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沒想到會那麽疼,也沒想到會那麽甜。
這就是傳說中“痛并快樂着”的感覺嗎??
她覺得自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整個人像一葉扁舟,在浩瀚的大海上飄浮着,時輕時重,求生欲讓她不得不牢牢地抓住男人的胳膊,纏緊他的窄腰,實在是怕了、疼了,就報複性地咬住他的肩膀,落下一排排醒目的牙印……
也有幾個瞬間,她像是來到了遊樂場,坐上了過山車,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她歡快地發出尖叫,覺得自己變成了孫悟空,騰雲駕霧,大鬧天宮,再摘幾個蟠桃吃一吃,偷太上老君的幾壺酒喝一喝,吃飽喝足了,就靠在樹杈上睡一睡。
真舒服呀……
喻晉文看着躺在浴缸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的南頌,白裏透紅的臉蛋上帶着滿足的笑容,憨态可掬,像是嬰孩一般嬌嬌軟軟的,惹人喜愛。
他不覺露出寵溺笑容,抱着她從水裏出來,将人重新放回床上,戀戀不舍地在她唇側輕吻着,又吻向她的眼睛、鼻子和耳朵,伸出舌尖輕輕舔掉她鼻尖上沁出的微微細汗,流下一絲氤氲水迹。
俯身看着下方的人兒,他腦中一瞬間的想法,真想死在她身上,一輩子都不想同她分開。
夙願達成,他卻完全舍不得阖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很怕這一切都隻是他做的一場夢,更怕醒來後,眼前這一切都會消失。
但摟緊她在懷中,聞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他又安神不少,在她臉側輕輕蹭一蹭,就阖上眼皮,抱她在懷,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醒來便是天光大亮。
南頌和喻晉文幾乎是一道醒的,她剛剛發出一聲嘤~咛,他就睜開了眼睛,透着朦胧的光線看她,沙啞的聲線問,“怎麽了?身上疼嗎?”
“想喝水。”南頌的喉嚨幹澀的像埋了沙。
“我給你倒。”
喻晉文從她的脖頸下方抽出胳膊,胳膊連帶着肩膀都被壓麻痹了,垂在身側半天沒緩過勁來,他用另一隻手去燒水、倒水,折騰了半天,才将水捧到南頌跟前,又将她抱起來,喂了她一杯水。
南頌還是困倦得很,完全睜不開眼睛,“疼。”
“哪疼?”
喻晉文一聽就緊張起來,趕忙放下水杯,去她的身體情況,“我瞧瞧,是腫了嗎?”
他的手剛探到她底下,南頌就不自覺地夾緊了腿,嗚咽了一聲,皺了皺眉,抱住了他。
“我還是,去上個廁所吧。”她啞聲道。
喻晉文将她抱進衛生間,就站在門口那裏緊張又呆然地看着她,和南頌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你在這看着,我尿不出來……”
南頌非常直白地說。
喻晉文:“那我……”
他轉了轉身子,又道:“我,我出去給你買藥。”
而後就從浴室裏出去,将門輕輕帶上,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才發現自己腳上還穿着拖鞋,又回來把鞋換了,這才出了門。
南頌坐在馬桶上,将臉埋進掌心裏,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是……好丢臉啊。
什麽形象也沒有了!
下面确實有些疼,看着衛生紙上沾着的血,南頌瞳孔驟然一縮,呆呆地看了半響。
喻晉文動作很快,南頌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他也拎着藥回來了。
兩個人在玄關處碰上,又是四目相對,都莫名有些拘謹。
不知所措。
見南頌臉色不太好,喻晉文踏前一步摸了摸她的臉,很是緊張地問,“不舒服?”
“有點。”南頌抿了下唇,“下面,流了好多血。”
她覺得很奇怪,昨天晚上并沒有流血,但她和喻晉文都沒怎麽在意,上過生理課的都知道女人第一次不一定會流血,有可能由于劇烈運動或者一些外傷導緻那道膜已經損傷,卻沒想到今天早上開始流血了,還挺多,怪吓人的……又不像經血。
“應該是撕裂。”喻晉文道。
南頌瞪他,“還不是都怪你,那麽……thick-and-long。”
這幾個英文單詞用的也是直白的很,喻晉文忍不住笑噴,被南頌狠狠捶了一下。
“你,别太得意忘形。”她紅着臉道。
喻晉文笑得不行,“你喜歡就好。”
南頌:我……
“快躺下,我給你看看。”
喻晉文扶着南頌躺在沙發上,用手指沾着藥膏仔仔細細給她塗抹着,南頌既緊張又不好意思,小肚子緊緊繃着,腳指頭都緊緊抓着沙發,一張臉羞的绯紅,鼻子裏哼出嬌弱氣息。
“好了。”喻晉文有些艱難地呼吸着,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又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讓南頌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喻晉文起身将床單被套什麽的都收拾了,叫了客房服務。
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就進廚房做早飯去了。
南頌盤腿坐在沙發上,喝着水,看着喻晉文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心裏滿滿的幸福感。
這應該算是非常棒的“睡後服務”了吧。
早飯是白米粥和煮雞蛋,喻晉文還煎了兩個心形的溏心蛋,連在一起,中間用番茄醬畫了個紅色的箭頭,白色的搪瓷盤上面寫着,“丘比特之箭”,中二得很,看得南頌咯咯笑。
這是直男的浪漫嗎?
雖然南頌很想要一整天和喻晉文待在一起,但公司實在有太多事需要忙。
喻晉文親自開車送她去南氏集團,路上問,“蔣凡怎麽樣了?”
“差不多快好了,雖然醫生說沒什麽大事,但我瞧着他氣色很不好。”
南頌想起蔣凡那個叫宋西的女朋友,眉頭也不禁皺了皺,跟喻晉文形容了一下那個女人,而後道:“我感覺她對我敵意挺大的,但不知這份敵意從何而來,嫉妒我的美貌?”
“極有可能。”喻晉文認真地捧哏。
南頌輕笑了下,“我開玩笑的,他女朋友長得挺漂亮的,還是個跆拳道教練呢。”
喻晉文對别的女人不感興趣,卻對别的男人很感興趣。
“會不會,是她在意你和蔣凡之間青梅竹馬的關系?把你當成了情敵?”
南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