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你的那個**公司可是從美國拉斯維加斯來的,是賭業大亨斯蒂夫,他與另一個**大亨艾德森競争,眼下是落下風的,在這個背景下,他放蛇坑幾個遊客算個啥?非常不幸的是,你被套住了。”易世攀用揶揄的口吻說道。
“我得盡快的返回去了,上邊給我的期限隻有三天,那個文件你簽了嗎?”
“沒有,我不打算簽,如果你非要我簽,我想問問,如果我破産了,那種文件會不會變成債務文件?”易世攀搖頭說道,“你在我這裏一下子捅出了這樣大的一個窟窿,相當于我做半條船生意的進貨價了,你是打算還,還是打算抵?”
要不說,做商人的腦袋瓜子都是活泛的,易世攀沒有明着說,可話裏透着的意思卻是明顯的,你讓我簽,行啊,我把你在**欠下的賬單沖抵就行了,到時候,對易世攀來說,不過是債務轉移,而對爛人餘來說,那就是把他推向深淵了。
“算你狠!”爛人餘瞪圓了眼珠子,“那文件你先不用簽了,我回去再修改修改!你現在給我點零花錢,我總得去買飛機票吧!還有啊,我還得吃飯。”
易世攀就好像都算計到了似的,他拿出了一張四個小時後的返程機票,“機票已經給你買好了,這裏是200美元,足夠你去機場打車回家了,隻要回到美國,你是不差錢的,這個我知道,你在濠江**上還算清醒,沒有拿出你的那些特殊證卡,否則,我也無法替你遮掩,也用不着我去濠江搭救你了,是不是啊?”
爛人餘這次可是用驚愕的眼神看着原來傻乎乎的易世攀了,做他這行的,走到哪裏都是雲山霧罩的,他的重要證卡在一下飛機的時候就存進了機場托管處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随身攜帶的,那些證卡是爛人餘在關鍵時刻用于業務上的,隻要辦的事情需要,最後能夠形成一種業績,那都是可以回去報銷的。要不,爛人餘空手打哈哈,誰會聽他的白話?美國人想在世界各地搞名堂,不拿金錢開道根本做不到,爛人餘沒那個底牌,如何開展機構安排的業務?但是,每次使用都需要有确切的目标和目的,都要有完備的手續,在這個上面玩花活是不容易的。
爛人餘奇怪的是易世攀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難道說易世攀對自己進行了調查?可時間上似乎不可能啊。其實,道理很簡單,以爛人餘這樣的人出門怎麽可能不攜帶自己的重要證卡?可在**那裏卻是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證卡,唯一的一張普通信用卡早就因爲巨額透支被凍結了,易世攀雖然不知道爛人餘有啥樣的後台,可他卻是知道爛人餘絕對不會隻有那樣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信用卡,稍加推理就可以知道,爛人餘肯定還有其它的證卡,不過是沒有随身攜帶而已。
“别疑神疑鬼的,是**方面告訴我的,其實他們早知道你是誰,美資的**,對客人的信息了解的可能比聯邦警察總署還多,隻不過你不說,人家也懶得去說,誰叫你身後的勢力大呢,你跟人家打啞謎,人家也是一樣,你要是個普通的打工仔,人家算計你有個屁的價值,就是知道你的關系多,出事後一定有人過來給你擦屁股,所以才派出了蛇頭來引誘你,就算是最後讓你的身份曝光,那也是要由你自己去說,你越是不說,你的價值就越高,你爲了保自己身份秘密,那你就得想法子去找人替你還錢,人家看重的就是這點,早就把你算計死了。”
爛人餘再次被易世攀給打敗了,他沮喪的接過機票和那二百塊錢,轉身離開。
易世攀說**的算計,何嘗不說在說自己今後想要對付爛人餘的法子?“你要想安生,那你就别再來煩我,替你償付350萬賭賬不是個小數字,随便拿出來就能讓你爛人餘無法翻身,要不,你先把賭賬結清?你應該有這個身價吧?”
爛人餘的個人資産還是有點的,可是都拿出來還這樣的爛賬,他是堅決不幹的,在錢和與易世攀關系的對比上,爛人餘更看重錢,既然易世攀開出了條件,不妨先如此拖着,找機會再算計易世攀好了,隻有這樣,爛人餘才可以既保住自己的錢,又能讓易世攀替自己遮掩,所以,他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那個承諾捐贈的文件……讓它見鬼去吧!爛人餘有一百條理由去解釋,至于出來時吹的牛,回去不過是不要臉的多說幾句“艾母騷瑞”就行了,美國人嘛,也是好哄的。
爛人餘的香江之行铩羽而歸,易世攀似乎也感覺奇怪,這場戲到底是怎麽安排的?他不相信爛人餘就是那麽巧合的被對方盯上了,可他又不知道找誰去問。而事實上,這還真是一次巧合,錢博平接到易世攀的伊妹兒後,本來是想叫人在香江跟上爛人餘,然後去碰瓷引起糾紛,最後把爛人餘牽扯進一樁古玩損壞的賠償的民事糾紛裏,這樣的事情在香江是很好進行的,在香江,有大把人幹這種買賣,給錢給道具就行,其它的一概不問。可是,事情布置下去了,卻是沒有任何結果,白花了一筆預付金,爛人餘被人家濠江那邊的**給截胡了,别說易世攀搞不明白,就是錢博平也鬧不清楚,還覺得是爛人餘運氣太差,稀裏糊塗的上了别人設下的圈套,不過這樣也好,對易世攀來說,事情多少是個交代。
可是不管怎麽說,易世攀還是破财了,對此,他隻能自我安慰的去想着“破财免災”,他不知道的是,那個斯蒂夫的**裏可是有克裏爾的份子,而魏沈生早就把爛人餘在美國觊觎魏氏集團下屬公司的事情告訴了克裏爾,克裏爾是什麽人啊?焉能不聞弦歌而知雅意?他給斯蒂夫打了個電話,再把爛人餘的照片和資料發過去,其它的他就不管了,他知道斯蒂夫有得是辦法去對付爛人餘。
在拉斯維加斯,那裏也有不少華人,賭城不可能不與社團産生聯系,尤其是在美國西部,社團的勢力可是不小。華人社團的舵把子蔣雷山,早就得到秦良棟的暗示了,要找機會算計爛人餘,替華人出口氣,畢竟爛人餘在美國坑害華人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成爲華人社團的目标了,隻不過爛人餘在美國的行蹤非常規範,很少涉足娛樂場所,始終沒有找到機會下手,而這次爛人餘到了香江,機會就來了。以現代通訊技術,爛人餘一進入香江就被社團盯上了,就是引誘不成,社團也會找其它的法子去折騰他,這有心算無心,哪裏有不中的?
上次爛人餘到香江,那邊就準備動手,可那次的爛人餘來去匆匆,沒有找到機會,算是讓爛人餘逃過一劫,可這次,爛人餘最大的失誤就是得意忘形,認爲自己吃定了易世攀,嘚瑟的想提前慶祝自己的成績,本來是尋歡,最後演變成了爛賭,而且在現場還被引誘的喝了帶迷幻劑的酒水,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爛人餘回去後,在機構内的地位開始走下坡路,這不單單是因爲在濠江那邊出了事,讓他格外小心了,更重要的是,在美國的華人社團開始主動的防範他,讓他在華人圈子裏很難再起風浪,沒有了這些基礎,爛人餘在機構裏是越混越差了,一個光拿錢,靠吹牛在機構裏混的人,除非你有靠山,否則你就等着被裁員吧,偏偏爛人餘的那個靠山理查德最近興奮過度,中風了,躺在醫院裏不能說話了。沒有人替爛人餘撐腰,他的日子不好過了,機構計劃派他回老家去活動,爛人餘早就在老家被家族除名了,他回去不是找打啊?于是,爛人餘隻好主動請辭。
沒有了爛人餘的折騰,易世攀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到了年底結算,狠狠的賺了一大筆,原來的欠賬也還的七七八八了。魏沈生大筆一揮,零頭不要了,對易世攀說,你自由了,可以自己去幹了。沒想到,這話一出口,易世攀就吓得跪下了,哀求魏老闆不要抛棄他,他原意在魏氏集團裏打一輩子工。弄得魏沈生也感覺自己怕是把話給說擰巴了,于是,隻好再解釋,說那個自由是指精神上的,說易世攀想拆台離開魏氏集團他都不答應,雲雲,這才讓易世攀破涕爲笑。
傑克西也很搞笑,這一年因爲有易世攀這個行家裏手的配合,他也賺的不認識了,整個業績是曆年來最高的,身後的資本集團對傑克西的工作非常滿意,在集團裏的份子也給他增加了,于是,傑克西給易世攀頒發了最佳年度供應商的獎章,與易世攀訂立了長期貿易合作的協議,這個協議還不是排他性的。
美國商人在訂立合作協議的時候,往往是要搞排他性的,傑克西提出的協議原本也是有的,可易世攀不幹啊!哦,我光做你一家的生意,那你要是那天不高興翻臉,我不是又完蛋了?這個理由讓傑克西無法解答,隻能限定在美國東部的一個特定區域裏,易世攀不得與其它商家合作,對此,易世攀倒是不在乎,這個區域裏本來就是你傑克西的,無所謂與其它商家合作,可是在這個區域之外呢?
不說别的地方,光是東南的邁阿密等地,那也是一個人口密集的大市場啊,還有從紐約這邊放射出去的歐洲市場呢?把戲人人會玩,就看你玩的水平如何了。而現如今的易世攀可謂是名聲大振,許多美國零售商找上門來要求合作。
有了實力的易世攀現在可不是那種有奶就是娘的商人了,他對前來要求合作的商家是反複對比和調查,信譽不好,實力不夠的,他是甯可放棄也不會去蹚渾水,這也是前段時間做生意汲取的教訓,不去做,至少不會傷及他人,去了,搞不好就是害人害己,着實不劃算,從這個角度出發,易世攀還真是悟出了道道。
當易世攀沉浸在零售市場上開疆拓土的時候,魏沈生卻是在老家的指示下,要對美國的一些頁岩油生産企業下手了,這也是一次被外人看上去非常不劃算和風險很大的項目,表面上看,魏沈生就像當年的易世攀那樣,被一群滿嘴跑火車的掮客輪流給忽悠的暈頭暈腦的,可實際上,那都是魏沈生裝出來給人看的。
“魏,我聽說你被說動了?要去靠近加拿大的巴肯地區搞頁岩油開發?”
克裏爾這天專程過來,約魏沈生到高爾夫俱樂部“喝茶”,也不知道啥時候起,這個俱樂部也提供茶水了,還是那種頂級的好茶葉,對此,克裏爾很是滿意。
“我是想抄底啊,最近油價已經跌到很低的水平,告頁岩油的那幾個投資商扛不住了,我的部下易世攀最早就是陷在那裏的,現在,以他的名義,承擔投資風險,就可以拿回他原來的股權,而作爲早期的原始投資方之一,是有權優先對企業内的股權進行收購的,我算了算,這是個劃算的買賣啊。”魏沈生說道。
克裏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魏沈生,“眼下的石油價格那麽低,那裏每出一桶頁岩油就要虧損3—5美元,他們已經苦熬了三年,現在正面臨着資金鏈斷裂,找不到接盤俠那裏就要破産了!我可是聽說了,RF财團旗下的銀行已經拒絕給那裏的項目貸款了,你去了,不正是掉進一個大大的陷阱裏嗎?你發燒啊?”
“嘿嘿,你說的沒錯,要是從最開始算,他們可不是隻熬了三年,實際上超過了十年,中間換手了二次次,可每次都是把一些投資商給坑進去了。”魏沈生說道,“這次,他們又在滿世界的招商引資,想再次玩引蛇出洞的把戲。”
“你都知道了爲什麽還要往裏跳啊?是不是又有什麽玄機?”克裏爾突然想起了魏沈生的神奇之處,“你跟我說說,要是你把我說動了,我跟你一起去幹。”
“其實沒啥玄機的,在我們那裏,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事不過三’,按照我們老家的哲學思想來看,物極必反否極泰來,那塊地方其實是一個聚寶盆啊,不說提煉出來的石油,僅僅是伴生的各種化工原料,就足夠我們眼饞的了。”
“可是那裏交通不方便啊,而且,在那周圍也不允許建立任何化工廠,你說的不就是那些掮客們吹噓的嗎?沒點新意!”克裏爾不屑的撇撇嘴說道。
“呵呵,你起碼有好幾個錯的地方。”魏沈生搖搖頭繼續說道,“首先,石油運輸最便捷成本最低的不是道路,而是管道,恰好,從巴肯地區到西海岸碼頭的管道就差那麽一點點修通了,投入的資金不超過10億,其次,那種輸油管道也是可以輸送其它液體原料的,本來就是伴生的,兼容性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