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第一,鄭德勳的這家外資投行規模沒有雷曼的大,影響也沒有雷曼大,主要是一群海外私募基金專門針對我們的市場搞出來的。所以,他們想要破産也是分分鍾的,無非是那些幕後人物對華嘗試的失敗而已,總量上他們可以承擔。第二,鄭德勳自己去華爾街融回來的資本與幕後老闆沒有直接關系,弄得不好,他要走的路是那個最後被戳穿騙局的麥道夫之路,如果損失了那麽多投資,鄭德勳是肯定要被引渡回去坐牢的。”葉到這裏喝了一口咖啡,“現在能救他的,隻有辰全集團,不會有第二家了,而如何救他,這裏面就有說法了。”
于湯姆認真的想了一會後還是不知所以,“辰全集團簽署那個合資協議?”
“不不不,千萬别指望那樣!”葉道,“如果簽署了那個合資協議,鄭德勳是可以暫時解套,可問題是,他并不會清醒,反過來還以爲自己的策略得逞了,會繼續忽悠更多的遊資進來,到時候,這些遊資與華資肯定會争的兩敗俱傷,這個可不是辰全集團願意接受的,千萬别忘記了,辰全集團的身後站着的都是巨人,爲了保衛自己的國家,那是會奮起一戰的,可那樣最後能便宜了誰?”
“你的意思是什麽呢?我對這些資本之間的争鬥着實不摸門啊。”于湯姆說。
“資本,不管是海外的還是華資,根本的目的是爲了賺錢,賺錢,有平穩的小賺即安,有風險投資,如何去權衡,如何去運作,别說是你,我也是迷糊的,可是有的人卻是行家裏手。你想想看,幾年前,辰全集團才多大點?通過在下面踏實的做,現在不敢說是國内最大的地産開發商,可至少也能排進前若幹名,而且,這個企業走的可不是獨門铳的路數,也不玩那些虛拟的文化娛樂等,一門心思就是搞工業,湘西那邊你知道嗎?就在鄭德勳在羅霄山狙擊人家的時候,人家玩了個‘四渡赤水’,輕靈的跳出去,擺給對手一個假象,可是,人家抽出來的資本在湘西那邊可是大放異彩啊,僅僅一年時間,當地的GDP就翻了二番,各種項目上馬了十幾個,一下子成爲明星縣,而且後勁洶湧,現在,你就是想進去投資,都很難通過當地的審核,可見人家當地的規劃有多厲害!”
于湯姆聽着這些覺得新奇,可是這不是他要的答案啊,雖然沒有吭聲,可用勺子攪動咖啡的姿勢是在暗示葉天問,葉天問也知道,他這樣說其實是鋪墊。
“海外資本想要吞并辰全集團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看中了這個企業的生财能力,從經濟學上來說,這無可厚非,可是,使用的手段上不得台面。既然辰全集團能夠如此生财,那你反過來想,如果讓辰全集團控制鄭德勳那個投行,會是一個什麽結局?原來投資人會有什麽想法?”葉天問的問題讓于湯姆更迷惑了。
“你說的這個也許就是獲益分配的問題吧?誰當大老闆,誰分的就多一些。”
葉天問無奈的搖搖頭,“如果是鄭德勳吃掉了辰全集團,第一他會用辰全集團的業績到華爾街圈錢。第二,他會用辰全集團在國内大把的賺錢,然後拿走,難道他真的會把一些數字帶走?不,他會用這些數字大量購買我們的産品,然後到歐美各國去賣高價,你以爲那些精美的家電和小商品都是怎麽出去的?”
“噢!原來這裏有這麽大的名堂啊?”于湯姆吃驚的看着葉天問。
“可如果是辰全集團控制了投行,那麽對非洲、南美等不發達地區的投資就會出現了,用外國人的錢買回我們需要的各種物資,這個差别你沒想到吧?”
于湯姆驚愕的張大嘴巴,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裏面的差别,可細想下來,還真是不一樣啊。西方發達國家的遊資,無論如何是不進入那些不發達國家和地區的,道理很簡單,他們控制不住,投出的錢沒有辦法保證回收。而且,那些遊資需要的是賺快錢和熱錢,而對某個落後地區的開發,哪裏是段時間可以見效的?
葉天問本來對這些也是不甚了了,可是,那次與李凡談過話後,又親眼看到辰全集團一步步把對手給整的灰頭土臉,心裏就明白了,自己啊,還得想法子找機會跟李凡親近親近。就在幾天前,他從錢博平那裏得到了暗示,于是才找于湯姆說話。對于這件事情,李凡不過是一個初步的設想,成了,可以讓表哥把投資開打的觸角伸到海外,不成,也沒有什麽損失,所以才在病床上跟錢博平白話了。
錢博平是屬于那種你給點顔料就想開染坊的人,李凡開了個頭,他就玩命的往深處想,世界上還有多少地方沒有開發?以前沒有概念,可自打他進入羅霄山、湘西後,就明白了,連我們這樣勤勞民族的地盤上還有這樣多的機會,那些荒蠻之地該有多少等待人類去開發的地方啊?想明白了這點,他就給葉天問去了電話。
錢博平能夠有如此的認識,也是得益于李凡說的一些觀點,這些觀點是錢博平在書本上和課堂上根本就沒有聽過的,也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說,什麽是投資?難道真的是書本上說的“爲了特定目的,與對方簽訂協議,促進社會發展,實現互惠互利,輸送資金的過程”在李凡看來,這是不完整或者說不是重點,真正的投資是讓被投資地方的民衆動起來,知道,通過勞動,通過有技巧的工作可以生産出能賺錢的物資來,這才是核心,而這個核心恰恰是西方人不懂得不屑于去注意的,而在華夏,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民都知道,新來的變革能帶給他更多的物資,那就是好的,不能帶來的,就是坑人的。這就好比有段時間,一些海外華僑在内地大批投資修建娛樂場所,給當地帶來的經濟效益卻不顯著的原因,畢竟,沒有生産出更多物資,卻還要超前消耗,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
進入改革以來,華夏變化最大的就是生産物資增加的恐怖,就連最難增加産量的糧食都增加了2。5倍,而鋼鐵、水泥、煤炭等等基礎生産資料的增長都是幾倍幾十倍的增長,而人口才增加了多少?這就是爲什麽現在生活好的根本原因。
錢博平被李凡這樣的觀念給打開了心扉後,那動作自然就不一樣了,這才有了葉天問和于湯姆之間的談話,有了給鄭德勳出路的建議,至于說鄭德勳接受不接受?錢博平沒有過多的去考慮,他不幹,不還可以找别人嘛!
博士公知被單獨的關在拘留所的一個房間裏,他不停的大吵大鬧,看管把他毫無辦法,誰能想到,這所謂的博士公知居然能像潑婦一樣的撒潑打滾呢?能像無賴一樣的不管不顧呢?作爲拘留所裏的看管,隻能全程錄像,确保自己沒有疏漏和違規,其它的還真是想不出啥好辦法來。實話說,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
情況很快就反應到縣局,縣局裏也沒人見過這個啊,去問顧問小組,顧問小組也覺得沒有啥好辦法,類似這樣的人,一般都是讓其自己折騰累了就消停了。可是,第二天要對他進行詢問啊,他要是把嗓子喊的說不出話來咋辦?再把自己餓成啥樣,那不更是出洋相嗎?顧問們都覺得,他們可能碰上了一個難纏的人。
顧問小組是朱老派下來的,是非官方的,而這些顧問與李凡接觸也不是第一次,千年在倫敦的官司,也有人參加,于是,他們想起李凡的思維是與一般人不一樣的,不如去問問李凡,再說了,到了這裏,還沒去醫院裏探望人家呢。
李凡躺在病房的床上,正在用手機跟自己兒子白話呢,一見來了學校的同事和前輩,連忙跟兒子打了招呼就下線了。說,這李凡受傷難道凱琳娜就不來看看嗎?凱琳娜不知道,現在的凱琳娜正沉浸在對新作的糾結中呢,畫了好幾幅了,總是覺得不到位,哪裏有心思去管那個不着調的老公?再說了,人家不是還有個小丫頭要照顧嘛,精力被分散了,沒去留心。可李凡跟兒子視頻,就不怕自己在醫院的事情被這小子給曝光?不怕,先是與兒子“拉鈎,蓋印”,然後才用法語告訴兒子,自己在這邊出了點小事故,爲了不打攪家裏人,作爲兒子必須保密!這是考驗兒子将來能不能做大事的一次測驗!得!小李晖被老子給蒙昏了。
“哎喲!你們怎麽來了?是學校叫你們來的?我這沒事,過兩天就好了!”李凡裝的真像,似乎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那邊有幾把折疊椅,大家拿來坐!”
“得啦!我就不信老朱沒有給你打電話!今天來,第一是看看你,第二,我們也碰上難題了,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到你這裏說說,看看你能不能想出點對策來。”顧問小組裏資格最老的教授岑鑫良拉過一把折疊椅,打開了就坐下,“來的急,也沒給你買點啥,你又不差錢,那些俗禮我們就都免了!”
李凡被岑教授給點破,露出了一絲尴尬的笑容,“好好,免,都免了,麻煩!”
“對我們你可不能免,我回去就去住院,我這腰椎的老毛病這兩天又犯了!”岑教授不依不饒的說道,“你去看我,不許你空手,必須要有手信,否則,絕交!”
看着岑教授那裝出來的無賴像,李凡咯咯的笑了,“好,我一定按岑老的意思辦。到時候我帶點水鬼去,反正你沒假牙連蘋果都咬不動!吃不了我再帶回去!”
“哈哈哈!”看着這一老一小的開玩笑,其他人都緩和了情緒,沒有剛剛進來的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了,這也是李凡和岑教授一起上演的小品,目的就是給大家解壓,要不然,這些人都覺得開不了口了,在下面一個縣裏遇到了辦不了事情,說出去都丢人啊,可是偏偏就被他們碰上了,而李凡的此舉其實也是個暗示。
對那些網絡上的大V和公知,李凡的了解要比顧問小組的人多多了,顧問小組成員主要是研究法律和偵查方面的學問,對于網絡上那些胡吹八吹的人,他們知道,有涉獵,但是說能了解多少就不好說了,所以,冷不丁碰上,抓瞎了。
“大緻的情況我跟你說一下,你幫忙想想,看看用什麽法子來解決這個難題。”岑教授慢慢的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如果今晚不能讓那個家夥休息,明天的問詢肯定效果不好,我打算把明天的詢問延期,雖然對那些媒體記者不好解釋,可到了裉節上,實屬無奈啊,我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公知,居然是那樣的!”
李凡眯縫着眼睛想了想,“那個公知的履曆你們有沒有啊?能給我看看嗎?”
“有,我這裏就有,馬上發給你。”一個成員拿出了手機,“嘀”的一聲,李凡的手機上就跳出了一張履曆表格,李凡快速浏覽了一下後點點頭。
“去找一台保真效果還可以的音響,給他放音樂,你們放這幾個曲目,按照我說的循序來,不要重複,看看用這音樂能不能讓他心神安定下來,首先放……”
好嘛,李凡說出了一大串音樂的名稱,沒有一個是重樣的,先從愛國教育的音樂開始,然後就是震撼心靈的情感曲目,到最後,是一連串的安神催眠的曲子,他這是采用的音樂攻心戰術,對方隻要不是神經病,在這些音樂的刺激下,會思考很多事情,等到思考的差不多的時候,那人肯定會疲勞,疲勞了,就安眠嘛。
李凡說的這些,其實也沒啥新鮮的,牧場的人給牛放音樂,公牛之間的鬥毆減少,母牛産奶量增加,養雞場的人給蛋雞放音樂,産蛋量就會增加。同理,在工地上放音樂,工人們幹活就不容易疲勞,司機聽着音樂,事故率就大幅下降,音樂,在人類生活中是不可或缺的,也是人類最早宣洩抒發情緒的産物。
岑教授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于是,叫一個成員馬上去落實,這個點子一出,連縣局裏正頭疼的幾個人也都覺得有門,至少,放音樂可以讓那家夥的狂吠不影響看守的心情了,是啊,任誰,面對一個沒完沒了亂嚎叫的聲音,心裏都不舒坦。
很快,在博士公知的房間外面放上了一台播放機和音箱,從開始的激昂音樂到後來的小橋流水,從華夏的恢宏到西洋的交響曲,還都不重樣,那個公知開始抵抗了十分鍾,然後就安靜下來,一個小時後,他睡着了,因爲,音樂太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