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猶太人在某些方面也像華人那樣,見面時候也喜歡套近乎,尤其大家都是猶太人後,這種調調就全變了,氣氛頓時顯得非常的順暢與和諧。
“好吧,既然大家都是猶太人,那些摸底與客套的話就免了,現在,我們談談該如何操作吧,我覺得,想要挽救戴琦公司不難,難在隐秘的進行,我們必須要承認,即便是猶太人,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分派别的,要不然,以色列和散布在全球其他地方的猶太人還不都去了美國?就說你,希爾頓,你爲什麽在猶太人那麽強勢的地方隐匿自己的猶太人身份?在公開資料裏,你的宗教信仰是新教。”
霍夫曼直通通的發話了,他看着希爾頓,後面的話他不說了,他知道,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麽原因,那就要看人家說不說了,這是隐私。
“沒什麽,說起來,我們家族也是紅盾家族裏的一個分支,關于紅盾家族你們也許聽說過,也許沒有聽過,說起來,我們家族的老根就是這法蘭克福。”希爾頓一副看破滄桑外加一點惆怅的表情,“說起紅盾家族大家都不陌生,而紅盾家族的崛起也是起源于法蘭克福,可是,如果按照德語發音,那個名字該怎麽念呢?羅特希爾德……希爾頓,這就是我現在姓氏的來源。因爲我們不是主幹,是分支,而且,我們堅持老祖宗的法則,不上市,所以,我們在美國混的不好,從我爺爺開始,就在美國直接改姓希爾頓,同時,對外不說自己是猶太人。”
希爾頓說起家族的曆史來,還真是一套套的。但是,猶太人在美國的發展也是經曆過曲折和相互争鬥的,這一點,就連當下在美國的猶太主流也不否認。
文藝複興的時候,在歐洲的猶太人就已分出塞法迪猶太人、德國猶太人和東歐猶太人了,而到了英國革命後,整個歐洲的人文思想和社會形态發生了變革。歐洲人學着東方的華夏開始給自己起姓氏了,而當時在德國從事貨币兌換的一個猶太家族就給自己起了“紅色盾牌”這樣一個姓氏,德語的音譯就是“羅特希爾德”,而同樣的字母排列換成英語音譯就是“羅斯柴爾德”。
在最開始移民北美洲人群裏,猶太人還真是不多,至少五月花号上的102名最先踏上馬薩諸塞州那個鳕魚角時,沒有一名猶太人。在華盛頓率領一群元勳進行獨立戰争的時候,也沒有一名猶太人參與,據記載,那個時候在美國的猶太人不超過2000人,他們在紐約興建了第一座猶太教堂,從事的工作主要是商業。
爲什麽猶太人總說他們是流浪民族呢?沒有祖國,在歐洲各地總是被驅趕,塞法迪猶太人就是被西班牙人驅趕着離開伊比利亞半島的,同樣,在歐洲哈布斯堡王朝的年代,僅僅在德國就分封了幾十個公國,善于經商的猶太人被大公們憤恨,于是,被驅來趕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找到第一個容身的國家,英國。
在中世紀的時候,猶太人就以善于理财和投機著名,往往幾個花招就把一些君王給折騰了,第一個排猶的國家恰恰是英國,1290年,英王愛德華一世下令驅逐境内全部猶太人。在此後三個半世紀裏,英國始終禁止猶太人進入。也許是物極必反,也許是資産階級的興起,到了17世紀中期,護國公奧利弗?克倫威爾,爲了利用猶太人發展金融業和對外貿易,他積極推動猶太人重返英國,雖然未能獲得英國議會同意批準,但是,猶太人仍被以“默許”方式接納,從此拉開了近代英國猶太移民潮的序幕,從那以後,猶太人就一直控制着英國的進入财政,直到今天仍然是如此,别以爲猶太人僅僅是控制着美國,美國是學英國的。
1830年後,一些德國猶太人開始向美國遷徙,同時,一批早先開發南美的塞法迪猶太人也因爲葡萄牙從荷蘭人手裏奪回了巴西後北美遷徙,這個塞法迪指的就是伊比利亞半島上的猶太人,他們是随着大航海時代最早遷徙到南美的,在南美,他們從一開始的被容忍到後來的殖民者驅逐,最後也到了美國。
等到一戰二戰後,大批歐洲的猶太人移民到美國,使在美國的猶太人劇增,同時也分出了兩個不同的流派,一排是善于理财,善于經商和搞金融活動,從南北戰争後,美國的金融就牢牢的控制在這個流派的猶太人手上,直到現在還是。
另一派則是高學曆,善于研究未知的科學領域,這一派的猶太人發明了諸多劃時代的新科技,還有一些學者型的政治經濟管理人才也是二戰期間或者後期移民到美國的,包括基辛格、布熱津斯基等等。而希爾頓卻是處在這兩派之間的。
希爾頓的祖父最早就是跟着紅盾家族,在法蘭克福從事金融業裏的具體工作,二戰前期,因爲當時的納粹德國的排猶運動,整個家族在德國無法生存了,于是,先是移民到了英國,在那裏找不到事情幹,然後又輾轉來到了美國。老希爾頓想在美國重操舊業,可是,那時的美國金融已經牢牢的控制在當地猶太人手中,他們當然知道,作爲猶太人如果要加入圈子裏後,他們肯定會被分走一塊蛋糕。
于是,當地的猶太人沒有明面上反對,而是使用先合夥,後拆台的種種手段,把老希爾頓給整趴下了。這裏要說明一下,在美國的這些玩金融的猶太人多少也産生了變異,他們已經不像在歐洲的猶太人,多少還講究點規矩,在美國的猶太人爲了利益是沒有原則的,這也是爲什麽華爾街的人不會去以色列的道理。
老希爾頓最後也是弄明白了,在美國,他是個外來戶,想要利用自己的特長進入圈子,人家首先就是要算計你,因爲,他們知道你是猶太人,知道你懂得如何去玩金融,你玩好了,他們就少了,沒有公開的搞抵制就已經是給面子了。
正是這固有的陋習,使那些歐洲來的猶太移民基本上無法直接進入他們的圈子,也迫使那些新移民都去學理工科了,在另外的行當裏謀發展。可是,老希爾頓的兒子已經來不及再去上學了,咋辦?老希爾頓帶着兒子從富有的東部到了正在開發的西部,然後重操舊業,并且隐藏了自己的種族。沒有那種晃眼的光環,經過兩代人的努力,才算是又重新有了家底,等到了小希爾頓這一代,随着電子交易的發展,這才重返華爾街,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算計了。
希爾頓講完了自己的故事,就連霍夫曼都聽的直搖頭,他對美國猶太人的德性是太了解了,戰後,德國多次受到美國的經濟盤剝,在科技上也是被打壓和限制,如果不是還保留着機器制造和汽車行業的優勢,德國還剩下什麽呢?
每次金融危機來了美國就滿世界的轉移危機,受其影響,全世界的經濟都會出問題,當美元量化寬松的時候,逼迫别人也要量化寬松,作爲工業穩定的德國,往往是很無奈的跟着美元走勢走,否則,大量的美元就會蜂擁而至,用廢紙買走他們的所有産品,就會讓歐元區馬上形成一場無法控制的輸入性通貨膨脹,對此,長期在金融圈子裏打滾的霍夫曼焉能不知呢?
“這次你需要多少資金才可以走出困境?”霍夫曼還是直通通的問道。
“目前,我們賬面上虧損的差不多一千多億美元,如果清盤,可能還得補上這個數,主要是在八個月前,我們被對方的誘餌套牢,那是一筆很冤枉的花費!”希爾頓說這個話的時候,鄭德勳羞愧的低下頭,“本金雖然還在,可是我們要負擔差不多50億的利息,這完全是毫無價值的一次拆解,我承認,我們上當了。”
霍夫曼臉上出現了一個驚愕的表情,“這特麽的也太好賺了,他們用什麽法子把你們這樣的業内精英都給欺騙了?該不是夾雜着其他的因素吧?”
“沒錯,就是夾雜着其他的要挾和條件,還有一些冠冕堂皇的誘惑……”
于是,希爾頓又把公司業務轉移到東方,自己因爲年輕時犯的一個小錯被抓住把柄,等等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攤開了自己的雙手,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我已經把所有秘密都說了,現在,由于我們與華資對賭失敗,那個俱樂部也把我們抛棄了,根本就不打算幫我們,我們要麽徹底的破産一無所有,要麽就是請你們幫我們,讓我們渡過這一次劫難,從今以後,我們會更加小心的。”
“幫助你們不是問題,那點數額也不是問題。”霍夫曼沉靜的說着,“我們提出的方案,你們願意接受嗎?就是說,今後,面上還是你們在經營,而在實際操作中,要由我說了算,這一點……坦白說是爲了繞過諸多機構的監控啊,資金你們盡管放心,都是幹淨的,是正規渠道的往來,整個資金最後要經過維京群島的離岸銀行進行結算,爲此,我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當然,你們也可以提要求。”
“如果你們進行投資加入,大約要多少控股?”一談到業務,希爾頓就來勁了,“2000億的投入恐怕折算不了多少股權的,至少,我們目前手上現有的幾家企業的未來展望,能夠獲得利益要比那個數字多多了,所以,我們還是細算一下。”
“咯咯……哈哈哈哈!”随着劉道源的小聲竊笑到後來的霍夫曼大笑,兩人好像是在配合着搞一次交響樂,霍夫曼随即指指劉道源,“不管需要多少資金,你原來的股份隻能是在15%以内,不能再多了,至于你說的那些項目,你可以問問他,他現在持有的可是華人的護照,身後站着的是華資,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希爾頓吃驚的看着劉道源,而鄭德勳竟然羞愧的捂着自己的額頭,那樣子像是在說,“真是沒眼看了!我這到底是掉進了華爾街的陷阱和是華人的陷阱啊?”
劉道源作爲華資的代表出現,等于宣告鄭德勳準備的那些潛在收益名單“毫無價值”了,他原來還想用其在華人圈子裏發展的客戶資料與對方談條件的,現在看來,他不僅談不了,而且可能早就被人家估算到了,人家不兜圈子,直接問,“我們要出多少錢可以讓你答應這次收購?人家壓根就沒把2000億當回事。”
看管會問了,2000億美元很少嗎?說掏就掏?吹水吧!是,2000億美元放在哪裏都不算少了,可要是與金融家談,這就是個小兒科。當年,雷曼兄弟公司申請破産的時候,光是賬面負債就超過了6000億,等到最後,與各家銀行的欠賬多達數百家,小的就忽略不計了,大的也要排隊,少則損失數億美元,多則損失幾十億美元,稍微算算也就知道,這樣的投機公司,一旦破産,數字吓人啊。
霍夫曼說的那個話有底氣嗎?要是他一個人出面單幹,怕是有些吃力,而現在,站在他身後的可是有好幾個家族呢,魯道夫家族目前存在維京群島和蘇黎世銀行裏的錢就超過了500億歐元,方丹那個老東西,聽說有這麽好的事情,連自己的帶去找表哥拆借,至少也有800億歐元,而龐大的辰全集團到底能籌集多少資金,那就是個看不見的無底洞,還有薛萬錦、王家、魏家那邊,還有站在李家身後的諸多國内外大企業,各路的人脈,臨時籌措這麽點錢,這是問題嗎?
劉道源一開始聽李凡白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吓了一跳的,不過李凡向他一解釋,劉道源就明白了,合着這是拿出來砸人的啊?砸完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的确,資本這東西就是這樣,我能拿出巨量的資金把對手砸趴下,大家辦好手續,随即,各路資金就又流動起來,哪個公司會把資金放在賬号上縮水啊?
說,你辰全集團是有海量的資金,可是你如何串換出去呢?你可是整兒八本的民企啊。沒關系啊,那邊錢博平不是答應簽約成爲合資企業嗎?還有薛萬錦的企業,還有與方丹合資的拍賣公司,還有平濤文化公司等等。
可是,賺了大把的美元,那些錢在海外咋辦呢?買東西,買礦石,買能買到的一切物資。理論上說,這樣做法是對的,可是,我們還是要看到,那些在外循環的錢還是有用不完的可能,畢竟初級産品與成品和工程項目之間存在着巨大的剪刀差,如何消化獲得的利潤,将那些數字轉變成真正的發展動力,是新課題。
“我不多要,我承擔的名義要加2個培森的股權!”希爾頓想了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