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老皇帝在位時,邊境時常受到臨國紛擾,戰國不斷,民不聊生。後,在大将軍耿良甫臨危受命,勇下軍令狀,與當年玥王爺龍羿斐,鞍不離馬,甲不離身,金戈鐵馬,将腦袋拎在手上,扛着棺材在沙場上上陣殺敵,終将異族鏟除,平定關外。
隻是老皇帝剛得到捷報就身患重病,一病不起。玥王爺趕回京城時,老皇帝憋着最後一口氣,下遺诏賜玥王爺爲攝政王,在新皇帝大婚之前,由他輔佐新皇帝,處理國家大事。
這三年來,玥王爺勵精圖治,廢寝忘食的輔佐新皇帝。所幸龍羿禹天資聰穎,盡管十七歲就坐了皇帝略顯稚嫩,但經過這三年的風風雨雨的曆練,已經頗有一代明君的風範。
京城,金銮殿。
龍羿禹看着案桌上的奏折和賬本,連連歎氣。
如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唯有一事乃是難言之隐,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卻又家醜不可外揚。
因爲戰事,龍殊國國庫空虛。老皇帝和前皇後相繼去世,辦喪事就幾乎花空了國庫。國喪三年,停止一切娛樂活動,稅收銳減。盡管風調雨順,糧倉充盈,解悶了全國的肚子問題,但百廢待興之餘全部都要銀子來鋪墊。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龍羿禹從繼任至今,每天都精打細算,數着國庫的銀子歎氣。
邊關穩定,但大軍不可撤,每月幾十萬兩的銀子供着,一文不能少。朝廷百官,俸祿不能少一文錢,每隔一段時間還要不時的給賞賜,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國庫緊張,爲這事,龍羿禹沒少做惡夢。雖說後宮隻有皇太後一人,但吃穿用度都不能怠慢,皇太後已是快八十歲的高齡,身爲孝孫,甯願自己餓着,也不能勉強皇太後半分。
龍羿禹合上賬本,又開始頭痛。
每日晨參暮省,皇太後都要催龍羿禹早日大婚。龍羿禹捉襟見肘的,自知如果這個時候開始選秀,再選皇後大婚,隻會令國庫雪上加霜,故遲遲拖延,令皇太後極爲不悅。
龍羿禹正在犯愁時,龍羿斐身穿朝服走了進來。剛要行禮,龍羿禹急忙上前托住他的手肘,不讓他下跪:“皇兄,朕跟你說過多次,沒有外人的時候,不必拘禮。”
龍羿斐謙遜的笑笑,擡頭看見案桌上堆集如山的奏折,問道:“皇上爲何不批改奏折?”
“唉……”龍羿禹歎氣,隻是搖頭。
龍羿斐見狀,問道:“皇上還在爲皇太後八十大壽的壽宴發愁?”
“你看……”龍羿禹将其中一本奏折遞給龍羿斐,隻見上面寫着詳細的名單,其中有一份名單上面朱筆勾勾劃劃,龍羿斐一看,原來是他們看了無數遍的壽宴預算。
這裏面,詳細的記錄了辦壽宴的所有支出,包括皇太後有可能支出的各類賞賜,以及身爲皇孫的皇帝龍羿禹準備的壽禮的金額。
龍羿禹已經删減再删減,但到底是皇太後的壽誕,又是國喪之後龍殊國的第一件大喜事,再怎麽樣也不能寒酸。
龍羿斐跳過細節直接看了總金額,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删減之後,仍需要三百萬兩的銀子。
龍殊國這三年來,每年的國庫進賬也不過六百萬兩,支撐整個國家和朝廷的支出已經是省得木頭都能榨出油來。
離皇太後壽誕隻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籌錢。假如真得按照這個預算去辦壽宴,龍殊國會在壽宴的第二天就破産。
看着這個數字,龍羿斐忽然不想把那個壞消息告訴他了。
龍羿禹見他臉色有變,正要問他,龍羿斐将那明細單放進了自己的衣袖裏,淡淡說道:“皇上隻管安心朝政,這件事,讓微臣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