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總,您沒事吧?”
顧衡臉上布滿擔憂,南琳從車裏探出一張小臉,也憂心忡忡地看着南頌,“姐姐,你沒受傷吧?”
她半個身子都快要從車裏探出來了,被南頌一拍腦袋縮了回去。
“你們怎麽來了,不是去約會了嗎?”
顧衡和南琳臉上都閃過一絲赧然,緊跟着是愧疚。
作爲南頌的貼身特助,在工作上顧衡一直是和南頌形影不離的,今晚是南頌特意批了他假,讓他帶南琳去看個電影吃個飯什麽的,培養培養感情。
看電影的中途,顧衡就接到了南頌在酒店和人打起來的消息,立馬帶南琳趕了過來。
上了車,南頌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經過,得知她沒有受傷,顧衡和南琳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回程的路上,南頌打趣地問了他們兩句約會的怎麽樣。
兩個人的臉一個比一個紅,那害羞中又藏不住的開心模樣,一切盡在不言中。
南頌也是過來人,又怎麽會不了解,笑了笑便不問了。
到了玫瑰園,顧衡過來給南頌開車門,南頌淡淡吩咐了他一句,“舒櫻和司铎的資料,回頭你整理一下,發我一份。”
顧衡微怔,應了聲是。
南總從來不做無用功,一般能夠讓她親自看資料的都是生意上的重要人物,不會對無關緊要的人上心,顧衡知道,她又要有所行動了。
……
今晚南甯柏和南雅都不在家,玫瑰園比往日安靜了不少,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南雅和秦江源的婚事在即,南雅在玫瑰園也住不下去了,三天兩頭地往秦江源那邊跑,她雖然不想離開玫瑰園,可也實在被南頌收拾得怕了。
自從南頌回來後,她身上的傷就一直沒好利索,簡直像走了黴運,晦氣得很。
南甯柏也是這麽覺得。
父女倆都琢磨着要不要上山到廟裏去找個高僧拜拜看看,看看能不能弄兩個小人紮一紮,隻要能讓南頌不痛快,他們就痛快了。
趙管家讓廚房做了夜宵,南頌和南琳十分捧場地吃了幾個湯圓。
吃着湯圓,南琳就時不時瞟南頌兩眼。
“想說什麽就說吧。”
南琳“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揉了下耳朵,“姐,顧師兄跟我表白了。”
南頌咽下一口湯圓,意料之中地道:“小子動作還挺快。你答應他了?”
“沒有。”南琳搖搖頭,清秀的小臉露出一絲糾結,“我怕影響他的工作,而且……我剛參加工作,也沒那麽多時間談戀愛,想等等再說。”
南頌“嗯”了一聲,“遵從你自己的想法就行,女孩子獨立一點,什麽時候都有底氣。”
“我知道的。”
南琳眼睛晶晶亮亮,忽然想到什麽事情,又暗下來,咬了咬唇,有些猶豫道:“姐姐,過幾天畢業典禮,學校讓家長一起參加,你能……來嗎?”
“哪一天?”
“大後天,7号。”
南頌擦了擦嘴,聲音平和,“好,我安排一下,把那天空出來。”
她語氣平淡,南琳卻是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姐姐,你真的能去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啊?”
大姐工作那麽忙,她生怕會耽誤她的正事,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沒想到……
南頌看着她開心的模樣,失笑,“我妹妹的畢業典禮,我怎麽能缺席呢?必須去。”
“哇哦!姐姐你太好了!”
南琳興奮地上前抱住南頌的脖子,高興得像個孩子。
趙管家看着她們姐妹友好和睦的樣子,站在一旁滿是慈愛地笑着,不由想起她們小時候,就是這樣相親相愛的。
南頌沒有親生弟弟妹妹,對這兩個堂妹是真心的好,有什麽好東西都想着她們。
南琳還算是乖巧懂事,而南雅……那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
顧衡的行動力一向迅速。
南頌卸完妝洗完澡出來,他就把整理好的資料發了過來。
舒櫻和司铎都是公衆人物,基本的資料在網上都能搜到,而顧衡給南頌發來的這份,不光有網上能搜到的,還有許多搜不到的。
比如舒櫻并不是什麽華僑,也不是什麽商人的女兒,她其實出身農村,叫的也不是“舒櫻”這個名字,她的經曆,或許比她演的戲要更豐富、複雜。
比如司铎,也不是什麽公務員家庭出身的小孩,母親早亡,父親早年做生意,後來成了一個賭徒,欠了一屁股債,差點把兩個兒子賣了還債。
司铎之所以進入演藝圈,還這麽拼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替父親還債。
這倒是和早年間一些藝人的經曆很像。
在這樣殘酷的生存環境下長大,難怪會養成這麽硬的脾氣。
世事皆苦,各有各的不易啊。
南頌浏覽過了全部的資料,撥了個電話出去,打給了曾經的南星三寶之一,在圈内被譽爲“鬼才導演”的林覺。
“喂,林叔叔,很抱歉這麽晚打擾您……我打算簽兩個人,想聽聽看您的意思。”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晚在酒店鬧出的動靜不小,即使白鹿予嚴令監控不得外洩,酒店内部人員也不敢走漏半點風聲。
可架不住有路過之人,目睹了一場大戲,轉頭就把事情說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也在論壇上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尤其是現在司铎正當紅,粉絲們的力量大得很,聽說偶像被人暗算,還進了醫院,當天晚上就有很多潛入醫院探望的,還好賀深警惕,派人守住了。
司铎的情況不算特别嚴重,他頭上的傷,是他自己用啤酒瓶子砸出來的,縫了兩針。
再就是一些皮肉傷。
誤喝下去的藥,因爲及時就醫的緣故,也沒有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第二天一早司铎就想要出院,他還有很多行程要趕,對于上升期的藝人來說,時間是最不受他們控制的,人人都需要他們,也是最身不由己的時候。
可等他換好衣服準備出發的時候,卻收到了公司演藝部發來的消息,說是暫停一切通告,以後安排等通知。
這就是要雪藏的意思了。
司铎嘲弄地勾了勾唇角,昨晚他甯死不屈,差點讓大老王不能人道,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的演藝生涯怕是到此就終止了。
未來的路該怎麽走,會怎麽樣,誰知道呢?
宋骁勸他先别想那麽多,把身體養好再說,心裏也是惴惴難安,作爲多年同學和兄弟,他知道司铎日子過的有多艱難,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不容易。
賀深和舒櫻面色也有些凝重,就在氣氛壓抑的時候,南頌來了。
不光來了,還運來一輛餐車。
面對衆人詫異的目光,她淡聲道:“事情已然這樣了,多想無益,先填飽肚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