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凡不知道的是,他的長輩秦良棟叔叔卻是在暗中動手,那些來自小島子的一些流氓商人和黃牛先後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給纏住了,這的确是一招非常有效,卻又不顯山漏水的動作,而在北美,也有幾個華人大佬放出話了,誰要是敢去那邊搞名堂,幫助西方人擡高國寶的價格,就準備全家撲街吧。
有了這軟硬兩手的準備,可以說,對一些居心不良的黃牛是一個震懾,他們想玩也隻能在規則範圍内,否則,還真保不齊要雞飛蛋打,錢賺不着小命也難保。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麽幾個人的腦袋瓜子是歪着長的,總會有人幹出天嫌人厭的事情,在美國,一個姓餘的爛人就給那個外逃出來的富商易世攀出了一個歪點子,聲言受到社團勢力的威脅,向相關機構報警,申請保護。
易世攀,是在國内開放時期發财的一個人,曾經的地産大佬,在其發财後,不是回報社會,回報國家,而是攜款外逃,拿着大把的錢跑到美國買了個身份,爲了向美國人效忠,還給美國的一些學校和機構捐出重金,可就是這樣,易世攀在美國也混的不好,用坐吃山空來形容是一點不爲過的。按照美國商業社會的價值觀,他這樣的肥羊是屬于那種典型的挨宰對象,不把他吃光剝淨是不會罷手的。
易世攀到了美國以後,并不懂得美國的商業規律和規則,可以說,在美國,他是伸手打手伸腳打腳,周圍都是虎視眈眈的獵食者,從剛來的幾十億美元,僅僅幾年時間就剩下不到十億美元了。按照這個速度的遞減,用不了幾年,他就有可能山窮水盡一無所有了,他很着急,想找到一個穩定的謀财生路,可惜沒有。
易世攀這樣的人其實并不是個别現象,許多最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在發财後紛紛出國,他們在海外大量購置地産,搞政治捐款,更改身份,以爲憑着自己賺錢的本事,到哪裏都可以賺錢,這些人與同時代也大批出國的溫州人福建人是不一樣的。在國門開放的初期,沿海一帶敢闖的人,他們出去的時候是兩手空空,靠着勤勞、堅韌、善良的優良秉性,從海外掏得一桶桶金,然後回國投資,使資本不斷的增殖和個人富有,同時不忘記回報家鄉和祖國。而一些在國内靠當時的特殊關系和各種投機手段發财的人,他們一旦脫離了母體,到任何地方都是無法紮根生存的,而易世攀就是這樣人中的一份子,可是他并不自知,還想繼續投機。
易世攀一到美國,其實就展開了一系列的商務活動,比如建立大型超市、進入股市炒股,跟着一群忽悠他的人到南美投資等等,可這些活動沒有一個成功,超市剛剛建立,就被稅務局催繳前業主欠下的天價物業稅,到了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在美國,任何物業每年都是要繳納物業稅的,難怪他買的時候那麽便宜,天價的物業稅加上滞納金,使得他一下子大出血。難道說就沒有人告訴他這些風險嗎?沒有,不僅沒有,還對他進行消息封鎖。爲什麽?哪裏有什麽爲什麽?人家就是下好套要套他這支肥羊的啊,告訴他實情,還怎麽套他?
易世攀難道就沒有華人朋友嗎?就沒有人提點他嗎?沒有,不是别人不理他,而是他自視高傲,認爲華人都不可靠,接近他都是爲了他的錢,因此,他到了美國刻意的隔絕了與華人的交往,完全不與華商進行交流和溝通。在他的世界觀裏,他深信那句颠覆人三觀的鬼話,他認爲,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可他就不想想,華夏五千年曆史是靠這個維持下來的嗎?恰好相反,華人講感情,講信義,講孝道,講友誼,反而是資本主義社會不講這些,隻講資本爲王。
這樣的心态,易世攀最後倒黴也是一個必然,也就是那種典型的“不作不死”,而其它的投資更是扔進去連個水花都沒有泛起,投資股市,買什麽股票虧什麽股票,至于在南美的投資,那更是子虛烏有,完全是參與了一場被騙的鬧劇。
現在,一群黃牛又找上門來,忽悠他去巴黎參加競拍,對此,易世攀還有些不敢去,因爲在美國他是安全的,可要的到了巴黎,那邊可是有引渡條款的,易世攀擔心自己去了後就有可能被法國警察給拘捕,可是那些黃牛告訴他,隻要他出錢,事情他們去辦,你易世攀用不着親自到第一線去,隻要競拍得手,後面的炒作和再次送拍的地點,都不用易世攀操心,他們可以一手包辦,甚至連初期的費用都無須易世攀去負擔,不賺錢他們就一分不收,賺錢了,到時候大家親兄弟明算賬,刨掉各項開支後,大家一起分紅,并且拿出了各種資質證明,好人卡證明,讓易世攀覺可以充分的信任他們,讓易世攀得這是一個可以撈快錢的好機會。
黃牛的話易世攀到未必聽進去多少,他面對美國人玩的這一套已經好幾次了,反而是那個爛人餘的話更叫他心動,因爲,他的出逃就與這個爛人餘有關。
爛人餘是少數能夠在美國核心圈子裏活動的人,從一到美國留學就加入了美國某些反華的咨詢機構,然後,一步步的爲美國打壓華商出謀獻策,其中就有把易世攀這樣的人策反逃逸以達到破壞華人正常經濟的陰謀,他們先是利用各種在華投資的優勢,幫助易世攀這樣的人在國内大量撈金,然後兌換成外币後出逃,最後把一個爛攤子扔給國内,把巨額的欠賬扔給當地,形成諸多的爛尾,這其實就是運用資本運作的一些法則,套現後出逃,因此,易世攀實際上是被通緝的人。
易世攀出來後,就是爛人餘幫助他獲得了在美國的合法身份,所以,易世攀是很信任爛人餘的,而爛人餘看中的其實就是易世攀帶出來的巨額資金,如果易世攀一貧如洗,爛人餘怕是第一個抛棄他的人,可是易世攀卻渾然不知。
爛人餘是作爲“學者”混迹于美國各個機構之間的,從他那裏,美國那些反華政客也的确獲得了不少華人的特點和思維習性,這也是近些年來,美國出台的一系列手法比以前更叫人難受的原因,就是這個爛人餘,他忽悠易世攀動心了。
“那東西本身值不了幾個錢,可是,那是八國聯軍搶去的,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華人是必得之而後快的,如果你能夠競拍到手,放在手上幾個月後就可以叫人帶到香江去拍賣,價格至少會飙升20%以上,甚至更高,這可比你做什麽生意都來得快,來得穩啊,在這裏,重要的是大陸那邊對曆史的刻骨銘記,至于你嘛,你是商人,以牟利爲前提,其它的對你重要嗎?”爛人餘真是巧舌如簧。
“對于曆史我不懂,我就是想賺錢,以前賺了不少,可我沒想到來到美國後,我會運氣那麽差,被忽悠被騙的不說,光是在股市上,我就輸掉了十來億美元了,都說股市賺錢容易,可在我看起來,虧錢更容易,那裏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泥潭。”易世攀非常難受的說着,他不停的抽煙,他接着說道,“都說美國是天堂,可到這裏來,我的資産縮水了六成,天堂就是這樣對待我這樣的人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的生活都将無法維持下去了,總不能讓我去貧民窟生活吧?餘先生,你是一個智囊人物,你告訴我,我今後的路該怎麽走?就算是這次可以成功,我能在短時間内賺上一筆,可那才幾個錢啊?同時,一些社團已經放話出來了,如果玩這個仙人跳的把戲,他們是會群起而攻我的,我雖然與華人社團沒關系,可是,我畢竟是一個華人的面孔啊,人家要找我的麻煩不是很容易嗎?”
“對于華人社團的威脅你完全可以報警啊,你要知道,在美國可是司法嚴厲的,在這點上我可以協助你。”爛人餘一臉的谄笑,繼續說道,“這次的行動你不可以簡單的看成是一次過的行爲,一百多年前的庚子事變,八國聯軍可是搶了不少好東西的,眼下,許多藏家看到這樣的機會都在蠢蠢欲動,都想拿出來變現,前幾年不是還有十二獸首的拍賣嗎?根據我查閱曆史資料,僅僅是法國和意大利兩國從那次事件中就搶走了幾千件珍寶,目前返還了不到一成,剩下的……你覺得他們會看着有錢賺不去賺嗎?隻要你這裏形成了體系和模式,探索出了規律,這個買賣是可以長期進行下去的,數量你完全不用擔心,會多得你想都想不到啊!”
“能有多少啊?幾千件,一面拍賣個數百件并不難吧?能讓我熬幾年?”
“呵呵,可不是那麽一點點啊,根據後世的統計,八國聯軍從京城裏搶走的物品差不多有160多萬件,你自己去琢磨吧,一件哪怕隻賺一百萬,你最後該有多少錢可以賺?反正算賬這事我腦子不行,不如你,但是我覺得你是可以翻身的。”
聽到這裏,易世攀總算是搞明白點了,“你是說這古玩市場深不見底?”
“我玩過幾把,可惜,我的身價不夠,曾經在一個拍賣市場上買了一個獸型古玉,看上去黑不溜秋的,當時,其他人都不舉牌,我想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于是就拿下了,沒想到,後來我找人去看,那些人說這是古代的‘虎符’,原本該是一對,就是古代将軍調兵遣将用的信物,最後,一個日本人以十倍價格從我這裏買走了,誰想到,那個日本人拿回去後放了二年,然後就到香江去拍賣,他居然賺了近五十倍的利潤,我當時要是明白點就好了,虧大了!”
“難道你身邊就沒有懂得古董的朋友嗎?”易世攀被說的皺起眉頭。
“實話說,在美國,真正的漢學家沒幾個,要不,也不會讓我在那些機構裏呼風喚雨了,嘿嘿,這也是一招鮮吃遍天啊,而漢學家裏懂得華夏古董的更是沒有,要不也不會被那個日本人鑽空子,到後來,我是去香江和灣灣的時候才遇到一些收藏家,那個虎符就是被香江的一個富豪拍走,據說最後還是送回國内了。”
爛人餘看似無意間說了一個故事,可是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故事的後半部分是爛人餘從一些資料上看到的,那是真實的,而前半部分就是他胡編的了,那個日本人其實早就離世了,是他的後人将不知道什麽時候老人收藏的一個“虎符”送到了香江拍賣會上拍賣,反正是查無實據,由着爛人餘胡吹呗。
有了爛人餘的蠱惑,易世攀是真的動心了,不過,他是商人,腦袋瓜子裏多少還是有根弦的,他心裏琢磨,第一次用這些黃牛去操作,而他要想法子找一個懂得古玩的人當顧問,既然想要把這個事情當生意做,那就必須要有懂得鑒定的人,否則,被賣了都不知道,這樣的明虧他是不吃的,他得有自己的後手準備。
“你能把在香江的朋友介紹給我嗎?我想跟他談談。”易世攀對爛人餘說道。
“當然!這有什麽呢?一句話的事情,隻不過他的電話号碼我沒待在身上,你也知道,我接觸的人太多了,平日裏手機存的電話都是在美國這邊的,我與老家早就脫離一切聯系了,可是他們的電話号碼我都有紀錄,等我回去查到了立即給你發個信息過來,或許我還可以事先跟他談談。”爛人餘不打呗的就一口應承。
難道說這個爛人餘手上真的有古董行家?狗屁,他什麽都沒有。那他怎麽就敢一口應承下來呢?道理很簡單啊,以他現在幹的行當,在香江找個外圍組織的人應付一下易世攀很難嗎?他所在的基金會可是在香江有不少人呢,隻要把易世攀最後的那點錢都榨出來,他也就算是給基金會有交代了。
在爛人餘的眼裏,易世攀這樣的人到了美國就不該繼續存在了,如果不是易世攀手上還有錢,他怎麽會繼續去搭理這個傻乎乎的家夥?别以爲他供職的那個機構是純花錢的,是靠美國正副撥款才存在的,那其實是明面上的,是爲了掩護民衆視線的,要不怎麽叫基金呢?而在暗地裏,這樣的組織可是沒少到世界各地去撈錢,中亞某國在美國撤軍後,不是有幾百億美元的資産被美國人吞掉了嗎?誰幹的?就是這些打着民間旗号的各種組織,這是一群真實的披羊皮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