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司機的手跟着抖了一下。
喻晉文一愕,忙搖頭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
見她又蹙了眉,他趕忙湊近她,解釋道:“求婚我哪敢這麽草率?我是想着,先回南城,去玫瑰園正式拜訪一下,征得南叔洛姨和五位哥哥的同意,然後我們再……求婚、訂婚、結婚。我們一步一步來,行嗎?”
南頌盯着他,不說話。
見她不說話,喻晉文又道:“我隻是想把禮數弄的周全一些,從前……沒有給你的,這次都要有。”
南頌還是不說話,大眼睛瞪着他。
喻晉文有些心慌了,“你要是嫌慢的話,咱們就加快一下進程。别怕麻煩,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了!隻要,你肯,嫁給我,就行。”
後面一句話,他幾乎是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緊張到磕磕巴巴。
南頌這才笑了,目光晶晶閃閃地看着他,“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喻晉文恨不得賭咒發誓,“要是我有半句虛言,就讓老天爺罰我孤獨終老,打一輩子的光棍!”
南頌噗嗤一聲。
“瞧你那傻樣兒。”她笑睨他一眼,“放心吧,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南頌上前拎起他的脖領把人往身前帶,“我會替老天爺收了你。”
喻晉文身體往她的方向傾過去,司機極有眼力見地将車内的擋闆打開了,不去受那份刺激,容易長針眼。
*
在北城逗留了幾天,南頌和喻晉文将“莫失莫忘”第三期項目正式提上了日程,進行了新的招商計劃。
以南三财爲首的古物修複大師們展開了新一輪的忙碌,南頌和喻晉文也和南甯松、洛茵一起回到了南城。
玫瑰園,今日又是一派難得的熱鬧。
院子裏停着一溜豪車,廚房裏更是忙的熱火朝天,前廳裏南甯松正在向權玖擎、賀榮、季明仁、白崇山等人炫耀喻晉文送給他的古董棋桌,洛茵這個當婆婆的拉着舒櫻和駱優展示着喻晉文送給她的春~宮冊,說的津津有味的,南頌在一旁聽得面紅耳赤,暗道她媽就是個女流氓,喻晉文這真是投其所好,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搞到的這玩意。
關鍵是,舒櫻和駱優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陪洛茵分析着哪個朝代的民風最爲開化,以及哪個姿勢比較不累。
“……”南頌簡直,聽不下去。
喻晉文剛陪南甯松下了一局棋,轉眼見南頌孤零零地坐在樓梯上,虎視眈眈地瞪着他。
他心不由一緊,道聲“失陪”,扔下棋局就朝南頌走了過去,摸摸她的頭,“怎麽了?”
“那邊,三個女流氓。”南頌朝沙發的方向努努嘴,又瞪喻晉文,“你送我媽那個幹什麽?”
喻晉文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扯着嘴角輕輕笑了下,在她身旁坐下,陪她一起坐在樓梯上。
南頌往旁邊挪了挪,喻晉文就跟着挪過去,一直挪到了欄杆處。
“害羞了?”喻晉文瞅一眼南頌。
南頌嘴硬道:“還好吧。我就是覺得她們大庭廣衆之下,有點過于,炫耀了。”
咳,一個個都是女流~氓老司機,欺負她這麽一個沒有經驗的老處~女呗!
喻晉文道:“不知道送洛姨什麽東西好,本來打算送她一套首飾的,她說那玩意她有的是,問我有沒有點新奇的、特别的,我問她怎麽個特别?她說,比如春~宮~圖什麽的。我正好收藏了一套,不送給她不合适。”
他對南頌解釋着,南頌臉色還是紅的,“你沒事收藏這玩意幹嘛?”
“那也是古董,盛唐時期的作品,收藏價值極高。也是出自大畫家之手,極具觀賞價值,人物畫的栩栩如生。”喻晉文偏頭看着她,“姿勢也……”
話剛一出口,就被南頌給捂住了嘴巴,“打住,可以了!”
喻晉文拿下她的手,輕輕捏了捏,與她十指交扣,輕聲安慰道:“沒關系,雖然她們起步比你早,但是你聰明,學東西快,早晚有一天會趕超她們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參與進去,三言兩語地打敗她們了。”
南頌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是這麽想的。
隻不過這話說出來,怎麽這麽怪呢?
他們家永遠都在比這些奇奇怪怪、有的沒的東西,叫什麽玫瑰園,叫瘋人院可能更貼切一些。
“準備這些禮物,費了你不少心思吧。”
錢南頌就不提了,喻晉文給家裏人準備的這些禮物,價值都不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完完全全投其所好。
喻晉文點點頭,“确實費了不少心思,從島上回來,我就開始準備了,挺多東西不好搞,但總算是搞到了。”
大哥洛君珩收到的是一套帝王禦用的文房四寶,是喻晉文用一套價值千金的波斯金器跟文館長換的。
二哥權夜骞收到的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瑞士軍刀,喻晉文特意找人定制的,和駱優那把是情侶款。
三哥賀深則收到了一部已經絕版的珍貴影集,他托了好多人都沒有弄到,沒想到被喻晉文給搞到了。
三嫂舒櫻這邊則是收到了父親的判決書,一時半會兒的他是出不來了,她也終于可以獲得安甯。
四哥季雲和程憲則是喜提兩壇花雕酒,可算是送到他們心坎上了。
小哥白鹿予這邊則是童心未泯,張口跟喻晉文要了一套樂高模型,不是普通的樂高,而是軍艦模型。
這還是喻晉文托以前的老戰友搞到的,可給白鹿予威風壞了。
另外的幾個爹,連帶着趙管家和老K,還有玫瑰園的傭人們,都收到了不同的禮物,皆大歡喜。
喻晉文事辦得體面,南頌臉上也倍有面子。
兩個人正說着話,白鹿予喘着粗氣,急匆匆地跑過來。
“找你們半天了,怎麽躲在這裏聊天啊?走,出去打球!”
南頌:“打什麽球?”
“網球啊,三哥不會打,大哥缺幫手,我這個菜鳥完全扛不住四哥和程哥的連番暴虐,大哥臉都黑了。”
白鹿予心有餘悸地問喻晉文,“老喻,你會打網球嗎?”
喻晉文點頭,“會。”
“水平怎麽樣?”
喻晉文道:“還可以。半職業選手而已。”
白鹿予一聽,立馬拽着喻晉文的胳膊,嗚嗚地喊,“妹夫,你可得救我啊!能不能幫到大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