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黃金的強度卻是很低,用指甲和牙齒都可以在其表面弄出痕迹來,爲了增加黃金的強度,K金就出現了,否則,沒法把黃金做成首飾,随便一拉不就斷了?可是加了其它金屬的合金,在密度上卻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産生的音色效果與硬銀的幾乎沒多少差别,可花費卻是幾倍,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還有一點,K金在密度上發生變化,可在重量上卻沒有減少多少,同等體積的長笛,如果用20K金管去制作,樂器的重量幾乎要增加一倍,試想一下,讓一個演奏者長時間端着五六斤重的樂器演奏,還要演奏,有時還是女的,那能熬多長時間啊?所以,到最後,除了裝飾外,很少有人用純金和K金去做樂器。
有人又會說了,那些銅管樂器不都是很重嗎?人家是如何演奏的?是的,銅管樂器都不輕,小号的重量往往都在五六斤左右,還有圓号、長号等等都不輕,至于說大号等,那都是十幾斤甚至幾十斤了,這也是爲什麽銅管樂器裏很少有大部頭的連續演奏的原因,同時,必要的時候,銅管樂可都是有輔助的挂帶挂在演奏者的脖頸、肩膀或者腰間,這與精細演奏的弦樂器是完全不一樣的操作。
“呃……那個于先生,我是想知道你們的那些樂器出自誰的手,我很想見識見識你們這裏的能工巧匠,他們不僅可以修複陳舊破損的古琴,同時,也能打造出非常專業和優秀的其它樂器,咱們還是回到這個話題上來。”蒙斯特沒有跟着于德倫對樂器的讨論,而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你剛才說你的一個學生也許知道,那麽你是不是現在就聯系他,問問他可不可以過來談一談?”
“好的好的!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請您稍微等一會。”說完他就去打電話。
于德倫這次倒也爽快,其實他也想知道王鑫一到底在搞啥幺蛾子,怎麽一下子就出了那麽多好樂器?而且,于德倫的心裏早就惦記上那些新家夥事了,至少應該搞一點回來,至于錢嘛……于德倫現在是真不在乎了,這次出國巡演,可謂是賺了個盆滿缽滿,最主要的就是,手上的家夥事給力,到後來,玩滑頭就在此。
有人問了,你說其它行當玩滑頭之類的還行,這搞音樂的能玩個啥滑頭啊?哪一場演出不是大家夥好好表演的結果?你敢去糊弄觀衆,那觀衆一準抛棄你。
其實啊,任何行當裏都是有各種各樣玩滑頭竅門的,搞音樂的也是一樣。如果按照平日裏在自己家裏,按部就班的去做,大家都熬得住,可如果連軸轉,不停的在海外各國各地之間往返奔波,還要到了地兒就能演出,這換誰誰也頂不住。
不說别的,光是乘坐火車、大巴等等,就足夠把一些人給弄得筋疲力盡了,尤其是歐洲許多城市間的巡演,隻能乘坐專用大巴,這是效率最高,成本最低的交通方式,畢竟,乘坐飛機和火車都無法做到點對點,隻有大巴可以做到。
點對點對音樂團體、戲班子等這樣的團體是很重要的,每個人除了私人物品外,都要照看自己的樂器,每分開一次就多一次風險,一般樂器還好,不難攜帶,可是那些大提琴大貝斯,還有大号等等,體積都不小,這足夠讓運輸途中增加未知數,所以,隻要距離在五百公裏以内的,基本上都是乘坐大巴,就是那些頂級的樂團也是如此,無非是他們乘坐的大巴更高級,數量更多而已。
可大巴再舒服,路途中再怎麽優美和調節,這乘坐的人還是累,如果連續演出,這肯定就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怎麽辦呢?玩這行的花樣就出來了。
于德倫深知這裏面的問題,不過他現在倒是不在乎了,他可以讓某些獨奏演員舒服的乘坐飛機或者高鐵先走,到了地方後,這些演員拿着樂器,在演出的時候承擔主要的演出任務,看似一場歡快多彩的音樂會,可其中獨奏和小型合奏卻占了一大半,弄出來的曲目還讓觀衆目不暇接非常滿意,殊不知樂團在耍滑頭,大部分人都是在應付,在慢慢的休息,隻有緩過勁來,他們才會一起上。
可要做到于德倫這樣的玩法,第一是要有好的獨奏者,這個倒還簡單,像他們這樣的樂團,都會有那麽幾個拔尖的獨奏人才,即便是沒有也可以臨時去請,隻要肯花錢,不難。第二個要件就是要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好樂器,花錢去請還好說,人家能夠拔尖,手上都有好樂器,可要是玩弦樂四重奏,管樂小重奏,這就不是說花錢去請去租就行的了,搞不好,演出的費用還不夠去請人租樂器呢。
上面說的兩個要件,是玩滑頭的最基本本錢,兩者缺一不可。而這次于德倫帶隊出去,恰好這兩條都具備,所以,他們這次出去巡演,可謂是勞逸結合,張弛有度,不僅圓滿的周遊了一圈,還賺了大筆的外彙,樂團的成員也都得到了大筆補貼,個人收入也都增加了,全團可謂是上下滿意,協作配合一堂和氣了。
此時的王鑫一正準備下到各地去考察錄取的新生,誰能想到原來招生都湊數的音樂系,現如今也要挑三揀四了?在王鑫一的心裏,那就是盡快的把樂隊恢複,他已經與系裏的領導商議好了,在今後的教學過程中,要與實際演出相結合,音樂系必須體現出音樂的本質來,将來畢業生也随之要升級,不再是簡單的将培養基層音樂教師作爲目标,而是把學生向二三線城市文化界輸送音樂工作者作爲目标,這個提法很快在系裏通過,并且得到了學校相關領導的認可和贊許。
正因爲音樂系的教學方向得到了改變,音樂系樂隊就将成爲一個常設固定的編制,同時,每年也相應的有了演出任務,爲了達到全方位發展,音樂系裏的選修課增加了作曲學、指揮藝術等學科,鼓勵學生在沒有細分學科的背景下掌握一定的作曲、編曲和指揮技能,而心大的王鑫一甚至還想在學校裏成立音樂分院,被系主任直接給否定了,理由就是“一口吃不成胖子”,“不能越俎代庖”去搶專業學院的生意,Y大學畢竟不是爲建立大而全成立的,突出的教學科目不能變。
“小王啊!蒙斯特先生已經到了,他想見見你啊,你看看是不是現在就過來?”電話一接通,于德倫就用幾乎是命令的語氣說道,“我們都在他住的賓館裏,談
都沒等王鑫一答話,那邊于德倫就把電話挂上了,這弄得王鑫一很是不爽。他正在家裏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哪裏有時間去搞那些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應酬啊?可是,這又涉及到國際友人的事情,如果不去似乎也說不過去,想到這些,他也很無奈,對家裏人打了招呼就開車出來了。
車開到路上,正趕上上下班的高峰期,車龍走走停停的,一路上王鑫一胡思亂想的,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最後還是掏出電話按下了李凡的手機号碼,
“小李教授,我是王鑫一啊。”電話一接通,他就趕緊自報家門,“剛剛我接到于德倫的電話,他叫我立即去某某賓館,說是維也納的那個叫……哦,蒙斯特的想跟我聊聊,我感覺很奇怪啊,我一個半吊子教音樂的人爲什麽能引起蒙斯特這樣的大神興趣?他們到時候能跟我談什麽?本想不去吧,又怕影響國際友誼,你是個鬼精靈,你幫我參詳參詳,他們找我能聊什麽?這樣我也好有個準備。”
此時,前面的車龍已經通了,王鑫一卻不想急着過去了,瞅了一眼旁邊有個停車場,幹脆一轉方向盤,把車開進停車場了,他準備好好的向李凡請教一下。
“嘻嘻,如此簡單的問題你也要問我?你可是大學教授啊!”李凡嬉笑着嘲諷王鑫一,最近,倆人關系已經上升到了很鐵的地步,“你琢磨琢磨,你手上有啥是對方看得上的?以你在音樂方面的造詣,怕是給人家提鞋都不夠資格,能被對方盯上的就是你手上的那些樂器,對不對?他們一定會問你的出處,你到時候直接推到我們古代學系就行了,其它的你就啥都不知道,裝傻還不會啊?”
“裝傻倒是會,何況,在他們那些聰明人面前,我本來就夠傻的,如果僅僅是你說的那點事情,那我連去都沒有必要去,到時候還不是被對方像訓學生一樣的白話一頓,那個于德倫,也不是我的指導老師,更不是我們學系的老師,可你看他對我那态度,似乎我巴結上他,就名正言順了!”王鑫一發着牢騷。
“王教授,你呀,還是去去的好,他們要是問多了,你本來也就知道的不多,推到我們這裏來對你是最大的保護,那個于德倫肯定還想要全套的家夥事,美的他,以後對他是一件都不賣,至于蒙斯特那邊,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大不了叫他們上門來找我就是了,離開了他們的音樂界,他們啥都不是。”李凡說道。
“我是真不想去啊,面對那些人,阿谀奉承我不會,可是揚眉吐氣我又做不到,别扭啊!再說了,我明兒就要下去了,今晚完全是浪費時間啊。”
“你換個思路,今晚你去了,跟他們照相,握手,或者交換點小禮品啥的,這都有可能的,對不對,那就是對你的加持啊,你再下去,下面人對你會很崇拜的,你挑選學生的時候不就更順利了嗎?有時不要鑽牛角尖!”李凡開導道。
“小禮品?可是,我手上任嘛沒有啊,現在去哪兒找啊?”王鑫一急道。
“你現在到哪兒了?哦,那離我家不遠,你到我家來吧,我替你準備一個。到時候,你就按照我說的,在這出大戲裏,你可是個關鍵性人物!”李凡說。
得!王鑫一現在不去都不行了,不過李凡讓他去,他心裏舒坦不少。自打跟古代學系的李凡交上朋友,王鑫一可算是熬出頭了,這不,剛剛從四級教授升到三級,要是沒有李凡給他創造出來的這些業績,他壓根沒可能升級。而年紀輕輕的小李教授早就是二級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謙讓不肯升爲一級,怕是早就是一級教授了。就拿這次樂隊翻身來說吧,人家硬是從修複古琴開始,一步踏進研發各種樂器的行列,從目前看,似乎還走在了世界前列,這樣神人的話得聽。
王鑫一到了李凡住的小區,李凡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手裏拿着一個紙盒子,看上去并不十分精美,王鑫一皺皺眉頭,覺得似乎有些拿不出手,
“小李教授,這東西能成嗎?那些人可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
“你可别小瞧這東西,到了歐洲,這東西的售價不低于一萬歐元,你是去看他們的,那這樣的禮品合适,再高貴了,那就不對勁了!”李凡笑笑又說道,“這東西隻要有人識貨,那就是好東西,對方要是不識貨,将來是會鬧笑話的。”
拿了李凡給的禮品盒,王鑫一這才又上路了,現在好了,下班高峰期過了,一路暢順,很快就趕到了約定的賓館,停好車,王鑫一提着禮品盒子是一溜小跑。
“真是不好意思!來的時候路上堵車了,好不容易才趕過來!”一見面,王鑫一是邊擦汗一邊拿過禮品盒說道,“蒙斯特先生,這是一點小意思,是朋友送我的,我也沒啥好東西送給高貴的客人,還請蒙斯特先生笑納,請别見笑啊。”
蒙斯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中年人居然還帶禮物給自己,而他自己卻是啥也沒有準備,于是随手把自己用的指揮曲譜拿了過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還特意問了王鑫一的英文名字,然後寫上“贈送給好朋友王鑫一”。好嘛,王鑫一這次可算是撿着便宜了,那可是蒙斯特自己用的樂譜,一般人都不能碰的,上面有不少隻有他自己能夠看懂的标記,一旦老家夥作古,這本曲譜可就值大錢了。
蒙斯特把曲譜送人了,那他自己用啥?到了他這級别的指揮家,再拿過一本印刷好的曲譜就是了,至于說那些記号,他可以花上點時間重新标記,甚至還能撞出點新的火花來,當然,能把曲譜送人的指揮家可是不多,可見蒙斯特的真誠。
“你送給蒙斯特先生的是什麽東西?看包裝很一般啊。”于德倫酸溜溜的說。
“啊!是一把宜興紫砂壺,據說挺名貴的!”王鑫一随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