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羿斐愣住,他沒想到安小妖會這樣爽快的把一千萬兩白銀的處置權交給她。他呆在原地,隻知道緊緊的抱住安小妖,死活也不松手。
“讨厭,一說給你一千萬兩,你就激動成這樣。早知道,不嫁你了,讓你娶那白銀就行了!”安小妖嘴裏這麽說,實際上,心裏卻甜蜜得很。
别人拜堂成親之後便是洞房花燭,少不了芙蓉帳暖你侬我侬。可是,他們拜堂之後,面臨的就是分開,一個宮裏一個宮外,分開前還不能甜言蜜語,說的是真金白銀,有夠俗氣。
可是,龍羿斐和安小妖卻沒有覺得哪裏不對,這些都是他們的真心話,也是實話。談情說愛他們反而還不習慣,家長裏短的話他們也說得少,反而在商量正經事的時候,才更顯得親近和甜蜜。
龍羿斐沒有說話,當安家把一千兩白銀搬到王府時,他承認,他很沒有出息的震驚了一下下。一千萬兩啊,龍殊國這三年的賦稅都不夠這個數。如果放到國庫裏去用,可以解決多少大事啊。
但是,這是安小妖的嫁妝。他就算有此心,也不能随便動用。
龍羿斐見安小妖沒有動用這筆銀子的意思,便不再在這件事上繞彎彎。他又與安小妖說了些别的事,最後,三步一回頭的,依依不舍的分開。龍羿斐一直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怡靜軒的大門之後,才轉身離開。<g裏吃吃傻笑。
星草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伸手去摸安小妖的額頭,并沒有發燙,但再摸她臉頰時,卻燙得厲害。星草覺得不對勁,不停的追問,安小妖暗自竊喜夠了,才告訴星草,自己已經嫁給了龍羿斐。
星草倒退三步,見了鬼似的,盯着安小妖看。
“星草,你别吓我!”安小妖倍感委屈:“我嫁人了,你有這麽驚訝嘛!”
星草的魂魄仿佛剛從幾億光年回來似的,重新附身之後,經過漫長的修複期,她才聽懂了安小妖的話。她捂着嘴,将喜悅的驚呼聲全都捂在手掌心裏,安小妖聽見她壓抑的歡笑和尖叫聲,緊接着,她聽到星草嗡嗡的喊叫:“小姐嫁出去了!小姐終于嫁出去了!啊,我家小姐終于嫁人了!”
安小妖差點就要罵她傻妞,自己嫁人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嘛!她如果想嫁,早就嫁人,遲遲未嫁,是她不想嫁好不好,不是沒人娶!
可是,星草這個态度,分明就是“終于有人來接收我家小姐”的意思。看着,真得很傷自尊。
但是星草無法從這種震驚和興奮中平靜下來,她不停的尖叫,但又怕被别人聽見,隻能緊緊的捂着嘴。星草又想擁抱安小妖,最後,她一手捂嘴,一手摟着安小妖,激動的原地蹦蹦跳跳,眼角迸出的淚水全都濺到了安小妖的臉上。
這一刻,安小妖不得不懷疑,到底是誰嫁了。她很期待看到星草嫁人的那天,會興奮成什麽樣。
星草足足叫喊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安靜下來,她開始在屋子裏轉圈圈,最後,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把牛角梳,說是要給安小妖盤頭。
安小妖躲開,問:“爲什麽要盤頭?”
“小姐,隻要嫁人了,都要绾髻的。”星草見安小妖很抗拒,便勸道:“就算你現在不绾,以後還是要绾的啊。”
安小妖擺擺手,搖頭說道:“我嫁人的事,别人還不知道。”
星草瞪大眼睛,沒有明白她這話裏的意思。
“咳咳,至少今天,宮裏隻有你知道。明天嘛,我就不知道了。”安家吹拉彈唱的把她的嫁妝送到了玥王府,京城一半的人都知道了。宮裏的消息傳得晚些,但最遲,明天就會有所耳聞。
龍羿斐是王爺,又是攝政王,盡管他已經按照六禮娶親,但都是縮水版的,最可怕的是,他根本沒有請示皇上和皇太後,背着他們就娶了王妃,就算皇宮想裝聾作啞,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些,都不是星草的大腦能想到和處理的。
安小妖壓根就不想去了解這些,龍羿斐娶她,最不爽的應該是德納太後。龍羿禹或許會假惺惺的生氣一段時間,應該不會真得與龍羿斐。
總的來說,龍羿斐敢這樣娶她,就不怕應付外界的壓力。這種無聊的事,安小妖打算全部交給龍羿斐處理,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如果想辦法把南宮芙窈捧上位,然後,她就能順利出宮,住到玥王府去,然後,與龍羿斐過真正的夫妻生活。
“小姐,你不打算告訴南宮小姐?”正想着南宮芙窈的事,星草就來問她。
“南宮妹子回來了嗎?”安小妖見星草點頭,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南宮芙窈這麽快回來:“你去春巢苑,把她請來,我親自告訴她。”
南宮芙窈在素桃的陪伴下,來到春歸苑。
一進門,安小妖就注意到,她臉上的臉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不等她問個清楚,南宮芙窈就像隻小燕子似的,撲到她的身上,興奮的大叫起來:“小妖,快看我的臉!皇上問我痛不痛,我一撒嬌,皇上就召來禦醫給我上藥!小妖,你快看,是不是一點傷都看不出來了!”
南宮芙窈連珠炮的問話,令安小妖一時半會的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她隻是靜靜的笑,隻南宮芙窈一個人,雀躍的說着自己與龍羿禹相處時的種種。
安小妖瞟了一眼素桃,她臉上和手上的傷也幾乎看不見了。看來,龍羿禹不但讓禦醫給南宮芙窈上藥,還愛屋及烏的讓素桃也享受了這個待遇。
“小妖,你怎麽這麽晚回來?”南宮芙窈絮絮叨叨的說完了自己的事之後,才想起是安小妖叫她來的:“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安小妖示意星草把素桃帶出去,然後警告南宮芙窈:“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但是,你不許哭,不許叫,不許激動,也不許驚訝!總之,你要保持平靜,否則,我什麽都不告訴你!”
“好!”南宮芙窈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很乖巧的說道:“我什麽都聽你的!”
“我嫁人了!”安小妖幹巴巴的陳述,令南宮芙窈無法快速的反應過來。她瞪着安小妖直到眼眶因爲酸脹而快要流淚時,安小妖再次幹巴巴的重申一遍:“我嫁人了,嫁給了龍羿斐!”
“呃……那惹塵怎麽辦?”南宮芙窈做到了安小妖所說的一切,不過,她提的問題,令安小妖更頭痛。
是啊,她完全忘記了惹塵,那個爲了她,從江南追到京城,爲了她,從菩提樹下走進萬丈紅塵,離了寺,破了戒,丢了心,棄了信念,隻因爲她在冥冥之中摸了他的頭,便情定終生,要追随她到現在。
南宮芙窈見問倒了安小妖,不确定的說:“小妖……你不會是想,想左擁右抱……兩全其美……玥王爺可能不會答應吧。”
龍殊國,一夫一妻多妾是很正常的,南宮芙窈的爹就是一堆的小妾,還不包括在外面養的其它女人。南宮芙窈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見慣了男人三妻四妾的,習以爲常。她與安小妖相處久了,知道安小妖的思維與常人不同,所以,當她看到安小妖發呆似乎在思索該如何處理惹塵時,南宮芙窈本能的以爲,安小妖準備效仿男子三妻四妾,将這兩個優秀的俊美男人都收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唔……”安小妖聽到南宮芙窈的話之後,心神一動,險些大聲稱贊是個好主意。不過,這也隻是一個念頭而已,安小妖自認爲自己跟惹塵隻是朋友關系,她壓根沒想過自己會嫁給惹塵。
盡管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嫁給龍羿斐,但當龍羿斐逼婚時,她驚訝,但驚訝之餘,又覺得這個是理所當然的事。
安小妖推了南宮芙窈一下,嬌嗔道:“你少胡說八道,惹塵是惹塵,跟我沒關系的。我們隻是朋友,見面打聲招呼而已。”
南宮芙窈聳聳肩,表示接受她的這個說法。
“好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說。”安小妖無心繼續這個話題,她拉着南宮芙窈坐了下來,認真的問她:“南宮妹子,你想當皇後嗎?”
“想!”這次,是南宮芙窈最快速的一次回答。她想都沒想的,就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想。
南宮芙窈态度堅決的令安小妖吃驚,南宮芙窈的下一句話,則令安小妖安心許多。
南宮芙窈害羞但又肯定的說道:“小妖,我現在才知道,我是真心喜歡皇上的。上次皇上在春巢苑裏陪我……很溫柔……”
“你們……”安小妖以爲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舉着兩根食指對對碰了碰。南宮芙窈惱羞成怒的拍開她的手指,小聲說道:“沒有……就是抱抱……親親……哎呀,小妖,你問這麽清楚幹嘛!”
安小妖被南宮芙窈逗得咯咯笑,她算是明白了,那天龍羿禹是憐香惜玉,看着懷裏的溫香軟玉受了傷,隻顧着哄,都忘了*幸*幸。南宮芙窈天真浪漫,龍羿禹對男女之情也不是甚了解,兩人溫存是溫存了,隻是錯過了好機會。
假如那天南宮芙窈把握了機會,木已成舟,怎麽也得封個妃子來當。這樣,她也撥得頭籌,赢在起跑線上。
不過,或許龍羿禹就是看中了南宮芙窈這個沒有心機的性格,所以才待她特别親近。那些虎視眈眈恨不得一口吃掉龍羿斐的秀女們,他怕是連碰都不敢碰。
“南宮妹子,最晚林栖槿和楚小萌明天就會離開怡靜軒,隻要她們一走,其它秀女們就會有所警惕。”安小妖拉着南宮芙窈的手,真誠的說道:“假如你真得喜歡皇上,想當皇後,我們現在就要開始行動。”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記住,你有三個優點,嘴甜,會哭,愛撒嬌!皇上不喜歡太過強勢的女子,也不喜歡沒事獻媚的女子,你一定要戒驕戒躁,不能得意忘形,一如既往的關懷和照顧皇上,就行了。”安小妖握着南宮芙窈的手,真誠的說道:“隻要在皇上面前,你都要讓自己處在下風。皇上憐香惜玉,看不得你受委屈的,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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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栖槿與楚小萌便被帶出了怡靜怡,帶她們走的是禁軍侍衛,聖旨中說經過一個月的住宮考核,她們二人品行不端,爲人不善,故先行離宮歸家,日後不得再進宮。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她們之所以有這樣的下場,正是因爲打了南宮芙窈,惹了安小妖。
林栖槿和楚小萌被帶出怡靜軒後,衆人都以爲她們不過是回家另外嫁人而已,隻有藍詩悅才最清楚,等到塵埃落定,大家都以爲風平浪靜之時,龍羿禹便要拿林家開刀,小懲大戒。而楚小萌與男人私通之事,也會被傳得沸沸揚揚,以後再想嫁人,隻怕是難上加難。
衆秀女中,藍詩悅的背景最硬。她老實了,其它人也老實許多。就連最嚣張霸道的喬竹雯,看到南宮芙窈和安小妖時,也恭敬許多。
南宮芙窈謹記安小妖的告誡,不敢得意,對誰都必恭必敬,嘴甜人勤,特别是在龍羿禹的面前,從來不敢主動去撒嬌,乖乖的做事,默默的站在旁邊,偶爾覺得委屈的時候就含着淚瞥龍羿禹一眼,然後垂頭不語。
南宮芙窈這以退爲進的辦法,還真得很有效。龍羿禹越看她越覺得她很懂事,不争*不惹事,事事以他爲先,替他分憂,溫順乖巧懂事聽話,這才是他心中最喜愛的女子的樣子。
藍詩悅老實了一段時間之後,見怡靜軒平靜如水,并沒有遷怒到其它人,這才放心下來。她每日與南宮芙窈殿前伺候,眼見南宮芙窈風頭正勁,大了超越她的意思,心急如焚,每日不得安寝,隻想着該如何扳本,扳倒南宮芙窈。
秀女們不鬧事了,安小妖便也清閑下來。她與龍羿斐私定終身的事,早就傳進了宮裏,令安小妖吃驚的是,龍羿禹表現得很平淡,就連德納太後,也沒有什麽舉動。
她不知道,就在她的消息傳到聚祥宮時,最倒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太監主管劉福。
聚祥宮裏,劉福趴在地上,身邊站着兩個太監舉着木棍用力的往劉福的屁股上打。衣裳隻是皺了點,隻有劉福才知道,那屁股已經被打開了花,鑽心的痛,卻不敢叫,隻能咬着牙忍着。
“知道自己爲什麽挨打嗎?”德納太後無聊的玩着手指甲,雖然已近八十,但卻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不過是七十歲的老妪。花白的頭發上插着簡單的玉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氣質優雅,但卻是鐵石心腸,明明看見劉福被她打得快要斷氣了,也不叫停。
劉福吊着一口氣就是要等德納太後這句話,她若不問,這頓毒打就不會結束。做奴才的,總是要死的,但這樣被打死,劉福怎麽會服氣。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拼盡了力氣,才發出低低的聲音:“奴才辜負了主子的希望,沒有阻止玥王爺娶安小妖……”
“哼!叫她負責選秀女,是你的主意!說把她關進怡靜軒,讓他們分隔兩地,也是你的主意!你主意倒是出了不少,怎麽還是這樣的結果?”德納太後一古腦的把責任全推到了劉福身上。
其實,誰都知道,劉福不過是個太監,他怎麽可能左右德納太後的想法,無非是揣磨了主子的心思,順水推舟的說了幾句話,正合主子心意,哄得主子開心,日子也好混些。
但,也是有風險的。比如現在,德納太後隻字不提是自己的主意,一肚子火,全都發到了劉福身上,大有不把他打死不解氣的意思。
德納太後一直注意着安小妖與龍羿斐、龍羿禹之間的進展,當初知道安小妖住在玥王府時,就已經有所防備。她累死累活的,終于打消了龍羿禹要娶安小妖的念頭,又忙着分開她和龍羿斐,卻沒想到,他們根本視世俗禮節不顧,私定終身也就罷了,安家還吹鑼打鼓的把嫁妝送去了玥王府,辦了一場沒有新娘的婚禮。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當今攝政王爲了美人不顧臉面的先斬後奏,不讨封号,不要祝福,隻管娶了回來安心過小日子,真正的不愛江山隻愛美人。
德納太後是打落牙往肚子時吞,和着血,難受得幾天幾夜都沒有睡好。<g,就必須來德納太後面前服侍。他隻要一出現,德納太後就能找到機會再打他。
這次,已經是被打了第三回了。再打下去,他肯定要殘廢。
“現在人已經嫁了,你說,該怎麽辦?”德納太後這才擡了擡手,冷冰冰的瞥了一眼被打得半死的劉福。這半個月來,打了他三回,德納太後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想打死他,以後還是需要他來跑腿做事的。
拿棍子的太監們都悄悄的退了下去,德納太後見劉福欲言又止的樣子,又揚了揚手,讓其它宮女太監們都退下。
劉福見沒有外人,用手在地上匍匐前進,爬到了德納太後的腳邊,抱着她的腿,忍住痛,腆着臉擠出一個笑容:“太後娘娘英明,有先見之明……太後娘娘難道忘了,就算玥王爺娶了安小妖,也是……也是白……白搭啊!”
德納太後心神一動,忽然想起了什麽。
劉福見德納太後正在回憶,便又繼續提醒:“太後娘娘應該期望他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才對啊!最好是情比金堅,今生今世都就此一人,不再嫁娶,這才是真正的好……”
德納太後的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仔細回味着劉福的話。
突然,她仰頭大笑,擡起腳,将那劉福踢倒在地。
劉福屁股着地,如錘刺骨,頓時一身冷汗,額頭上立刻冒出豆大的汗珠,啪啪的往下掉。
德納太後見他痛得臉色發青,明明都快要死了,還擠出笑臉來巴結她,不禁心情大好,拍了拍手,愉悅的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八年前那件事,沒想到你這把年紀,還記得清清楚楚,真不愧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奴才!”
劉福見德納太後語氣有所松動,知道自己已經逃過一劫,立刻忍痛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直說是德納太後未雨綢缪,料事如神,他不過是蝼蟻一隻,負責跑腿而已。
“好啦好啦,别在這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趕緊養好傷,給哀家挑份禮物送去給攝政王,另外,去怡靜怡傳哀家懿旨,以後安小妖懿是玥王妃,叫那些秀女們都機靈點,别惹事生非!”
德納太後說完這話之後,便歪在坑上,準備打個盹。
劉福一直趴在地上,等德納太後睡着,才悄悄的又爬了出去。
剛爬到門口,就看見外面站了一排的太監和宮女。他們忍着笑意将劉福扶起,表面恭敬,實際是笑開了花。劉福氣得想踹他們,可是一動就牽扯了屁股上的傷,隻能讓他們扶着,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卧房去。
離開聚祥宮時,劉福特地回頭看了一眼那朱門高檻,他在心底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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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妖自從那日與龍羿斐分開之後,竟連着半個月沒有見他蹤影。不但晚上他不來怡靜軒見她,甚至連白天安小妖去尚勤殿時,也無法與他會面。
安小妖找築骨打聽,卻問不出個緣由。築骨隻說龍羿斐公務纏身,離開了京城,去外地巡視。但甲一和乙二卻留在了宮裏,沒有随行。
安小妖不信,終于抓到了甲一和乙二,他們說龍羿斐怕安小妖在宮裏有事,沒人照應,所以求了皇上,把他們二人留在宮裏當值,守着怡靜軒,照顧安小妖。
安小妖不得不去當面質問龍羿禹,對方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清楚,逼急了就擺皇帝的架子,說幾句後宮不得幹涉的廢話,把安小妖直接給堵了回去。
安小妖氣急敗壞,險些跟龍羿禹拍桌子。她再不濟也是龍羿斐的正妻,玥王府的王妃,自己的相公在新婚之後就消失了半個月,身爲王妃竟然不知他去了何處,這叫什麽事啊。
南宮芙窈也曾爲了安小妖去套龍羿禹的話,結果,被龍羿禹斥責了一頓。當時藍詩悅在場,冷眼看着各種開心。南宮芙窈不敢再造次,愛莫能助。
宮裏問不到情況,又沒有辦法出宮,安小妖想找人傳話給安府,拖安府去打聽消息。可是,禁軍侍衛都是築骨的人,甲一和乙二又陰魂不散的守在怡靜軒門口,安小妖想找個傳話出去的人都沒有。
都半個月了,從龍羿禹他們的嘴裏隻聽到說龍羿斐平安無事,卻看不到他人影,安小妖急得是寝食難安,看誰都不順眼。
星草見安小妖擔心得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便主動請纓:“小姐,你别急,我現在就去找淩大人,想辦法讓他幫忙問問消息。”
“淩大人?你說的是淩墨寒大人?”安小妖半信半疑的問星草。
星草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素來老實,不會說謊,每次面對與淩墨寒有關的話題,她都是保持沉默,不會主動提起。
安小妖自入宮後,想考慮的事太多,雖然有幾次她也專門找機會跟星草聊天,關心她的近況,但總是說不上幾句就被别的事打斷了,時間一長,安小妖都忘了,星草和淩墨寒之間曾經有過接觸。
突然的,從星草嘴裏聽到說她能找淩墨寒,深宮禁院的,當然很吃驚。
安小妖很是愧疚,她太長時間沒有好好的關心星草,竟然連這麽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你和淩大人……有聯系?”
“嗯。”
“怎麽聯系的?”
“前段時間,林主子和楚主子離開怡靜軒之後,聚祥宮那邊不是傳話說因爲要幫壽宴,她們需要增加人手。皇上那邊不方便調防,就從怡靜軒調了幾個侍衛去,然後,又從京畿府那抽了幾個人到怡靜軒頂班……”星草小聲應着。
她在京畿府隻住了幾天,但京畿府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這次調來的人,隻限于在怡靜軒走動,不能入後宮也不能去尚勤殿那裏,不過,他們可以出宮換班。
星草經常與他們見面,偶爾會說說話。淩墨寒也曾拖他們帶話問候星草,時不時的送些小東西給她。這些事,星草也一直沒有機會跟安小妖說,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星草安慰安小妖:“小姐你放心,最遲今晚就會有消息的。”
可是,一直到了三更,也不見有人來回話。
星草熬不住,躺回去睡了,準備等明天一早再去問個究竟。
安小妖在房裏不耐的走動着,越來越煩,索性,推門而出,在怡靜軒的園林裏,獨自散步。
突然,聽到身後有聲響,再回頭看時,分明看見一個人影跳進了她的房間裏。
安小妖警鍾大作,她害怕的踮着腳,從門邊找來一根棍子,沒有驚動星草,便抓着棍了沖到自己的卧房裏,大聲喝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