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奇怪了,許多白人姑娘嫁到華夏後,身材上的保鮮期要比在原來國家長很多,她們大多數都能與東方女性同步,加上她們的身材本來就很好,隻要不發福,她們的身材還真是黃種女性比不過的。而在西方國家裏,除了一些演員、政客等刻意要求保持身材的行業外,絕大多數女性一旦結婚生子後,就都不由自主的發福起來,有的發福的還很厲害,走到大街上,隻要是身材姣好年紀還不輕的女性,你去問她,十有八九是未婚未育,當然,許多發福女性也未必是結婚的,以西方人的飲食習慣,稍加疏忽,那就會很快發起來,再想減肥?很難。
而反觀在東方,女性一般都是在五十歲以後因爲生理變化才有一部分人發福起來,占的比例也不算很高,不像西方白人,幾乎是絕大部分女性都是如此,細究起來,應該與飲食習慣和和生活環境有關。凱琳娜基本上漢化,她不喜歡吃面包黃油,不喜歡喝咖啡吃沙拉,反而卻是喜歡地道的家常菜,正是如此,她媽媽瑪索盡管年事已高,可卻也是保持着很好的身材,老太太看上去很是飄逸。
“施密特先生、夫人,這是内子凱琳娜,她是法國人。”李凡文雅的說道。
“噢!你可真漂亮,我就是年輕的時候也沒有你漂亮!”羅特娅雙掌半合着驚呼道,“你是如何保持這樣身材的?是不是有專門的形體教練?介紹給我。”
“呵呵,我從沒有想着去保持啥形體,就是跟着先生一起吃中餐,按照他們華人的生活習慣過日子。”凱琳娜笑着說,“我很早就去了神州,那時我才十六歲,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認識了我的先生,不過他那時也才十八歲……嘻嘻!”
凱琳娜和羅特娅頭碰頭的向屋裏走,兩人說着女人之間的閑話。不過,凱琳娜得忍耐從羅特娅身上發出來濃烈香水的味道,她已經好多年沒收到如此折磨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白人有九成都有狐臭,爲了掩蓋那種難聞的味道,上流社會裏的人都流行向身上噴香水,尤其是噴高檔的克雷德等香水。凱琳娜從小就對香水反感,她自己沒有狐臭,自然無須使用什麽香水,所以,對她來說,光在這上面就省錢不少,要知道,那些名貴的香水價格可都是不菲的,著名的克萊夫基斯汀香水,最便宜的也要2000多美元,要知道,一瓶隻有一盎司。
有人就會問了,華人在很早就有佩戴香囊的習慣,可以說,這習慣比西方人噴香水早多了,那是不是說華人在若幹年前也是有體味的?
的确,根據史書記載,早在西漢時期就有香囊的記載了,而實際上,從一些出土文物中,人們也發現了更早的香囊遺迹,在絲綢之路出現後,許多内地的香囊就是一種傳到西方的精美商品,最早讓西方人接納的絲綢成品就是香囊。
其實,這是對華人發明香囊的一種誤解,華人發明香囊與西方人噴香水不是一個目的,西方人噴香水是爲了掩蓋體臭,而華人配挂香囊則是爲了提神,所以,在古文中記載的是“男女未冠笄者”佩戴香囊,這是爲什麽?因爲這個年紀的孩子是最容易分神精力不集中,最容易在老師授課或者自己苦讀時打瞌睡,所以,給他們佩戴香囊起到提神凝神的作用,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放在鼻子下嗅一嗅。
“李教授,我沒想到你有這樣一位漂亮的妻子,看來,你對歐洲是很了解的,難怪派你到漢堡大學進行交流,而且,你的語言能力也實在是太厲害了!”
“呵呵,施密特先生,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們夫妻是第一次參加你們這種類型的‘茶會’,我不懂得茶會裏的規矩,還要請你指點一二啊。”李凡一邊說着一邊從車後座上拿起了一個紙袋,“我不懂得你們說的茶會是個什麽概念,就按照我們那邊的慣例給你帶了幾袋茶葉,這裏分别是綠茶、紅茶和烏龍茶,不知道這算不算失禮,如果有不到之處,還請施密特先生海涵,多多諒解啊!”
“李教授,你太客氣了,我們這個茶會其實就是大家到一起來吹吹牛,平時也沒啥講究,主要是對一些藝術品進行現場品鑒,這次是我發起的,所以,我就準備讓大家幫我看看剛剛到手不久的一套瓷器,哈維說你是大行家,還請你掌眼。”
“呵呵,好說好說,隻要你們不覺得失禮就行了,至于鑒賞和掌眼,那可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到時候再看吧。”李凡很是謙虛的說着。
到了屋裏,已經有三四個人到了,看年紀都在五旬開外了,他們坐在那裏,有的人杯子裏倒得是紅酒,有的看上去是白色的,估計就是白水,唯獨沒有咖啡和茶,這倒是讓李凡有些覺得意外,不過李凡一眼就看到了收藏櫃的格子裏有一個精美的包裝盒,顯然還沒有打開,那正是魏家紫砂壺廠的産品。
“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我們學校新近來進行學術交流的Y大學教授李凡先生,這位是漢堡音樂學院的教授史密斯先生,這位是我們學校的行政副理漢斯,這位是漢堡美術學院教授湯漢姆,這位……不用介紹了,這是你的同事。”
李凡與這些老教授一個個的握手,微笑着緻意,而此時,所有的夫人則是在另外一個房間裏相互介紹,她們的話題似乎與這邊的完全不一樣。
“李,你需要喝點什麽?”施密特指了指房間裏的小吧台,顯然,這裏就是接待朋友前來聚會的地方,房間不小,中間有一張明顯是臨時安放的台子,台子上還鋪墊了一層桌毯,而順着牆邊圍放了一圈沙發,房間裏唯獨沒有茶幾,也就說說,不管你喝什麽,那杯子你得自己端着,想要放就得放到吧台上去,其它是沒地方給你放的,這也是西方人在茶會沙龍的時候,手上總是拿着一個杯子的原因,當然,你也可以什麽都不喝,把雙手插進自己的褲袋裏裝潇灑裝高端。
出席沙龍和茶會的人裏,手裏空空如也的隻有二種人,一是自诩富豪的,看不上這裏提供的任何酒類飲品,幹脆就不喝,另一種就是到這裏打醬油的,點個卯就走,不會在這裏待多長時間,或者是不受主人歡迎的人,不對他提供飲品。
那第一種人在這裏的行爲算不算是對主人的蔑視和侮辱呢?用華人的觀念看肯定是,可在西方人裏,這啥都不算,按照西方人的邏輯,你可以瞧不起我,我同樣可以不在乎你的瞧不起,而在高端人士參加的各種茶會和沙龍裏,大家都不是爲了喝什麽才來的,到這樣的地方來,都是有目的的。比如,今天施密特召集的這次“茶會”就是爲了鑒别他弄到的一個瓷器,中間的那個台子就是幹那用的,現在大家剛到,或者還有人要來,所以,正式的話題還沒有開始。
“施密特先生,我看到那個收藏櫃裏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是不是可以取下來用一用啊?或許我能讓你們品嘗一下東方飲料的魅力。”李凡笑着指了指那個櫃子,“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或者你對那東西很珍重,那就不勉強了。”
“不不,完全可以!”施密特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追問道,“你确定這是精美的茶具?這還是哈維送給我的,我還以爲這就是拿來做裝飾用的呢!”
聽了施密特的話,李凡心裏是暗暗的“暴汗”了一把,尼瑪這套茶具是Y大學專門找魏氏紫砂壺廠定制的,每一套的價格都不菲,是專門拿出來饋贈給哈維的高級禮品,居然被這二球的施密特認爲是裝飾品?太暴殄天物了!
施密特親自去打開那個收藏櫃,其實,那是他擺在這個房間裏的一個裝飾櫃,裏面的東西在他看來都是花架子的東西,裝裝樣子的,他不知道,那套哈維送的紫砂壺茶具可不是裝樣子的,那絕對是精品,在歐洲奢侈品市場上,沒有個二萬歐元以上的價格是拿不到的,可施密特壓根不懂得喝茶,完全不懂啊。
盒子拿到吧台上,李凡熟練的打開了盒子,看到裏面的标簽就知道,這是魏氏紫砂壺廠生産的頂級紫砂壺套件,每年的産量也不超二位數,在國内可是一套難求的,關鍵是原料的篩選太難了,在燒制上也是純手工原始加工方式。
打開内層包裝用的黃紙,施密特就驚呼起來,那種古色古香的造型,幽幽的光澤,頓時就把施密特等人給雷的外焦裏嫩,他們哪裏見過如此精美的藝術品啊。
“施密特,你這麽好的東西居然放在那裏擺着?你不知道這東西如何使用嗎?”美術學院的教授湯漢姆搖晃着腦袋表達了自己的态度,“這種藝術品在我們德國根本就造不出來,僅僅是這個陶土我們就沒有,更不要說燒制工藝了。”
紫砂器皿出現的比較晚,使用的面也比較窄,不像瓷器,曆史悠久,使用的面很寬廣,幾乎所有的器皿都有瓷器,可紫砂卻是僅限于泡茶和在一些特殊烹煮的菜式上使用,在其它方面就很難使用紫砂器皿了,這也是紫砂陶器不被世人常見的原因,可是在飲茶做特殊烹煮上,卻又是無出其右的最佳器皿。
“把這套茶具拿去清洗一下,其實就是用清水浸泡一會就可以了,然後稍微晾晾,等會我爲你們沖泡綠茶,讓你們先品嘗一下綠茶的魔力。”李凡笑着說。
施密特立即把家裏的女傭叫過來,認真的指點女傭去做清洗。而李凡此時則是提出了要看施密特剛剛弄到手的瓷器,他知道,那紫砂壺要多晾一會才行。
施密特也很識趣,馬上轉身進了自己的書房,不一會抱着一個木匣子走了出來,他在中間的平台上打開了木匣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尊花瓶,看上去還真是不錯,打眼一看這就是清代官窯的,施密特把花瓶輕輕的放在平台上,然後把盒子收了起來放到了台子下……面對施密特,李凡做出了一副有些不解的手勢。
“怎麽?我疏忽了什麽?”施密特看懂了李凡的意思,“噢……我忘記戴手套了,唉!是我的疏忽,我的疏忽!”說罷,他又快步走近書房,從哪裏拿出一個紙盒子,裏面裝着一打手套。其實,施密特這裏是搞過瓷器鑒定的,所以他準備了手套,但是,他畢竟不是搞文科的,今天看李凡随便拿紫砂壺就忘了這茬。
李凡戴好手套,還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一支高亮照筆,小心的在瓷瓶的内外照着,還特意留意了瓶底上的款識,足足看了好幾分鍾才把瓶子放下來。
“相信各位都是同好,對瓷器鑒别多少有經驗,大家也都可以看看嘛!”李凡微笑着對幾個教授說道,“看完之後大家可以發表一下看法,咱們也來個集體探讨,現在,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看看你們對這瓷器的認識如何?”
随着李凡的話音,幾個老教授還都戴上了手套,有的還拿出了老花鏡放大鏡,還找李凡借去那個專用的照筆,也學着李凡那樣内外照着,一邊看還一邊點頭。
“這個地步的款識說明這件瓷器至少有250多年了,我個人認爲這個瓶子是乾隆年間的精品,從器型和用料上都沒有問題,而這鬥彩的特色正是清乾隆年間的一個重要分支……”音樂學院的史密斯非常笃定的說道,“按照眼下市場上的價格,這個瓶子的估價應該在200萬歐元左右,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呵呵,史密斯教授應該不是教音樂的吧?對瓷器的了解不少!”李凡說道。
“沒錯,他在音樂學院教曆史,學音樂的必須要了解曆史,尤其是音樂史。”施密特樂呵呵在旁邊打趣的說道,“同時,他是東方瓷器的愛好者,我們都是被他傳染的,這個瓶子是我在旅遊的時候,從匈牙利的一個地攤上撿的,當時花了五千歐元,要是按照史密斯的話說,那我可是檢漏了,算是發了。”
“我覺得這瓶子也是真的,我最近看了一點那些介紹僞造古董的書籍,我想找到書籍上描述的那些疑點,可我失敗了,沒有找到,這瓶子應該是真的。”湯漢姆此時收起了放大鏡,“尤其是這瓷胎的透光性,太完美了,應該無法造假。”
幾位老教授一緻認爲施密特撿的這個瓶子是真的,而且是撿了大漏。
“不能說是真的,可也未必是當代赝品,這要看怎麽說。”李凡開始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