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淵不知道她在笑什麽,可看到她的笑容,心情也跟着飛揚起來,勾着嘴角笑了笑。
“再來!”
南頌将硬币抛給言淵,讓言淵來扔。
言淵将硬币放在大拇指的指甲蓋處,用食指抵着,輕輕一彈。
那枚五毛的硬币騰空躍起,差點被抛到天上去,半天才落回來,被他精準地伸手抓住。
言淵攤開手掌,這次顯示的是“5”這個數字。
“數字啊,換你來問我了。”
南頌打開一包芒果幹,吃着,等着言淵來發問。
言淵想了想,“說說你小時候吧,聽你哥說,你小時候挺令人頭疼的。”
“我嗎?哪有,你别聽他瞎說!”
南頌連連否認,“我隻是皮了點而已,不至于讓人頭疼吧。我可是女孩子,怎麽也比男孩子要乖的。”
言淵輕輕笑着,眼睛裏确實透着不信。
南頌略略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小時候,确實挺鬧騰的,“我是在一個小鎮上出生的,當時爸爸媽媽還沒出來創業,聽我媽說我爸當時可窮了,她在衆多愛慕者中,挑了個最窮的,窮到天天在大街上收廢品撿破爛的那種。
我還跟着去收過廢品呢,趴在我爸的肩膀上,跟着他走街串巷,吆喝着‘有破爛的賣?’每次回到家兩個人身上都髒兮兮的,我媽嫌棄的要命,把我們趕去洗澡,洗幹淨了才準進屋……”
她講的繪聲繪色,言淵聽得有趣,“那你大哥他們,是什麽時候找到的?”
南家兄妹之間的事,言淵知道一些,知道他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但究竟是怎麽樣一種關系,他也不清楚。
洛君珩也從來不跟他講這方面的事情。
南頌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那時候還小嘛,隻記得爸爸媽媽帶着我天南海北的玩,指着這個讓我叫大哥,指着那個讓我叫二哥,然後哥哥就越來越多,小時候什麽也不懂,純粹是覺得他們長得還挺好看的,讓我叫哥我就叫呗,叫着叫着就叫了這麽多年了。”
現在想來,時間過得真是快,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都長大了。
有了各自愛的人,也有了自己的小家。
島上,也在過新年。
喻晉文幫着南甯松一起,搞了一桌年夜飯,還開了兩瓶紅酒。
他因爲有傷在身不能喝酒,隻能看着另外三個人喝,負責給他們倒酒。
牧州酒量不好,喝着喝着就趴下了,喻晉文将他扶回房間,将老師安頓下,再回到客廳之時,就聽洛茵和南甯松在說話。
洛茵酒量很好,但今晚喝了太多,臉上像是染了胭脂,說話音調都變了,聲音奶乎乎的。
“老公,又是一年過去喽,感謝你過去一年的不離不棄,最愛你了,我敬你一杯。”
她端起杯子來,剛要喝,又道:“你也端起杯子來,我們喝個交杯酒吧。”
南甯松,“不要。”
“要嘛!”洛茵硬核撒嬌,“不喝交杯酒,今晚不讓你上~床哦。”
“……”
南甯松無奈地端起杯子,“來吧。”
喻晉文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喝交杯酒,唇角上揚,沒有上去打擾。
他現在知道南頌喝醉酒的時候像誰了,還是随了親媽,遺傳的力量真的太大了。
喝完交杯酒,洛茵放下杯子,用手背擦了下嘴,打了個酒嗝,對南甯松道:“好了,現在到你了。”
南甯松:“什麽到我了?”
“我都感謝你了,你不應該感謝回來嗎?”
洛茵道:“禮尚往來,你也要敬我一杯啊。感謝我從衆多的裙下之臣中,把你挑了出來,我眼光好不好?”
嗯,這個确實值得感謝一下。
南甯松也端起杯子,漆黑深邃的眸子鎖定洛茵漂亮嬌~豔的面容。
“夫人,我要感謝你,感謝你給我生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家,感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做我的太陽。”
洛茵聽得入神,旋即又用手捂着臉,“哎呀,你這麽認真,聽得人家好害羞啊……”
她把眼睛露出來,“再說了,我可不是太陽,我是你的月亮,嫦娥仙子都是住在月亮之上的。”
南甯松幹下一杯酒,淡淡道:“你又不是嫦娥仙子。”
“嗯?那我是什麽?”洛茵跟醉了似的。
南甯松一本正經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老婆,我孩子她媽。”
“啊,我已經有小孩了嗎?我這麽年輕就有小孩了?哦莫哦莫……”這下徹底醉了。
南甯松道:“你不光有,你還有六個。”
洛茵,“哇,我好能生啊,我是母豬轉世嗎?”
喻晉文用拳抵着嘴,忍着笑。
“别站在那裏偷聽了,過來吃飯!”
南甯松頭也不回地喝了喻晉文一聲,喻晉文“哦”了一聲,乖乖地走了過去。
“洛阿姨是不是醉了?”
洛茵聞言一下子支棱起來,“我才沒有醉!不信我給你們跳個舞,Music!”
喻晉文擡起頭,就看到了一支中老年迪斯科,蹦迪一般的效果。
“不用管她,她過年總要瘋一波的。”
南甯松表示已經很習慣了。
喻晉文臉上噙着淡淡的笑,給南甯松斟了杯酒,時鍾正好擺到了十二點。
“叔叔,阿姨,給你們拜個年。”
喻晉文站了起來,拱手道:“新的一年,大吉大利,祝我們都能早日回到故土,阖家團圓,家人能夠健康平安,幸福快樂。”
“說的好!”
洛茵轉悠轉悠着,就倒在了沙發上,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南甯松從口袋裏摸出六個紅包,都塞進了喻晉文手裏,“今年給兒子閨女準備的紅包,給不出去,便宜你了。”
他站起來,拍了拍喻晉文的肩膀。
“小六的,你替她收着吧。”
喻晉文捏着紅包,聽着這句話,心肝一顫。
南甯松走過去,将洛茵從沙發上打橫抱起,就帶她回了房間。
剛将人放上床,洛茵卻是醒了,看着南甯松,軟乎乎地笑道:“老公,你還記得嗎,當年我逃命逃到你家門口,你救了我。”
南甯松:“嗯。”
怎麽可能忘呢?
“然後你把我衣服都扒光了,給我上藥,第一次見面就耍流~氓,唉。”洛茵輕歎口氣。
南甯松給她脫衣服的手不由頓住,而後道:“你滿身的傷,要是不上藥,就死了。”
“是啊,我還被蛇咬了一口,你用嘴巴幫我吸蛇毒來着,差點跟我一起去見閻王。”
洛茵迷迷糊糊地說着,摸着他的臉,“那時候我就愛上你了,你呢,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上我的?”
南甯松撫着她額前的碎發,聲音低低。
“不知道。大概,上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