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控制一下。”
南頌沒什麽底氣,讷讷道:“這在别人家呢。”
喻晉文眸光忽閃,突然湊近她一步,聲音低啞,“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就可以?”
“……”
這是怎麽抓的重點?
南頌一時間竟有些茫然,仔細回想着自己的話,怔愣之間,喻晉文一個吻便覆了上來。
“唔。”
他這是乘!人!之!危!
南頌臉紅心跳,想要躲開,下巴卻被挑起,這狗男人仗着他的身高優勢,從上而下地吻她,攫取她的呼吸。
他一寸寸地侵~入,南頌的呼吸全被他攪亂了。
“不行……”她低低地發出提醒,“在别人家裏,這樣不好……”
喻晉文聲音低沉,“所以我們要小點聲,不要說話,隻要親。”
“……”
這又是什麽邏輯?
理智漸漸被奪走,蕩然無存,既然拒絕不了,那就隻有坦然接受了。
南頌由抗拒,到妥協,再到回應,幾乎不費什麽力氣,也沒有太過糾結,就完成了華麗的三部曲。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節奏。
南頌從喻晉文身上下來,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将手機從口袋裏掏出,是向後打來的電話。
她臉上的熱度還沒有完全消息,呼吸也是亂的,接通電話,“喂。”
“大小姐!”手機那頭是向後的一聲喊,“你忘記帶套了!”
南頌:“……”
“三盒,都在車裏呢!”
向後大嗓門即使不用開擴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需要我給您送過去嗎?”
“……”
什麽叫做大型社死現場!!!
南頌渾身都僵了,此時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向後從手機裏薅出來,直接打死,然後抛屍荒野!
“不用!”
她氣急敗壞地挂了電話,在心裏把向後這坑貨罵了千八百遍,狠狠将手機摁滅了,都不敢回頭去看。
直到,身後發出幾聲悶悶的低笑。
?
南頌回頭,就見喻晉文以拳抵着嘴,低着頭,胸腔上下起伏。
顯然是在笑話她。
“笑屁啊。”南大小姐臉通紅,氣勢磅礴,然而心裏那叫一個虛,覺得自己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喻晉文擡眸,彎起的眼睛裏全然是促狹的笑意,“沒笑你。”
“……”
笑屁啊。
沒笑你。
南頌:“你罵我?!”
“我怎麽敢?”喻晉文輕笑着看着她,“我不要命了嗎?”
南頌輕哼一聲,然後對剛才的情況進行解釋,“你不要誤會哦,我買那什麽,不是爲了幹什麽,純粹是因爲打折,我才買了三盒。你也知道,女人嘛,碰到打折就走不動路,不買是傻子。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
喻晉文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待她說完,他極爲認真地點了點頭。
“嗯,我沒有想太多。隻是,你聽過一句話嗎?”
南頌:“什麽?”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喻晉文笑着說。
“……”
南頌真是,無地自容。
“睡覺吧。”
她沒脫衣服,上了炕,到裏面躺下,給自己蓋好被子,還将枕頭往裏挪了挪,力圖與喻晉文保持距離。
兩手搭在身前肚臍眼的位置,直挺挺地躺着,閉上了眼睛。
喻晉文見她一副粉飾太平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地彎起來,知道再說下去,小奶貓就要炸毛了,不敢再惹她。
“那我關燈了?”他輕聲問。
南頌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嗯”。
喻晉文過去将燈關了,屋子裏陷入了一片漆黑,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窗簾沒有拉嚴,清冷的月光通過簾子的縫隙透進來,南頌聽見喻晉文脫外套的聲音,喉嚨不禁梗了梗。
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一陣窸窣聲中,男人掀起被子的一角,也上了炕,鑽進了被窩,躺到了她的身側。
心髒噗通噗通地跳起來。
南頌不敢睜眼,渾身僵直,闆成了一條直線,一動不敢動。
忽然,她聽到身旁的枕頭扯動的聲音,一股木質香侵襲而來,她蓦地睜眼,轉頭,感受到了喻晉文的靠近。
“你,幹嘛?”她出聲質問,嗓音裏都有些顫抖。
喻晉文将枕頭挪到她身旁,挨着她的枕頭,道:“有點冷,靠你近一點,會暖和些。”
“……”
大娘給的這床喜被十分厚實,沉甸甸地壓在身上,她都熱的要出汗,他竟然說冷???
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緊接着,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微涼的觸感讓南頌一顫,渾身一緊。
“你不要……得寸進尺。”南頌低聲警告他,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
“在别人家睡覺,沒有安全感。握着你的手,就好多了。”喻晉文的聲音淺淺糯糯的,竟透着一絲軟萌。
我信你個鬼!
一個特種兵,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麽深山老林沒闖過,什麽污糟的環境沒睡過,這會兒說自己沒有安全感?
誰信呐!
“你少來,我可不是什麽純情小白花,不會被你騙的。”
南頌想把手抽走,卻被他牢牢攥住。
“小頌,”喻晉文清淺的氣息在她耳畔灑開,“我覺得跟做夢似的,我們躺在一起,而你,離我這麽近。”
南頌沒有出聲,卻在心裏回答:是啊,真像是在做夢。
滿滿不真實的感覺。
可觸感,又是實打實的。
她想要将這份不真實的感覺打碎。
南頌微微偏了下頭,看着他,短暫的靜默之後,分開的唇又貼合到了一起,在月光下,肆意溫柔。
***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翌日一早醒來,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被子,卻在她身側壓下去一道折痕,嚴絲合縫地将她包裹住。
仿佛生怕她凍着。
南頌揉了揉眼睛,從被窩裏掙紮出來,打開門,就聽見黑蛋兒的一聲汪汪,就要朝她這邊撲過來,卻被脖子上的狗鏈拉住了身體,隻敢隔空跟她窮叫喚,而後自天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輕喝,才讓黑蛋兒慫哒哒地趴回了狗窩。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南頌走進院子,往上一看,便見喻晉文蹲在房頂上,看着她,輕笑,“醒了?”
南頌用手擋住日光,看着他,“你怎麽跑房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