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工作上的事情已經夠忙碌的了,沒想到隻是和哥哥們吃個飯,就莫名其妙上了好幾次熱搜,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年頭想低調怎麽就這麽難?
賀深爲此給她賠了好幾次禮,權夜骞和白鹿予也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她澄清,甚至幫她撤熱搜,比南頌本人還要着急一萬倍。
因爲保護妹妹的隐私,不讓她曝光在衆人面前,是母親曾經給他們幾兄弟下的死命令,也是他們的職責和使命。
南頌忙着南氏珠寶新品發布會,已經忙到了腳不沾地的地步,沒有時間去管什麽八卦新聞,把事情全權交給了白鹿予和顧衡去處理。
但很明顯,這兩個人處理得并不到位,喻晉文一個電話打過來,成了壓垮她心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還沒複合呢,他就單方面地以爲他這個前夫可以對她管東管西了,真夠可以的。
爲什麽男人永遠可以那麽普通,卻又那麽自信呢?
挂了喻晉文的電話,南頌就把顧衡拎了過來,冷着臉臭罵一頓。
“你是幹什麽吃的?“
“跟了我這麽久,連撤個熱搜都做不到,以後别說自己是什麽天才少年了,方仲永都要笑話你!”
“什麽都讓我親自來,我要你有何用?”
顧衡被訓得擡不起頭。
南頌面罩寒霜,還要再罵,跟進辦公室的南琳連忙倒了一杯茶送過來,乖巧道:“姐姐喝茶,這茶敗火。”
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南頌勉強放了顧衡一馬,打開電腦,自己動手,把網上有關于她的新聞通通撤了下來,飛舞的指尖充分暴露了她現在的心情。
随便丢一根火柴,恐怕就要被點燃了。
顧衡和南琳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南頌一頓神操作猛如虎,大氣都不敢喘。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來送死。
南星傳媒的艾總監打來電話,說南甯竹的現任妻子何欣跑到公司去鬧,還動手打了一個小藝人。
總有一些個活膩味了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來找死。
南頌關了電腦,對南琳道:“走吧,去會會你那個後媽,我也想瞧瞧,我這位新三嬸,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南星傳媒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藝人部辦公區,被圍的水洩不通,艾總監像隻炸了毛的金孔雀一樣,叉着腰喊道:“你憑什麽打人?還敢瞧不起藝人,你何欣又有多了不起?”
他氣得團團轉,罵人的話像葡萄似的一串串地往外秃噜。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跑到這來跟我玩什麽聊齋,不就是嫁了個老頭做填房,還跟這兒擺起正宮娘娘的款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
“你一個外圍女出身的南蠻子,在嶺南一帶名聲可是‘響亮’得很呢,别以爲整了容改了名就沒人認識你了,就算嫁入豪門也改不了那副騒樣子!”
艾倫罵得狠,恨不得當着所有人的面扒光何欣的老底,衆人圍觀,站在一旁聽着,隻覺得震驚不已。
華裔小姐何欣女士,如今南氏集團的三夫人,居然是外圍女出身!
而萬衆矚目的三夫人何欣女士,此時此刻卻氣定神閑地翹着腿坐在轉椅上,姣好的容顔面不改色,似乎對一切謾罵和鄙視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她穿着一身紅絲絨的抹胸長裙,脖子上戴着一條珍珠項鏈,瀑布般的長發披在身後,每一根頭發絲都是被精心呵護過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隻翡翠镯子,手指上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戒指,閃瞎衆人的眼,身上的行頭随便拿一件出來都夠老百姓買套房,坐在椅子上,端足了闊太太的姿态。
身後,還站着兩個戴着黑超的保镖,派頭特别足。
看到這般氣質優雅、珠光寶氣的何欣,所有藝人都羨慕嫉妒到眼紅,隻覺得她人美命好,誰又會想到她有那樣的出身呢?
原來什麽高知家庭、神秘背景,都是假的,不堪入耳的過去,才是真的。
何欣對此貌似并不在意,隻微微笑道:“艾總監,你不用跟條瘋狗似的,急呲呲地來咬我。在這個圈子裏混的,誰的過去禁得住扒呢?誰又沒點黑曆史?有幾個是幹淨的?英雄不問出處,你堂堂南星傳媒艾總監,不也就是個二椅子?我都沒笑話你,你怎麽好意思對我指手畫腳,誰給你的臉?”
她一番話說出來,艾倫的臉直接氣成了绛紫色,撸起袖子就要沖上去揍人,結果被保镖們擋住,臉上還挨了一拳。
“鬧什麽?”
南頌冷淡的聲音傳出的一刻,衆人自動往兩邊退,讓出了一條道路,紛紛跟她打招呼,“南總好。”
坐在椅子上的何欣,也将目光緩緩地落在了南頌身上,戴着美瞳的鳳眸微微一眯。
待看到跟在南頌身後的南琳時,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寶石戒指,低頭欣賞着自己新作的美甲。
南頌淡漠的目光淩厲如刀,“這裏是影視公司,不是你們打架的菜市場,更不是狗市。”
她要那兩個保镖放開艾倫,保镖們不肯,南頌也懶得和他們廢話,上前走了兩步,掰過他們的手腕,隻聽骨節錯位的聲音嘎嘣作響——
何欣擡起頭來之時,就見兩個龐然大物朝她飛了過來,驚得她趕緊離開座位,往後退了幾步。
兩個保镖,就這樣硬生生摔在了她面前!
疼得蜷縮在地,話都說不出來。
“好好說話的時候不聽,非得惹我動手。”
南頌拍了拍手,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瞥向艾倫之時,臉上才有了一絲波動,捏了捏他的下颌,“疼嗎?”
艾倫摸了摸紅腫的嘴角,一向最怕疼的男人此時此刻竟是說不出的硬氣,“我這點傷不算什麽,小奕可是被打得命都沒了半條,送去醫院急救了。”
南頌一聽這話就擰緊了眉,朝顧衡看了一眼,顧衡立即點頭,派人去醫院安排了。
何欣瞧着南頌的派頭,端的比自己還足,心中冷笑,面上卻笑得和煦,還朝她走了過去,拉起了她的手。
“你就是南頌吧,常聽甯竹提起你,說起來,我們還是第一回見呢。”
南頌略略擡頭,眉眼清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第一次見,三嬸就給了我這麽大的見面禮,不回您點什麽,侄女當真說不過去。”
話音剛落,南頌一擡手,握住了她的珍珠項鏈,而後,輕輕一拽。
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清脆響起,大顆大顆的珍珠掉了一地,何欣脖子一空,看着啪嗒啪嗒掉落在地的珠子,臉上的笑容頓時變了,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