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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萬更】她若有事!要你們全部陪葬!

安小妖與龍羿斐私底下定下契約之後,安小妖安安穩穩的回家睡大覺去,龍羿斐則把此事給抛到了腦後,一進皇宮,便忙得腳不沾地,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與安小妖有過什麽約定。

一直忙到快天黑了,龍羿斐這才突然的想起,自己懷裏還藏着安小妖給的一萬兩銀票是定金。

“築骨,把這銀票帶去。”龍羿斐人已經走到宮門邊了,便懶得回去,順手交給築骨,托他回去交給龍羿禹,順便的,把他的一些打算和分配說了一遍。

築骨是禁軍統領,他與龍羿斐清早入宮當值,傍晚出宮回家。昨晚徹骨留在宮裏當值,白天又忙着訓練禁軍,終于等到出宮時間,突然的見龍羿斐交待他折身去辦事,擔心晚了不能出宮,便說:“王爺這事急嗎?若是不急,不如等明天吧。”

龍羿斐一想也對,便将那銀票塞到他的手裏,說:“明兒一睜眼就沒有個停歇,這銀票你先收着,免得我忘記。”

築骨正想問他如何得了一萬兩白銀,忽然看見城門外管家牽着馬巴巴在等着。兩人也不多話,翻身上馬要回城南舊宅,冷不丁的從一個角落裏竄出一個人影來,吓得兩匹馬直撂蹶子,險些把他們給翻下來。

“什麽人!”築骨一聲低吼,從馬上飛了下來,要捉住那人。

隻聽到一聲尖叫,龍羿斐這才看清,是星草。

星草沒想到會驚着馬,吓得人都快要癱了。築骨又兇神惡煞的來抓她,星草整個人趴在地上直磕頭,不停的求饒。

“築骨,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龍羿斐看清楚是星草之後,這才想起,自己與安小妖的約定。他下馬後,帶着星草走到旁邊,這才小聲的問她:“你家小姐,找我有事嗎?”

星草害怕的瞥了築骨一眼,見他沒有跟了過來,這才低聲應道:“小姐說,要我把小姐的喜好和生活習慣都細細的告訴王爺,免得以後出了差錯。小姐還交待,王爺有什麽需要交待的,隻管告訴奴婢,奴婢記性好,記住了好回去傳話。”

龍羿斐恍然大悟,隐約記得,契約裏有約定,爲了方便演戲,兩人要交換一些信息。比如,安小妖喜歡吃什麽喝什麽,喜歡看什麽戲聽什麽劇,平時的作息時間以及她忌諱什麽讨厭什麽。

總之,他們要做最熟悉的陌生人,才能最有效的對抗惹塵。

龍羿斐當時對這條并不在意,一來,他覺得這條款寫得可笑,二來,身爲男人的他,上陣殺敵都不在話下,要記這些,自然很容易。

所以,當星草來告知他時,龍羿斐以爲,不過一柱香時間就能說清楚。

“你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我并無其它特别嗜好。”龍羿斐覺得,自己沒有什麽需要特别說明的,就算有,他也不想告訴安小妖。她能不能了解自己并不重要,要騙惹塵,并不一定要裝成彼此了解的*。

星草愣了一下,想想男人嘛,爲人粗犷,沒有那麽多細節也是正常的,便點點頭,說道:“還請王爺記好,我家小姐,不愛吃飯,不愛吃刺多的魚,不愛吃太粉的蘋果和土豆,不愛吃燒焦的鍋巴,不愛吃太油膩的……”

“等等!”龍羿斐覺得不對勁,示意星草停下之後,問:“你還是直接告訴我,你家小姐喜歡吃什麽?”

星草爲難的看了龍羿斐一眼,慢慢說道:“小姐愛吃貴的,稀罕的。比如,從西域送來的葡萄,但是要剝皮去籽。江南磨的嫩豆腐,但要切成細細的絲線打成湯才行。北方的煎餅果子也還成,但裏面的餡料必須是獨家的,平常路邊攤的,小姐是不碰的。至于山珍海味,鮑參魚翅之類的,就要看小姐的心情。上回買來的南海珍珠,别人家都是用來吃的,唯獨咱家小姐是用來洗臉的。”

星草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還要說下去,龍羿斐又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星草不敢違抗,閉上嘴,但又不肯走。

龍羿斐知道她還有一大堆話沒有說,他的食指輕輕的抵在自己的唇間,好象隻有這樣,他才能阻止星草繼續想說下去的沖動。

“你,說完了嗎?”龍羿斐看着星草許久,他明白她不過是個來傳話的奴婢,如果不能順利的将這件事辦好,她會被罰。但是,他又不想再聽下去,确切的說,他一點都不想了解,安小妖這麽複雜又古怪的癖好。

星草本就是個老實人,對安小妖又忠誠。安小妖要她說一百句話,她斷斷是不敢隻說九十九句。但,龍羿斐這表情,分明是不想再聽,星草覺得很爲難,她看着龍羿斐,尴尬的,糾結的,左右爲難的用腳尖,不停的來回在地上,畫着圈圈。

龍羿斐的同情心有限,就象築骨的耐心一樣,不可能無止境的放在星草身上。

築骨先是遠遠的站着,等了許久,都不見他們之間結束談話。築骨本能的感覺到,龍羿斐迫切的想結束話題,便往他們這裏走來。

龍羿斐分明看見了,但沒有阻止,築骨便加快了腳步,走到他們中間,恭敬的對着龍羿斐行禮,然後說道:“玥王爺,耿老将軍和殷姑娘還在府中等您。”

星草當然聽得懂,這是逐客令。她能感覺到,築骨對安小妖的厭惡,同時,也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不尊重。

星草自卑的縮了縮腦袋,退後一步,低着頭不說話。

龍羿斐見他不再拿腳尖畫圈了,這才說道:“你且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她的事我心裏有數,叫她不必太過記挂。”

“是。”星草在這宮門外守了一整天,早就餓得是前胸貼後背。她又實誠,不懂得變通,安小妖叫守着,她就真得守着寸步不離。

天黑了,龍羿斐才出宮,她早就是餓得兩眼昏花,終于等到了人,最後的力氣都用來說話了。星草也知道纏着龍羿斐也無用,恭敬的點頭應道後,退後兩步,背靠在城牆上,才勉強的站住。

龍羿斐與築骨交換了一下眼神,轉身就要離開。

剛上馬,忽然看見淩墨寒從宮門裏走出來。外面,不知何時停了頂轎子,應該是來接他的。

“玥王爺!禁軍大人!”淩墨寒看見他們二人,上前與他們打招呼。龍羿斐是王爺,不必下馬行禮,築骨與淩墨寒級别相同,出于禮貌,築骨下馬回禮,并與他寒暄了兩句。

龍羿斐這才想起,淩墨寒剛剛進京上任。京畿府因爲他,長時間無人主事,内部混亂。龍羿斐當初也曾想起,更換新的京畿大臣,但考慮到淩墨寒是爲了朝廷,不顧個人安危,卧底查案,深入虎xue,忠心報國。

假如在這個時候撤換京畿大臣,怕會惹人非議,打擊忠君之臣的士氣。所以,與龍羿禹商量之後,一直虛懸京畿大臣之位,耐心等待淩墨寒勝利歸來。

但是,這次淩墨寒無功而返。朝廷裏,便有好事之人開始議論紛紛。有人想借機彈劾淩墨寒,奪取京畿大臣之位,有人則力保他,将他過去的豐功偉績一一曆數。有人則坐山觀虎鬥,想趁機撿個便宜,有人事不關已高高挂起,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不敢多事。

淩墨寒此次進宮,除了叙職,便是爲了應付眼前這微妙又複雜的境況。否則,他也不會這麽晚才出宮。

“微臣非常感謝王爺。”淩墨寒并未有道明,但他已經含蓄的表達了他的感激之情。龍羿斐見他已經知道,他在龍羿禹的面前保薦了他,隻是笑笑,朗聲說道:“淩家在中原,世代從文,書香門弟。唯獨傳到淩大人這裏,卻是棄文從武,甯願從小小的捕快做起,也不肯接受世襲爵位。僅是這一點,淩大人就是值得保薦之人。”

淩墨寒見龍羿斐細數自己的家族曆史,腰杆子都硬了許多,與身俱來的傲氣,更加的明顯。

“淩大人做捕快十餘年,所破的案子,抓的歹人,均乃我龍殊國第一。玥王爺慧眼識英雄,爲皇上保薦有用之人,也是本分。”這番話,本應該由龍羿斐來說,但他一直不喜歡應酬,客套話,一句都嫌多。築骨看出他今天已經是把耐性用完,這才替他說了剩下的話。

淩墨寒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絲驚訝,盡管知道築骨與龍羿斐之間的淵源,但見他能越俎代疱的替龍羿斐客套,頗感吃驚。

所幸他在官場上混了多年,喜怒不形于色,所以,驚訝隻是一閃而對,再面對築骨時,表情則恭敬了許多。

築骨似乎早就習慣了,并不在意。龍羿斐見淩墨寒還有話說,便擺了擺手,說道:“需要解釋的,淩大人已經跟皇上解釋過了,剩下的,不必贅述。”

淩墨寒明白了龍羿斐的意思,再次鞠躬表示了自己的感謝,便沒有再多言。

龍羿斐手握缰繩,調轉馬頭,剛要離開,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了還站在原地發傻的星草。築骨也看見了,不禁覺得這女孩挺傻的,沒有人吩咐竟不敢離開,便與龍羿斐竊竊私語兩句。

“淩大人,不知可否麻煩淩大人一件事。”築骨上馬前,問他。

淩墨寒點頭,築骨這才說:“那個傻丫頭是安家的奴婢,替她主子傳話在這裏守了一天。王爺和我都是騎馬,不方便送她回府,不知淩大人能不能幫忙?”

淩墨寒順着築骨後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幾乎與城牆融爲一體的星草。她正瑟縮的靠在那裏,好象很虛弱,根本走不動。

淩墨寒又看了看築骨,看上去,龍羿斐和築骨并不知道星草和他之間的事。他見星草搖搖欲墜的身體,也不好拒絕,便當場答應下來。

龍羿斐見已經安排好了星草,這才與築骨,策馬離去。

淩墨寒一直等他們都走了,這才走到星草面前,好奇的看着她。

星草從看見淩墨寒出宮門起,就想着要跑走。可是,她沒有力氣,兩條腿不停的打晃,越是想跑,就越是走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龍羿斐他們騎馬跑了,自己偏偏還要與淩墨寒面對面。

“淩……淩大人……”星草看着店小二的臉,不停的提醒自己,這是淩墨寒淩大人,是一品大臣,京畿府的主事人,和龍羿斐他們一樣,每日都要早朝的青年才俊。

而她,不過是個孤兒,一個奴婢。唯一的區别,隻是,她是安家的奴婢,比一般人家的奴婢,稍微好那麽一點點而已。身份,地位,永遠是卑微低下的。

他們一個是天上的月亮,一個是地上的石頭,星草沒有再去奢望過,自己跟淩墨寒之間會再有交集。結果,他們這麽快就再相見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狼狽不堪的,相見了。

淩墨寒探究的看着星草,忽然問道:“你和玥王爺是什麽關系?”

星草搖頭,她隻是來傳話的,能有什麽關系。

“和築骨大人?”淩墨寒又問。

星草又搖頭,沒有說話。

淩墨寒納悶了,盡管知道安小妖與龍羿斐他們有些接觸,卻不知,他們的交情有多深。憑着他多年追捕犯人的敏銳嗅覺,他能看出,龍羿斐和築骨這樣照顧星草,不僅僅是因爲,星草看上去很可憐。

星草見淩墨寒一直盯着她看,腦袋,越縮越小,最後,恨不得摘下來藏到兜裏去。

淩墨寒的眼裏和心裏,根本沒有星草。

他此次提拔,進京任京畿大臣一職,本就惹人非議。他原本讀書人,後轉爲捕快,再升爲總捕頭,最後成爲京畿大臣。這一路,并不順利,特别是在夢裏水鄉一案中失利,他的處境很尴尬。

今日在朝堂之上,有人發難。盡管他行得正站得直,光明磊落,坦蕩正直,但在天時地利人和每個方面都不利于自己的情況下,爲自己辯解并不容易。

淩墨寒很感激龍羿斐在事後替他說話,爲他辯解,爲他就職京畿大臣一職,暗中使力,給予了最大的幫助。

淩墨寒自認爲,自己不是一個沽名釣譽之人,他棄文從武,爲的是天下的太平,爲的是百姓的安危。他認爲,身爲男人,應該有報複,但如果想更好的爲國效力,就必須投身到官場中來。

這也是他接受京畿大臣一職的最終的原因和目的。

可是,進京了,才知道,原來此路坎坷。

正因爲這些種種,淩墨寒很好奇,星草與龍羿斐之間的關系。

星草連看都不敢看淩墨寒,她隻是低頭,搖頭,連話都不敢說。淩墨寒見問不出個所以,看看天色漸黑,再晚些怕是要下雪,便說:“還請姑娘上轎。”

星草看着他,想笑不敢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除了搖頭,她什麽都做不了。

淩墨寒皺眉,他整日的與各種歹人打交道,一年下來,看的屍體比看女人是多多了。

時間一長,淩墨寒對女人是完全的不了解,習慣了直來直往的他,根本無法了解星草這個樣子到底是爲了什麽,更加無法去解讀她的内心,至于她的窘境,他也不能理解。

他隻是很直截了當的理解成,龍羿斐和築骨有托于他,而他答應了,不能失信于人。

但假如是星草堅持不肯上轎,他便無需堅持和愧疚。

淩墨寒又連續問了她三遍,星草都是搖頭。最後,他也沒了耐性,與她彬彬有禮的告辭之後,便自己坐了轎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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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妖一覺睡到天黑,醒來就叫星草。連喊了好幾聲,都沒見星草的人影,别的奴婢進來回話,說是星草按照她的吩咐去了宮門等龍羿斐。

安小妖一瞅外面的天,都黑得跟烏鴉翅膀似的,竟然也不見星草回來,急了,連叫了三撥人去找她,都是搖着頭回來的。

安小妖坐不住了,一口飯都吃不下去,氣得不停的拍着桌子罵人。安老爺和安老夫人聽見了,都不敢上前來勸,隻是張羅着人趕緊的去找。眼看外面下起了雪,再不把人找回來,怕是要凍死在街頭。

“來人!”安小妖見派出去的人遲遲不能找到星草,火了,扯着他們的衣領大聲問道:“玥王爺今晚住哪?”

下人們暈了頭,分明是在找星草,好好的,問玥王爺,他們哪裏知道。

幸虧有個機靈的,急忙上前應道:“聽說玥王府今兒去城南舊宅了。”

安小妖拍拍手,說:“備轎,我要去城南舊宅。”

“可是小姐,城門都關了……”

“關了,就用銀子給我砸開!砸不開,我砸你們的腦袋!”

一柱香時間,安家所有的男性家丁和護院全部分成了五隊,在城裏尋找星草。安小妖親自挑了十個最會打架的,浩浩蕩蕩的往城南舊宅去了。

城門,因爲有事先的打點,在她到達前就打開。護院們擡着轎子,健步如飛的往城南舊宅去。

龍羿斐剛陪完耿良甫吃完晚飯,殷羽真又吵着說要去聽戲。築骨見外面下了雪,爲了逗殷羽真樂,便自己穿上了戲袍,畫了張花臉,在房裏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這戲才唱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在府門外叫嚣。很快,有下人來報,說是安小妖拿着火把在門外罵龍羿斐不是男人,還說,她說的,如果龍羿斐不出來,她就一把火燒了這宅子。

殷羽真一聽,柳眉倒豎。

她見過比她兇悍的男人,但還沒有見過比她兇悍的女人。

殷羽真從小跟着耿良甫在邊關,在軍營裏長大的女孩,早就剽悍得快找不到女人的特征了。龍羿斐怕她大了難嫁,十年前将她送回到京城後,便不許她再去邊關。

這十年來,殷羽真往返在邊關和京城兩地,随着成長,多了一分妩媚和嬌氣,但本質上,她還是很兇悍的。

忽然聽到有人來門前叫闆,砸場子砸到了她家門口,氣得當場掄起大刀,就要殺出去。

“羽真!”龍羿斐沖着築骨使了個臉色,築骨來不及把臉上的妝搽幹淨,就将殷羽真攔住。

耿良甫自回到京城之後,便安心養老,不問世事。突然聽見這事,也覺得好奇怪,便叫殷羽真在房裏等着,自己和龍羿斐往府門口去。

安小妖正準備叫護院搭弓上火把,火燒這舊宅時,府門打開了,龍羿斐和耿良甫就站在她面前。

安小妖不認識耿良甫,瞅着他的年紀足以當龍羿斐的爺爺,便沖上前,用力的拍着他的胸口,卻扭頭看着耿良甫,大聲的叫道:“他是你養的孫子?你叫他快點把我的丫頭還給我!如果星草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整座府裏的人都陪葬!”

面對安小妖的威脅,耿良甫一點都不惱,卻很慈祥的呵呵笑着,攔住龍羿斐想推開她的手,問道:“姑娘,慢慢說。羿斐他貴爲王爺,是不會随便賴賬害人的。”

安小妖這才安靜下來,快速的,将自己吩咐星草找龍羿斐傳話,現在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事情說了一遍。

耿良甫一聽,覺得這事不簡單,便問龍羿斐。

龍羿斐也緊鎖眉頭,将自己安排淩墨寒送星草的事,告訴了安小妖。

龍羿斐不提淩墨寒還好,一提,安小妖更是火冒三丈。一雙嘴皮子,幾乎把最難聽的話,全都潑到了淩墨寒身上去。

“他是什麽東西啊!不就是當了個京畿大臣,就瞧不上我家星草!現在我家星草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燒了你們這舊宅子,再去把那京畿府踏平!”安小妖雙手叉腰,罵起人來,哪裏看得出來她是個女人。

安小妖滿心想着星草的安危,想着淩墨寒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肯定是嫌棄了星草是個奴婢,所以才不肯送她回安府。大冷天的,把星草一人丢在城牆根兒那,萬一星草真出了事,她該向誰去交待啊!

安小妖越想越生氣,早已口不擇言。俏臉脹得通紅,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龍羿斐瞅着她,突然覺得,她是一個可怕的母夜叉,不禁想到惹塵苦苦從江南追她到京城,難道就是爲了受虐?

“好孩子,你别心急,我們現在就派人去找你的婢女,好不好。”耿良甫見這事情鬧大了,趕緊的叫來築骨,吩咐他将宅子裏所有能調動的人都集合起來,一起去找星草。

安小妖見有人幫忙,這才安心了點。耿良甫見她總是站在府門口,便提醒她:“安姑娘,不如進府坐坐,外面下雪,别把你凍着了。”

“謝謝……我還是先回城找人吧。”安小妖發完了火之後,說話的聲音,猛然降了幾個八度,回答耿良甫時也變得禮貌了許多。

她氣憤的瞪着龍羿斐,與耿良甫打了聲招呼,帶着護院又立刻往城裏趕去找人。

龍羿斐見耿良甫準備換裝也去找人,連聲說道:“您老還是休息吧,找人的事不急,我和築骨去就行了。”

殷羽真聽見,也來幫腔:“爺爺,你别理那個安小妖!取個名就跟妖女似的,肯定不是好人!”

“放肆!爺爺是怎麽教你的?”耿良甫拍拍的打了殷羽真一下,然後和善的說道:“你什麽時候見過象她這樣的主子,爲了奴婢急得要放火殺人的!她雖然兇,但心是善良的。”

龍羿斐的心,忽然覺得某處變得柔軟了許多。一個會爲自己婢女變成母夜叉的女子,在她的内心深處,一定是異常的柔軟和善良。

龍羿斐忽然沒那麽生氣了,他囑咐殷羽真好好看着耿良甫,自己帶着築骨,返回京城裏面,幫助安小妖尋找星草。

回城的路上,安小妖靜下心來,開始推測星草的去向。

安小妖估摸着,星草在城門前看着淩墨寒走了,會默默的選擇一條與他不同的路,迂回的走回安家。

星草是在南面的朱雀門邊等龍羿斐他們的,假如她要避開淩墨寒,勢必會沿着城牆根的東面走到氐宿城門處,然後再跨過内護城河折回安家。

如此細想之後,安小妖心裏便有了底氣。

“快,召集所有的人,沿着城牆去氐宿城門找!”安小妖剛交待完,就看見龍羿斐和築骨騎馬而來,他們聽見安小妖的話後,便帶着他們的人馬,直奔城牆。

京城的格局就象一個回字,外面的口是京城的城牆,維着護城河,而裏面的口也是四面城牆,保護着皇宮,并且,在這城牆外同樣的挖了護城河。

龍羿斐擔心,大雪紛飛,天色又黑,星草萬一沒有看清楚路,摔進了護城河裏,就算是神仙,也沒有辦法救她。

安小妖心急的,也是這件事。

靠近宮門百米的護城河邊,會有半人高的白玉石欄,但再遠些,便種了些樹做爲自然屏障,不再設白玉石欄。假如星草爲了避開淩墨寒,不敢走在他後面,她摸黑在内護城河邊走,會有各種可能。

安小妖隻要一想到這裏,就恨得牙龈痛。

大家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後,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内城牆處,開始沿着城牆分散開四處尋找。築骨怕人多意外多,便從城牆守衛處調了幾個熟悉情況的小頭目,由他們負責帶領着,尋找星草。

安小妖坐在轎子裏,心急着出來沒有帶暖手爐,夾着雪花的北風呼呼的直往轎子裏灌,凍得她不停的流鼻涕打哆嗦。

龍羿斐和築骨的出現,令城牆上下都格外緊張。每一個人都變得忙碌并且異常小心,安小妖也知道,龍羿斐是王爺,他不必親自參與尋找,但他的出現,無形間,會更尋找變得更加迅速和有效。

“進來坐?”龍羿斐站在安小妖的轎子旁邊停了一下,守衛城牆的小頭目早就在房間裏燒好了炭火,溫好了酒,請他們進去坐着等。

龍羿斐本不想理會安小妖,但不知爲何,從她轎子邊過的時候,耿良甫的話忽然的在心頭響了一下。

龍羿斐這才停下來,纡尊降貴的問了她一句。

安小妖一肚子火氣,正蹭蹭蹭的往上冒。忽然聽到龍羿斐的問話,也不管他是不是好心,便兇巴巴的回道:“你以爲是去酒樓喝小酒聽小曲?!現在是在找人在救命!你們王爺不懂人命寶貴,我們平民百姓,自然不敢跟王爺平起平坐。”

龍羿斐被她嗆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明明一片好心,卻被她糟蹋成狼心狗肺。龍羿斐暗自感歎好人難做,搖搖頭,也不理會她,自己進了房間耐心等候消息。

有築骨帶隊後,搜尋的速度明顯加快。築骨擔心星草掉進河裏,還特地的派了兩隊人馬,在沒有凍住的内護城河裏,從兩邊分頭劃船去找。

爲了不驚動皇宮,他們隻能小聲的喊着星草的名字,呼嘯的北風,不時的将他們的聲音刮得破碎,遠遠的,刮進了安小妖的耳朵裏,聽得她,心尖兒一顫顫的,再也坐不住。

“不行,我要去找!”安小妖素來說一不二,護院們明知道她去找隻會添亂,但沒人敢違抗她的命令,隻能跟着。

安小妖深一腳淺一腳的,開始跟在隊伍的後面。剛開始,還能勉強跟上,到後面,自己連喘氣的勁都沒了,隻能扶着冰冷的牆,彎着腰張大嘴呼吸。

護院跟在身旁,不敢扶不敢勸。安小妖休息夠了,又繼續向前。她總覺得,星草的失蹤都是她的責任,假如她還坐在轎子裏等,哪怕轎子裏也灌滿了冰冷的北風,對她來說,也是個罪孽。

她要力所能及的,加入到尋找的行列裏。

正坐在房間裏喝茶的龍羿斐,聽到安小妖也去找人的消息後,怔住了。忽然的,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低吼一句:“胡鬧!”

守城牆的頭目不知安小妖與龍羿斐之間有何關系,可以勞其大架來找一個小奴婢。猛然見龍羿斐這樣生氣,便暗自揣測,不由自主的聯想翩翩,然後,自作聰明的以爲,龍羿斐與安小妖之間有點什麽,便悄悄的,又加派了人手,就怕中間出個什麽事,他們也擔當不起。

龍羿斐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着,他猶豫再三,最後,披上大氅,準備去找安小妖。

星草現在生死未蔔,假如安小妖跟着出事,龍羿斐會心有不安。

龍羿斐剛走出去,迎面撲來一陣冷風,緊接着眼前一花,隻見築骨縱身飛了過來,落在他面前:“回王爺,星草姑娘找到了!”

“好!快傳禦醫!”龍羿斐大喜,立刻将自己剛才休息的房間讓了出來,招呼他們将星草安放在這裏,順便的,把在皇宮裏當值的禦醫也召了過來。

築骨正準備派人去叫禦醫時,龍羿斐遲疑一下,小聲與他說道:“你親自去,隻說是我感染了風寒,在玥王府休養。小心……隔牆有耳。”

築骨明白,龍羿斐所謂的隔牆有耳是指德納太後。

朝中上下皆知,德納太後一直不疼愛這個大孫子,隻喜歡小孫子龍羿禹。但龍羿斐身爲攝政王,是有權随時傳召禦醫,所以他才會這樣交待築骨。

假如讓德納太後知道,龍羿斐爲了安家一個小丫頭特地的召喚了禦醫,隻怕後面又會有不少閑話出來。

内城牆的守護全都是從禁軍裏調撥出來的,築骨身爲禁軍首領,便是他們的頭。築骨再三交待今晚之事必須保密,若有洩漏格殺無論。衆人不明白,小小奴婢竟引得王爺和首領都這樣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保證之後,築骨便往太醫院,去找相熟的禦醫去了。

龍羿斐将這些都交待完了後,才忽然的想起,安小妖還沒有回來。

龍羿斐頭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知道安小妖難纏,卻沒想到,她也是個大麻煩。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沒事同情心泛濫,主動幫忙來找人了。

“來人,快點去把……”龍羿斐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群人急忙跑了過來,其中,有安家的護院。

他們看見龍羿斐,盡管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都紛紛向他跪了下來,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主……我家主子,落水了!”

城牆裏,轟的一下,象水落到油鍋裏,噼哩啪啦的亂成了一團。

冬天落水,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更何況,是在大雪紛飛的夜晚。

龍羿斐想都沒想的扯着其中一個領頭的問:“在哪?”

那人哆哆嗦嗦的指着外面不遠處,害怕的回道:“那裏……正在救!”

龍羿斐扔了大氅,立刻飛奔過去。

他的腦子裏,沒有想别的,隻是希望,這裏不要出人命。無論死的是誰,都不能死在這裏。

龍羿斐趕到護城河邊時,所有人都跳了下去,在裏面撲騰。周邊點燃了火把,但光線還是太過微弱。龍羿斐并沒有急于下水,他站在岸邊,順着水流往下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安小妖已經順着水流,飄了下去。

雪花,落在水面上,立刻融化成水。堆集在她身上的,映着微弱的火光,反射着隐隐的白色。

龍羿斐,就是被這抹白吸引住,這才找到她的。

再也沒有猶豫的,跳下了護城河,将她撈了起來。安小妖身上的棉襖,已經吸飽了水,沉沉的,将她的身體直往水底下扯。假如再晚來一步,她隻怕早就淹死,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龍羿斐一上岸,就有人來将她接過。龍羿斐一看,全是男人,竟沒有一個女子,便頭痛的說道:“快去找幾個宮女過來!”

說完,便将她抱起,一并送到星草休息的房間裏。

宮女房離城牆不遠,很快,陸續來了五、六個宮女,七手八腳的把安小妖的衣服脫下換上幹淨的,開始熬藥喂藥。龍羿斐一直等到禦醫來了,這才轉身去另外一個房間換了身衣裳出來。

再去看安小妖時,她已經昏睡過去,并且,發起了高燒。

“不死已是萬幸啊!”禦醫手拿銀針針炙時,不時的感歎一句。

龍羿斐一直站在禦醫身後,濃眉緊鎖,他陰沉的氣息,令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除了一直背對着他的禦醫尚不自知,其它人,都已經緊張得,手心冒汗,不敢說話。

築骨見狀,上前,小聲說道:“王爺,是否要派人回去,報個平安?”

龍羿斐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這裏不宜留人,禦醫也不方便去安家診治……派人去安家和舊宅子那都報個平安,然後找人備好軟轎,把她們都帶到玥王府去。”

築骨一聽,要送安小妖和星草去玥王府,急了。

“王爺,這不合适吧。”

龍羿斐看了他一眼,說道:“星草之事,确實是我們的過錯。至于安小妖,她身爲主子能爲奴婢舍身,也是難得的好主子。既然已經扯了一個謊,不如順應着圓了這個謊,至于其它的,築骨莫要多想。”

築骨見龍羿斐已經下定了決心,心想,把她們留在玥王府,召禦醫出來就診也要方便許多。不管怎麽樣,這是兩條人命,他們在沙場上背負的人命太多了,再也不想多上這兩條無辜的生命。

築骨辦事利落,半個時辰之内,便悄無聲息的将安小妖和星草順利的轉移到了玥王府。

安家得到消息後,又驚又喜,不等天亮,便将安小妖和星草所需和不所需的所有東西,都搬到了玥王府。安老夫人有心,就連上等的無煙炭,就送了一百筐。

築骨看着這一筐筐的炭,心想,他們安家似乎不隻是打算讓安小妖在這裏面住幾天,怕是要她在這裏住上一輩子。

玥王府除了龍羿斐和築骨的兩間卧室是有人常住,其它房間都是空閑的。平時,龍羿斐也不要求下人去打掃。

臨時的,安小妖和星草都要搬進來,玥王府的下人們忙成一團,最後,安小妖上次住的柴房安排給了星草,安小妖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适的房間,龍羿斐無奈,隻能将她安排在自己的書房裏。

書房裏本來就有一張榻,安小妖躺上去倒也合适。府裏沒有奴婢,全是男丁,幸虧安家這邊來了幾個,倒也解決了燃眉之急。

将他們全都安排妥當之後,龍羿斐隻覺得全身疲乏。

伸了伸懶腰之後,他便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築骨,今日早朝,你替我去吧。”龍羿斐跟他說:“既然受了風寒,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也無法上朝。你替我告假,我也正好休息幾天。”

築骨最是清楚,龍羿斐早就想摞攤子,他見他逮到機會要當耍手掌櫃,就發愁:“王爺,您不去上朝,隻怕皇上會出宮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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