
南頌已經被他弄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了,點點頭。
“是挺配的。倆大傻子。”
拍照片的時候攝影師不斷地讓他們笑得燦爛點,再燦爛點,然後他們嘴巴就越咧越大,跟倆大嘴猴似的,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她覺得,這應該是她的“黑照”了。
喻晉文卻愛不釋手,“哪有,多可愛。”
“你是說我還是說你?”
“當然是你。”喻晉文道:“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能用可愛來形容?”
“那用什麽來形容?”南頌存心逗他似的,“帥氣?”
喻晉文搖搖頭,“穩重。”
“……”
南頌又看一眼照片,都快笑成傅彧了,整個兒一憨皮,還穩重呢。
可能是心有靈犀,南頌這邊剛想到傅彧,喻晉文就道:“我拍個照發給傅彧,刺激刺激他。”
果然是好兄弟,有什麽喜事第一時間分享。
喻晉文照片剛發過去,可能隻有一秒,傅彧就打來的視頻通話,盯着雞窩頭“嗷”的一聲。
給南頌嫌棄的,讓喻晉文把手機拿的離她遠點,辣眼睛。
“一大早,你公雞打鳴呢?”
傅彧現在在容城,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宿醉,一整個沒睡醒的樣子,臉都是腫着的,頭發也亂蓬蓬的雜草一樣胡亂倒,沒有一點平時風流倜傥的模樣,完全就是個不修邊幅、邋邋遢遢的屌絲男。
“你們竟然背着我去領證了!”
傅彧聲音啞着,偏要發出小女生的嬌羞,“哼,我不要和你們玩了!”
喻晉文一身雞皮疙瘩,“你好好說話,說人話。”
“哼,你們就幸福着吧,留我一個單身狗繼續在紅塵漂泊,爲禍人間,你們忍心嗎?”
傅彧靠在床頭,一臉哀怨地抓着頭發。
喻晉文和南頌齊齊點頭,“忍心。”
“啊——蒼天無眼呐!”
傅彧一通哀嚎,受夠了單身的苦,“我說真的,你們給我找個女朋友吧,我想談戀愛了。”
南頌無語地看着他,“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你自己不覺得虧心嗎?”
“我虧心什麽,我都多久沒談了?風流隻是我的人設,花心都是我的吹噓,其實我是一個純情boy,要多純有多純的那種!真的,你叫我一聲‘哥哥’我都會臉紅。”傅彧像是說了一段rap。
南頌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的,“是嗎哥哥?”
“……”
傅彧一個哆嗦,直接給吓醒了,“算了你還是别這麽叫了,我害怕。”
他歎口氣,“還是蘇音叫的好聽啊。”
喻晉文笑,“蘇音現在不就是容城上大學麽,你想聽一聲‘哥哥’還不簡單?”
“可不簡單,那丫頭現在哪肯叫我哥哥,見面要不喊‘發财’,要不喊‘傅彧’,禮貌點能叫一聲‘叔叔’就不錯了,脾氣大得很,我是不敢惹她。而且現在新生不是已經開學了麽,在軍訓,小丫頭穿着那破破爛爛醜爆了的軍訓服,居然還一票小男人跟在屁股後面追她,你們是沒看到那場面,我去……”傅彧說着說着激動起來,恨不得都要撸袖子了。
“很正常。”身爲姑姑,南頌一臉淡定,“追音音的一直就不少,初中高中情書都是成沓成沓地收,堆起來都可以出幾本情書大全了。她還是挺有定力的,之前他們高中一個校草追了她整整兩年,她都沒答應,嫌人家長得不好看,太幼稚。容醫大還不錯,估摸着應該能遇到合适的男孩子。”
“什麽男孩子!就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傅彧瞪眼睛,“再說了,她是去上學的,不是去談戀愛的,小小年紀談什麽戀愛,被人騙怎麽辦?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外面很多狼的,非常危險!你一定要多囑咐囑咐她,别輕易上當!”
看着他一臉激動的模樣,連自己都罵進去了,南頌和喻晉文都是心照不宣。
看來某人現在危機感挺重的,風水輪流轉了,感情上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回到玫瑰園,一進家門,喻晉文就迫不及待地改口。
“爸,媽,給你們看看我和小頌的結婚證!”
他叫的極自然,以至于洛茵和南甯松都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還是洛君珩挑了挑眉沒說話。
等把結婚證拿到手裏,洛茵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剛剛叫我什麽?”
喻晉文笑道:“媽!”
而後又看向南甯松,脆生生地又叫了一遍,“爸!”
“哎。”
兩個人都應了一聲,洛茵更是激動地過去擁抱了喻晉文一下,“兒砸!”
南頌:“……”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麽母子失散多年的大型相認現場呢。
不過這麽長時間,喻晉文其實早就融入了他們的家庭中,成了他們家的一份子。
晚上,離得近的哥哥們都趕了過來,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飯。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洛君珩擱下筷子,忽然開口道:“我明天上午的專機,回伯明翰。”
南頌蓦地擡頭,看着大哥,“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