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哈維的“背書”,這倆政客也算是搞明白了,正是這個“變通”的哲理,揭示了西方當下許多相互扯皮的内因,雖然他們都想在各自的位置上也去變通,問題是,這樣的變通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被腦袋瓜子僵化的白人社會接受的。
舉個例子,在東方,人們習慣買東西時用零錢換整錢,一般人去買一瓶四塊五的飲料時,隻要自己手上有五毛零錢,都會給出五塊五,讓店家找回一塊錢。就這麽簡單的一個小事情,在西方是做不到的。他們甯可在身上帶一個小小的皮口袋用來裝鋼镚,也不會在買東西的時候逐步将零錢花出去。九以内的購物,就是一個小孩子都可以一口清的報出總價,可西方人還是得拿出手機計算,這個差異幾乎就是天生的。西方商人在交易的時候玩花樣就是直接的撕毀合同,甯可承受所謂的罰款,當年美國人廢掉波蘭的大飛機和造船廠玩的就是這個把戲,可是東方人卻是不會幹那明目張膽的事情,甯可醜話說在前面,甯可這生意不做,絕對不會把其他的意願帶到生意裏去,都說西方人有啥子契約精神,看看最近美國撕毀了多少協議?退了多少群?到哪裏去找他們的契約精神?哄鬼呢!
薛萬錦在得知這一切後,也不是沒有去找李凡讨教,當然,李凡也是點撥了他,“用他們的錢去玩無所謂,要是用咱們國内的錢去幹,打死也不行!”有了這個底,薛萬錦當然也就“豁出去了”,反而從中漁利的把戲對他來說,幾乎就是無師自通,甚至還能青出于藍,大批的歐洲高品質高嶺土被運了回來,大批的德國設備和零件被搞了回來,至于在國内如何去變化,隻有天知道。
經過如此捭阖,萬丹建築居然在聖誕節前上市了,而且,由于倆政客的配合演出,認購者就差打起來了,不能不說,在歐洲的個人遊資也是太多了,許許多多的小基金早就盯上這隻“績優股”了,因爲,萬丹建築在上市之前就已經與漢堡的市政簽下了合同,有的項目已經進入了,這讓喜歡看真材實料的西方人就沒有不信的了,加上又是霍夫曼證券和戴琦證券等四家券商聯手推薦,可以說,股票第一天就大賣了,僅僅一天的時間,股價就翻了三倍,把個霍夫曼和希爾頓賺了個盆滿缽滿,而一個子沒掏就成爲萬丹建築裏第二大原始股東的方丹,身家頓時就暴漲了一百多倍,使老小子一步跨進了法國富豪榜,排名還挺靠前的。
有了薛萬錦這個先例,鄭德勳和希爾頓愈發受不了啦,要知道,這次上市的規模可是比上次平濤文化的規模大多了,戴琦證券也在華爾街跻身到了中級水平,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菲利普再想動戴琦希爾頓的腦筋就困難多了。
“老闆,我們是不是還得去找錢總啊,他手下的子公司裏能夠到海外上市的可不在少數啊,比如說那個王氏集團,在王氏集團手上可是有最先進的建築材料生産技術,如果将他們也引進海外資本市場,又是一股不得了的收益啊!”鄭德勳在巴黎與希爾頓碰面,算是一次飲酒相慶,“我試探過錢總的口風,他說王氏集團與辰全集團之間的關系是介于朋友和夥伴的關系,我覺得是不是可以……”
“你不要動歪腦筋,到今天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以辰全集團牽頭,身後有一個龐大的實業集團,這些集團分布在各行各業,幹什麽的都有,你覺得就錢總可以把控的嗎?”老辣的希爾頓用小勺子輕輕的攪動着杯子裏的咖啡,“你啊,在華多年,要學會華人的思維模式,至少你要懂得他們的做事方式。可是從剛才的話裏,我覺得你還是沒有了解他們,他們是非常善于藏拙和低調的,給我們看的都是表面上的,那表面後面有什麽?你知道多少?在這個問題上,我也是剛明白。”
鄭德勳被老闆說的臉紅了,的确,他還真是不知道錢博平身後到底站着誰,不是說他沒有動腦筋,甚至也從海外找了好幾撥華僑偵探過來進行調查,可是,錢博平一切正常,家裏的各種關系非常簡單和清晰,根本就看不到其身後有何許大人物,更是見不到受什麽人的指派,唯一複雜點的就是同學圈,還有他們的老校長,可是老校長也與他們很少聯系,最多就是喊自己的學生過去幫忙,其他的全沒有。而錢博平家的親戚更是與資本運作毫無瓜葛,要麽是醫生,要麽是學者,還都不在一個地方,這完全超乎了鄭德勳一開始的預判,他更是不解了。
可是,就錢博平這麽簡單加單純的人物,能管得起如今這麽一大攤子嗎?事實上還就是人家在管,還管的很不錯,整個辰全集團還是欣欣向榮的。
許多事情,西方人無法理解,比如說,在西方人的觀念裏,誰對誰好沒有實際意義,你就是幫了他,他甯可去感謝上帝也不會記住你的情誼,在西方人的故事裏,影視作品裏,你能看到的是“我欠你人情”這樣的說法,看不到投桃報李的舉動,相互交易的第一要素必須是要有利可圖,而潛在的友誼是不會考慮的。
而在華人的世界裏,不要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觀念被人們信奉和推崇,就連最普通的交往中,人們總會去想着“投桃報李”,雖然這其實也是另一種交易,可是卻是加入了人文思想和感情交往,在本質上與西方差别是巨大的。。
曾幾何時,一些從西方學回來的培訓講師們在訓練課上呱噪,說我們華人對人好,就是圖報答,這是不對的,甚至說,你對人家好是自願的,人家沒有逼着你去對人家好啊?這就是典型的西方文化的宣揚,沒有投桃報李的概念,這個社會上還能有多少人行善積德?還能有幾個去急人所難伸出援手呢?正是這個在文化傳承和道德層面上的民俗,才會有“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現實,看看西方,一旦有了事情,隻能去乞求上帝,那樣的社會結構其實非常脆弱,一旦打破,輕則是國破家亡,重則就是文化傳承的滅絕。古埃及文化,古巴比倫文化,古印度文化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消亡的,歐洲突然冒出來的那麽多小國也是在這個文化層面上産生的,說白了,這就還是遵循着動物界的“物競天擇”,着實太低級了。
辰全集團在各地的投資,完全按照華人文化精髓去幹,絕不是單單的爲了賺錢,賺錢的基礎是幫助當地的經濟發展,沒有這個條件,去某個地方撈一把就跑的投機生意,在辰全集團是絕對被禁止的,所以,想引進辰全集團的進入,最好的法子就是把當地的資源和未來規劃拿過來,錢總那裏看明白了前途就有戲。正因爲這些措施,你讓辰全集團能不發展?你幫了人家,人家能不給你優惠?
眼看着一年又過去了,凱琳娜在李凡的啓發下,又整出了一副《靜》的畫作,是以自己的小女兒在母親膝蓋上安靜思索爲原型,刻意的劃出了西方娃娃的風韻。偏偏又是國畫,于是,李凡随手就提上了一句宋詞,“紫燕雛飛簾額靜,金鱗影轉池心闊”,走過場的蓋上了印信,凱琳娜也覺得李凡這句宋詞含義頗深,非常認可,這幅畫本來是挂在自己家裏的,沒想到,被過來打秋風的劉道源發現了,這下就又死皮賴臉的要原畫了,可是凱琳娜是堅決不給的,這是她給自己女兒畫的,如何可以随便的拿出去?于是,扯來扯去,還是拿到榮寶齋去做水印版。
不過這次訂購的數量隻有五幅,别看榮寶齋很牛,可面對用國畫手法精細的描繪人像的作品,他們也是覺得難度不是一般的高,甚至可以說非常難。
在制作山水畫的水印版時,許多地方的刻闆并不需要很多,有些地方是露白的,隻不過需要在紙張上精細的選擇與原畫一樣即可。可這人物像就麻煩了,專家看了,僅僅是小丫頭的頭發,至少需要刻制近五十幅刻闆,更别提人物的眼神、面部、依着和背景的細節等等。專家稍微一算,發現,僅僅是一副人物畫要刻制的刻闆至少要超過三千塊,這還不包括題跋和落款,不包括印章上的特色,那些發絲上的細微差距,刻闆或者印刷稍微不對,那就都得推倒重來,專家可是敢像印刷山水畫那樣的答應可以印制十幾幅以上,咬咬牙才伸出巴掌,“最多五幅!”
劉道源也是熟門熟路了,尤其是搞營銷上,那邊剛剛簽了去水印的合同,他這邊就把消息放了出去,尤其是高清晰度的照片,發給方丹後,方丹連呼這是一個“偉大的作品”,老家夥在朋友圈裏一發,這電話就恨不得被打爆了。
“原畫是不可能出售的,這個已經定下來了,就是水印版怕也是沒有多少,根據平濤文化的專家預估,能夠上市的恐怕隻有三幅,而最後隻拿出一幅出來上拍也是可能的,所以,我給你們最大的保證就是……隻有一幅上拍。”
哎呦,稀缺的藝術品可是把方丹那老頭牛掰的不行了,他也沒有想到,這樣的東方畫作爲什麽會在歐洲受到追捧?那不是油畫啊,可現在還就是熱得燙手。
方丹哪裏想得到,凱琳娜的國畫技藝裏,包含的技法已經涵蓋了世界上諸多繪畫特點,首先,凱琳娜是科班出身的國畫畫家,在美院裏系統的學習了國畫技巧,同時還大量的臨摹了許多古畫,别以爲她隻是臨摹了《富春山居圖》,曆史上著名的畫家作品幾乎都被她臨摹過,什麽石濤啊,朱耷啊,甚至連吳昌碩、齊璜、傅抱石等人的畫作都臨摹過,可以說是采衆家之長,凝自己所悟。其次,凱琳娜是先學的西方油畫和視角理論,與許多國畫大師學的程序正好相反。許多畫油畫的人,最早開始學的是國畫,回頭才去學的油畫,許多習慣就很難糾正了,至少在視覺感觀上就存在些許瑕疵,比如著名的畫家徐悲鴻,大家隻要仔細的去觀察他的畫作,甭管是國畫還是油畫,都說他東西兼修,可在視覺感觀上就是差那麽一點點,他是很著名,可在繪畫界裏,國畫無法登頂,油畫亦然。
正是凱琳娜在技法上的成熟,在她的新作中讓人一看還以爲是油畫,可仔細一看,那又是地道的國畫,就是美院的許多專家都認爲,“這個芈凡先生在用國畫技法刻畫人物畫上是有‘重大突破’的,在國畫界不做第二人想。”
說起來,國畫的精髓在意不在形,它不是漫畫,卻能用誇張的技法反映現實存在的諸多景色,可是,國畫因爲曆史原因,少有畫人物像的,即便是有,很少通過人物像表達思想的,這是國畫的短闆,可是芈凡的人物畫卻是把人物刻畫的惟妙惟肖,表達的思想一點都不少,尤其是用特殊手法表現的眼神,可謂一絕。
能讓凱琳娜新作搶手的原因還是很多的,首先,以芈凡名義出的畫作太少了,加上前期的幾幅水印版,可以說是一畫難求。其次,芈凡太神秘了,至今無人知道其人是誰?第三,歐洲連續若幹年出生率低下,許多有識之士都在呼籲,甚至出了許多許多的法規鼓勵生育,可至今效果不大。可是自己不生不等于不去喜歡小孩子,這與飼養寵物的道理是一樣的。第四,名人名作是最好的資産保值方案,在貨币不斷貶值的今天,收藏有價值的藝術品就是保值的一個手段。
偏偏在饑渴的市場上,劉道源還玩花樣,他是經紀沒錯,發布上拍的消息也不是一次,可是一再推遲,給出的原因要麽是“制作太困難了”要麽是“制作出了狀況”,把上拍的期限從秋拍推到了春拍,再從春拍推到秋拍,可以說吊足了市場的胃口,讓許多收藏家心癢難耐,可市場就是如此,誰不想要精品中的精品?
被劉道源如此一折騰,那幅畫在家裏是沒法保存了,被直接拿到榮寶齋去了,
“小老大,有沒有時間啊?快過年了,過來聚聚?”這天,王銳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