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将照片點開了,正是南頌和卓萱面對面坐在咖啡館的樣子。
照片下面附着文字,【前妻長得挺美,前女友那是個什麽鬼?醜爆了!】
喻晉文立馬掉頭,返了回去。
沒想到緊趕慢趕的,還是來晚了,還是打了起來。
滾燙的熱咖啡潑了卓萱一身,卓萱又燙又痛,整個人都不好了,跟彈簧似的一蹦一蹦的。
她拎着濕哒哒、髒了一片的裙子,氣得臉頰通紅,指着帥姐罵:“你怎麽搞的?”
“呦,燙着了?”
帥姐一雙漂亮的眼皮微微一翻,唇角斜勾,“對不起啊,剛才一時情急,忘記了你也是細皮嫩肉一女的。怪我,以爲這小三身上的皮都被磨爛了,皮糙肉厚不怕燙呢,你這……道行不夠啊。”
又渾又惡的一番話,就這麽自然又流暢地從帥姐口中說了出來。
卓萱一時間都被罵懵了,沒反應過來。
南頌則是朝帥姐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勾唇,這張嘴,也夠毒的。
帥姐扭頭問南頌,“你沒事吧?”
“沒事。”
帥姐看着南頌一塵不染的衣服,眸光一閃,“躲得夠快的。”
南頌輕勾唇,“你擋得也挺快。”
帥姐道:“見義勇爲嘛,我生平最恨小三了,沒辦法,生理性的厭惡。”
南頌點頭,“同厭。”
帥姐看着南頌,“咱倆是不是在哪見過?”
南頌也看着帥姐,“應該是,我瞧着你也挺眼熟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
卓萱完全被當成了空氣,氣得臉色鐵青,正要痛罵帥姐一番,就瞥見了站在門口的喻晉文,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拎着裙子化身小鳥朝他飛奔了過去,“晉哥,你看南頌給我弄的……”
她委屈極了,淚眼婆娑地告南頌的狀。
喻晉文蹙了蹙眉。
卓萱撲上來,他卻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她撲了個空。
他視線隻在卓萱身上淡淡一瞥,就轉移到了南頌身上,見南頌沒受什麽傷,才松了一口氣。
帥姐環着臂,揚聲道:“咖啡是我潑的,你往别人頭上扣罪名做什麽?柿子撿軟的捏,欺軟怕硬的東西!”
南頌聽着有趣,她竟也有成爲軟柿子的一天?
卓萱恨恨地瞪帥姐一眼,又朝喻晉文哼唧,“晉哥……”
喻晉文深幽的黑眸往卓萱面上冷冷一掃,透出的寒意立時讓她噤了聲,也縮回了手,他冷冷道:“我有沒有說過,不讓你再出現在南頌面前。你是想随你姑姑進去,還是徹底消失在北城?”
冷刀子般的一句話,讓卓萱心一顫,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然後猛地搖了搖頭。
喻晉文直接吩咐保镖,“将她帶出去。”
卓萱總覺得喻晉文對她還是有感情的,畢竟以前他對自己是那樣的好,還差點娶了她……可是她忘記了,感情都是有保質期的。
哪怕再深刻的感情,都經不起一次又一次地作,更何況他們的感情最初,就是一顆腐爛的果子,最初她并不是真心喜歡他,隻是享受那種捉弄人的感覺,後來她慢慢愛上了他,卻又抛棄了他。
而現在的他,愛上了那個被他曾放棄過的女人,南頌。
其實他們兩個的境況,何其相似。
她喚不回他對她的愛;
而喻晉文,能喚回南頌對他的愛嗎?
恐怕也難。
除非能重來一次。
—
卓萱被保镖架了出去,一切重歸平靜。
地上一片狼藉,帥姐直接對站在一旁的魯恒吩咐,“帥哥,那邊有拖把,麻煩把地拖一下。還有抹布,把桌子也擦一擦。”
“哦。”
她吩咐的很自然,魯恒應的也很自然。
直到拿起拖把,魯恒才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不由擰了下眉,“不對啊,這是你的店,難道不應該你收拾嗎?”
帥姐淡淡道:“不是都說了麽,我就是個看店的,跟你們沒什麽區别。再說我剛剛還救了你老闆呢,你拖個地怎麽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魯恒任勞任怨地拖起地來。
南頌失笑,朝帥姐伸出手,以示感謝,“謝了。”
帥姐沒有回握,而是伸出拳頭,南頌見狀,也将手掌換成了拳頭,兩個女人像男人一樣碰了碰拳,而後還動了動手指,化成波浪的動作,又同時“OA”了一聲,默契十足。
喻晉文:“……”
南頌一雙漂亮的眼眸彎了彎,驚喜道:“真的是你啊?”
帥姐挑了挑眉,“你都長這麽大了?”
兩個人聊得熱絡,喻晉文走上前來,“你們認識?”
帥姐看着南頌,笑道:“算是吧,小時候見過一面。我記得,當時你和你一個哥哥鬧着玩,我以爲他要欺負你,就動手揍了他一頓,結果把他打哭了。後來你一群哥哥呼啦啦圍上來了。”
“對。”
南頌也笑,隻覺得有些事真是不經念叨,她前陣子剛和二哥提起這段黑曆史,結果今天就遇到了給二哥造成心理陰影的女孩子。
“當時我還納悶,你怎麽有那麽多哥哥?”
帥姐問,“當時我打哭的那個,是你幾哥來着?”
“是我二哥。”
南頌道,“他現在還在滿世界地找你呢。”
“找我幹嘛?報仇?”
“差不多吧。”
帥姐爽朗一笑,一雙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啊,讓他來吧,看看現在他還能不能打得過我?大概率還是打不過的。”
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旁邊的喻晉文完全成爲了背景闆。
他倒也不尴尬,靜靜地聽着,也跟着莞爾。
“你笑什麽?”
帥姐突然朝喻晉文發作過去,眯了眯眼睛,“來得倒快,怎麽,你前妻跟你前女友、還有曾經追過你的女人紮堆的名場面,你也覺得刺激,不想錯過是不?我們成功打起來了,沒讓你失望吧?”
喻晉文眉峰一蹙,警告地看她一眼,“胡說什麽?”
南頌也略皺了下眉,“誰是,曾經追過他的女人?”
“我。”
帥姐直截了當地承認,然後一拍喻晉文的肩膀,對南頌道:“介紹一下,我叫駱優,是喻晉文的戰友,曾經眼神不好,追過他。”
喻晉文蹙眉,嫌棄地把駱優的手從肩膀上弄了下去。
南頌卻是淡淡笑了下,“我叫南頌,也曾經眼瞎,暗戀過他。”
一個追過,一個暗戀過。
但好在,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