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姐!”
喻澤宇屁颠屁颠地撲上去,“你可回來了!想死我了!”
“才幾天不見就想死了?”
南頌伸出一根手指擋住撲過來的喻澤宇,又朝喻嘉航看了一眼,“你們爹讓你們來的?”
喻嘉航和喻澤宇齊齊點頭,乖的一比。
“來了就好好玩,我管飯管住,别的就不用談了。”
南頌一句話便破滅了他們的希望,轉頭對管家道:“趙媽,收拾出兩間客房。”
“……”
喻嘉航和喻澤宇面面相觑,任務失敗了。
還是得呼喚老爹啊。
兒子敗北,眼看喻氏當前形勢越來越嚴重,喻二爺和喻二爺急的滿頭包,跑到喻鳳嬌那裏去讨主意。
自從喻晉文走後,喻鳳嬌有陣子沒出過房門了,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
在梅蘇裏休養這一段時間後,她的身體狀況好了許多,可因着痛失愛子,病情又變得反複起來,腿疼得厲害,得一直按摩着才行。
衛姨在梅蘇裏跟丁師叔學了幾招,坐在小闆凳上給喻鳳嬌按摩着。
喻鳳嬌像是沒聽到兩個弟弟的話,全程面無表情,手裏翻着一個很舊的筆記本,是喻晉文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布置的周記作業。
小時候的阿晉,是那麽的活潑可愛,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麽就讓她養成了後來的模樣?
喻二爺和喻三爺說的口幹舌燥,也沒等到半句答複,急的嗓子都冒了煙。
“大姐,我們說好半天了,你倒是給句話啊。”
喻二爺随手抄了老太太的大蒲扇給自己扇着風,滿臉焦急,見大姐不吱聲,給喻三爺使了個眼色。
喻三爺道:“大姐,我們是真心想要補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莫失莫忘’項目砸在我們手裏啊。南家那邊,你能說上話去,南頌怎麽也會賣你面子。”
喻鳳嬌依然頭也不擡,一言不發。
衛姨觑着喻鳳嬌的臉色,忍不住道:“二爺,三爺,我說一句啊。正因爲大小姐在南頌那邊有面子,所以她才不能去。”
“這什麽意思?”老二老三兩臉懵。
衛姨道:“現在事情的根本,不在‘莫失莫忘’這一個項目上,而是整個喻氏集團的發展。我說句不中聽的,您二位都不是能帶領喻氏走出困境的人,不然當年老爺子也不會将您二位擱在一旁,将晉哥兒扶上總裁一位。以前您二位不服,覺得老爺子偏心,可事實證明,喻氏青黃不接,是現實層面的問題。”
喻二爺和喻三爺聽了這一席話,兩張老臉讪讪,像是被大蔥抽在了臉上,火辣辣的。
這話确實夠不中聽的,但他們心裏都清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喻氏若是交到他們手裏,恐怕今日局面早在幾年前就發生了,根本撐不到現在。
“我們怎麽不服?我們早就服了!”
喻三爺道:“隻要是有利于喻氏,有利于家族的事情,我們沒有半個‘不’字。我們都相信阿晉的能力,可現在阿晉走了,喻氏不能毀在我們手裏啊。”
“所以晉哥兒提早就立下了遺囑,也做了最好的安排。”
衛姨道:“航哥兒和宇哥兒都還小,需要成長,老爺子年紀大了,大小姐身體又是這麽一種情況,想要手把手地培養也是有心無力。喻氏現在形勢嚴峻,處在一個轉型期和過渡期,晉哥兒生前一直在做的事情,開展的許多項目,你們接不了,前期投入的那些錢就注定要打水漂,得找一個好的職業經理人。”
“那就非得是南頌嗎?”
喻二爺沉着臉道:“我對她本人沒意見啊,可她是誰,她是南家大小姐,南氏集團的現任董事長!南氏當家人來接管我們喻氏,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喻氏集團垮了,人家就不看我們笑話了?”
喻老太太邁步走過來,喻鳳嬌這才擡了下頭,三姐弟齊齊喚了聲“媽”。
衛姨給老太太搬了把椅子,請她坐下。
老太太坐了,斜睨一眼兩個兒子,“你們呀,年紀沒我大,思想怎麽這麽迂腐!”
喻二爺和喻三爺垂手站着,滿臉委屈。
“你們還不樂意,就好像你們樂意了,人家小頌就願意過來接我們這個爛攤子似的。”
老太太人間清醒,“我告訴你們,小頌若是姓喻,這整個喻氏我和行嚴肯定都是要留給她的,還有你們什麽份。她雖然姓南,但不論是我和行嚴,還是阿嬌,我們都拿她當自己人。這人和人啊,親情不一定非得需要血緣來維系,感情是要靠心與心來交換的。阿晉留下那份遺囑,就是預料到了今日局面。”
她輕歎一口氣,“你們呀,也别來鬧你們大姐了,她心裏夠難的了。事情是你們惹出來的,就得你們去解決,别啰嗦了,趕緊去南城把兒子換回來去!”
喻二爺和喻三爺被數落的灰頭土臉的,實在沒的辦法,隻好硬着頭皮買了去南城的票。
待他們走後,老太太對喻鳳嬌道:“别再這睹物思人了,家裏來客人了。”
喻鳳嬌愣愣地擡頭,“客人?”
“梅蘇裏來的。”
老太太微微一笑,“姓丁。”
喻鳳嬌神色一變,丁……
他下山了?!
*
南頌忙得腳不沾地,也沒空帶喻嘉航和喻澤宇玩,直接丢給了小哥。
白鹿予是個閑人,本職就是吃喝玩樂,帶着倆小子一通瘋玩。
眼看着中秋快到了。
商場活動需要趕緊安排上,南頌和蔣凡在南城各大商場專櫃巡視了一番,各個環節和細節都盯得仔細。
“其它的城市也得盯緊了,今天出現的各種問題、細節,别的地方肯定也有,已經發現的必須改正,絕對不能出差錯。”
南頌邊走邊說,蔣凡應下,“我去安排。”
下扶梯的時候,南頌眼前一黑,差點栽下去,好在蔣凡及時扶住了她。
“小心!”
蔣凡下了一個台階,以環抱式護着南頌,滿臉焦急關切,“沒事吧?”
南頌扶住了把手,臉色蒼白,搖了搖頭,“沒事。”
下了扶梯,蔣凡扶着南頌到長椅上休息,生活助理遞上一瓶水。
蔣凡看着南頌瘦的尖尖的下巴,即使上了妝都沒有血色的臉,心疼得很,問助理,“南董今天吃飯了嗎?”
“早上喝了一杯咖啡,中午到現在還沒吃呢。”助理小心道。
蔣凡一聽就沉了臉,“一整天都沒吃飯,難怪會暈。她有低血糖你不知道?怎麽做事的?!”
蔣總一向脾氣溫和,很少作色,小助理被吓得打了個顫,一雙眼睛布滿驚恐。
“行了,别罵她了,她給我準備了,是我自己吃不下。”
南頌喝了大半瓶水,緩了一下,站起身道:“還有好幾個商場沒轉呢,走吧。”
“我安排人去,天大的事也沒有身體重要。先吃飯再說!”
蔣凡難得在南頌面前霸道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