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308室的哥幾個都成了Y大學裏的傳奇,李凡是留校當了老師了,二哥周布斯在平濤文化公司裏單獨弄了個創作室,而在燕城裏負責設計分公司的就是周布斯的媳婦徐曉娟,錢博平呼喊着要聚聚,實際上還真沒幾個人了。
大哥吳廣德也不知道是被媳婦辍惑的,還是自己心裏有那麽一股氣,竟然跑到媳婦老家那邊去報考了公務員,還被錄取了,好在,他媳婦黃瑛沒有跟着回去,而是在省城裏主持另一間設計分公司,目前,最忙活的就是她,羅霄山那邊的許多項目的設計幾乎都是找她這個分公司設計的,在業務規模上,已經登上台階。
現在的HXLC設計公司已經在多地設立了分公司,畢竟在業内的名氣已經打出去了,爲了照顧各地的業務,就不得不在各地設立分公司。比如說,羅霄山這一帶,需要設計的項目繁多,各種各樣的項目都需要設計,大到旅遊接待項目,小到新建如舊的仿古建築,而這些,都是HXLC設計公司的強項。
被錢博平拉着,李凡和凱琳娜也出來了,與周布斯徐曉娟找到一家私家菜館,老同學到了一起,還真是親熱的很,都沒有帶孩子來,來了,大人就沒法說話了。
“二哥,你這是咋了?感覺你是在減肥啊!”錢博平一見面就發現周布斯清瘦了不少,“怎麽?嫂子控制你的吃喝了?而且,現在好像也講究了?”
周布斯現在還真是沒有上大學時候的那種憨胖的樣子了,身材竟然保持的挺好,雖然也算是男人裏偏胖的,可是看上去很有範兒了,尤其是眼鏡也換成了一副高級的玳瑁鏡架,頭發也梳得紋絲不亂,黑黝黝的大背頭,不像讀書的時候,就是個小平頭,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文化人,而且還是在文藝圈子裏混的那種。
“我才沒有管他呢!他這是在平濤文化公司那裏落下的毛病。”徐曉娟撇撇嘴說道,“那老江,你是沒見着他,那做派,那範兒,整個一文藝界大拿啊!”
“啊?哈哈哈……”錢博平聽了後大聲的笑了起來,“二哥,你可是要把握住啊,千萬别弄出啥绯聞來,我可是聽說文藝圈裏亂得很,這個你心裏要有數!”
“不帶你這樣做兄弟的,我這不是沒辦法嘛!”周布斯苦笑着說道,“江總說了,我們是混文藝圈子的,就不能太邋遢了,要爲公司的臉面着想,再說了,你瞅瞅你嫂子,現在,我的經紀人是誰你知道不?是你嫂子的表弟,我但凡要去哪兒,那就跟着,要不,就你嫂子那心性……哎喲!你能不能輕點?輕點……”
周布斯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己的腰眼上就被徐曉娟給擰得生疼了,現在不像原來,肉厚,不怕擰,現在腰上的贅肉都沒了,老婆下手直接就擰到了痛點。
周布斯兩夫妻的耍寶逗得凱琳娜捂着嘴巴直樂,明顯的感覺這是另一種恩愛,腦子裏就出現了一副畫面,想着想着,就在腦子裏構圖了,天知道她又要畫啥。
“二哥的減肥是我批準的,原來的他過胖,不利于他的工作,他一旦進入創作的裉節上就坐在電腦前不動了,很容易罹患一些毛病的,是我讓江濤注意外表形象的,你們是混文藝圈的,不要太另類,太另類容易被人當成靶子打!”老幺李凡替二哥解圍,“二哥的秉性就是那樣,他喜歡看美女,可是他不會有那個膽的,看看二嫂的管教就知道了,對這個啊,我不擔心,我倒是有些擔心大哥吳廣德,他現在竟然混到正科級了,這才幾年啊,看來那老哥還真是适合混官場。”
“也是啊!畢業後,除了結婚那段時間,咱們就很少見到他了,他現在混的怎麽樣了?”周布斯趕緊問道,說着又扭頭問老婆,“娟兒,你沒有問問大姐?”
“大姐現在忙的厲害,與大哥也就是一個禮拜見一次,還多是大姐去,聽說大哥在那邊最近又換工作了,我看那邊就是把他當消防隊員用,哪裏着火就讓去那裏,在那邊,都換了三次崗位了,從給縣裏老大當秘書,然後下去當鎮長,最近又到規劃局裏去,說是要借他的力,讓大姐幫縣裏設計什麽形象工程……”
徐曉娟把自己知道的大概說了出來,聽的錢博平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他們那裏是湘西,最近發展的不錯,尤其是旅遊業的發展,加上這幾年的廉政建設,他是趕上好時候了。早知道是這樣,我也去考公務員了!”錢博平說。
聽了錢博平的話,李凡都不好意思看他了,幹脆低頭喝酒,周布斯也是一樣,他們都知道,這些年來,錢博平挂着好幾個老總的名号,可是這智商卻是不停的下降,這樣沒有技術含量的話也能張口就來,讓哥倆都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了。
“就你?怕是早就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徐曉娟還是那樣不給面子,“我聽大姐說,他當秘書的時候還算是湊合,雖然很累很辛苦,可是卻不操心啊,後來去當鎮長,現在又當什麽局長,心累,頭發都掉的差不多了?”
“噗!”錢博平一口啤酒噴了出來,“你是說老大已經謝頂了?”
“老大肯定是要謝頂的,那是他們家的遺傳!”李凡不鹹不淡的說道,“他也快三十了,加上工作又辛苦,謝頂了也不奇怪,聰明絕頂嘛!”
“我給老大打個電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謝頂了。”錢博平說着拿出了手機,直接點開了視頻通話,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那邊的吳廣德果然頭頂上已經稀疏起來,“哎呦老大,你這還真是聰明絕頂了啊!現在你混的還好嗎?”
“老三啊!你小子這是在哪兒呢?我和你嫂子剛剛吃完飯,正打算……”
“哎喲!嫂子也在啊……诶!二嫂,你别搶啊!”錢博平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徐曉娟給一把奪過去了,“你不能用自己的手機跟嫂子說話嗎?”
徐曉娟對錢博平的埋怨理都不理,對着手機就開聊,“大哥,我這裏有個方子,對治療你這脫發是有效果的,回頭我給大姐發過去,我說啊,你不能爲了混事業太熬着自己,得注意勞逸結合,你瞅瞅我們家老周,現在身材可好了,身體也倍兒棒,出門可有派了,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怕大姐會嫌棄你的……”
這徐曉娟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機上的攝像頭對周圍的人轉,那意思是告訴對方,哥幾個正在聚會哪,既有顯擺的意思,也有報告的意味,一邊轉還一邊說。
“娟兒,你怎麽說話呢?我是那樣的人嗎?”電話裏突然冒出了大姐黃瑛那霸道的聲音,跟着出現黃瑛的畫面,“徐曉娟,你懂個屁啊!你以爲你大哥是像你們家那口子混文藝圈的?告訴你,在官場上,他那個開頂的腦袋才是派呢,下面的人一看,就會不自覺的産生畏懼和尊敬,再說了,他還不到三十就混到了正科,要是太顯年輕了,那才是大忌呢!現在,我對他很滿意,非常的滿意!”
好嘛,錢博平這手機瞬間就成了姐倆的海聊工具了。錢博平和周布斯都沙楞着在那裏旁聽,沒法子,哥幾個幾乎清一色的妻管嚴,隻有老幺好點,老幺好點也是因爲凱琳娜是個法國女人,與華夏女人還不太一樣,盡管凱琳娜正在加大步伐向華夏女人學習,可是,有些東西那是骨子裏的,學不來的。
沒過一會,李凡的手機響了,李凡打開一看,是吳廣德的另一部手機,點開,這次沒有視頻,就是普通通話,吳廣德那充滿廣東味的普通話傳了過來。
“老幺,你們幾個怎麽聚到一起啦?你不是在A國那邊搞項目嗎?”吳廣德說話的風格完全變了,不知道的聽不出來,知道的,一耳就能聽出那是官場人物的說話風格,“我們也是好久沒有見了,過兩天,我要去燕城出差,讓老三等兩天在走,到時候咱們一起在燕城過元旦,怎麽樣?我帶上你嫂子,叫老三把林瑤和孩子都帶上,說起來,一晃幾年過去了,咱們宿舍的哥們也該聚聚了。”
好嘛,完全是領導的口吻,弄的李凡還真是沒啥話好說的,轉頭看看錢博平。因爲他是打開免提的,吳廣德的話大家都聽見了。
“老大,我明兒一早就走了,不回去不行啊,那邊還有個會等我去主持呢,可我保證元旦前趕到!帶着家小一起過來,如何?”錢博平伸着脖子喊道。
“老大,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要是有事情,你先準備好資料。”李凡卻是從吳廣德的話裏聽出了話音,“如果是投資的問題,那你就不要找我談,直接跟三哥說,如果是其他方面的,你先清理好思路,咱們見面再說。”
“好吧,還是老幺蠱滑,知道我現在有麻煩,實話說,我現在又要換工作了,這邊剛剛把新縣城規劃弄完,縣裏就把我又調到招商局了,唉,看來,他們是知道我在外面的人脈了,也不曉得我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行步看步吧!”吳廣德說。
“老幺,你是如何聽出老大那邊有事找我們啊?”電話挂了,周布斯問道。
“老大這麽些年都沒有号召要開啥子同學會,他今天卻是主動的打電話過來說這個事情,雖然是老三打過去,可是後來他用另外電話打過來,然後要大家聚聚,這是什麽?典型的官場上的捭阖手段啊,看來,老大這個官當的有進步!”李凡吧嗒着嘴巴慢慢的說道,“我本來就是那麽一問,果然被我猜中,他現在要調招商局了,這裏面的貓膩少不了,如果僅僅是招商引資,他不用找我們,光是他那些廣東親戚,一家拿一點就足夠了,爲啥還要找我們?這裏面肯定有事。”
“唉!我就佩服老幺這洞察一切的本事,可也最怕老幺這麽查我啊,比我們家的娟兒都厲害!在你身邊,根本就玩不了貓膩,比特麽的克格勃都厲害!”周布斯歎口氣,“用美國人的話說,我們是離上帝太遠,離老幺太近啊!”
“我了個去!我啥時候管過你?不就是叫你少抽點煙嘛!”李凡叫屈的說道。
“你叫我少抽點,到了老江那裏和老婆那裏就變成了不許抽!知道我是爲啥消瘦的,就是這戒煙鬧的,不能抽煙,還逼着我去健身房裏練了三個月,是真的逼啊!每天是老婆開車送我去,然後面對面的跟我比賽跑,你說,我能不瘦嗎?”
好嘛,周布斯這是在訴苦啊,可是旁邊的徐曉娟壓根就沒理,正個凱琳娜兩個腦袋擠在一起,跟黃瑛在視頻裏海聊呢。那邊,黃瑛也在得到老公的暗示後,向幾個小妹下達了“元旦到燕城一聚”的命令,還必須把下一代帶上。
“你這小子,平白無故的恢複了青春,恢複了美顔,你不謝謝還要抱屈?”錢博平不無諷刺的譏笑着二哥,“喂,你家小子現在如何了?是你媽媽還是丈母娘過來了?我家那丫頭,就連我都是一個月看不到一次,四個老人家都不夠分,還爲在誰家吵了好幾次了,丈母娘和老娘和諧一輩子,到了,爲了孫輩紅臉!真是不知道他們是咋想的,我那老婆,更是當上了甩手掌櫃的,這次出來,我都擔心那丫頭能不能跟着我們,小東西對我們都不親了!唉,郁悶啊!”
“我們也是一樣,我那小子現在被娟兒他媽給帶走了,直接回老家了,說是家裏沒有男丁,得回去顯擺顯擺!看來,元旦我還得去接他們來!”周布斯說。
對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情,李凡可是不搭腔,完全是作壁上觀,各家有各家的法寶,願意怎麽帶孩子就怎麽帶,隻要不是寵溺得沒三觀,那就都是命。
錢博平一次突發奇想的燕城行,最後又引發出了一系列的鬥法。而李凡則是要在放寒假之前,把那個考古的報告寫出來,那個羊皮袋子最後是先用高分子材料從外面凝固住,然後,用水磨功夫,一點點的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就裏面的那幾十枚古銅錢,李凡和馬嵬曾兩人輪班幹,足足的幹了一個禮拜才算搞清楚。
功夫不負有心人,羊皮袋子終于掏空了,李凡用微型視頻探頭伸進去觀察,終于在羊皮袋的内層發現了絲綢的襯裏,而在這襯裏上,還蓋有一枚印章。
“老天,這是我們華夏的文字啊!”馬嵬曾在電腦前驚愕的叫了起來。“隻是這個印章的雕刻水平不高,好像是……一個王字?”
“是王記,這是絲綢商人的記号,一般留在布頭上的。”李凡說道。