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你們,害得我們少賺了至少幾億歐元,現在你們信我的話了?什麽時候你們能夠把眼睛睜大點,不要像個老鼠那樣隻能看到眼前的東西!”霍夫曼發洩了後還不算,他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我們的章程要修改,不能用十年前的規則繼續捆住我的手腳,這對大家來說都不是好事!以前,章程裏規定五億以内的操作無須上董事會,現在,我要把這個限額提高一倍,畢竟社會經濟的發展早就超過了我們當時訂立的标準,對這一點,大家可以舉手投票!如果有人不同意現在進行表決,那麽好,根據公司章程,我有權收購任何人的股份,爲此,我已經準備好了錢,請你們自己商量一下,是繼續跟着我幹,還是拿錢走人!”
霍夫曼早就對原來的限額不滿了,也曾經側面的提過幾次,可是那些股東們要麽裝聾作啞,要麽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他的話茬,現在可好了,讓霍夫曼抓住了小辮子,明明可以大賺撈一把的機會被他們給攪合的沒有了,此時霍夫曼再提出修改操控限額的話題,他們也沒法子置之不理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
在歐洲,從工業革命開始就出現了一批食利階層,這些人有的是去海外冒險發财了,有的是繼承了祖輩的遺産,可是他們都不善于理财和生财,于是,專門替他們打理資産的機構就先後出現了,比如各種基金會,證券商等等,發展到當今,這些機構已經很成熟了。更重要的是,這些食利階層手上的資金其實就是在各個國家和國際上流到的遊資基礎,而管理這些遊資的經紀人就是被外界擡的地位很高的“金融家”,通過修訂和新建的一系列法律,使食利階層可以穩定的寄生在各種金融機構的肌體上,有些股東壓根就是繼承的,根本不是自己努力尋找和發财後與人合股的。而德國,由于自己的地理位置和一些曆史上的兩次大戰,使得本土的食利階層人數相對于老牌殖民地國家要少很多,可這不妨礙在戰後經濟恢複的過程中,引進大批老牌殖民地國家的遊資,畢竟,許多地方的資本運作已經無法尋找新的機會了,不得不走出去,而法蘭克福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成爲中歐最大的金融中心,霍夫曼在早期的打拼中也是不得意吸納了一些海外遊資。
在霍夫曼的證券公司裏總有那麽幾個不聽他調遣的法定股東,他其實早就想将這些人趕走,可沒法子,他在給自己賺錢的時候這些股東也是受益者,他們不同意退出就絲毫沒有辦法,除非有正當的理由,否則,那麽容易趕走寄生蟲嗎?
“你們是不是無法決定?那麽好!我給你們15分鍾的醞釀時間,在這十五分鍾裏,你們可以相互商量,也可以進行場外求助,十五分鍾後我會回來,到時候你們要麽同意我對那些限額的修改,要麽你們出賣自己的股權,我會收購你們的所有股權,你們不用擔心我的資金來源,原意跟我一起發财的人太多了!”
霍夫曼今天之所以能如此強硬,也是從劉道源和方丹那裏獲得了支持,劉道源自己不相攪合德國人的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可這不妨礙他把自己的大舅子魯道夫給拉進來啊,魯道夫現在最發愁的就是如何處理這些年來賺到的錢,光是有海外的離岸公司也解決不了問題,尤其是近些年來,各國都對這樣的逃稅法子加大了監管和處罰,弄得不好就雞飛蛋打,啥都落不下了,所以,霍夫曼與魯道夫一接觸就獲得了全盤的答應,就是今天這幾個老股東不肯出售他們手上的股權,霍夫曼也準備用擴大股份的方式逐步稀釋這些人的股權了。
當今西方的大公司,已經很少有完全控制公司的大股東了,類似像五百強的大公司,最大的股東能夠手握公司10%的股票已經是很稀少了,有的壓根就找不到一個擁有絕對實力的大股東,而公司的董事會産生,往往是用西方選舉的方式,由一些有點小分量的股東四處活動,收買大量散股的投票權,要說這個有多少公平的含量,那是騙鬼呢,這也是一些财團用少量的錢去控制大公司的方式之一。
一些公司從開始的中小企業起步,創始人是可以占有絕對的控股權的,可随着公司做大,這種絕對的控股股票比例就會大幅度的降低,最後,創始人甚至會一走了之,回家去當啥也不幹的富家翁,有的幹脆就把自己的資産拿出來成立什麽基金會,一方面躲避各種稅收,一方面利用基金會的特殊功能繼續用錢賺錢。
十五分鍾很快就過去了,霍夫曼不過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喝了一杯咖啡而已,等到他再次出來的時候,那邊的幾個老股東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而且是讓霍夫曼完全沒有想到的一個決定,甚至讓霍夫曼都有了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我們想好了,那個限額的條款最好不要了,嚴格說起來,我們對于股市和證券市場上的事情懂得不多,這些年來,你的表現可圈可點,的确是幫我們賺了不少錢,這次,是我們錯了,使公司少賺了許多錢,爲了表達我們誠摯的歉意,我們決定,那個限額條款取消,那是捆住你手腳的一個繩索,不能再要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代表大家表态了,并且把他們已經都簽名的一份文件推給了霍夫曼,“後面的手續你自己去辦吧,我們知道,找一個能幫我們賺錢的人太難了,我們這些人隻會花錢不會賺錢,你的要求并不高,目的也是爲了賺更多的錢,如果這樣的要求我們還要去反對,那我們也是太傻了,所以,我們全線退出。”
促使這些人下這個決心的不是别人,是一個克裏爾的遠親,遠到完全沒有瓜葛的地步,要不是前段時間克裏爾和霍夫曼聯手把陳氏電子在法蘭克福上市,這個親戚就基本上不存在了。這次,霍夫曼給他們下達了最後通牒,這些人當然沒法子當場就做出決定了,于是各自打場外電話,而那個克裏爾的親戚就想起了這層關系,于是,電話直接打給了克裏爾,向克裏爾講述了自己的當下面臨的問題。
“什麽?這樣的好馬良駒你們也想放過?我說你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卡萊爾那邊是剛剛早上起來,正在餐廳裏吃着“粵式早點”,一聽那個剛剛接上關系的親戚說出來的話,他差一點就想直接收購他的股票了。
“霍夫曼是什麽人啊?那是猴精猴精的人精!你看看他最近這些人推薦的上市公司,都是優秀的實體企業,他給你們賺了多少錢?要是這樣的賺錢機器你們還想捆住他的手腳,那你們真是這個星球上最愚蠢的人了!你啥時候想要轉移股票都可以,我這裏可以全收,直接給你們現款,如何?要是我,會放手讓他幹……”
那個親戚都沒等到克裏爾把話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克裏爾的話在德國通過免提,讓周圍的幾個股東全都聽到了,無疑,這對他們的棒喝太有效了。
“你們提出修改章程的建議我會尊重,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們,那是不可以的,在我們的機制裏必須要有明确的限制,這是法律規定的,所以,這個東西我會保留,我也會按照你們的要求去認真賺錢,很好!我們今天的溝通很有成效,那麽……好吧,我們喝一杯,慶祝我們的和解!”霍夫曼也是很會下台階的。
沒有的限制的霍夫曼開始“瘋狂”的操作了,已經拉高的股價又算得什麽呢?大不了再拉呗,結果,考古公司的股票再一次大幅度拉升,使得考古公司的市值已經快接近一千億歐元了,這讓李凡一個勁的歎氣,“當時叫價叫低了。”
劉道源已經在高位上把自己抄底的股票出掉了,這小子可是沒有多少耐心的去做什麽長線,一是沒那智慧,二是沒那時間。經他對愛瑪的透露,魯道夫這次又大賺特賺了,他同樣是快進快出的,賺了錢就跑,可是拿着那麽多錢,又一個勁的發愁,看來,家族基金的事情是必須提到議事日程上了,否則,巨額的資金放在手上的确是一個容易被人盯上的目标,對這一點,魯道夫可是害怕極了。
老天爺似乎故意的跟哈維開玩笑,說話就已經進入到夏季了,可是今年就偏偏沒有多少大暴雨,天氣一直很配合。此時,考古工地上的各種建築已經都拔地而起,各種設備也先後到達。既然老天爺配合,李凡也就不客氣了,第一批文物就這樣從地下室裏被拿了出來。第一個出土的是一根奧爾登堡王朝時期的權杖,具體是什麽人的,目前還搞不清楚,在哈維看來,這是一根非常重要的文物。
李凡親自帶人下去,用一個可以充氮氣的密封匣子把那根權杖收納其中,然後小心的用真空泵把裏面的空氣抽空,抽真空的時間拖得很長,在李凡的指導下,隻能慢慢的一點點的抽,因爲速度快了後會在裏面形成氣旋,這個氣旋就有可能把那根權杖表面已經極度氧化的表層給揭開,到時候就說不清了,抽完了真空,又慢慢的向裏面輸入氮氣,這樣,整個匣子内就與外界的壓強平衡了,不至于因爲内外壓差造成新的破壞,而爲了讓在外面可以直觀匣子裏的物品,匣子的上半部分是用透明的強化玻璃做成的半圓形,這樣就可以不打開匣子就進行拍照了。
果然,這個匣子一拿出來,圍在附近的記者們強烈要求現場拍照,哈維也拗不過,隻好找了一個台子放好那個匣子,所有記者都隻能在2米之外拍照,爲此,保安們圍起了一個護欄,幾個身強力壯的保安人員背着雙手站在旁邊護衛。
“奧爾登堡時期的權杖!難得的好東西!”一些媒體記者當場就驚呼起來,“這根權杖的杖頭明顯的鑲嵌着寶石,肯定是高級别的權杖!”
“是啊是啊!這樣的權杖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應該是屬于大公的吧!”
一些人在那裏議論着,而李凡早就看清楚了,那不過是一根被奧爾登堡公國賜給手下的一柄兵種權杖,要說意義嘛,肯定是有,可要說有多名貴就不一定了。
權杖這個東西在東西方都有,隻不過後來東方的封建制度發展的很完善,到了後來已經不使用那種拿着累贅的棍子了。可是在西方,直到今天,那些新晉的國王加冕時,或者是有啥重大王室活動的時候,還是手裏要拿着這種東西。
權杖在狹義上說就是皇權、王權的象征,相當于我們這邊的“禦玺”,不過卻沒有禦玺的功能多。而廣義上,那就是手中權利的象征,在一戰之前,甚至二戰期間,仍然還有一些高級軍官手裏喜歡拿着根棍子,那其實也是權杖。比如,在英國皇家軍隊裏,一些看上去軍銜并不高的人,他們的手上卻是拿着權杖,這是英國的另一個傳統,就是王室成員,貴族成員,在戰争的時候都要參戰,他們可以在基層部隊擔任軍官,但他們同時也可以手拿家族的權杖以示與衆不同,一戰期間,丘吉爾本來是海洋大臣,可最後成爲政治鬥争的犧牲品,最後到了法國前線,去當皇家蘇格蘭毛瑟槍團第6營的營長,軍銜不過僅僅是一個中校。可是他手裏就有一根勳爵的權杖,到了二戰時期,有些将軍覺得手上不拿個東西别扭,于是,美國的巴頓将軍最喜歡拿的就是一根馬鞭,盡管在他的部隊裏沒有馬。
每出土一件文物,李凡都讓哈維和他的同事們親手點驗和在相關表格上簽字,這也是承包合同裏明确規定的,李凡也不想把這些東西放在身邊,哪怕多一個小時都不行,他要把各種風險壓縮到最低最低,而且,還規定了,每次的交接時間都是在傍晚時分,盡可能避免強光的照射。李凡的專業本事讓哈維自愧不如。
僅僅三天,就有一百五十多件文物出土,其中還包括了一尊直徑超過30厘米,高度超過60厘米的青花瓷器,李凡粗粗的上眼一看,那是雍正朝時期的青花大瓶,看的李凡是渾身直哆嗦,他知道,雍正朝存世瓷器裏,以碟碗居多,鮮有大器的青花大瓶,這東西很有可能是存世的孤品。李凡對那瓶子仔細拍照後,直接給劉道源發了過去,并附言,“無論花多大代價都要拿下這個瓶子”。
劉道源看了照片後也是一激靈,這東西看上去太紮眼了!于是,他立即在外圍展開了運作,他搞那麽多錢是爲了啥?不就是爲了到時候參加競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