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是在年前結束了在漢中那邊的工作,爲當地培養了一大批考古隊員,年前,從漢中那邊直接回到K城去過年,凱琳娜自然也是帶着倆孩子早就回去了。瑪索也已經習慣在春城過冬,她的年紀也是一天天大了,人也是看淡了一切。
去年在巴黎的秋拍上,那幾件元青花全都被華人拍下,最後輾轉都送回了國内,對此,相關部門還特别獎勵了相關人員,辰全集團現如今不僅僅在經營上有名氣,就是在文化界也挺有名氣的,而錢博平則是更低調了,平時很難看到他的蹤迹,更不會去跟着起哄參加這個俱樂部那個什麽會的,對錢博平來說毫無意義。
保持相對的獨立性,是李凡一開始就給表哥定的基調,可盡管是這樣,西方的一些情報機構也多少知道在東邊有個與他們可以抗衡的資本集團,實力也很強大,在許多競争的後面都有這個資本集團的身影,可是他們又能怎麽辦呢?
辰全集團不是啥高科技企業,也不是專業搞進出口貿易的,就是那種腳踏實地在國内幹點基礎業務的,對外宣稱還是以開發地産爲主的綜合性集團,不管外面鬧啥幺蛾子,在辰全集團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要務實、踏實和老實,那些忽悠市場忽悠輿論忽悠客戶忽悠消費者的事情,在辰全集團裏是不行的。
可你說辰全集團不玩高科技也不對,幾個相關厲害的高科技企業的幕後站着的就是辰全集團,要不,陳美生如何能夠那麽快就暴起?你說辰全集團不搞進出口貿易更不對,易世攀那邊,魏沈生那邊,身後站着的也是辰全集團。
李凡帶着一家子剛回到燕城,石大慶等人就車輪大戰般的前來拜年了,李凡都笑嘻嘻的跟大家回拜,反正都是熟人,都是老鐵,一年一次,你說是走形式也好,延續千年的習俗,那是得堅持的,可不能壞了老禮,隻是,這車輪般的筵席把個李凡都給吃怕了,再好的胃口,到了過年那段時間都吃倒了,最想吃的一定是小米粥就一口鹹菜,或者是咬上幾口蘸了醬料的青黃瓜,喝酒?聞到酒味就暈。
“那幾把加裏亞諾琴已經修好了,我沒有具體參與修複,不過是把修複的要點給了徒弟,最後試音的時候我去了,有幾把不對,讓他們返工了。”石大慶在客廳裏跟李凡一起喝茶,“年前我連續幹了好幾天,總算是把那台鋼琴給弄得七七八八了,啥時候你帶着小琳琳去試試?我那裏沒有誰會彈那玩意。”
石大慶說的小琳琳其實就是李凡的小女兒李琳,名字裏按照西方人的習慣,取了凱琳娜名字中的一個字,也許是家族遺傳,也許是從小受到母親和哥哥的影響,這小李琳才五歲多,那鋼琴彈的已經似模似樣了,無他,凱琳娜小時候也學過彈鋼琴,還彈的不錯,隻是稍大以後,她不喜歡幹那行,反而喜歡跟着媽媽學畫畫,要不,凱琳娜的畫畫基礎怎麽那麽紮實呢,甭管是學什麽畫,繪畫的基本功都是一樣的,不經過基礎訓練,你哪怕就算是畫的有點意思,那也不過是塗鴉。
國畫裏,基礎訓練是啥?是運筆,是對筆墨的了解,同時,也要訓練素描的,隻不過國人不叫素描,叫工筆,别以爲工筆畫最後很麻煩,華商一幅畫需要很長時間,初學者畫工筆其實就是素描,一筆筆的來,一絲不苟的畫。
有了素描基礎的凱琳娜當然入門很快了,畢竟萬法歸宗嘛,她知道在油畫上很難超越自己的母親,尤其是在對事物的感悟上,她完全沒有沉澱,或者說,她肚子裏的那點文化水不夠,可是她卻是有運氣啊,找了一個學富五車的老公,還指點她一步步的深入到國畫創作裏,尤其是最初讓她臨摹《富春山居圖》,那是讓凱琳娜在繪畫技法和感悟上邁入殿堂的鑰匙和敲門磚,最後,她成功了。
“十五吧,元宵節的時候,我們全家到你那裏去過節,要是留在京城裏,還不定有多少學生來鬧我,我得想法子躲出去。”李凡馬上就答應了。
别看李凡年紀不大,這麽些年來,帶出來的學生可是不少,有些人已經在各個衙門口升職了,甚至還主持一方的業務了,一到年節口上,李凡的手機都不得不關機,否則,家裏就啥都别幹了,就專門接電話吧,比那些業務服務還忙,後來還是小李晖給老爸弄了個小程序裝上去了,讓那些電話一接通聽到的聲音就是機器值更人的語言:現在機主正忙碌,留言請按1,等待請按0……這樣,隻有特别熟悉和重要的号碼打進來,李凡才會去接通,比如說這次石大慶打進來的。
不是說原來李凡一過節電話就調整成白名單狀态嗎?怎麽還會那樣?問題是,現如今,在李凡的通訊錄上,白名單也有幾十上百位了,這平時相互聯系聯系無所謂,可一到過年過節,一股腦的湧過來,李凡是真的受不了啊。
“那成,我回去就叫燕妮做準備,你就在我那裏好好的過個元宵節……”
“得得得,你甭給我準備啥,把我們家少爺小姐招呼好就成,他們不差那一口,圖的就是玩新鮮的,這小琳琳有你的那兩架鋼琴問題不大了,就是小晖麻煩大點,都半大小子了,唉,不好弄啊,叫你那大小子帶着出去玩就是了!”
“诶诶!”石大慶沒口子答應,腦子裏想的卻是,“又一代人傳下去了!”
元宵節,李凡一家在石大慶那邊的璋德市可是玩嗨了,也許是石大慶在當地算個名人,或者有那麽點關系,硬是幫助李凡在當地民兵隊伍裏挂了一個号,參加了當地節前的打獵活動,這讓李凡可是高興壞了,這都多少年沒摸槍了?
說,這都啥年月了?咋還允許打獵呢?其實不然,在有些地方的野生動物啊,那是有強大的繁殖力的,稍微松一松,繁殖的數量就驚人,尤其是在一些山區裏,沒有了食物鏈頂上的肉食類大動物,平常又不許獵殺,這野豬要是沒了天敵,那繁殖力可是夠吓人的。同理,隻要你放松控制,什麽野雞野兔啊,那就呈幾何比例往上翻,因此,在類似璋德市這樣的半山半平原地區,每年在春季到來之前,就要對一些野豬等動物進行一次捕獵,否則,一旦開春,不說多的,一頭母豬帶上十幾個小崽,農民家那幾畝山地上的苞米啊小麥啥的,那就會全被毀壞,因此,每年市裏都會組織民兵,按照專家給的數據去圍獵數據,每年打獵一次。
剛開始幾年,還有不少人報名參加,可年年如此,而且出去打獵十分辛苦,你讓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在冰天雪地裏攆野豬?還不一定攆得上,有時,一群人出去好幾天,結果就打了那麽一兩頭“老弱病殘”的野豬,漫山去跑,鬧的喝口熱水都難,這就使最早積極參加的人越來越少了,天那麽冷,冰天雪地的,還光是跑路打不着獵物,換誰誰也沒多大興趣啊,弄到後來,當地野豬是越來越多,甚至都跑到一些靠山的鎮上去拱垃圾箱,對此,下面的區縣還真是頭疼。
正是因爲有這些條件,石大慶作爲退伍兵,又是打獵隊裏的骨幹,有他擔保,增加一個新生力量,這就順理成章了。難道說人家管事的沒有懷疑你這新人的能力嗎?那是不可能的,好在李凡跟着石大慶去的,當場就把那支年紀比他還大的五六半給分解了,然後很快又裝回去,那手法一看就是個玩槍的老手。
“我說,老石啊,你從哪兒找來的這個高手啊?看那架勢是不是也是從部隊裏退伍的?”管事的拉過石大慶,小聲的問着,“不知道他的槍法如何?我們這打獵隊啊,其實每次出去碰到的野豬都不少,可就是槍法太差,遠了打不着,近了又讓野豬跑了,能夠蒙上一兩隻就算是大獲全勝了,說出去還真是丢人啊!”
“他不是當兵的,可卻是在軍隊大院裏長大的,從小就跟着父親摸槍,至于槍法嗎我不清楚,我雖然是退伍兵,可我幹的行當一年都打不了幾次靶,讓你們見笑了……”石大慶報赧的說道,“頭,我跟你說啊,我們出去,最主要的還是注重安全,不能弄出狀況來,實在打不到,不還可以請人來打嗎?到時候我贊助。”
石大慶說的這個也是實情,他自己的槍法就像他爺爺那樣二五眼,不,嚴格說起來,他爺爺石頭是連槍都不摸的,那就是一個完全靠炸成名的爆破手。
可是這次就不一樣了,李凡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别說遺傳了,就他自己本身來說,四五百米之内,用那支老掉牙的五六半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别看是老掉牙的槍,可是槍本身的性能與新槍差不了多少,由于曆史的原因,這槍就沒大規模的打過幾仗,國泰民安,槍是在,可發射的次數卻是不多,現在,這種槍基本上都存放在各地民兵機構的倉庫裏,這次也是從倉庫裏拿出來,擦擦油,照用。
李凡看了那槍的膛線和槍機了,他估計,最多也就是打了不到一百發子彈,看看槍号,乖乖,跟自己的父親年紀差不多,可他卻認爲這是一把好槍。
要說科技的發展就是厲害,現如今,校槍也不用去實彈試射了,一台輕便小巧的激光校槍器就全都解決了,槍拿出來,去油,擦幹淨,到校槍台一過,齊活。
說這打獵隊辛苦就在于爬山,靠近公路的地方很少有野豬的,到了通過無人機偵查到的地方後,剩下的就是靠兩條腿去找了,原來那些打獵隊的人,怕的就是這樣滿山去追野豬,經常是白跑一趟毫無收獲,最後一個個累得像煮熟的面條。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李凡這小子可是不在乎什麽辛苦的,一來他身上有功夫,二來,這麽些年來,他從來沒有中斷過鍛煉,又身高馬大的,一行人走了不到一小時就跟不上他了,隻有石大慶還死撐着,畢竟石大慶還經常幹點體力活嘛。
有了李凡在,他那支槍可就厲害了,發現附近有了野豬群,他就吹響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那是提醒其他人别亂跑的信号,跟着他就在幾百米外開火了。
随着茅草叢的翻倒,一頭頭野豬從山坡上滾了下來,不到半天,這小子就打了十幾隻,現在,新的問題來了,這些野豬怎麽搬下山啊?就打獵隊這哥幾個?能拖着擡走一半就算不錯了,還是石大慶财大氣粗,到附近找在家裏過年的小夥子,那些野豬以平價賣,問那些山裏的人買不買?便宜,好吃,誰不買啊?
原定三天的計劃,被李凡一天就給打完了,還都是按照規矩打的公豬,光是那些獠牙,就讓石大慶眼珠子都綠了,那可都是做玩意的好材料啊!象牙不可以用了,那咱用野豬的獠牙行不行?呵呵,這一趟,李凡玩嗨了,石大慶也嗨了。
小琳琳也玩嗨了,兩台鋼琴可着勁的讓她彈,自己彈了還不夠,還把老媽拉着一起玩,一人一台,弄得石大慶的那個廠房裏的鋼琴聲整整響了一天,凱琳娜對那兩台鋼琴都給了滿分,認爲音質相當不錯,調試的也到位,是好琴。
能不是好琴嗎?石大慶可是根據測算出來的各種數據對仿制的鋼琴和修複的鋼琴進行調試的,哪怕有一點點的瑕疵,在他那裏都過不去,都得推到重來,都要找出産生的原因和改變的辦法,那死性子是一點不含糊,經過這樣人做出來的東西那還是琴?那是藝術品啊,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能不好嗎?
小李晖就更嗨了,跟着石大慶的兒子去了武館,璋德地區自古民風就好習武,現如今又流行去武館裏習武,石大慶的那個兒子也就比小李晖大上那麽三四歲,可是,腰帶已經是藍色的了,就這,小李晖進去跟幾個同齡的一比劃,就發現都不是他的對手,于是,開始向年紀大的學生挑戰,一直挑到了都要結業的高中生,除了力氣差點外,論極大的點數,那就沒法看了,弄得館長一開始還以爲是來踢館的,後來搞清楚了,就想把小李晖給招募進來裝門面,可李晖如何能幹?
在璋德玩了二天,剩下一天得趕回去了,雖然加上周末有三天假,可一家人都想回家好好睡一覺,都玩累了,好在李凡還行,最後開着車拉着在車上昏睡的一家人返回了燕城,一路上他還沒忘給在K城的劉道源發去了信息……
“你那台鋼琴起死回生了,找機會你拉走,建議你到方丹那裏去上拍!”
剩下的那台仿制的,李凡打算送給音樂器,那會成爲鎮系之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