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跟着一臉尴尬的趙管家。
南頌端着粥喝着,看着駱優,明知故問,“怎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發生了什麽?”
權夜骞跟在駱優身後,朝南頌瞪過去,讓她閉嘴吃飯,少說話。
南頌假裝沒有看到,拉開旁邊的凳子讓駱優坐。
駱優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嗨,甭提了。我一覺醒來,剛睜開眼睛,就看見權二哥的一張大臉盤子怼在我面前,給我吓的……”
她話這麽一頓,衆人紛紛朝權夜骞看去。
這麽小隻這麽英俊的一張臉,叫“大臉盤子”?
駱優可能是對大臉盤子有什麽誤解。
她說着害怕,臉上卻沒有露出一分害怕,咬一口面包,繼續道——
“……我直接從床上掉了下去,不知怎麽的就掉權二哥身上了。”
權夜骞在駱優的對面坐下,一臉“天下太平”的淡定模樣。
傭人給駱優和權夜骞添了兩副碗筷和刀叉,趙管家給權夜骞把牛奶倒上,“二哥兒,喝奶。”
權夜骞對牛奶也不是特别喜歡,皺眉,推到一旁。
“趙媽,我都多大的人了,還喝奶?”
趙管家剃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我都多大年紀了,還要看那種畫面,二哥心裏有點數吧。”
“……”
顧衡和南琳紛紛抿嘴偷笑,南頌則是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嘲笑二哥。
被罵了吧,活該。
權夜骞默默地端起杯子,“我還是喝奶吧。”
隻有駱優一個人波瀾不驚地吃着早飯,若無其事地問,“哪種畫面?”
“噗——”
權夜骞一大清早,就進行了吐奶表演。
天道好輪回,他覺得他早晚有一天得死在駱優手裏……
*
南頌得了空,就有時間陪駱優玩了。
權夜骞正式、被迫下崗。
去Y國之前,還有一部分工作需要安排,南頌幹脆帶着駱優去了南氏集團,權當是一個景點了。
駱優家裏從事公檢法的居多,從商的少,鮮少來這種大企業集團,進來一瞧,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小頌,你這裏好氣派啊。”
南頌讓助理泡兩杯咖啡送進來,淡淡笑道:“比不上軍營氣派。”
“那不一樣,兩種感覺。”
駱優趴在落地窗邊看着外頭的風景,道:“等我退役了,過來給你當保镖吧。别的我不會幹,幫你打個架還是可以的。”
南頌把高跟鞋脫了,換上拖鞋,聽着駱優的提議,忍俊不禁。
“你過來給我當二嫂吧。”
嗯?
駱優蓦地轉頭,看着南頌,臉頰微紅,“你别開玩笑。”
“你知道我沒有。”
南頌道:“我二哥對你的心思,如同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别說你看不出來。”
“看倒是沒看出來……”
駱優撓了撓頭,“嗨,我這人戀商不太夠,不知道怎麽樣是喜歡。不過權二哥倒是跟我說了,他希望娶我做老婆。”
“咳。”
南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她想到二哥會很直白,卻沒想到他能這!麽!直!白!
“那你是怎麽想的?想嫁給他嗎?”
駱優搖搖頭,倚着窗邊,“沒想好,不過跟他在一起,真挺開心的,有說不完的話,而且他很讓着我,不會像老喻和老傅那樣怼我。”
想起權夜骞那傻呵呵的模樣,駱優唇角忍不住上揚。
“咔嚓。”
南頌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怎麽突然拍我?”駱優道:“我還沒擺好姿勢呢。”
“要的就是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南頌朝她勾勾手,“你過來看。”
駱優走過去,就見屏幕上南頌拍到自己一臉傻樣,簡直沒眼看,“太傻了,快删掉删掉……”
南頌看着她:“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駱優:“?”
“我看到了戀愛中小女人的模樣。”
南頌道:“不信你回頭仔細觀察一下南琳,每天都笑成這樣,跟地主家的傻閨女似的。”
“你要這麽說的話……”
駱優瞧着自己的照片,再聯想一下南琳的笑容,“好像相似度是挺高的哦。”
她被自己驚到了,“我的天,我不會真喜歡上你二哥了吧?”
南頌:“不用懷疑,你就是。”
駱優自己消化了一下,而後“啧”一聲,“真不容易,我這千年鐵樹也終于開花了,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聽着她一本正經的感慨,南頌啼笑皆非。
打開電腦,南頌在鍵盤上噼裏啪啦敲了一陣,調出了一個相冊。
“這裏是我二哥從小到大的成長記錄,你坐下來慢慢看吧。我先去忙,一會兒過來接你吃飯。”
駱優比了一個“OK”的手勢,“忙去吧皮卡丘!”
電腦屏幕上,果真是權夜骞從小到大的照片,記錄的非常全,剛出生的,滿月的,百歲的都有……幾乎隔一個月就有一張。
“權二哥小時候居然長這樣,跟個小瘦猴似的,醜爆了,哈哈哈……”
駱優邊看邊笑,渾然不覺對面的大樓,有一雙眼睛,正通過望遠鏡看着辦公室裏的場景。
絡腮胡上一張薄唇,唇角緊抿成一線。
用英文緩緩吐出一句,“去安排吧。”
—
同一時間,病房。
喻晉文坐在床頭,手中翻閱着一份厚厚的紙張,上面記錄着關于一名叫做“喬冷”的國際雇傭兵的資料。
喬冷,男,中德混血,國際雇傭兵團頭号危險分子,一度被國際刑警抓獲,後越獄,于十年前暴亡在Y國,死因不明……
喻晉文目光清冷,一目十行地看着這份資料,領略着喬冷的人物生平,如同在看一本傳記。
奇怪的是,十年前他們接到密林的那個SSS級的任務,從那夥雇傭兵手裏将南頌救走的時候,領頭的人并不是喬冷。
他殺進去救南頌之時,在場的雇傭兵能殺的基本上都被他們幹掉了。
裏面也沒有喬冷。
還是說,他改頭換面了?
亦或是,想要綁架南頌的還有另一夥勢力?
而南頌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樣的秘密,才能讓這麽多危險分子盯上她?
喻晉文揉了揉眉心,靠在床頭上。
他越來越覺得,南頌就像是一個謎團,越靠近她、越了解她,她身上的謎就越多。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令喻晉文蓦地睜開眼睛,心一沉。
三年前,她之所以選擇隐姓埋名地嫁給他,是不是就是怕把危險帶給他?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