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凡發現下面的那層古墓并無盜掘的痕迹時,他就猜測這座古墓裏遺存的東西不多,畢竟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整個北方大部分地區的漢民族都被外來的部族給殘殺了,能夠存在下來的家族可以說已經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了,而在三國時期開始,盜墓就成風了,如果知道是有價值的大墓,如何可以保留的下來?隻有大家都知道那墓裏沒東西,倒黴賊才會沒有興趣,也不會光顧。比如說,清初的著名宰相張廷玉的墳墓就引不起盜墓賊的興趣,按說,張廷玉算是三朝元老,是漢臣裏很牛氣的,也是清朝唯一一個配享太廟的漢臣,他的墓葬應該會引起諸多人的興趣才對啊,可是大家都知道,就在張廷玉回鄉養老前,那個缺德的乾隆随便找了個理由,命張廷玉盡繳頒賜諸物,這還不算,還派人抄了老張的家,乃至張廷玉回到老家是“一貧如洗”晚年凄涼,這樣的墓葬是無盜墓賊光臨的。
寫明了各種原因,将那塊墓志碑交給當地文化單位,整個考古行動經曆了八個多月後算是落下了帷幕,看着李凡寫的總結報告,朱家清算是明白了這次Y大學全是白辛苦一場,要不是李凡有些關系戶贊助,學校怕是要賠錢賺吆喝了。
倒是凱琳娜的收益不菲,那幅《夕陽好》的畫作經過劉道源的運作,一張水印版就賣出了600多萬歐元的天價,就這,許多行家還追問剩下的兩幅畫啥時候上拍,而劉道源則是誇誇其談,就是不看說一句瓷實的話語,反倒是方丹搞的那幾套二戰時期的美軍軍服算是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就看到了秋拍時候的狀況了。
霍夫曼被劉道源放了哥子,這次窩囊大了。再去找劉道源扯皮似乎也沒多大的理由,你叫人幫忙,人家幫了,回頭你說人家這個那個的,成,人家認你說的,你那麽牛,你自己去搞吧。對于霍夫曼提出的那些威脅,劉道源壓根就沒往心裏去。道理很簡單啊,連美國都拿華商沒啥辦法,你個搞金融的霍夫曼憑啥說那種幹甜不墊饑的狠話啊?讓魯道夫把薛萬錦給開了?試試看?别說魯道夫不會幹,就算是魯道夫幹了,薛萬錦也走了,你讓那些工程繼續爛尾?别人不說話,那些爛尾工程要說話啊,他們不鬧得你霍夫曼雞飛狗跳就不算完。所以,當霍夫曼回去在财團裏一彙報,好嘛!就差被董事長給罵得去醫院重症監護室了。
“人家那是暗示,暗示!你懂不懂啊?虧你還是商場上的老手,我看你就是個不懂得遊戲規則的糊塗蟲!在這個世界上什麽地方有免費的午餐?”董事長暴怒的質問霍夫曼,偏偏霍夫曼又裝作傻了吧唧的回答,“市内救濟中心那裏有。”
“你個混球!今天中午你去救助中心吃免費的午餐!這個事情你要是辦不好,你可以從今以後天天去哪裏領取免費的午餐,我這裏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開銷了!”
霍夫曼哭着臉被其它幾位高管和董事奚落,這在他從業幾十年的經曆中還是第一次,誰都沒有去說他的錯處,可誰都知道,霍夫曼這是搞了歧視,要是換個白人那樣對他說,他肯定覺得是合理的,所以,大家都隻能旁敲側擊的說霍夫曼不識時務,腦袋瓜子回旋了,把事情完全給辦砸了,有必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霍夫曼心裏這個“委屈”喲!本來不是他的事情,他一個管金融搞資本運作的人,與那稀土八杆子打不着,是他自己一下子熱心說能幫上忙,以爲以他那高貴的白人血統,以他那猶太人的聰明腦袋瓜子,這事應該不難,可是沒想到,最後這事還賴上他了,還要承擔啥子狗屁的責任,這到哪兒去說理去?
萬般無奈,霍夫曼隻好給劉道源打電話,尋求“和解”,可是那個劉道源更是缺德帶冒煙了,他專門給霍夫曼設計了一個特定的留言,隻要是與霍夫曼想關聯的電話号碼,隻要撥通了,裏面傳出來的聲音必然是“如果是霍夫曼,請不要打電話來,我是不會與你這樣帶有歧視心态的人繼續合作了。如果是其它人找我,請在錄音結束時聽到嘀聲後吹一下口哨,我會在很短的時間内回撥給你……”
這幾乎就是當面打臉了,而且是帶頭誇張性質的打臉,不留情面的打臉,畢竟,霍夫曼在自己嘗試了幾次手機後,讓自己的同時幫忙用座機打,可他沒有想到,他所關聯範圍内的座機号碼都被劉道源給“關聯”了,誰打都是一樣。
霍夫曼在仔細聽了幾次錄音留言後,惡作劇在一台座機上撥打劉道源的手機,然後結束的時候吹了一聲口哨,還真靈,十分鍾不到,劉道源就回撥過來了,可拿起電話一聽是霍夫曼的聲音,連話都沒說一個字就把電話挂了,再怎麽打怎麽吹都無效了,倆死鐵就想小孩子鬥氣一樣的憋上了,反正這段時間劉道源不在法蘭克福,根本不怕那老小子找上門去,擺出一副“我就是不理你,看你咋辦”的架勢,可以說,劉道源非常痛恨歐洲白人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心态。
劉道源之所以這樣,也是有曆史淵源的。二戰期間,他的祖母嫁給了一個華人,當時大家都在逃命,尋找活下去的機會,還無所謂,可後來,返回荷蘭後,自己的父親就多次遭受白眼,甚至在祖父過世後,不僅要被祖母家族裏的人欺負,還要遭受當地辦事人員的白眼,如果不是有個強勢的李家掌門人親自來,自己的祖母和父親還真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罪。劉道源長大後去意大利求學,在學生中也多次碰到類似的情況,雖然他長的一點也不像個黃皮膚的華人,可有些學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故意的借給他一本早期美國作家希爾德烈斯于南北戰争之前寫的《白奴》,當時劉道源還鬧不明白那些學生借給他書看的含義,等到他看完了後才明白,那些人是在諷刺他,不管他多麽像個白人,可在骨子裏,他還是個劣等的混血兒,爲此,劉道源還去教訓了那個學生一頓,最後被警察給抓進去關了幾天,那個時候,劉道源可是委屈壞了,他知道對方是在歧視自己,按照歐洲的法律,那人是要承擔很大的責任的,問題是,借書給人看,不能作爲直接的證據,西方人在玩這些貓膩上可謂是一個普遍現象,都按照法治來,歐洲早太平了。
霍夫曼的傲慢和無禮,讓劉道源是真的生氣了,所以,他要憋憋那個老東西。對于薛萬錦來說,能做,是有賺頭的,不做也無所謂,如果你們德國佬牛掰,有本事永遠别找我們要稀土,看最後誰能熬得過誰,得知霍夫曼滿世界的找劉道源後,薛萬錦更是樂的直不起腰來,他告訴劉道源,可勁的抻着對方,要像蘭州拉面那樣的使勁抻,不把那老小子抻出個好歹來不算完,誰叫那小子瞧不起人的?
就在霍夫曼滿世界的尋找劉道源的時候,魏沈生在芝加哥也被克裏爾給纏上了,目的也是稀土。這次可不是受什麽商務部或者啥大樓的要挾了,而是幾大财團控制下的企業也叫急了,那邊,維多利亞拿着期貨市場的價格表與各大企業談,你們的價碼不能再高了,我這裏的預算是不可能再增加了,雲雲,看上去大義凜然的樣子。可是這邊,稀土價碼低了,你倒是給我貨啊?以前價高嗎好歹還有點,現如今好了,價碼是低了,可是低到了無貨供應,這叫我們怎麽幹?
時至今日,克裏爾心裏也明白,稀土這玩意兒,已經不是價錢不價錢的問題了,而是人家原意給不原意給的問題了,你拿價格說事,人家根本就不睬你了。
“親愛的魏,幫幫忙,知道你路子廣,不多要你的,這幾個品種你多少給整點,價錢方面好說,隻要不公開,你說是啥價就是啥價!”說着話,克裏爾拿出了一張單子,整個口氣幾乎是在央求魏沈生了,“支應完了那個維多利亞,現在該我去支應各财團的企業大佬了,要不,我這後院就得起火了,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财團都是相互關聯的,搞翻了,你不能看着我倒黴吧?拜托,幫幫忙!”
“我說,你這玩的又是哪一出啊?不公開的走私啊?我不幹,再說了,我也沒有這樣的路數,到時候,事情給你們辦了,然後你們司法部又搞名堂,抓我去進行審訊?我可不幹這樣的傻事,再說了,這些可都是你們自己弄出來的幺蛾子,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你們有個準譜沒有啊?”魏沈生急赤白咧的說着。
現在,魏沈生跟克裏爾也是随便慣了,兩人說話完全不講究啥紳士風度了。
“沒那個玩意兒,許多工廠就開不了工啦,那個瘋婆子是狗屁不懂,我已經把情況說明了,可是華盛頓的那些人還要臉面,不肯公開的認錯,你叫咋辦?”
“他們要臉面,不認錯,叫我們頂雷?我肯定是不幹的。”魏沈生一口回絕。
魏沈生也像劉道源那樣,完全不松口,這下子,弄到最後,事情還是捅破了,華盛頓那邊連續召開聽證會,不管這邊貨源落實了沒有,先把增加的費用撥款通過了再說,至于如何去找神州商量,那是上面的事情,下面的人管不了。
楊校長趁李凡放暑假的時候,把他叫到了自己家裏,還特地的去買了一個大西瓜,到了客廳裏,楊校長切開大西瓜,兩人一邊吃着西瓜一邊唠上了。
“稀土那個事情你們計劃拖到什麽時候?我看你表哥那裏可是壓了不少貨了。”楊校長啃着西瓜說道,“呵,這瓜可真甜,好久沒有吃到這脆沙瓤的瓜了。”
“壓吧,最後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有人眼紅的時候,幫他們說說,這也是一種新型的營銷模式,生産單位壓不起貨,哪哪兒都需要花錢,所以,這種生意不可能讓企業積壓,而作爲一個航母型的大集團,起到蓄水池的作用是必要的,也是調劑今後市場的一種嘗試嘛!”李凡說完也是大口的吃西瓜。
“你表哥的那個集團到底有多厚的家底啊?我可是發現,這些稀土已經壓了不少,那可是好幾十億啊!就不怕壓垮了嗎?還是小心點爲好!”楊校長啃完一塊又拿起了一塊,“不要逼得美國人自己去開發稀土礦,到時候我們的優勢就沒有了,這一點我是必須的提醒你哦,任何的限制和制裁都是一把雙刃劍,搞不好就會傷到自己,所以,今天找你來,是想叫你告訴小錢,适可而止吧!”
“嘻嘻,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李凡不管不顧的繼續啃着西瓜,“對于流通領域裏來說,錢不是問題,沒有錢也是可以變通的,這兩年,陪着美國人玩市場,我表哥那邊是有家底的,這些家底的作用無非是兩個,一個是去當國家的蓄水池和墊腳石,想法子解決你們不好出面的事情,一個就是用資本的概念,把資金變成資本,在市場上不斷的生殖,這才是一石二鳥的好處,我那表哥本來就是個錢串子,在他是周圍,還有一批錢串子,他們是不會輕易罷手的,反正又沒有損害咱們的利益,也沒有傷害到生産企業,何樂而不爲呢?您哪就安生的聽好消息吧!我保證,到時候不給您添麻煩,要是生産企業還有意見,那也好辦,無非是收購重組呗,看看誰笑到最後,我是知道,我那表哥玩這一套可是行家裏手!”
“你們還要擴大啊?就不怕最後被人盯上?”楊校長不無擔憂的問道。
“誰盯上都行,要就給他,哪怕是外國人,隻要您這裏批了,我叫表哥立即回學校當老師,他保證樂得屁颠屁颠的,錢對我們來說已經沒啥意義了。”李凡無所謂的說着,“現如今,我們就是要幹點事情讓一些外國佬小心點,讓一些心術不正的人汗顔,讓一些踏實工作的人有想頭有盼頭,要不,一潭死水不好玩。”
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年輕,楊校長無語了。他知道,這是一代有能力,有知識,有眼光的實幹家,他們除了要做出剛才李凡說的那些外,重要的是繼承了先輩的遺志,完成先輩們沒有完成的事業。自己也是這些人中的一份子,看來,自己也得努力,也得把眼光看得更高更遠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