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了,還欺負小孩?
洛君珩差點被南頌氣笑,涼涼睨她一眼,“當着我的面告我的狀,你今年三歲?”
南頌據理力争,一本正經道:“三歲小孩才不當面告狀呢,都是背後告狀的。”
“你就貧吧,早晚挨一頓打,你就老實了。”
“……”
—
言淵一到玫瑰園,就受到了洛茵的熱情款待,看着他一臉姨母笑。
南頌知道,這笑容裏除了對帥哥的喜歡,還有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因爲大嫂言兮。
言兮跟洛茵的關系,就好比她跟喻鳳嬌的關系,雖爲婆媳,但關系親近得好似母女,不,比母女還要親。
親到她一度還吃醋過,覺得大嫂才像是她媽親生的。
但大嫂很值得。
她是南頌見過最溫柔,也最優雅的女人,所有美好的形容詞都可以放在她的身上。
隻可惜,紅顔薄命。
言淵是言兮的堂弟,同爲言家人,洛茵待他自然便多了幾分親近。
晚上這頓飯吃的很是熱鬧。
言淵話雖然不多,但洛茵的話非常多,拉着他問長問短的,得知他單身,還非要給人家張羅對象。
“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喜歡東方姑娘,還是西方姑娘?”
“對年齡有要求嗎?喜歡年上還是年下?”
“對身高和外貌有标準嗎?喜歡禦姐範還是蘿莉範的?”
“……”
南頌簡直聽不下去,“哎呀媽!你煩死了!能不能不催婚啊?”
每當這個時候,她才會有一種她媽是一位中年婦女的感覺!
幹的都是老阿姨們愛幹的事。
“我沒催婚啊,這不是介紹對象呢嘛。”
洛茵道:“小淵這麽好的條件,不談戀愛多可惜啊,暴殄天物嘛。可惜你有喻晉文了,不然我……”
“打住!”
南頌瞪她媽一眼,“說話越來越沒譜了。你有這閑心,還是操心操心我小哥吧,他還打着光棍呢。”
戰火突然就轉到了正在悶頭吃飯的白鹿予身上。
洛茵朝白鹿予瞄了一眼,又轉向言淵,“你喜歡男的嗎?”
“……”
南頌一臉黑線。
白鹿予則是直接噴了半碗飯,他做錯了什麽?
爲什麽在這坐着也能躺槍?
“我的媽哎,您可饒了我吧!”白鹿予擦着嘴,咆哮道:“我直男!”
洛茵輕哼一聲,“少來。你四哥小時候也說自己是直男,後來不還是被阿憲掰彎了嗎?你有那麽直嗎?”
白鹿予:“我……”
他竟,無言以對。
無語凝噎。
無****說。
南頌都被她媽神奇的腦回路給雷暈了,生怕言淵尴尬,忙道:“言大哥,别理我媽,她就這樣,鹹吃蘿蔔淡操心,沒有惡意。我們兄妹幾個在她的常年荼毒下已經免疫了,你習慣一下就好。”
權夜骞在旁邊無聲地點了點頭,表示附和。
言淵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會,我感覺很親切。”
“啧,聽聽,我就說我和小淵投緣吧。月亮代表我的心啊。”
洛茵說着說着又跟言淵聊了起來。
言淵也一本正經地回應她——
“我喜歡東方姑娘。”
“對身高、長相、體重都沒有要求,健康就好。”
“沒有什麽固定的類型,感覺對了就對了。”
南頌覺得言淵回答得特别棒,除了一句東方姑娘,其它的說了跟沒說沒有什麽區别。
本來嘛,愛情就是一瞬間的東西,哪怕之前定好了所有的标準,可能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他,标準就不存在了。換言之,就算你照着設定的标準去找,找到了,也不一定真的合适,成不成的,都要看緣分。
但洛茵女士還不依不饒,拉着言淵各種聊,後來洛君珩都加入了。
“确實該給他找一個。媽,你就照着小六的标準去吧,避開她的缺點,把所有的優點挑出來即可。”
“……”
這次躺槍的成了南頌。
眼看着言淵和洛茵都朝她這邊看過來,南頌覺得自己再不走,遲早要成爲她媽和她哥的炮灰。
“求放過。”
她雙手合十,說自己吃完了,讓大家慢慢吃,趕緊溜之大吉。
言淵朝南頌的背影看去,見她三步并做兩步,一溜煙邁上了台階,差點踩空,驚的他瞳孔一縮,霍然起身。
然而下一刻,南頌就微微彎身扶了下台階,輕巧地蹦了上去,像一隻跳脫的飛燕。
言淵仿佛看到了她張開的翅膀,嘴角輕扯了一下。
洛茵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嘴巴剛要張開,又蚌一樣的合上,不禁朝洛君珩看過去,便見洛君珩輕輕搖了搖頭。
一瞬間,全懂了。
南頌剛才跑的太快,差點踩空從樓梯上摔下去,還好她身姿矯健,沒有摔個狗啃泥,不然就太尴尬了。
安撫了一下受驚的小心髒,手機響了聲,是戚晶晶發來的信息。
約她明天見面的時間跟地點。
還問她介不介意帶一個朋友過去。
南頌以爲她是要帶律師,回她一條,【好,那就上午十點。不介意,你帶吧。】
她回房洗了個澡,護膚一系列後,手機又響了一聲。
喻晉文發來的短信,【吃完飯了?】
又發來一張圖片,附言:【發現了一家不錯的馄饨店,下次帶你來嘗嘗。】
南頌點開圖片,馄饨在完全沒有美顔沒有濾鏡的狀态下都顯得很美味,應該還不錯。
【早吃完了。】
瞄了一眼時間,她不禁蹙眉,又發過去一條:【你怎麽這個點才吃飯?還是在外面吃的?】
喻晉文:【剛下班。】
南頌:【……你勞模附體啊?】
喻晉文:【想早點結束工作,去找你。】
直男說話總是這麽直白,南頌嚴重懷疑喻先生在賣慘,卻又忍不住心情喜悅,慢吞吞地回道:【哦。】
稍頃,對方就發來了視頻電話,南頌驚了一下,第一反應是給他挂掉,結果不小心摁了接聽。
喻晉文一張清俊的面容,就這樣出現在她眼前,他坐在光下,暖黃色的光暈将他周身籠罩住,顯得格外溫潤。
沖着這張臉,南頌想挂,但沒舍得,想再多看幾眼。
腦袋裏不知怎的突然飄過幾個字——秀色不如你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