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發現大批樂器進出口的業務,隻有零星的小批量出口,都算不上是什麽貿易,至于進口的倒是有些變化,早些年的時候,有過相當數量的外國樂器進口,比如新舊鋼琴、一定數量的小提琴等,其它樂器的進口也是零星的……坦白說,大部分華人都不怎麽愛玩洋樂器,雖然目前是呈上升階段,可畢竟學習使用洋樂器需要做一些專門的教學和訓練,嚴格說,玩洋樂器的在國内不普及,倒是吉他年輕學生愛玩,可那東西也很少進口啊,國内随便一個小作坊就能做。”
這不痛不癢的話卻是讓西方網絡上炸鍋了,在一些媒體上展開了大讨論,
有人說,“人家都沒有大規模出口樂器啊,這怎麽就成了華人威脅了?是誰在那裏指鹿爲馬啊?明明自己的經濟不行,總是想往外甩鍋,說話太不負責任了!”
另外有人說,“華人的樂器很不錯的,我有幸帶回來一把手風琴,可是比我們這裏生産的好多了,聲音真不錯,而且價錢不貴,鄰居想買,可是在市場上根本沒有,想買就得去神州買,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去那邊啊!得等機會!”
“我們的樂器賣不出去了,就該怪華人,是他們不買了,這就是威脅!”
“你這不是強買強賣嗎?人家爲什麽不買,還不是做的不好嗎?以前,我們是靠質量和創新打開世界市場,現在,我們居然要強買強賣?西方真是堕落了!”
“不是堕落,是衰落了!看看我們這邊有多少人還在認真的工作?社會福利養的大部分人都變成無所事事愚昧的人,變成不會想的人,太可悲,太危險了!”
“是啊是啊,說起來我們的教育很普及了,可是,大部分人買東西的時候不懂得找零的算法,許多收銀員離開了計算機都不會把商品價格加起來……這樣的教育給了我們什麽?就是從小就哄着我們玩,一直玩到生命的終結,我們不要這樣的教育,也不要設計這樣的人來統治我們,我們要更高層的生活!”
讨論最後引申到了社會每個層面,甚至有人質疑,這樣的價值觀真的很好嗎?
于是,有政客出來說話了,不要把一個小小的商業上的問題引申到國家體制,不要用一個側面去該全我們的整個社會,當然,我們必須重視華人的威脅……
西方資本在歐洲發起的大讨論還沒有結果,在紐約,百年老店終于要上市了,現在,百年老店已經今非昔比,第一個相應政客們提出的“制造業回歸”,在紐約的工廠複工了,隻不過在這裏,百年老店學習那個在美國辦廠的玻璃大王的辦法,廠裏不得有工會組織,不得有外來勢力影響,在招募的協議裏就寫的清清楚楚,工資也按照美國小時計時工資的上限開出,加班則有超過标準工資50%的額外補貼,整個工廠需要員工近千人,好嘛,前來報名的很多,經過選拔才搞定。
有許多行家質問,爲什麽要招募這麽多工人?制造業回歸的手段是要大量使用機器人啊!洛倫索的回答其實也很簡單,我們是造鋼琴的,許多工序必須用人工,如果用了機器人,那是靠不住的,而且,我們的産量現在供不應求,如果我們使用機器人降低了産品質量怎麽辦?這個風險我們冒不起。何況,用于鋼琴制造業上的機器人還沒有發明出來,如果找一些大學或者科技公司研發,先期的投入就得幾十億美元,這個錢我們一時半會出不起,沒有這個投資,誰會免費研發?
實際上,以現在的科技水平研制出來的機器人還是無法取代人工,即便是高度自動化生産的汽車行業裏,機器人仍然替代不了總裝線上的工人,這是一個目前AI業還無法攻克的難題。許多人把AI行業吹得神乎其神,可實際上,以目前計算機的水平還是無法與人腦去比較的,在諸多因素條件下,AI的計算速度遠遠跟不上人腦的瞬間反應,不信?其實道理是很簡單的,随便舉個例子。
我們都知道,世界著名球星馬拉多納有許多精彩進球的動作,那絕對不是人工智能模拟技術可以複制的,他經常要面對四五個對手的攔阻、搶斷,還要顧忌周邊自己隊員的策應,還有球的轉速和球的重心,加上自己應該使用的奔跑角度、速度、步伐、身體擺動,對方球門的方向、角度,球門的站位和意圖,等等這一切,諸多參數的運算,那可不是像國際象棋那麽簡單,隻有64個格子,窮極運算即可,而在複雜的運動中,各種參數的預算數據可謂是無窮大,起碼目前還無法搜集和運算人類各種複雜的活動,比如運動項目,比如智能加體能的工作。
實際上,當下的人工智能隻不過是簡單的單一動作,一架無人機上,使用雷達作爲探索信号,使用無線電作爲接受指令信号,使用預案程序控制動力,說起來很複雜,可實際上也就是這麽多,可是人有六覺,有大腦淺層和深層的思維,而且這些還都是同時作用,同時工作,相互配合相互協調,頭腦的思維是相當複雜的,沒有這樣複雜的運算,哪裏來的大千世界?即便是将來科學發展了,可以模拟人類許多複雜的思維活動了,可那個時候,人類一定會衍生出或者說發展出更多更強大的思維能力,這才是曆史唯物主義,畢竟人工智能是在人的隻能基礎上發展的,離開了人的智能發展,沒有了這個基礎,還談什麽人工智能呢?
人類的發展是很奇妙的,在最早的時候,遠古人類其實與動物沒區别,可人類卻是從發展語言開始,進行了信息交流,到了今天,哪怕是最落後最野蠻的民族,也有自己的語言,而且,還可以與外界進行溝通,可是動物有嗎?再聰明的動物都不懂得信息交流的意義,所以,沒有語言。西方有些科學家猜想一些動物有語言,甚至教會一些大猩猩認字,可是,那些猩猩最後還是沒有學會語言,他們自己之間也沒有語言,有的隻是簡單的情緒表示,這就是人與動物的根本區别。
易世攀的企業在紐約幹的很是紅火,把中低端鋼琴制造恢複後,對美國市場就是一種碾壓式的存在,當人們發現,新鋼琴的質量和音色太美好了,而且人家還推出了修舊如新,修舊如舊,以舊換新等項目後,單單是一個紐約就有幾萬架鋼琴讓他們忙活,這樣的經營,業績還能差嗎?業績好了,申請上市不就順理成章了嗎?戴琦證券的老闆謝爾頓是笑呵呵的接了這個大單,他知道,華人有本事。
說起來,戴琦證券也是跟華人不打不成交,從一開始派駐華夏的章德培對薛萬錦公司找茬開始,也是鬥得人仰馬翻,到最後,大家才算是握手言和,随即,希爾頓在華人資本的幫助下,在紐約華爾街屢屢狙擊得手,後來又跑到歐洲去薅羊毛,也算是賺的盆滿缽滿。而希爾頓也是親眼看到華人資本在國際上的分量,就連在芝加哥的期貨市場上,美國資本現在都不敢輕易與華人資本作對,原來那種霸淩一切的時代早就不存在了,要麽聯手去薅其它人的羊毛,要麽就各安其命。
精明的白人早就看明白了,華人的崛起是擋不住的,都還在以爲是制造業上華人可以橫掃天下,其實,華人已經悄悄的進入到了資本市場,别惹華人,大家都有錢賺,如果惹到華人,那華人繼續賺錢,你就沒錢可賺了,這就是現實。
華人太聰明,許多把戲一看就懂,一看就會,可卻從來不照抄照搬,因爲在過去吃這樣的虧太多了,可以說,是拿命拿血換回來的教訓,所以,華人什麽都要想一想試一試後才有結論,才會柔進自己的想法,适合自己企業和社會的模式。
比如說,企業管理國家經濟管理,最早是向老大哥學,後來又學習東邊的日本,學西方的經濟理論,可時至今日,在華夏,你找不到與外國一模一樣管理模式的企業,找不到與西方經濟理論一樣的國家經濟操作模式,都是刺激經濟,美國就會發錢,結果弄得通貨膨脹,可在這邊呢?擴大對基礎建設的投資,結果是,一方面彌補了過去的欠賬,讓整個國家的基本建設煥然一新,另一方面極大的提高了相關行業科技技術和發展能力,成爲建築狂人,成爲最厲害的建築隊伍。而且,帶動了相關行業,相關行業的相關行業,乃至整個國民經濟騰飛。道理說出來很簡單,就是投入産出的理論,可是能做到的有幾個?隻有我們。
像精明的克裏爾、米爾頓、希爾頓、霍夫曼、哈維這些人都奉行“打不過就做朋友”的原則,他們知道,跟在獅子的後面多少都有殘羹剩肉可吃的,好過成爲獅子的食物,而他們這幾年下來,吃的可不是殘羹剩肉,而是大魚大肉。
現在,戴琦證券要把百年老店推上市,這可又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于是,幾個老闆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設計了上市的步驟和方向,其實,這些都在李凡的算計中,畢竟,在這個圈子裏,還有魏沈生、易世攀嘛,還有平濤文化公司。
設計的方案是,第一步,借百年老店回歸紐約回國美國的風頭,先在華爾街上市,上市成功後,再把業務推廣到歐洲,百年老店可是在漢堡還有一家分公司呢,那個分公司也有百年曆史了,隻要那裏的開始了紐約的模式,對歐洲鋼琴市場的碾壓就是一個必然,到時候,歐洲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鋼琴廠家就得一個個的拜倒在老牌子的麾下,用這樣的方式對歐洲的鋼琴制造行業進行重新洗牌,說白了,這就是另一種模式的整合,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原意不願意,被錢砸的結局是躲不掉,而且,可能還挺舒服。對付資本就得用資本的辦法,這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法子,用華人的話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百年老店的中興,也讓紐約的一些政客覺得是可以利用的一個範例,于是,紐約時報等媒體的宣傳口徑就變了,從原來的挑刺找茬和視若罔聞變成了贊美和吹捧,而實際情況也的确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吹捧,比如,某學校得到了百年老店的幫助,将使用超過五十年的一架鋼琴重新修複改造,換發了新的能量,使該校的唱詩班得意恢複,甚至還在區聯賽中獲得大獎,還有一個耄耋老人,伴随她近六十年的一架鋼琴,聲音越來越小,她得帶上助聽器才能聽得到自己彈奏的聲音,結果,百年老店免費幫她把鋼琴翻新了,現在,她不用助聽器就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彈奏的樂曲,爲此,還準備把自己彈鋼琴的手藝教給自己的重孫女……
在紐約,由于各種原因,從百年前的幾百家鋼琴廠發展到今天,僅剩下百年老店一家,所以,基本上不存在什麽争奪市場的問題,本來就是一枝獨秀,談不上百花齊放,可在美國就不一樣了,畢竟在中西部還有好幾家樂器制造公司呢,他們雖然不專門生産鋼琴,可鋼琴都是其中的主業,百年老店的中興,打破了在美國銷售的平衡,很快,鋼琴銷售的新模式就開始從紐約向四散擴展……
以舊換新、修舊翻新這些業務本身在美國很早就有,現如今爲什麽變少和變得不那麽被采用呢?關鍵的一個原因就是美國人工太高了,一個有經驗的維修師,每天的工資至少要五百美元以上,維修一部鋼琴不單單是維修師的費用,還有材料費、往返差率費、出差補貼等等,如此算下來,想要翻新一台鋼琴沒有個小一萬是做不到的,與其花這麽多錢去翻新,不如添點錢買台新的。
不光是鋼琴行業如此,就是其它的維修行業基本也是如此,比如,在美國很少有深度維修汽車的,與其花大價錢是維修,不如去買新的,所以,在美國,許多人要麽自己修,要麽報廢以舊換新換台車,你就是想讓保險公司保修,人家保險公司也不幹啊。那在美國就沒有汽車維修廠了嗎?也不是,也有,不過那是小衆的,主要是給一些特殊駕駛愛好者修車改車,去參加各種駕駛比賽的。嚴格說,能把自己的愛車送去維修的人,都是不差錢的人,真要是差錢的,不會去修車的,因爲修車的費用太貴了,貴到無法接受,這也是西方社會裏一個普遍現象。
而易世攀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維修不是派人去當地,而是委托運輸公司将舊鋼琴拉回來,翻新好後由公司安排當地經銷商送回,這就大大的降低了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