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同學,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聊天隊伍,給他讓個地方。”
李凡随口習慣性的說道,可當他認真看四周的時候,發現讓不出地方了,周圍已經站滿了人,那個下午講課的講師也在其列,正在那裏認真的聽着。
“呵呵,我們這是把食堂變成會堂了,不過首先聲明啊,我這些都是胡吹的,沒打算發表什麽論文的,你們想要把這些觀點用到論文裏去,我不收版權費,而且,希望你們大膽假設仔細的求證,畢竟吹牛打屁無所謂,可要形成學術論文,嘿嘿,你們知道的,到時候出了狀況,我可是不認賬的!”李凡诙諧的說道。
“都說李教授講課好聽,以前我還不知道,現在算是明白了,好在下學期我就有李教授的課了。”“是啊是啊!我們這算是開了小竈!”幾個學生議論着。
“剛才那位同學提的問題是把種族和文化攪合到一起去了,這其實是兩個獨立的概念。我們這裏講的種族是泛指黃種人,不說什麽什麽民族,抽象出來,黃種人是世界幾大人種中的一個,而且是與其它人種有着明顯區别的。這裏的人種概念與民族和文化沒有關系,就是動物學上單純的一個劃分。”李凡繼續說道。
“而文化則不同,是有着民族劃分的。在遠古時期,由于地理環境的不同,生産方式的不同,形成了各個部落的特有文化,這與人種的關系不大,而文化産生後才形成了民族和國家,這也是曆史發展的必然。有些民族,由于長期的處在落後的生産方式下,形成了自己的語言卻沒有文字,當他們發現了其它民族的特長後,也會借鑒,比如,蒙古族就是在成吉思汗統一草原後,借鑒回鹘字母而形成的,隻不過,他們借鑒的時候做了很大的改良,回鹘字母是橫着寫的,而蒙文是豎着寫的,這寫細節意味着什麽?在座的同學有沒有人去細想過?”
此時,桌面上的盤盤碗碗的早就收拾幹淨了,一些手腳麻利做人勤奮的同學早就把桌子收拾幹淨了,隻放着一排排的塑料水杯,不過水杯裏倒是啤酒而已。
李凡的問話,沒有學生回答,顯然,他們沒有想過,而曆史系的學生也回答不了,顯然,他們的老師沒有告訴他們這些,這不能不說是一些教師本身就沒想。
“在世界文字裏,基本上是幾個大的流派,一個是以拉丁字母爲主的西方,一個是以阿拉伯字母爲主的中東中亞一帶,還有梵文等。這些都是拼音文字,而我們使用的是象形文字。文字的産生是與語言分不開的,有些語言可以用拼音字母來解決,可有些語言卻是沒有辦法使用拼音文字來完整表達的。比如我們使用的漢語,太多的同音異意的表達了,用拼音文字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書寫。”
“可是,我們從在幼兒園開始就學習了拼音啊,而且,現在許多人在玩微信的時候,不會寫的字就是用拼音替代,似乎也交流的不錯啊。”曆史系學生說道。
“在我們國家,拼音方式其實很早就有,早在漢朝就有專門的著作講述對漢字的注音,在這之前的春秋戰國時期也有,這裏就不一一跟大家掰扯了,想知道的,自己回去查,所以,并不是說新文化運動以後才出現,嚴格說,新文化運動後前後,也是做了使用羅馬字母還是使用其它注音符号的嘗試,而最後形成定規的則是共和國成立以後的事情了,可是,難道真的像剛才那個同學說的,拼音可以替代漢字?”說到這裏,李凡詭黠的笑了,他拿起自己的手機,在上面劃拉了一陣,然後群發給大家,“小夥子,你用拼音把這段話給寫出來,叫大家看看。”
頓時,在場所有人的手機上都顯示出了一段文字,“石室詩士施氏,嗜獅,誓食十獅。施氏時時适市視獅。十時,适十獅适市。是時,适施氏适……”
“這個典故大家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有的同學接觸過,這是一個非專業文字人士在美國寫的,用來批駁那些要廢棄漢文而改成羅馬字母的一些觀點,大家的漢文水平看這段半文半白的文字不成問題吧?這個短文叫《施氏食獅史》,實際上在我們的生活中也有這樣的情況,大家都知道福建有個石獅市,用拼音寫出來成啥了?所以啊,由于我們語言文字具有二大特征,第一,偏重單音節,不受語言演變影響,第二,造字邏輯,融通時空與地域,幾千年前的文字同樣可以表達現在最先進的科技詞彙,難道說我們的老祖宗那個時候就知道幾千年後會出現什麽?顯然不是。人的口腔發音是有數量限制的,怎麽辦?就是通過不同的元音組合和聲調變化來區别,通過文字來印證,類似我們這樣的語言其實還有韓語、越南語等,可惜,他們使用拼音文字後把文化搞的很混亂,所以,至今,韓國的官方文件必定是使用漢字的,日本也是一樣,重要的文件和表述,除了一些虛詞介詞外,也使用漢字表達,而在越南,已經有人在呼籲恢複漢字了,天知道他們借用法文字母後出現了多少歧義……啊,這個話題好像扯的有些偏了。”
說到最後,李凡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不過聊天嘛,也無所謂了。
“是啊!李老師,你剛才問的蒙古文等細節,我們還不知道呢,您說說。”
“好,我給你們歪批一下吧,别當真啊!”李凡又笑着喝了一大口啤酒,“你們現在書寫文字是從左往右,對不對?可是在古代,漢字的書寫是從上到下,從右向左,回鹘文在漢代就出現了,還有梵文等等,他們的書寫方式,不是從上往下,就是從右向左,直到今天,阿拉伯文仍然是從右向左的書寫,我估摸着,應該是受華夏文明的影響,畢竟我們的方塊字出現的比他們的早嘛!”
“老師!阿拉伯文從右向左可能是因爲筆畫的原因,那些字母的走勢和起筆落筆從右向左更方便,這個我從小就學的。”一個維族學生舉手說道。
“喂,你說的看似有道理,可細想一下還是不對,來,在這張紙巾上寫一串字母,然後反過來,是不是就可以從左向右寫了?那筆勢應該是人爲的,既然是人爲的,就有可能受到其它文化的影響,我同意老師的說法。”另一個學生說道。
“呵呵,這都是曆史上的一些故事,大家沒有必要叫真,要說文化之間沒有相互影響,那肯定是不對的,尤其是最早與華夏溝通做生意的就是來自中東的一些民族,溝通三大州文化的也是功不可沒的!”那個曆史系的老師此時說道。
“可是,說來說去,關于匈奴人的遺傳問題好像還是沒有解決。”學生甲說。
“你可真是個犟眼子!其實,匈奴人就是黃種人的一個分支,他們是向北成爲遊牧部落,類似這樣的部落在曆史上還不少呢,由于當時的環境和條件,他們與中原最後脫離了聯系,孔老夫子怕也是沒法到那邊去有教無類,所以,他們形成了自己的原始文化,可在人種上還是一樣的,有一支走的更遠,到今天還保存下來幾乎就是個奇迹,那就是愛斯基摩人,他們也是黃種人。”李凡笑着說道。
“這,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可是,如今那些古代的民族都已經消失了……”
“作爲民族,有些是演化演變了,比如,蒙古族就出現的比較晚,他們就有可能是在草原上遊牧的各個部落最後融合到一起形成的,可作爲人種,用一些官面上的話說,都融合進了華夏文化圈子裏了,而實際上,用他們回歸怕是更準确一點。我舉個例子,也許你們沒聽說過,那個曾經統治中原二百七十多年的滿族,他們其實是被金國劫掠到五國城的徽欽二帝所帶過去漢人的後裔,當時,被劫掠過去的可是足足有五萬多人,這些人最後都生活在白山黑水一帶,最後融入當地民族之中,可是他們的文化卻是保留下來,甚至還被滿人崇拜。”
“老師,你這已經不是歪批了,是胡批了!”一個同學喊了起來,引起衆人大笑起來,“你小子是不是滿人啊?你先别急嘛,等老師給你繼續胡批!”
“呵呵,大家說的沒錯,如果你是滿人,我推薦你去看一本《滿洲氏族通譜》的書,聲明一下哦,這本書可不是漢人編撰的,是在雍正年間由乾隆的弟弟弘晝主持編撰的,參加的有滿大臣鄂爾泰、福敏等人。在那本書裏,對覺羅這個姓氏的解釋是非常清楚的,覺羅在滿語裏的意思并不是什麽遠方,而是姓氏趙!我說到這裏你明白了嗎?他們是以漢族北宋皇帝的後裔爲榮的!實際上,這就是一次民族的回歸,不僅在種族上,同時也在文化上,難道不是嗎?隻不過到了後面幾個皇帝昏聩無能,故步自封,刻意的把自己與老祖宗分割開,不亡國才怪!”
“轟!”古代學系的學生倒是無所謂,可那些曆史系的學生全炸廟了,這是他們的學業啊,怎麽就被這年輕的教授給講成這樣了?這還叫他們回去怎麽學?
“哈哈……大家不要糾結細枝末節,我們現在強調的是五湖四海,不管别人怎麽說,我們就是一個華夏民族,這是不容置疑的。其實,西方人和一些有想法的學者編造出來那麽多東西都是扯淡的,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麽?無非是想借這樣的論證來割裂我們的文化傳承,他們不懂得文化這個東西,也是高出向低處流動的,什麽工具好用,自然就會被傳播開,落後的文化和文明自然會被曆史淘汰,至于說鑒别人種嘛,其實有個非常簡單的辦法,那就是聞聞他們身上的味道就清楚了,我們黃種人身上是不會有體臭的,蒙古人也沒有,其它兩個人種幾乎都有。”
“那不是說在我們之中有狐臭的人就是混血?”一個學生面色緊張的問道。
“從科學的角度上說,有狐臭的黃種人是混血,而沒有狐臭的白種人也是混血,我的夫人就是一個這樣的白人,你們說,這有什麽關系?随着國際婚姻的普及,這樣的事情會很多,而且,即便是沉寂了許多代,沒準啥時候又番出來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在沿海一帶是很多的,種族歧視都不允許有了,混血有什麽?我剛才說了,那些搞出論文的人目的不是爲了區别什麽人種遺傳,而是在拐着彎的想給我們的曆史抹黑,想用這種似是而非的‘科學論斷’去左右我們的曆史,所以說啊,我們學習是要學精髓,懂得辯證,我有個朋友,高鼻子藍眼睛的,典型的白人樣子,可是你要說他是洋人,他第一時間跟你急,一口的京片子,因爲,他的爺爺是我們華人,至今,人家堅稱自己是漢族!這是什麽?這是民族,不是人種!我這樣說,你們明白了嗎?好了,今天的聊天該結束了,看看都幾點了?”
好嘛,這通海聊,時間都快十點了,學生們得回去洗洗吧,得做點課堂上的功課吧?李凡覺得不能再胡咧咧了,得趕緊收攤,他自己也想回去休息了。
謝爾頓到了巴黎,首先去拜訪了方丹,方丹此時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着當年的春拍,不能說不忙,可是希爾頓來了,自然也是要接待,在平濤文化的股票上,方丹可也是撈了不少油水,甚至可以說,差點動搖了他今後賺錢的方向了。
今年,劉道源從平濤文化那裏搞到了凱琳娜翻版的國畫水印版,要弄出一副送到巴黎春拍會上,那幅原畫是瑪索的《塞納河風光》,在油畫裏已經屬于難得的風景畫了,由于存放在家族博物館裏,無法拿出來送拍,現在好了,由自己的女兒搞了個國畫版的,運用國畫的技巧,不僅保留了原畫的味道,還增添了不少新的感覺,結果,畫出來後,就被家族博物館給索要去了,作爲家族成員,無話可說,人家說了,價錢你可以開,家族不會虧待你。可凱琳娜敢開口嗎?開口了,還不被家族裏的那些眼紅眼綠的人給罵死?頓時就會成爲小報上的焦點話題。
所以,《塞納河風光》母女的兩幅原作都送到了家族博物館裏,隻有水印版留下來送拍。這邊還沒有送拍呢,那邊的兩幅畫已經被奧地利國家博物館租借過去搞展覽了,目的也就是爲了吸引春季開始的遊客,結果,弄的滿城風雨。
“我到了巴黎,法蘭克福的霍夫曼會來,還有華人劉也會。”希爾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