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你心裏已經有人了。”
司哲搶在她開口之前開了口,“雖然那個人不在了,但你心裏的傷還在。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值得擁有最好的,我希望你一生平安順遂,開心快樂。”
“謝謝。”
南頌眼眶有些濕,走過去抱了抱他,“照顧好自己。我等着你爲國争光的那一天,我一定去現場爲你加油呐喊。”
“說定了。”
司哲第一次貼她這麽近,感受到一股強大而溫柔的力量。
他忍着内心的波濤洶湧、翻江倒海,克制着自己,看着她,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照片爲證。”
南頌微微一笑。
“嗯,照片爲證。”
教練和兩個隊員在門上趴了半天,同趴的,還多了一個白鹿予。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聽了半天,兩個隊員瞳孔地震,朝教練看過去,悄聲道:“合着不是戀愛,而是單戀啊。”
“完了,教練,你闖禍了。你把哲哥的女神就這樣暴露了。”
教練也知道辦了壞事,心裏正懊悔呢,老臉讪讪,壓低聲音道:“我哪知道會這樣!”
三個人眼瞪着眼,忽然門上又多出了一張臉。
“……”
哪裏有熱鬧就有白鹿予,他本來就是湊個熱鬧偷聽一下牆角,沒想到竟然聽到了親妹妹的表白現場。
這都多少年沒有發生過的事了?
竟然還被自己師孫輩的弟弟給喜歡上了,小妹這魅力真不是蓋的,老少通吃啊。
門忽然從裏面打開,教練和兩個隊員猝不及防,都差點撲到司哲懷裏去。
隻有白鹿予站穩身子,一臉淡定地摸了摸鼻子。
南頌将司哲的傷情跟教練詳細說了一番,又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弄了個輪椅,兩個隊員把司哲給推走了。
—
回程的路上,車裏的氣氛異常壓抑。
教練和兩個隊友三臉做錯事的小學生模樣,用餘光偷瞄着司哲,也不敢說話。
司哲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盯着手機上南頌的照片,目不轉睛地看着。
她的笑容,總是那麽溫柔又溫暖,令人安心。
他鼻子有些發酸,眼眶也泛着紅,朝窗外看過去,側臉線條倔強又憂傷。
有時候他都在想,要是他能夠早點遇到她就好了,要是他能夠再強大些就好了,那麽他就可以保護她,不讓她受那麽多傷害。
他不知道她和她的前夫之間到底經曆了什麽,可是今天看到南頌的時候,能感覺到她變了許多。
瘦了,氣質也更加清冷、沉穩了。
他看到新聞,知道喻氏集團的總裁,喻晉文車禍過世了。
也在葬禮報道的新聞上看到了南頌。
他心不在焉的那段時間,就是想要安慰她,可每次戳開她的微信,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今天他之所以跟她表白,就是想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愛着她,或許她愛的人是唯一的,可愛她的人從來都不是唯一的。
“哲哥。”
隊友實在忍不住,開口道:“你既然喜歡南醫生,大膽地追就是了!雖然她比你大,但女大三抱金磚啊,再說這都什麽年代了,年齡不是問題!”
“就是就是,”另一隊友道:“那小姐姐長得是真漂亮,我從來沒見過氣質這麽好的。你條件也不差啊,我覺得你們倆站在一起配一臉!”
教練輕咳一聲,“内個,我說一句啊……雖然你這個時候不太适合談戀愛,但你如果要追南醫生,我無條件支持你!”
司哲偏過頭去,看着三個熱心腸撺掇他談戀愛的,牽了牽嘴角,苦笑一聲。
“我和她之間,不是年齡的問題,而是她對我,從來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若是她對他有一丁點的那種喜歡,他也會不顧一切,把她追到手!
但他在她心目中,不過是一個乖巧的弟弟罷了。
*
白鹿予沖進病房,就跟個中年婦女似的。
“哎呀不得了了,小六被表白了!!!”
洛君珩和言淵紛紛朝他看過去。
南頌氣得,一腳踹在小哥的腰上,“白鹿予,你能不能别這麽大嘴巴!”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
白鹿予拍了拍腰上的土,興沖沖地把剛才他在病房聽到的噼裏啪啦講了一番,南頌好幾次堵他的嘴都沒堵上。
最後一擡胳膊,直接給他鎖了喉,“你能不能閉嘴!!!”
“能……咳咳咳。”
白鹿予舉手投降,反正他已經說完了。
洛君珩手裏把玩着一隻雪茄,沒點,隻是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淡淡問:“司哲,是哪個?”
南頌繃着臉不說話。
“你不認識。”
白鹿予接過話道:“丁名揚你應該知道,小頌在丁氏的師侄,司哲是丁名揚的徒弟,所以按照輩分來說,咱家小六是人家的奶奶……”
他話音未落,南頌直接高擡腿,又給他鎖了喉。
她冷冷瞪着白鹿予,“沒完了是吧?”
白鹿予見小妹真生氣了,忙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言淵看着這用腿封喉的畫面,淺灰色的眼瞳微微一閃:腿挺長。
南頌這才把大長腿收回來。
看着小妹氣鼓鼓的模樣,洛君珩卻是輕輕一笑,“被人喜歡是好事,生什麽氣。”
南頌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被人喜歡當然是好事,可這種猝不及防的喜歡,讓人有點懵逼。
更何況是,一直被她當成弟弟的司哲。
其實她知道司哲是喜歡她的,但她沒往深了想,隻當是弟弟對姐姐的那種喜歡,從來沒往男女之情的問題上想過。
“唉……”
南頌長歎一口氣,靠在沙發上,“有時候魅力太大,也是一種負擔啊。”
一句話說出來,引的洛君珩和白鹿予齊齊甩過去兩道白眼。
言淵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結果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劍眉一蹙。
“你老實點!”
洛君珩擰眉,過去給他把身上的管子重新理了理。
言淵臉上的笑容還沒收起來。
洛君珩看着他,“你是經曆了一場車禍,笑穴被戳壞了嗎?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麽愛笑。”
南頌走過來,言淵扭頭看着她,越看越想笑。
“???”
南頌看着言淵止不住的笑容,指着自己,一臉詫異地問:“我很好笑嗎?”
洛君珩和白鹿予齊齊看向她,而後點頭。
“嗯。”
“是挺好笑的。”
南頌:“滾!”
三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