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沒錯,那兩具屍骸就是那樣的人,DNA也做了,我們把信息發給教科文組織了,至于說他們想去找誰比對,我們就管不了啦,可有一點是肯定的,原來那個洞窟的洞口應該是沒有完全封閉的,而這兩人進去後才被完全封閉的,是他們自己幹的,還是當地人痛恨他們,在當地造成局部的山崩,目前還說不好,作爲我們搞科研的自然是不能瞎說,可你們搞文學創作的就沒忌諱了。”
李凡的話可謂是畫龍點睛了,周布斯的腦子裏立即就出現了近代人探險,鏡頭轉換在古代和近代之間,西方人在當地的破壞,當地人對外來人的抵抗……
不能不說,當年英國殖民者占領印度次大陸後,是想從那邊經過陸路向東邊推進的,在通往華夏的道路上,英國殖民者可謂是挖空心思,首先,順着海路,占領了大馬、新加坡,文萊等地,後來發現在海路上困難重重,不僅面臨着大自然的風暴,還要與其他殖民主國家競争,比如,比他們早到東亞的荷蘭、西班牙等國,所以,他們就想利用陸地,從印度洋直接進入華夏。
當時,整個次大陸上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緬甸都已經是英國殖民地,可以說他們以爲有了一個很好的出發跳闆了,可是,他們在進行的時候發現了難以逾越的崇山峻嶺,喜馬拉雅山和橫斷山把這群像野獸一樣的殖民者攔在了西南。于是,他們又想從更北的地方進入。擁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當年的沙俄。
在中亞,有一個不大的小國,這個小國的建立實際上曆史也不長,這就是A國。元朝以前,這一帶的國度是非常不确定的,先後被西亞和中東諸多王朝統治,元朝以後,這裏成爲蒙古汗國、伊爾汗國以及附屬于蒙古人的一些小政權統治,元朝衰落後,這裏又先後被突厥人、土克曼人、波斯人反複争奪,直到1747年,當地普什圖族阿布達裏人酋長艾哈邁德率領部族奮起獨立,建立了杜蘭尼王朝,使後來統一的具有獨立特性的A國國家正式形成。可别小瞧這個國家,縱觀亞洲被殖民的心酸曆史,A國是亞洲幾十個國家裏,少有的六個沒有被殖民的國家之一,在沒有被殖民的六個國家裏,A國是唯一一個從來沒有強盛過,也沒有出名過的一個弱小國家,可就是這個國家,卻是卡在亞洲的四戰路口上。
英國殖民者爲了打通通往東亞的陸路通道,先後與1839年、1879年和1919年三次調動大軍進攻A國,結果是折戟沉沙,全部以失敗告終,曆經八十年,每隔四十年幹一次,最後是被打怕了。直到今天,在A國還有當年繳獲的英七七步槍在使用,可見,當年英國人輸的有多慘。至于後來的蘇聯和美國,他們在這裏輸成啥樣就不用細說了,有人說,如果當年蘇聯不是去占領A國,也許其大廈還不至于那麽容易坍塌。同理,美國如果不是深陷A國的泥潭,其國債程度肯定不至于出現那麽吓人的數字,最後能不能把美國拖垮,還要看未來。
李凡發現的那兩具屍骸,真的很難說是什麽人,是爲什麽到那裏去的,根據時間推斷,正是英國殖民者最後一次進入A國的時間,那兩個人到底是去西域尋寶,還是被當地人追趕的侵略者?誰說的清呢?如果要用DNA去比對也許可以獲得一些信息,可那有能說明什麽呢?正因爲這樣,李凡才對那兩具屍骸沒多少研究的興趣,對于考古來說,本身也意義不大。
有一點李凡是想過的,就是他們最早在流水中發現的寶石和鑽石可能就是這兩人攜帶進去的,最後因爲裝寶石的袋子腐爛後,被流水沖刷出來,從時間上計算,那個時期正是英國殖民者在這一帶尋找各種寶石的時候,最早的寶石和鑽石都是從印度次大陸發現的。想到這些,李凡對讓薛萬錦“密”下那些寶貝也覺得心安理得了,畢竟,在隋唐時期,那麽大顆粒的寶石很難集中的出現在一個地方。
那一天,李凡和周布斯的那些寫手掰扯到了下午下班,然後才不管不顧的回家了,至于周布斯怎麽去用他胡扯八扯的材料,他不管了,周布斯能不能搞出新東西來,他也懶得管了,已經進入市場的平濤文化公司,總得靠自己走下去的。
錢博平這些日子又開始滿世界亂飛了,到原來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拜見一些财團的巨頭,話說的雲山霧罩的,每次都還生怕别人不知道,這期間,光是去香港就好幾次,還去廣州深圳等待,不知道的人以爲他業務繁忙,可是鄭德勳卻是笑眯了眼了,這都是他在羅霄山那邊下藥後的結果,整個羅霄山那邊的争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程度,一些本來在外地打工的當地人,突然殺回去,也要在新興的各種項目中分一杯羹,挑動一些同鄉、同學和朋友,反複的在各個項目上折騰。弄的外來投資搞基本建設的辰全集團舉步維艱,龐大的工程都被擱置,那麽大的攤子,如果不能正常開工,設備、機器還有工人都攤在那裏,可可都是錢啊。
錢博平是充分貫徹李凡告訴他的,演戲演全套,因此,在發生“困難”的時候,他召開了員工大會,放出話來,“我們要允許當地的投資結構進行調整,這個調整我認爲不會超過三個月,隻要我們堅持三個月,我們就可以步入正軌……”
正是錢博平的這個話,鄭德勳才調整了策略,原來他還真的是預計三個月的,現在看來,這個時間是不夠的,既然目标做了對抗三個月的準備,那就把這個時間再拖長,鄭德勳倒是要看看,辰全集團到底能抗多久,他要的就是最後成功。
說,這樣對熬,難道說都不需要花錢嗎?當然要花錢了,不管是誰在設計,龐大的工程癱瘓,都是要花費巨額的資金的,設備、人員都要養着,這些錢省不了。可是對熬的雙方都明白,花的那個錢都是成本,與最後的獲利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的。鄭德勳的算法是,隻要辰全集團不能按期兌現,他就獲得了該集團控股權,進入控股後,他會提出對集團企業進行重新評估,上演去年搞薛萬錦公司的把戲,然後再通過重組和注資,最後拿下這個航母級的集團企業,重組後的企業再進行升值評估,然後轉手賣給早就觊觎這個企業的跨國集團公司。
在西方國家裏,尤其是美國,有諸多的投資銀行,這些銀行靠什麽獲利?僅僅是靠對投資項目的貸款?那能賺幾個錢?他們靠的就是用資本去轟炸,巧取豪奪,轉手倒賣各種有升值潛力的公司,一進一出,往往獲利數倍。不要以爲美國倒下了一個雷曼兄弟公司就少了一頭狼,實際上,那邊倒下,這邊新的又産生了,對于資本來說,倒下的是爲了止損,新建立的是重新瓜分市場。
對錢博平來說,把鄭德勳的狙擊打敗,至少可以獲得幾百億的運作收益,實際上,錢博平參與的并不是企業競争的博弈,而是與外國資本進行的資本博弈,這種博弈早在幾十年前就在華夏大地上展開了,隻不過大家相互之間玩的還是有底線,博弈的結果往往是各取所需,龐大的華夏市場是任何西方資本集團都無法一口吃下的,也正是在這種相互博弈中,華人資本一天天成長,從弱小變得強大。
據說,那個喜歡在全世界狙擊各國金融市場的索羅斯,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華人手裏赢過一次,乃至到後來,他參加的博弈都不爲了錢了,就想赢一次。可惜,華人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哪怕是露出破綻,那也是引誘其入甕。
鄭德勳哪裏知道,錢博平滿世界的飛,目的就是給對手造成假象,裝着自己手上的頭寸又出問題了,而他滿世界的跑的真正目的卻是爲了搜羅人才,尋找新的合作夥伴和項目的切入點。在這個問題上,西方人是理解不了華人那種随遇而安和見縫插針的本事的,表面上,錢博平拜見了諸多财團的頭頭腦腦,甚至到香港去見一些特殊的财閥,可實際上,大家談的内容卻是完全不同,有的是做幌子的,開口閉口請求幫忙,提出的條件卻又是雙方無法一時半會決定的,嘴上着急的不得了,可心裏是咋回事隻有天知道。有的則是真正的合作夥伴,以前不聯系是因爲機緣未到,現如今自然要進行鋪墊,比如找到秦梁棟談海外項目的擴展,找莫黑子說暗藏的頭寸運作,找孫建商量向俄羅斯和東歐方向發展,等等。
以李家那種沉澱近百年的人脈,就鄭德勳琢磨的那點破事哪裏可以撼得動?錢博平雖然不姓李,可他姓錢啊,但凡受過當年李久恩惠的人,誰不知道李夫人姓錢?散布在世界各地的華人裏,有多少是當年李久帶出去的後人?更别提神醫李湧結交的各界人物了,可以說,跟李家鬥,黑的白的都随便,人家可是不在乎。
十一剛過,李凡忙活完了學校工作後,才想起該給表哥錢博平打個招呼了,“表哥,該收網了啊,我這邊找了楊校長,對羅霄山的亂局将會從上往下采取行動了,嘿嘿,校長最近不是調到那邊去抓總了嘛,這關系咱們能不用?”
“凡凡,不對勁吧?現在也不是調整人事的時候啊,怎麽楊校長就挪窩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工作需要嘛,我把那邊的大緻情況說了說,他樂呵呵的要求獲利的30%要留在當地,我替你答應了,反正,上下一起使勁,獲得的效益會比預計的更好,能夠把當地的經濟帶上去,我覺得比賺多少錢都值!”
“他才要三成啊?太少了吧,我看可以給四成,最近,吳廣德那邊的事情走上了正軌,我在那邊的基建項目基本完工,到了年底,那邊的工程隊就可以撤了,現在,許多投資企業已經進入,他們今年的财政收入就已經翻番了,聽說他的老闆得到了上面的認可和肯定,整個縣裏的風氣也爲之一變,咱們這幾個人裏,還就是吳廣德升遷的夠快的,他們那一群畢業生裏,數他最牛!”錢博平說道。
“好了好了,你暫停發這個月工人工資,讓他們去找找人,得用非常法子催一下對手,再加上楊校長那邊放出風來,要對下面的投資市場進行整頓,這兩頭一逼,估計你的對手就該圖窮匕首見了,然後你把苦情戲給我演好,咱們這次一定要打得那些外國資本害怕,要叫他們知道馬王爺三隻眼!”李凡笑呵呵的說着。
收了與錢博平的電話,李凡就得去應付老婆凱琳娜了,最近,兒子已經被老媽接到K城去了,因爲凱琳娜的肚子裏又有了,把個老媽老爸興奮的不得了,老媽一道指令,連保姆帶孫子,一起帶走了。要說這凱琳娜是有孕期情緒不穩也不對,是凱琳娜對自己去年在羅霄山的創作失敗而憋悶,兒子被接走後,可是有時間折騰李凡了,非逼着李凡幫她想轍,要不然,跟李凡沒完。
要說這凱琳娜不能算是繪畫界的頂級大師,她的短闆就在與創作時對畫面的精神解析和擴展,偶爾能觸發靈感,比如,以劉道源倆孩子吃東西爲樣本畫的《狼吞虎咽》等畫作,可要是她單獨的去創作出能夠震撼人心的作品,還是有難度,差強人意,畢竟她是個西洋女子,對華人的世界了解還是處于初中級别的階段。可是她的身後站着一尊大神啊,有了李凡那種看似無意,卻總是穿針引線的點撥,凱琳娜才屢屢搞出精品來。偏偏去年在羅霄山寫生,李凡沒有全程陪同,而且,當時的李凡也是心不在焉,半道腰還被叫走了。搞得凱琳娜在當地寫生不少,還得意洋洋的創作了一副《羅浮山百裏圖》,可現在是越看越覺得不成,李凡也是直搖頭不表态,更别提讓他去題跋了。凱琳娜知道,這幅畫失敗了。
凱琳娜現在有時間了,就逼着李凡給他出點子,逼着李凡把那幾百張在羅霄山的寫生全部都看一邊,李凡也是沒轍,攤上這樣的老婆,不給她出點點子,自己怕是沒法安生了,他知道,老婆在學校裏要參加評職稱,要在年底校内的畫展上拿出作品。倒不是說凱琳娜在乎那個職稱,可是,你不在乎不等于别人不在乎啊,職稱沒評上,經濟上傷害不大,可榮譽上傷害不小,是人都要面子的。
“你這幅畫可以拿出去參展,在這幾個地方,用左手畫就好點!”李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