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着實沒想到,愕然道:“那不就是我們舅舅?”
洛茵還沉浸在懷念老弟的憂傷中,冷不丁聽到女兒這一句攀親的話,睨她一眼,“不是親的。”
“知道。”
南頌聽到這倒是并不驚訝,神情平淡,“肖恩不也是你義兄麽,都沒有什麽血緣關系。”
聽到肖恩,洛茵臉色卻是立時沉了下來,“他能一樣嗎?”
知道肖恩是老媽的逆鱗,輕易提不得,她也不愛提那個變~态老男人,便趕緊兜了回來,“好好好,咱們繼續說回藍蛇。您之前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南頌的話,像是一柄刀,往洛茵的心尖上紮去。
讓她臉色瞬間發白。
有些不想回憶的事情,無法遏制地想了起來。
見母親臉色難看,整個身體都在輕輕顫抖,南頌、喻晉文和洛君珩眸色都是一變,都跟着站了起來,朝洛茵走過去,卻都沒有南甯松的速度快,他上前将洛茵半攬在懷裏,輕輕拍着她,對南頌他們道:“沒事,你媽她就是創傷後遺症,想到藍聿就心疼,連我都不敢在她面前多提。”
南頌沒想到老媽和藍蛇之間還有這麽深厚的感情,一時間有些怔忡,心底也泛起自責。
她上前兩步,嗫嚅地喚了一聲,“媽……”
早知道,她就不逼她這麽狠了。
想道個歉,卻又說不出口。
“對不起洛姨。”喻晉文在她身後開了口,“我們不知道……”
洛茵緩過來那一陣錐心的痛,擡了下手,“行了,這事說白了跟你們也沒多大關系。”
她緩和了下心緒和面容,擡起頭來,定睛看着他們,“現在,該你們告訴我了。”
南頌和喻晉文對視一眼。
他們是沒想到,王平竟然會和藍蛇有關系,一時間頭腦風暴,也捋不清什麽頭緒,便隻能将掌握的情況悉數告知,洛茵一聲不響地聽着,眉心蹙得緊緊,在聽到王平整過容後,眼眸蓦地擡起來。
“你是說,他的臉,毀過?”
“是。”
南頌點頭,“趙旭是這麽說的,說是王平四年前執行過一次任務,身上受了很重的傷,面部也燒毀了大半,後來費了很大的功夫和時間,才修複得差不多。所以現在,瞧着也有幾分僵硬。”
“他的臉也被燒毀過……”
洛茵喃喃自語,事情怎麽會這麽巧呢?
四年前……
“四年前,不正是我們‘出車禍’的時候?”
洛茵猛地朝南甯松看過去。
南甯松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當時和肖恩火拼,突然沖出來救我們的,是王平?”
是王平,也是藍聿!
洛茵隻覺得一顆心被重重抛在空中,又重重地落了下去,一抛一落之間,她的心思已經笃定!
“什麽意思呀?”
南頌看看洛茵,又看看南甯松,她都有些跟不上他們的話了,“你們是說,王平四年前執行的那項任務,是去救你們?他的臉是那個時候傷的?所以你們懷疑……王平就是我那舅舅,藍蛇?”
她自己說完,自己都感到驚訝。
嘴巴張成“O”型,突然之間無法接受和王平王廳長成爲親戚這一回事。
喻晉文覺得媳婦分析得沒有問題,可他也是驚訝萬分,覺得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洛君珩面色沉沉,一語說中關鍵。
“如果現在的王平是藍蛇,那麽原來的王平呢,死了嗎?”
衆人紛紛擡頭,朝洛君珩看過去。
分析來分析去,眼下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他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
王平怎麽也是廳級幹部,不可能會被人随随便便地頂替。
而藍蛇是生是死,也是個謎。
“還有呢,你們就打聽到了這些?”
洛茵神色布滿焦急,“不是說找了阿晉的舅舅嗎,你舅舅那邊可有王平的詳細檔案和資料?”
一句話,問的南頌和喻晉文莫名一虛。
南頌摸了摸鼻子,“内什麽,我們正準備去找呢,這不還沒來得及麽……”
她話音未落,洛茵就“嗷”一嗓子,“還沒來得及,那你跟我說你查到了?!”
“死丫頭,敢诓我!”
洛茵氣得,抄起腳底的拖鞋,就朝南頌抽過去,喻晉文趕忙攔住她身前,幫她擋住這頓抽。
“洛姨,息怒。”喻晉文不敢擋也不敢躲,挨了幾下。
洛茵對未來女婿也絲毫不手下留情,“息個屁的怒,你也幫她騙我,好大的膽子!”
“錯了錯了。”喻晉文趕忙道歉告饒,舉着手,把後背面向洛茵,牢牢地護着南頌。
“好了好了,别打了。”
南甯松适時過來把洛茵攔住,取下她手裏的拖鞋,蹲下去給她穿上,對喻晉文和南頌嗔怪道:“你們也是,這種事情能随便開玩笑嗎?”
喻晉文低頭應是,南頌理虧,也難得做小伏低,沒吭聲。
洛茵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
想她縱橫江湖幾十載,竟然會被倆猴崽子給騙了,想想就非常沒有面子!
洛君珩等老媽發洩完了,對南頌和喻晉文道:“别傻站着了,趕緊去問,将功補過。”
“哦。”南頌應了一聲,扯了喻晉文一下,趕緊帶他出去了。
免得再遭她媽的毒手。
回了房間,南頌轉到喻晉文背後,給他拍了拍背上的土,“挨了好幾下吧?疼不疼啊?”
“不疼。”喻晉文笑道:“洛姨沒下重手,跟撓癢癢似的。”
南頌撇嘴,才不信他,“得了吧,我又不是沒挨過我媽的鞋底子,她手黑着呢,打起人來疼得很。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我瞧瞧……”
她說着就要去掀喻晉文的衣服,喻晉文推拒着,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可不行。”
南頌臉一紅,“誰、誰耍流、氓了!”
對上喻晉文一雙促狹的笑眼,她心一橫,仰起頭來,“就耍了,怎麽着!”
說着,不由分說地就又去掀他衣服,喻晉文反握着她的手,倆人互不相讓,捉着、鬧着,就滾到了床上,身子疊身子地摞在了一起,南頌趴在上面看着他,身子随着他的呼吸,輕輕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